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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五-六卷-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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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比长安城小上一圈,六十坊市格局,不比京中那宽街敞道的气派繁华,但胜在南方楼院搭盖别具一格,小桥流水随处可见的秀气,空气也是顶好的。
遗玉放下一层薄薄的纱窗,瞧着街边风景,她跟着李泰,也到过西南不少地方,看坤元录稿件中南地风貌,早就对南方水乡心驰向住,如今身在其中,才能体会这座在后来争得文人骚客无数的城市,是怎样一番清新韵雅的气质。
卢府座居在城东,卢老爷子的保密功夫十分到家,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人知晓这从商起家的一户人,同朝中有什么牵连,甚至同范阳卢姓也无亲旧,这许就叫做大隐隐于市吧。
因抵达日期不定,在来之前的书信上,遗玉特别说过不用人来接,驾车的车夫是当地人,早就摸清楚卢家去处,小半个时辰后,绕绕弯弯地停在了卢府门外。
这条街地处偏静,没多少行人来往,遗玉被李泰抱着下了车,还没迷过东西南北来,就听见背后一声似惊还喜的叫唤:
“是、是小姐同姑爷么?”
遗玉扭过头,在古色古香的院门口,四五个下人里,见着一张熟脸,只道是京中怀国公府里的一位总管,一时想不起来他姓名,便冲他笑了笑,道:
“是我。”
“小姐,姑、姑爷。”那中年人拘谨地冲李泰躬了身,周仁已经下马上前打点,没过多大会儿,院子里头便又跑出来四五个家丁,一通问好,并不知道遗玉李泰真正身份,只跟着叫了姑爷小姐。
“祖母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吗?”遗玉被李泰抱进门,一边同那认出他们的管家卢贺说话,一边朝院子里面张望。
宅子不大,前院是比魏王府的宴客厅还窄些,屋檐墙壁偶有剥落,地面石砖上生出小片的青苔,院中栽着几簇绿油油的芭蕉,骨相玲珑,无风自凉,一进到这宅里,便让人心神宁和起来。
“好,老夫人不晓得您几日才来,天天早起都要在前厅里等上一会儿,午饭罢,刚刚回内院休息,小的已叫人去请了。”卢贺小步走在前头引路,把他们带进二道门里一间倒座的抱厦花厅,看见李泰一路将遗玉抱到椅子上坐下,并不多嘴乱问。
才有丫鬟进门端茶送水,遗玉来不及多打量这屋里摆设,就听见门外拐杖点地的声音,伴着一声轻唤,抬头就见到被两名丫鬟搀扶进来的卢老夫人,半头花白,慈目未张,干净净的长衫榴裙,几处银细点髻,一只手拄着花椒木拐杖,一只手向前探来。
“玉儿来了么?”
遗玉也不知是怎地,见这老人,忽地心酸起来,几幅画面从脑中一闪而过,想起她在卢老爷子病床前点教,想起入葬前夜她独坐窗前的模样,红着眼睛起身迎了上去,平卉连忙上前搀扶,可她腿脚异样,还是落入屋中各人眼里。
“祖母,玉儿在这儿。”遗玉伸出手,轻倚在她肩上,涩生生唤道。
“好、好孩子。”卢老夫人握着遗玉的手,摸索着环着她肩膀,轻轻拍哄。
祖孙两个拉着手,只是相互唤了,虽没哭没泪,可也叫观者眼涩。
遗玉来之前,是有做过几种打算,万一周夫人没来扬州,万一卢老夫人不愿同她讲明,万一她们矢口否认,可真是这几样都应了,她在卢老夫人面前,还真就拿不出什么法子逼问。
“姓周的夫人?妆扮手艺极好,又懂琴棋书画的,”卢老夫人侧了侧头,脸上露出些迷茫,“我并不认得这么一位啊。”
“这样啊,许是我误会了,”遗玉拉着她手,转而问道,“那您年轻时候的画像,家中还存有吗,孙儿出嫁那日,娘都说我像极了您,当真是叫人好奇得紧。”
卢老夫人脸色微黯,轻叹道,“是有那么两幅,可都随了你祖父去了。”
是当成陪葬品了吗,遗玉皱了皱眉,在外人面前,她可以使心眼,套话,可在真心待她好的亲人长辈跟前,她却做不来那些,卢老夫人这态度,叫她也是搞不清楚,究竟是她有隐瞒,还是自己误会,安抚了卢老夫人几句,为不让她多想已故的卢中植,遗玉又将话题旁扯,说些她婚后的事给她听,至于卢智和卢俊两兄弟,祖孙两人都有意带过。
那头李泰已是派人在城里打听宋家的事,一有卢俊消息就会来报,而宋心慈主仆,也是焦急地在临时住处等候着遗玉发落。
第184章 阿虎的故事
过了一夜,第二天遗玉早起,她心里惦记着卢俊的事,睡不好觉,李泰比她起的更早,才洗漱罢,周仁就在外头求见。
遗玉知道大约是有卢俊的消息了,早饭也顾不得吃,就拉着李泰到了外间。
小厅里,夫妻两人并座,只有平卉服侍在跟前,旁的都被打发出去,平霞在外面守着门,堂下立着个小胡子,一身茶社伙计打扮,朝李泰遗玉恭恭敬敬地拜下。
“小的裘二,拜见王爷王妃。”
周仁指着他道:“启禀王爷,王妃,此人乃是扬州一耳谛,宋家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遗玉点点头,喝了半杯茶稳定了心神,又看了李泰一眼,张口问道,“宋家现在情况如何?”
