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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身而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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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不论是工作,还是为人处事,接任司令应是顺理成章的事。
“怎么了,小锋哥哥,我爸他没当成司令?”他轻声问。没当成就没当成,爸爸的年龄还是有机会的。
“小建,你快去医院,首长他……”小锋强忍着抽噎,拉着他就跑。
他没来得及多问,就被小锋哥哥拉到了车上。当时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爸爸的身体一向健康,除了有点血压高,再没什么毛病。
可是等到他气喘吁吁赶到医院,爸爸已经不能动弹了,失神的目光寻找到他后,突然迸出一线光芒,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终究没发出什么声来就永远离开了人世。
他却听懂了爸爸的话:儿子,要自强,要出人投地。
爸爸去得那么突然,就好像一把无比锋利地刀割过,还没来得及反应,伤痕已经落下。一开始,他都有些呆呆的,不敢相信爸爸就这样离开了他。后来,那痛才慢慢浮上来,让人无所适从。他常常躲在大院东南的一个小角落里,坐在高高的水泥台子上,一个人流眼泪。他不敢呆在家里,怕见到妈妈伤心欲绝的样子,自己却无法安慰她。后来他想,如果他能即时振作起来,勇敢地挑起爸爸留下的担子,如果他不逃避自己的责任,不沉湎于伤痛,多开解开解妈妈,也许妈妈也不会因为太过伤心,精神恍惚,出门时遭遇车祸,在爸爸去世不到一个月,也离开了他。
他一下子成了孤儿。
一个无忧无虑的天之骄子,突然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爸爸妈妈都不是本地人,也没什么太亲的亲人。他真的有天下之大,他将何去何从的茫然。
那天,他从家里拿出一瓶酒,爸爸爱喝的古酿,一个人躲到那个水泥台子上,学爸爸的样子,对着瓶口一口一口地喝,辛辣的酒水流过喉咙,着火一样,辣得他眼泪不停地流。
不知喝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泪,他听到了声清脆的呼唤:“子建哥哥,你在上面干什么?”
他努力抬起有些昏沉的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孩正费力地爬上高台来。她的皮肤黑黑的,一双小眼滴溜溜转,嘴角轻扬,仿佛在笑话他像个醉鬼。他恼怒起来,粗声粗气地说:“不用你管,走开!”
小女孩脚一跺,却没有走开,而是走近他,蹲在他面前,把小脑袋使劲往他眼前凑,发现新大陆一般叫起来:“子建哥哥,你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真没出息!”
他敢打赌,她根本不知男子汉大丈夫是什么意思,却跑来这里教训她。一向讨厌暴力的他抡起拳头,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却在看到她眼中的关切时,颓然地放下手。
是啊,她没说错,他真是很没出息。过去,他的想法是,那么有出息做什么,不是把自己搞得太累?如今,他就是想有出息,又有谁还会在意?
“你不懂,我没有爸爸了,也没有妈妈了,我是一个人了,只有我一个人了。”他喃喃地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说这样的话,也许他太需要一个人来听他倾诉了。
小女孩没说话,过了会儿,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怕什么,子建哥哥,我给你当新娘,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他愣愣地抬头看她,就见她豪气干云地挥了挥小手,仿佛这事就这样定了似的。他这才认出了她,安小米,一个男孩子一样的小姑娘,他们的年龄相差太大,虽然在一个军区大院里,却从来没有一起玩过。
还有,这次当上司令的,就是她的大伯安之海,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参谋长。人家说,那是因为安小米的爷爷跑到北京去找了他的战友,安之海才挤掉了做为后备人选的爸爸。当时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一急之下突然脑出血,才……他至死也不甘心啊。
他觉得自己应该讨厌安小米,但是,她还只是个孩子,大人的事,也许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她的小眼睛里,闪闪发光,仿佛为自己能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而洋洋自得。不知怎么,他沉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内心,突然有了一丝丝的松动,是啊,自己还年轻,不该这样绝望,这也不是爸爸妈妈希望看到的自己吧?
那一天,他们还说了些什么,他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静静地坐着,看着酒瓶子被小丫头用力抛到了高台下,“砰”地一声响。“哇,击中目标,子建哥哥,冲啊。”安小米挥着小手,冲下高台,快到底下时,不知怎么扭了下,一屁股摔到地上,痛得她呲牙裂嘴,却不忘抬头对他一笑,“没事,我不疼,子建哥哥,你看,我都没哭。你也不能哭啊,哭是没出息的人才干的事!”
