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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娘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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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想起之前的种种事情,也都觉得自己好笑,不过也有的辩解说:“那时候他刚回来,整个人看着就带了煞气,再加上他那道疤痕,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响马嘛!只不过自从他有了娘子后,人倒是越来越和气了,看着和当初不一样了,这都亏了咱们梅子训夫有方呢!”

大家一番说笑,又把梅子小两口好一顿夸,饶是天还没亮,村子倒是热闹起来。正说着,梅子她娘领着阿秋小心翼翼地过来了,见到梅子和萧荆山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她又听说了萧荆山斗响马的事,倒是吓得不行,直说以后千万要小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梅子一个人可怎么过日子呢。

全村的人这时候都出来了,大家一起又谢过萧荆山,这才打着哈欠各自散了,回家里去睡回笼觉了。

萧荆山握着梅子的手回到家里,重新钻到被窝里睡回笼觉。梅子却不怎么能睡得着,小手在萧荆山那道伤疤上胡乱比划着,软声问:“你以前也是在军中干活的吧?”

萧荆山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胡乱挑逗自己,低沉地回说:“确实是的。”

梅子早已猜到这个了,如今得了确实的信,心里更加忐忑,担忧地问道:“那你会不会出去啊?”

萧荆山却不答,只是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梅子蹭了蹭,在他身上贴着,感受着他坚硬的脉动,软声撒娇说:“不要你走,你就留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好不好啊?”

萧荆山低笑出声:“那我留在家里做什么呢?”

梅子不答,只在他怀里扭动的如同一条柔软的蛇,像是要纠缠住他。萧荆山被她缠得渐渐有些呼吸急促起来,少不得一个翻身,将这条软腻的小蛇揪住,利剑入洞,水声四溢,好一番纠缠动荡相爱相杀。后来梅子被整个翻过去跪趴在炕上,大半河山被迫呈现在后面被人恣意折磨,这也就罢了,那只粗糙的大手还伸到前面抓住小兔子揉捏。梅子抵不过,趴在炕沿上软声求饶,声音破碎软糯,一声声,直叫得人心里越发痒起来,恨不得将她整个揉碎吃下。

萧荆山跋山涉水,总算颓然倒下,汗水淋漓中他低声叹息:“你现在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小梅子,简直就是沾了毒的野山果。”

作者有话要说:为炮灰响马默哀,丫们这群银就是人家萧大叔运动之余的调剂品。

37、一世一双人

那群响马走了,之后村民们就没怎么见到,只是偶尔有些进深山打猎的人说,在山里看到过火堆,想来是那些人用过的。既然这些响马不再找大家麻烦,大家也就不去计较了,人家爱在深山里打猎就让人家打呗,一群逃兵吃饭也是问题。

山里人其实良善得很,他们不再计较那群响马抢劫的事,反而在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着山里光秃秃的林子,叹息说这冬天马上就要来了,那些响马在山里估计也是要挨冻的,都不容易啊!

萧荆山听到这些话也就笑笑罢了,他知道那群响马估计什么苦头都吃过,挨点冻根本不算啥。

于是就在这闲聊中,冬天也就来了。

也许这一年的绿水村注定不太平吧,当冬日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而来时,绿水村迎来了有一个客人。

那是一个身形魁梧长满络腮胡子的汉子,进了村到处打听萧荆山在这里住吗。村里人如今知道萧荆山不同寻常,见这么个怪模怪样的人找他,就开始盘问有啥事啊。

络腮胡子大汉被盘问了半日,总算找到了萧荆山家的小院子。他凑在篱笆外面朝里面看,一眼便瞅到一个山里汉子,穿着狼皮袄,正坐在院子角落的炉灶前一个小板凳上烧火做饭呢。

正在这时,一个面目清秀穿着碎花小袄的山里小妇人走出茅屋,手里端着一盘子肉,揭开锅盖就往里面放。

于是络腮胡子汉子“咳”了声,这才喊道:“这位娘子,请问萧荆山大哥住这里吗?”

他嗓门大,声音在这山间小院子里回荡,几乎震落了柳树枯枝上残留的雪花。

狼皮袄汉子听到这话,扭过头看过来。

络腮胡子顿时目瞪口呆,喃喃地说:“大哥……是你?”