“回王妃的话,宋典军同盐盗勾结,犯了上罪,一经查出,胡长史派人送书京中,扯文下来,一家老小已被收押在扬州府衙牢狱,只有府上的大小姐私逃,现下正在缉拿。”
“可有弄到胡季泰笔墨,章印图形?”
“有的,在这里。”裘二掏出两张帛纸,平卉呈递给遗玉看罢,果然是同在宋心慈那里见的书信字迹相同,章印相仿。
江南水寨匪窝不是一两家,盐贼盐贩子屡禁不止,地方官员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无法无天到了一定程度,引起民愤影响了正常的通商,又同官员勾结,那就是大案了,风声传到朝廷,天子若怒,一样要剿毁,这也是宋思孝铤而走险,想要立功的缘由,亦是胡季泰要抓替死鬼的必然原因。
越王已经十五岁,明年就要被之官离京,胡季泰身为王府长史,此时不把担子甩出去,又待何时,难道要等人家查到他头上吗?
“宋家这两年可曾接济过一名外乡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身材高大,样貌颇为俊朗。”遗玉问罢,竖起了耳朵去听。
“回王妃话,”裘二显然知道重点来了,能不能在大主子面前露脸也就这一回,“是有这么个人,他是两年前流落到扬州地界,口音还带着京腔,似是关中人士。”
“怦怦”几声,遗玉心跳如鼓,她面容紧张,手掌紧紧握住座椅扶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还是李泰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握了握,才叫她缓过来这口气,扭头看见他眼里淡淡的担忧,勉强冲他笑了笑,接过平卉递来茶水,饮下一杯,缓和了情绪,又耐着性子,再次开口:
“你站起来,莫要跪着,把这人的事一五一十同我详说,不许有半点漏的,知道吗?”
“小的明白,”裘二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整理衣衫,就拿捏着不大标准的京腔,卖弄起了口才:
“话说前年夏天差不多这个时候,五月端午赛龙舟,城西河上那叫一个热闹,大姑娘小姐,公子小伙儿都出门赏玩,河岸拥堵,这船塞到一半,就有人被从桥上挤了下去,当时那叫一个乱,喊的多,慌的多,却没人下去救人,这眼瞅着落水的就要没了顶,就有人从岸边,‘噗通’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您道这落水的是谁,正是那宋家的大小姐宋晴媛,她那年芳十四,一手箜篌音,在咱们扬州城里是小有才名。这救人的,然是外乡来的一个流浪汉,大姓不知,名叫阿虎的,平日在弯口扛扛沙袋搬货谋生,换几口酒喝,这英雄救美是一桩好事,但换了做粗活的和官家小姐,就弱了风声,后来宋家也算是有义,招了这阿虎入府做事,谁晓得还真捡了一抉宝,这阿虎身强力壮,又学得几手武艺在身,洗洗干净也是一表人才。他在府里抓了一回贼偷,就被宋典军看中,平日出门坐车,都叫他赶马当驾。”
裘二为示恭敬,一直低着个头,也没看见遗玉愈显得发青的脸色,绷紧的唇角,他来了劲头,越说道是绘声绘色:
“要说这阿虎,还真是宋家的福星,去年入夏,宋家母女到城外的清风观去求签,逢上大雨,在观中等候雨停,倒霉地遇上了一伙从北方流窜来的贼人,见母女两人穿金戴银,就动了歪念,欲将人掳走,这阿虎以一当十,退去强敌,可为护这对母女周全,受伤不轻。”
“原本这一趟过去,阿虎也算是立了大功,谁晓得又去两月,进了秋天,这阿虎竟然因为偷东西,被撵出了宋家,他身无长物,只好又在河岸弯口上操回本行,做起粗工,但因先名声不好,多为人耻笑,仗着一身力气,也仅能顾个温饱——王爷,王妃,这便是那阿虎的故事啦。”
这故事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遗玉或许会感慨一番,但知道故事里的主角入成是她失散近三年的兄长,除了心疼,便只有怒气。
他究竟是遇见了什么,堂堂卢家子,怀国公卢中植的直系后人,竟然沦落到给人家当车夫卖命,受人冤屈诬陷不敢吭声的田地!
