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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孩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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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自己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他换好了衣服下楼去买早餐。
天已经亮了,雨已经很小,他在热气蒸腾的包子铺门口买好了早餐,回头,看到了街边的电话亭。
像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他愣愣地看了里面的电话很久,梦游一般地走过去。
都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他拿下话筒拨那些数字。
只是一分钟,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就好。他安慰自己。
等待接通的声音让他好一阵慌张。
母亲疲惫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喂?哪位?”
“……”
喉咙梗住了,呼吸剧烈起伏着,他说不出话来。
对方沉默了几秒,突然尖叫起来:“景博!景博!是你吗?景博?是你吗?……”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在对方失控的叫声里终于颤颤地叫:“妈……是我……”
“景博!景博!你在哪里啊?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母亲的声音迅速哽咽,泣不成声。
“妈……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很好……”喉咙里愈发堵塞,握着话筒的手上眼泪蜿蜒。
“景博,你回来呀……妈妈不怪你……你回来呀……”电话里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失控地尖叫,一声一声撞击着他的耳膜。
他有些沉痛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挂上了电话,这一分钟,已经足够奢侈。
手里的包点不知什么时候落到地上了,他缓缓弯腰捡起来,向家里走去。
身体里的力气好像被榨干了,他使劲擦擦眼睛,却禁不住又迅速模糊。
不要再让我动摇,不要再让我后悔了。对不起,妈妈。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跑着回家的,一开门,就对上了麦庆有些冰冷的目光。
他愣了几秒,不由自主地慌起来。
“吃……早饭。”他强做镇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麦庆的面前。
少年抱着胳膊,神情有些戒备和冷漠,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喷射出陌生的光芒。
景博在他眼里看见了比小恶魔麦庆可怕得多的复杂,禁不住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麦庆看着他,终于收起了戒备,淡淡地说:
“分手吧。”
沙杭留在了轻尘的身边,那年,他们都三十岁了。
轻尘最终取消了婚约,在外界种种质疑声中去孤儿院了领养了麦庆。而沙杭,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经营着自己的西餐厅。
在一起的日子还是痛恨太短,彼此都有忙不完的事,更何况,多了一个孩子,独处的时间就更加少了。
麦庆从被抱养回来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叫沙杭的男人每隔一两个星期会定期出现在他家里几天,不是伯伯也不是哥哥,只是和爸爸关系很好的一个人。直到几年之后,看到沙杭在阳台上亲吻那个被他叫做“爸爸”的男人,带着惊恐的疑惑这才得到了解答。
不是逼迫,没有强吻。麦轻尘好看的眼睫有些沉醉地闭着,接受男人粘腻绵长的亲吻,玻璃上映出两个人彼此交错的缠绵身影。麦庆小小的心突然懂得,那个,是爱情。
他的爸爸,没有结婚,是因为,他爱上的,是男人。
一开始,其实他并不是那么讨厌沙杭的,男人总是温和,每次来都给他买很多东西,耐心地陪着他做功课或是打游戏。只是,随着他慢慢长大,知道自己的生命中只有父亲,就无法接受那个男人睡在麦轻尘的房间、独自享受着麦轻尘从来没有给过他的爱了。说白了,是嫉妒。他嫉妒男人在麦轻尘心里和他一样重要。
从小因为病着,差点死在孤儿院里,被麦轻尘捡回来,自然是倾注了心血好好培养的。“父亲”这样的概念,在他的心里是唯一的,他应当,也只有他有资格,成为父亲生命里唯一的人。
谁还有资格来分享麦轻尘的爱?包括爱情?躺在麦轻尘床上的,应该是他麦庆吧。
他不过十五岁,却已经机关算尽,恨不得那个叫沙杭的男人从此消失。
说到底,这悲剧也算是他一手造成。
他渐渐不和沙杭亲近,却更加缠着麦轻尘了。暧昧而亲昵地打闹,甚至连称呼都改成了“亲爱的”。这样故意,果然让不常在身边的沙杭有了不自然的脸色。
那个夜晚,他隔着房门听到沙杭暴躁地摔破烟灰缸的声音,接着几句争吵之后,终于狠狠说出了分手、夺门而去。
成功了。真是经不起考验的爱人。本来就已经聚少离多,却连根本的信任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做麦轻尘的情人?只有他麦庆,才是唯一的吧。
他走进了麦轻尘的房间,拥抱着和他一起生活了六年的男人,轻声说:
“不要难过了,你还有我啊。”
轻尘望着眼前洁白如同天使一样的孩子,低落的心绪有些回暖,轻轻拂过他的头,说:
“小庆,谢谢你。”
他已经揽过了麦轻尘的脖子,他要得到,不如就趁现在。那两个人所有的亲密,现在,就让他来代替沙杭完成吧。
嘴唇在麦轻尘的脖颈上轻轻摩挲和吮吸,手指探到衣领处悄悄解开对方衬衣的扣子。他并没有经验,几本来路不正的书是他所有的老师。但,对这样的勾引,他简直是得心应手来的,那些他疯狂幻想过的夜晚,如今,只是一一实行了而已。
轻尘感觉自己怀里的少年有些不对劲,忙制止了他的动作:“小庆,你做什么?”