小丫头说完,就一扭一扭地跑走了。
第二天,爸爸一个非常要好的战友隋大庆从A市赶来,问他愿不愿意随他去A市,入伍当兵?
他问:“当一辈子兵?”
“那要看你自己。如果你肯努力向上,就可以入军校,学你想学的任何东西,比你正常的上完高中上大学要快得多。”当时隋伯伯如此答他。
他想了想,答应了,他太需要快速地成长,快速地变强,快速地出人投地了。尽管这样要求他的人已经不在人世。
就这样,他跟着隋伯伯到了A市,改名慕思源,在隋伯伯的安排下,作为特选生进了当时最好的军医大学,从预科班学起,一直学了八年,然后挤掉了所有竞争者,被公派出国攻读了四年,回国后,已经是一个少校级的军医了。谁也不知道,这条快速的成功路,他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放弃了多少东西,用了多少心计。如今站在成功顶端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率性单纯的少年。
机舱里响起空姐甜美的声音,飞机就要降落A市国际机场。慕思源轻轻动了动,抬手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望着舷窗下繁华又孤寂的都市,暗暗说道:“安小米,你欠我的。”
心动咖啡
安小米回到杂志社,同事加好友杜清雅就贼兮兮地蹭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凑到她眼前逼供:“说吧,中午那有钱的帅哥是哪条道上的?”
安小米没好气地拍掉她的手。杜清雅长得个子娇小,偏爱充大姐,总是踮脚来搂她的肩,逼得她不得不低头弯腰的。
被拍掉手的杜清雅丝毫不退缩,又粘上来将手搭在安小米的腰上,“快招,不然,哼哼……”放在腰上的手开始活动,极暧昧地抚过她的腰线。
安小米虽然被她吃过无数次豆腐,还是避免不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求饶道:“大雅姐,饶了我吧。让我先把稿子写完,晚上请你吃饭,再向您老人家汇报?”
“去!谁是老人家?大姐我芳龄才二八,开得正艳的一朵花!今晚我要吃水煮活鱼!”杜清雅的思维向来跳跃,安小米早就习惯了她,只是又感叹一通,好好的清雅名,叫这没正经的女人给败坏了。
一下班,杜清雅就过来拖安小米的手。安小米甩不脱,也就随她拖着走了。电梯里见到的同事照例打趣:“姐妹花又要出去腐败?”
“那是,这么美好的青春,你不腐它也会败,何不图个快活?”杜清雅眉一扬,自然地与同事开着玩笑。安小米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
巴山水煮鱼是两人的老据点。老板娘不等她们点菜,已经利落地报菜单了:“水煮鱼一份,爽口西芹一份,米饭一碗,菊花茶——”
安小米和杜清雅相视而笑,摆摆手让老板娘赶紧上菜。趁此机会,安小米老老实实交待起情况,不然等鱼上来,就没有说话的功夫了。
“中午那人,你看到了?”安小米啜口茶。
“没看到才怪。他那车够酷的,我还以为是哪个房地产的老板呢,人出来看着又不像了。”
“嗯,其实他是个医生,还是军医。上次我不是去A市看腰吗?就是那个慕专家。”
“哇噻,这么年轻有财?不对啊,现在当兵的都这么有钱?还是开别人的车?”
“这不清楚。”安小米摇头,自己也觉得疑惑。这时菜上来了,她拿起筷子就要吃。
杜清雅一把打掉她的筷子,“这就完了?”
“啊,完了。不然你以为呢?”安小米横她一眼,自顾吃起来。
“不对啊,今天下午你回来时,我看着可不像这么简单。大姐我阅人无数,是不是脸带桃花,那是一眼就瞅得出来……”
“得得,大雅姐,你打住,我通通交待。”安小米赶紧打断杜清雅的滔滔不绝。开玩笑,叫她说下去,这饭就甭吃了。于是就把昨晚和今早闹的乌龙事件,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本来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对于好友,安小米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
杜清雅倒没打岔,安静地听完,突然说了句:“这个慕思源,别是对你有意思吧?”