他是万没想到,自己奉了皇命,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要找的大将军,如今就窝在这么一个山里小院的炉灶前烧火做饭。

萧荆山看到他的时候,倒没什么惊讶,仿佛早已料到他会过来,当下只是对梅子说:“你先烧火,我和这位兄弟有话要说。”

梅子点了点头,接过烧火棍坐在那里烧火,可是到底不放心,水润的眸子直瞅向那个络腮胡子。

萧荆山冲络腮胡子点了点头说:“先进屋吧。”

络腮胡子赶紧点头,这一点头间沾了雪的胡子胡乱颤抖着:“好,好,进屋谈……”

两个人进了屋,关紧了门,梅子放慢了手中拉风箱的手,侧耳细听。

只听得里面络腮胡子语音好像激动地叫萧荆山大哥,然后萧荆山又对他说了什么,接下来两个人话音就低下来了。梅子把耳朵使劲地竖起来,可是还是听不清楚什么,只感觉萧荆山声音冷静得很,那个络腮胡子却很是激动的样子。

梅子无奈,只得胡乱地拉着风箱,又给炉灶里添了一把火,拿着烧火棍搅了搅。

过了好半日功夫,这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梅子赶紧抬头看过去。

络腮胡子在前,萧荆山在后,萧荆山话语里清淡得很:“我这里太过简陋,你远道而来,竟然一杯茶水都不曾招待,实在对不住你。”

络腮胡子感叹了声:“大哥说哪里话,兄弟哪里会计较这个,只是看大哥现今如此清寒,实在看不过去。”

萧荆山却笑了起来:“景安,看你说的,我倒觉得在这里做个猎户很有意思。”

那个叫景安的络腮胡子再次感慨:“说得是,假如大哥贪恋什么荣华富贵,又岂会毅然放下一切回归故里呢。但只是这一次兄弟无功而返,皇上难免要失望了。”

萧荆山的笑容慢慢收敛,低叹了声,却也没说话。

络腮胡子见此,也只能说:“罢了,虽然他是皇上,可是兄弟却绝对不会强大哥所难,这就返回去向皇上说明一切,相信他也能理解大哥的。”

梅子之前听不到两人说话,如今听到这一番,什么皇上啦什么荣华富贵啦,顿时大吃了一惊,以至于刚才填进去的那把柴就要烧出来了都不知道。她正听得呆呆的,忽然感到手上发烫,低头一看火都要往外烧了,吓得“啊——”地一声惊叫了出来。

萧荆山见状,赶紧过来,帮她把柴火塞进去,又抓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梅子羞红了脸,嗫喏着说:“其实没事的,就是差点烫到,但没烫到啦。”

萧荆山见她的确没受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一抬头,只见景安络腮胡子直直地看过来,眼睛都瞪圆了。

他结巴着问:“这,这,这应该是嫂夫人吧?”

萧荆山站起身,点头说:“不错。”

梅子觉得自己刚才行径实在丢人,但此时也只能红着脸站起来,冲络腮胡子笑着点了点头。

景安络腮胡子依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瞪着眼睛喃喃地说:“大哥……你竟然娶妻了……”他没有说出的话是,而且还变得这么温柔体贴好男人的样子。

萧荆山挑眉:“怎么,很奇怪?”

景安慌忙摇头:“不不不不。”说着他赶紧重重地一弯腰,向梅子见礼说:“在下姓鲁名景安,是大哥的兄弟,见过嫂夫人。”

梅子也连忙笑了下,冲他回了礼。

景安这才认真打量了梅子和萧荆山一番,只见两个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一个如山般稳重厚实,一个如水般清灵动人,狼皮袄配上碎花衣,山里汉衬着小娇娘,远处是群山是白雪,近处是袅烟是篱笆,怎么看都是一副动人的画。

当下景安再一次发出感慨:“大哥如今过得也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萧荆山但笑不语,倒是小梅子,初时还有些羞涩,后来见这个络腮胡子的景安说话坦荡,又颇有礼数,顿时生了好感,冲他笑道:“这是说哪里话呢,我们山里人也不过是靠天吃饭罢了,能够吃饱穿暖就是好事,哪里能和神仙比呢。”

景安见她说起这个,又行了个礼问道:“嫂夫人,这日子过得应该没什么不顺心吧?”

梅子歪头想了想,看了眼旁边的萧荆山,终于鼓起勇气认真地说:“没什么不顺心的,只是盼着外面不要再打仗了。这一打仗,就要我们交这样那样的税,我们哪里能负担起那么多呢。”

景安闻言一噎,脸上发红,半响才瞪着眼睛说:“嫂夫人说得是,说得是。”

后来这个叫景安的也就这么走了,当天晚上梅子趴在萧荆山胸膛上问:“他是你在外面结识的朋友?”

萧荆山“嗯”了声。

梅子把玩着他胸膛上的两个小点,继续问:“你们认识外面那个收咱们税的皇上?”

萧荆山再次“嗯”了下。

梅子放过了那两个小点,手指头顺着那道如今看起来一点也不狰狞的疤痕往下划:“他是来找你出去帮他们打仗的?”

萧荆山继续“嗯”了声,这一次声音有些暗哑。

梅子胡乱在他身上摸着,手下渐渐用了力道:“那你不会跟着他离开吧?”

萧荆山眯着眼睛摇头:“我哪里敢啊。”

梅子不解,眨着眼睛抬头看:“为啥不敢?”

萧荆山眯着眸子看她,眸子里深不见底:“有你这个小梅子这样子缠着我,我走得开吗?”