“爸爸,你要我好么?”他有些哀求和柔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细瓷一样漂亮的脸颊带着令人窒息的动人颜色,“我比他更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低低的呼吸带着热切和渴望,湿润的气息喷在男人的嘴唇上,竟让男人有点不想去抗拒了。男人没法拒绝他迅猛缠人的攻势,终于在被缠得无可后退的时候,将眼前美得无可抗拒的少年揽进了怀里。
他在麦轻尘的床上愉悦地偏过头去,斜斜地镜子映出他和男人□的身体。麦轻尘从来没有展现在他面前过的身体,麦轻尘的温度,麦轻尘皮肤的触觉,麦轻尘热爱那个男人所用的方式,终于被他一一得到。
但是,这样的感情,终归是勉强的。
即使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父子关系,仍然逃不过“不爱”的魔咒。麦轻尘爱情,已经牢牢系在那个叫沙杭的男人身上,再没有分毫可以分给他。
怨恨和嫉妒,在他心里疯狂地生长,如同黑色的恶魔,将他吞噬得彻底。
养也养不熟的贱货,还不如,当初就让你死在孤儿院里。
轻尘惊觉这话的残忍,却已经说出口了。
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对自己这样不负责任。我知道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但是,我不能一错再错。
作为父亲,他太过失职;作为情人,亏欠了沙杭太多。他感觉心力憔悴。
如今,麦庆又去了哪里呢?
他合上眼,头痛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真的不是一个励志故事,年轻的爱还是太不成熟,虽然自己也很痛心,但接下去还是要虐了……
10
10、第十章 。。。
景博握着甜筒,摸黑走到了楼下。
天已经黑透,巷子里没有路灯,地上拆迁留下来的堆积的废砖烂瓦将巷子挤得狭窄,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好几下。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把手里的甜筒,送给麦庆吃。
在麦庆说出分手之后,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绝望过。如果麦庆离开他的身边,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夜晚,他终于用尽所有的力气抱住眼前的少年,哭着、喊着甚至是求着阻止他离开。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别的办法。
我以为自己可以守护你,可真正需要守护的,是我。所以麦庆,求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麦庆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头,感受到他的脆弱,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没有再提分手,尽管艰难,也不再说什么了。日子,依旧轮转。
已经是酷暑,房间热得像蒸笼。景博在下班的路上给麦庆买了一支小小的甜筒。
算是苦中作乐么?心里有些苍凉地微笑了。
回家的路因为甜筒的融化显得有些长,景博在穿过堆满废弃物的小巷之后毅然改用跑的。跑起来有风是不热的,但呼吸迅速加快,有些胸闷。他一气儿跑过院子,又向楼梯走去。
定定喘,他觉得心跳得异常,不是来自于剧烈的运动,而是,好像有某种东西要爆炸的预感。他害怕麦庆不在屋子里,害怕他悄悄离开,他不曾允诺过什么,自己,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去强留他的。
手指颤抖着摸上了门把,不安又加剧了。他发狠般地沉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
屋里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他身上来。
不止麦庆一个人,还有,还有,爸爸妈妈。
景博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母亲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几乎是扑过来抓住景博的胳膊,尖叫着:“景博!景博!你回来了?!可算是找到了!”
景博的目光绕过母亲,落到了麦庆的身上。他也看着他,但眼里竟淡得没有一丝表情。
景博的心有些发冷,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景博!你怎么这么黑又这么瘦了?告诉妈妈,是他带坏你的对不对?”母亲有些尖锐的手指指向麦庆,声音失控,“是不是他教唆你的?你告诉妈妈呀!”