“不可能!他对我?一见钟情?大姐,拜托,你还相信这个啊?”安小米叫起来。这样说着的时候,脑子里蓦地想起他叫她小米的样子,不知怎么脸上就有些发热,赶紧掩饰地喝了口茶。
杜清雅盯着她,倒是没紧逼,只是说道:“你离他远点吧,这人,不是你能对付的,小命要紧。”
说罢趁着安小米发愣的功夫,对着水煮鱼就大快哚颐起来。
安小米原本还心一颤,杜清雅这女人的直觉可怕得要命。后来看到她贼兮兮只顾自己吃菜的样儿,才知她是故意如此说,好趁机多吃多占。当下也不跟她客气,抢过捞勺给自己捞了满满一碗鱼肉,一边辣得猛喝茶,一边毫不示弱地飞快吃将起来。有关慕思源的所有想法都被抛诸脑后,这世道,吃不着的男色还不如嘴边的菜色诱人啊。
接下来的一个月,安小米照旧上班、采访、写稿,与杜清雅斗斗嘴,逛逛街,晚上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听听音乐,看看影碟,日子过得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只除了偶尔会想起那个人,邪了门了,上次分开时,她回头一瞥,他站在那里,有些强势,又有些忧郁,分外突兀地就定格在了她的脑海里。
长到22岁,安小米从没谈过恋爱,不知是因为她看起来有些冷傲的外表让男孩子望而却步,还是她火爆又倔强的脾气让人吃不消。按杜清雅的话说,现在的男人,多的是胆小懦弱又现实的,驯服你这样的女孩,需要勇气、胆识、魄力与耐心。太年轻的男孩不够格,年老的又多半名草有主,所以啊,能不能找到你的幸福生活,得看运气。
当时安小米还觉得她真够杞人忧天啊,她是22岁,又不是42岁,还年轻着呢,急什么?老天爷自有安排。她一直没遇到心动的人,不就是一直在等待那人出现吗?
心动的人。安小米想到这里,又会不自觉地想起慕思源,难道说,让她心动的人,已经出现了?
想到这个可能,安小米使劲爬爬头发,有点烦躁,又有点莫名的期待。
一个月后,电话里慕思源沉稳的声音响起:“安小米,你说要请我喝咖啡,没忘吧?”
安小米下意识地大声说:“当然没忘。”
电话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安小米觉得心跳加快,像是被吊了起来,又像是终于落了下来。
也许有些事情注定了要开始,也许有些事情早就已经开始,远在你意识到之前。
慕思源这次仍旧是来去匆匆。他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还是推掉了一个重要的饭局挤出来的。一见面,他就递给她一个小纸袋,里面装着为她新换的药,每一样都附着一张纸条,详细地写明如何服用。
“现在疼得怎么样了?”他轻轻按了按她的腰,问道。
“好多了,几乎不怎么疼了。”安小米为他的碰触有些脸红,只得暗道,别想多了,人家是医生。
“嗯,再把这几样吃完,到时再看效果。”慕思源叮嘱。
安小米点头答应,又看了看他新换的一辆军绿色的宝马X5,想了想“流步”外面狭窄的小胡同,提议步行过去。慕思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仿佛他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陪着她走一段长长的路,去一间小小的咖啡屋喝一杯咖啡。
“流步”位于D市的老城区,这里多是一百多年前洋人留下的老房子,西洋风情的两层小楼房,保存完好,古色古香,充满历史的味道。
咖啡出乎意料地好喝。安小米还细心地为他点了一客巧克力慕丝,只为他随口说了句,刚做完一台手术,没吃午饭。慕思源的眼神闪了闪。连夜坐飞机赶过来,又接着做了五个小时的手术,纵使他一向体力惊人,也有些不能克制的疲惫。可是此刻,坐在这间小小的咖啡屋里,面前是他最爱的蓝山袅袅的香气,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蛋糕,听着面前的小女人,用她特有的轻快爽利的声音,随意地跟他聊着最近的新闻,从国家大事到地方新闻到体坛娱乐八卦,话题不断跳跃,她唇角和眼梢的笑意盈然。他突然觉得,这个初冬的午后,有了一股让人恬淡庸懒的味道。
安小米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比起上次见面,收敛了太多的锋芒和世故,有点淡淡的疲惫和开怀。他柔软下来的面部线条,竟然说不出的英俊,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让人觉得安心温暖,而不是一位高高在上、手操生死的大牌名医。
“怎么了?”慕思源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小米。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白净无瑕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粉色,一直说个不停的小嘴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
“啊?没什么?”安小米赶紧低下头,要命,怎么看着他竟会发呆,从不知道自己也有花痴的潜质。她觉得脸红得不得了,赶紧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啊呸,好烫!什么时候换过新的了?
安小米吐着舌头,咝咝地吸着气,烫得眼泪汪汪的,对面那个害她出洋相的男人一脸揶揄的笑意,她也顾不得了。
“怎么还是这么急性子?”慕思源隔着小小的桌子,伸过手来,用一方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咖啡渍,摇头失笑。
呃?安小米又有些呆。他温暖的手指划过她的唇角,似有一串小小的火苗,一直在那里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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