这会是他二哥么,那个一身豪气,说要出门去寻找志向,总有一天要护她周全的二哥?!
李泰侧头,看着气的嘴唇发抖的遗玉,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背没有放开,神色平淡地询问裘二:
“此人现在何处。”
“回王爷的话,这事奇怪,小的昨日去案口找他,但听人说,自从宋典军一家犯罪被抓后,他便没了踪影,这不见已有一个月了。”
“你曾见过他人吗?”遗玉听见自己的声音。
“见过的,小的不会画画,不然是能给王妃画出个模样来。”
“平卉,去取画像。”遗玉在船上就根据记忆,拿烧成的炭笔描了一副卢俊的画像出来,不若水墨好看,但同人的相似度却极高。
裘二捧着画纸仔细看过,在遗玉略含冷意的目光中,惊叹道,“没错,这就是阿虎,这画得可真像——”
“咚”地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遗玉狠狠一拳头砸在扶手上,屋里顿时静成一片,裘二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就见这貌美的王妃脸色难看之极,吓得他以为说错了话,慌忙伏在地面上,大气不敢喘一下。心中是在呜呼哀哉。
好半晌,遗玉才又发出声音,“宋家在扬州城还有一门表亲,此次是否也受牵连。”
裘二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是、是,张家同宋家去年秋天订亲,宋大小姐同张二公子还未成婚,一家受此事牵连,一并被收押审问,这次私逃出去的,就有这张家公子。”
话说完,他脑子转了半圈,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跪着上前了两步,道,“关于这阿虎,小的还知晓些隐情,不敢欺瞒,王爷王妃可要听讲。”
“说。”
“去年阿虎被赶出来,说的是偷了宋家东西,但听小道儿说是因为他同宋家大小姐生了私情,宋夫人这才寻了借口把他撵走,又同张家订了亲,断了两人念想,”裘二说着,又上头,砸嘴道:“这宋家也忒不厚道,怎么说阿虎都是救了她们母女两条,不,是三条人命才对,用着人家就靠前,用不着人家就甩走,哪有这个道理,我瞧阿虎人品相貌,也就是出身差点,若宋典军肯提拔提拔,配个小姐也未尝不可,只是宋夫人性子出名的尖酸,又多有几分势力眼,这才苦了一对鸳鸯。”
遗玉深吸了一口气,肺部胀痛,百感交集,她反握住李泰的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扭过头对他道:
“先找到人再说。”
扬州毕竟不是李泰的地盘,接连找了三日也没有卢俊半点消息,遗玉坐不住了,她眼皮这两天狂跳不停,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番衡量之后,决定把宋心慈放出来,当饵。
不是钓胡季泰的饵,而是引卢俊出来的饵,她相信一个人再变,秉性也不会天差地别,卢俊重情义,八成这次失踪是为了宋家。
勾结盐盗这等大罪,朝廷降下的责罚,是将同宋家牵连人口一并牢狱,因为长孙皇后病逝不到三年,朝中并未轻下杀令,但胡季泰却不会留他们活口,是因为宋思孝手中握有他把柄,才暂时不敢杀人灭口,但捕到宋心慈后,定会让他们在牢中不声不响地丢了性命。
遗玉猜测,宋心慈出逃,卢俊并不知道,他只当家家小姐还在扬州哪个角落隐蔽,等着救她性命呢。李泰的手下找不到卢俊,但宋心慈这个走投无路的女子,应该能。
夜里,一凝从城南回到卢府,向李泰遗玉禀报。
“主子,她们跑了。”
“很好,”遗玉目露精光,“盯紧人,拿着画像,一旦见她同人会合。不要打草惊蛇,先来报我。”
卢俊是个牛脾气,他若有心救助宋家,遗玉相信,即便是她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也改不了他的主意,她一心寻兄,却不想同兄长因为一个女人生了间隙,这也是她不愿意直接从宋心慈那里下手,询问卢俊可能去处的原因。
人人都有私心,宋心慈有,她更有。
李泰一手撑着下巴,望着遗玉那双眯起的桃花眼,左手轻轻摩擦着食指上的蓝宝石面。
第185章 明日陪你
预计比遗玉早到扬州的卢氏,因为韩厉在路上生了一场病耽搁,好在传书信过来,才没让卢老夫人和遗玉因为他们迟到过多担忧。
这也正中遗玉下怀,能在卢氏来之前,将卢俊和宋家的事解决掉,再好不过。
昨晚上宋心慈和喜鹊逃走后,一华和裘二跟了一路,主仆两人很小心地买换了男装打扮,在城西南一座道观投宿,暂时还没有去找卢俊的打算。
在家等消息是最难熬的,尤其是李泰这两日总白天出去,傍晚才回来,不知忙些什么,遗玉在平卉撺掇下,这天白天,干脆换了衣裳,坐着马车出门去逛扬州城。
扬州最繁华的街道就在明月坊中,大到家具、马匹,小到一针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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