梅子干脆做起来,骑在他身上,调皮地俯首看他:“我缠着你,你就不会离开吗?那我可要好好地缠你,把你缠得透不过气。”

萧荆山是何等样人,他家娘子都如此挑衅了,他岂能善罢甘休,自然是下面一抬,扶着她就要引蛇入洞。

他若是不发威,他家娘子总是像老虎一样神气得很,可是他只要稍微一发威,她又瞬间变成软脚的小猫哼哼着求饶了。

自从络腮胡子景安来过之后,村里人对萧荆山又多了一份好奇,不过这份好奇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有的相熟的也就直接问了:“荆山啊,你在外面都做过些什么?”

“当过兵,打过仗,杀过人。”

问这话的人摸了摸鼻子,被那个“杀过人”吓了一跳,但随即想明白了:“一定是杀得坏人,比如像那群响马一样的坏人!”

“差不多。”

对方竖起大拇指:“好样的,以前就觉得你不一般,如今才知道,咱们荆山在外面是大英雄!”

另一个人马上反驳:“什么叫在外面是大英雄,我看荆山大哥在咱们村也是大英雄!如今这附近山里都知道荆山大哥空手对付众响马,一枝箭出去吓得响马们屁滚尿流躲进深山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

接下来的话,咱们暂且略过,反正不过是一些老百姓日常闲话罢了。不过转眼深冬季节,这个闲话的内容略有变化。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咱们村以后都不用交税了!”

“听说了,何止是咱们村啊,是咱们整个湖山县都不用交税了!”

“是啊是啊,咱们村长说,皇恩浩荡,说是要免了咱们整个县的税赋呢,而且是听说以后全都免掉,再也不用交了。”

乡人们奔走相告,大家个个欢欣鼓舞,在这个举村欢庆的日子里,有一个小院子里一个男子正打着赤膊砍柴。

梅子从屋子里拎出他的羊皮袄:“你穿上这个,别光着,不然冻坏了怎么办?”

萧荆山抬头笑了下,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堪比远处的雪:“不怕,你看我像是会冻坏的人吗?”

梅子往下看,只见他胸膛上已经渗透出汗珠,汗珠子顺着那道疤痕往下;梅子又往上看,只见他头发里都蒸腾着热气。

梅子扑哧笑出来:“你确实不怕冻坏,好好砍柴,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萧荆山手起刀落,肩胛上的肌肉鼓起来,他力道惊人,一块坚实的木头成了两半。

他看了眼劈成两半的木头,抬眸冲自己娘子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梅子见他眸子里神色,知道他不怀好意,随手从窗台上抓了一把雪随便撒过去:“你这坏人,给你啥就吃啥呗。”

梅子哪里有多少力道,那雪不过漫天飞扬,根本打不到萧荆山的,只有一两个小雪花飞到他身边。

萧荆山抬起手,从空中捞出一点雪握在手中:“这是要让我吃雪吗?”

雪在温热的掌心中随即化掉,化作水儿。

就是那么一点水,把他化作她的绕指柔。

这一天晚上,萧荆山原本是打算在热炕头上抱着自家娘子好生亲热一番的。不过他当时刚钻进被窝抱住软软的身子,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那种高亢的“嗷嗷”声,在冬夜沉静的大山里显得格外惊心。

那是狼叫。

不是一只狼在叫,而是一群狼在叫。

山里人在冬夜不是没有听过狼叫,可是这一次,叫声如此高亢、清晰、急促,分明,分明就在村子附近。伴随着这声声狼叫的,还有隐约的马蹄声,哭叫声。

梅子在萧荆山怀中顿时僵住,颤抖着声音说:“狼,狼要进村子?”

梅子没有听到萧荆山的回答,她只听到外面有村民恐惧地大喊:“狼,狼来了!”

38、那群可怜的响马啊

有马在嘶吼,那嘶吼中充满了恐惧。

狗在狂吠,驴子在棚子里狂躁地踢腾着,鸡也咕咕乱叫着。

萧荆山猛地起身,透过窗子往外看。躺在炕上紧挨着他的梅子感到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萧荆山看了番外面,终于低下头沉声嘱咐说:“留在屋里,这次千万不能出去!”说完他就翻身下炕,随便套上衣服,又拿下墙上的弓箭就要出门,出门前还叮嘱一句:“关好门!”

梅子战战兢兢地从炕上翻起来,趴到窗台上往外看,只见远处山里一对对的蓝光,星星点点地在暗黑的山林中乱晃。

梅子倒吸了口气,那都是狼!

她没见过狼,但却听爹说过,在晚上的时候,狼的眼睛是蓝色的,也有是绿色的。

村子里已经一片杂乱之声,已经有人跑出来了,好像都还牵着狗,疯狂的狗吠里交杂着村民们的叫嚷声,然而这一切都不如远处那声声狼嚎来得让人惊心。

这时候,就在这片噪杂声中,有一个撕心裂肺地大喊:“朝那边跑,快!”

梅子的心一抽,这个声音来自村外山林里,声音急促,充满了恐惧,到底是谁,是谁在山林里遭遇了狼群?

她的手紧紧扣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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