景博换缓缓挣开母亲的手,如同溺水失重一般走向麦庆,将手里的甜筒递给他,压抑着声音说:
“麦庆……你先去房间里等我,我和他们谈谈。”
麦庆没有给他多余的眼神,接过来,走到房间里,轻轻合上了房门。
母亲发疯一般扑上来:“景博!你是怎么了呀?是不是被这个妖精一样的东西迷惑了呀?你告诉妈妈,是他逼你走的是不是?”
他有些沉重地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缓缓说:“没有,妈,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和他一起走的。”
母亲眼里的惊恐狂涌,更加用力地抓住他:“景博!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告诉妈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走啊?”
他仍是缓缓地、低沉地说:“妈妈,不为什么,因为我爱他。”
母亲一下子呆住了。身后的父亲已经气到面无血色,终于颤抖着走过来,抬手狠狠给他一个耳光。
那是那么乖巧的景博,第一次挨他们的打。
景博愣了几秒才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他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人,带着可怕的坚定:
“就算是这样,我也爱他,我不后悔。”
母亲彻底疯了,她失控地尖叫起来:“为了这个狐狸精?还是个男的?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竟遭到这样的报应?你去叫那个狐狸精出来啊,他有几两骨头几根筋?竟然让你鬼迷心窍成这样?真是不要脸的下作东西!……”
薄薄的房门后躲避不了这方寸之地的喧闹,门外的响动粗暴地闯进了麦庆的耳朵。
手里还握着景博给他买的甜筒,白色的奶油已经开始融化,滴落在虎口的位置,好像他蜿蜒的心绪。他一边听着门外景博没有一丝犹豫的告白、听着景博的父亲母亲的污言秽语,一边低头轻轻吮吸手上的奶油,有些麻木的大脑也跟着那些语言起起伏伏。他一小口,一小口,很珍惜地吃着,因为这是景博买给他的,唯一的甜筒。口腔被过于浓烈香甜的味觉占据着,温度冷到没有丝毫同情。他甚至感觉不到心里麻木的痛意,感觉不到四肢上浸染的悲伤。仿佛早就知道,他和景博,终归是逃不过的。
即使是那样小心地吃着,还是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呆呆地坐了一会儿,门外的喧闹已经停止,有人推门进来。
是景博。
他强作镇定,冲进来的人微笑了一下。
景博吧被这微笑所伤,巨大的疼痛让他的行动迟缓了许多:“麦庆……对不起……我打电话给爸爸妈妈了,他们依着号码找到这里来了……”
他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景博看着他,眼眶不可抑制地红了:“麦庆……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一起回去,好不好?”
他咬着嘴唇,音节压在喉咙里,却只能难受着摇头。
“麦庆……”景博走近他,贴着他的膝盖,竟是定定地跪下去的,“我求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没有办法违背爸爸妈妈,更没有办法离开你……除了这个办法,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求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景博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他的膝盖。指尖全是他紧握着的力量和哀求哭泣的鼻息。奇怪的是,他的心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早就预见过的结局,怎么样,他都不会再惊讶。
“麦庆……”景博抬头看向他,“我爱你……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的身边……所以,你不要走,我也不会走。”
他俯□拥抱男生的头,抚慰着对方颤抖的肩膀。傻瓜,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不管怎么样,这趟糟糕的旅程,是该划下句点了。
只是景博,我已经回不去了。
心一旦成了死灰,就再也无法复燃了。
他在这里工作已经快两个礼拜。
昨天他请假休息一天,因为前天晚上的老家伙太过变态,几乎在他身上搓下一层皮来。那个混蛋一进门就一杯接一杯地灌他喝酒,灌到他昏晕得没有一点力气。哼,以为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糟糕的技术也差劲的耐力了么?他简直要在心里尖锐地嘲笑起来。不过还好报酬是丰富的,他用自己无与伦比的娇媚和美色骗得那老家伙一把一把往自己身上扔钱。
这份工作,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逃离了那间小屋,大概,是唯一的幸事。
酒吧的灯晃得他有些头晕,身上的青紫和肿块都还没有消除,他只是无法忍受自己像死人一样躺在房间里,就拖着懒懒的身体来上班。
来“上班”,真是讽刺。
因为漂亮,他的客人很多。那些眼里闪着红光的丑陋的男人,是他最讨厌的噩梦。不过比起两个星期以前痛到麻木和习惯,这也算不得什么了。
终于还是一个人了啊。他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坐了一会儿。今晚居然没有客人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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