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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蓝琪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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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蓝琪走下马车,笑道:“下次回来时,我再好好地去拜见外公!干哥哥,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水芊芊递过来一只食盒道:“这些是桂花糕、芙蓉糕,还有些枣子、瓜子,老爷子嘱咐了我好久,一定要亲自送到你的手上,说是相公姑姑最爱吃的,就认为所有女孩子都爱吃,来,你拿着!”

耿蓝琪笑着接过食盒,笑道:“果然是我最爱吃的!谢谢!”

陆珏又递过来一个布包,无奈地笑道:“这些是爷爷给你路上玩的,我想你也用不着这些,但还是拿着吧!”

耿蓝琪将食盒放回马车上,双手接过,眼睛里渐渐闪现着泪花,含泪笑道:“好!你们要多保重,我的事情一忙完了,就回来看你们!”

耿蓝琪踏上了马车,马车向前失去,耿蓝琪揭开布帘,向着远去的陆珏夫妇招手,直到再也看不见两人为止。

沈晨风策马走到竹笙旁,道:“多谢你了!”

竹笙淡淡看了一眼沈晨风道:“不用谢!”

沈晨风强烈地感觉到身边的人不一般,他的周身都透着一股贵气,那不是一般的寻常人所有,那他到底是谁呢?

一路上马车奔驰,小绿的飞行也快了起来,路过应天府时,耿蓝琪偷偷地溜回了长兴侯府,耿炳文一年间衰老了许多,他爱怜地抚摸着耿蓝琪的脸,那一头的青丝早已绾成了发髻,简简单单地只插着一支象牙簪子,她的脸庞依旧清新如垂髻的少女,一年多的时光竟没有半点少妇姿态。

耿炳文心知肚明,暗暗叹了口气,道:“琪儿,扶我到窗边!”

耿蓝琪小心地扶着耿炳文走至窗边,耿炳文抬眼看着远处的墙头,那里有个人影正急急地收回头,咋一看之下,还以为是一丛被风拂过的树枝,耿炳文忽然想起了一句词:“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耿炳文一生戎马,甚少看读诗词,但数日前与人饮酒,见酒馆之上,便题着这句词,让耿炳文想起了远嫁的耿蓝琪,随记了下来这句词。

“你去看看皇上吧!”他淡淡开口,墙头上的黑影应该已经离去,方向应该是皇宫。

“我……”耿蓝琪的面色有些犹豫不绝。

“去吧!他已经知道你回来了!自你走后,皇上派了人每天都盯着侯府,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皇上必然都是知道的,皇上没有再派我去战场,我想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怕你回来了,却见不到我!”

耿蓝琪的表情有些决绝:“我答应了皇后,再不踏入皇宫一步!”耿炳文也不再坚持,道:“海棠阁里的花都开了,比往年都早,它们可能知道你回来了!”

回到海棠阁,耿蓝琪看着满园的海棠花,那些娇艳的花朵竟都化作了一张温柔美丽的脸庞,她喃喃道:“娘!女儿在这世上一直都卑微的活着,为了自己的生命不惜委曲求全,我太矛盾了,朱元璋即是仇人又是恩人!我该怎么办?走吧!逃走了就一了百了了!”

子夜,耿蓝琪匆匆作别耿炳文,连同沈晨风等人连夜出走,后门打开,夜风有些凉,耿蓝琪不禁向沈晨风更靠拢了一些。还没踏出门,便见黑暗的巷子里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深色的斗篷,整个人都陷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

耿蓝琪却认得另一个人面容清秀之人,正是朱允炆身边的小太监香茗,他走上前来道:“主子请耿小姐进一步说话!”

沈晨风警惕地拉着耿蓝琪,道:“小心,来者不善!”耿蓝琪笑着摇着头,道:“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说着走上了前去。

竹笙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眼前人的身份他早已猜透,跟着众人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耿蓝琪和黑衣人独坐在另一间雅间里,香茗守在屋外。

黑衣人脱下披风,秀雅的容貌出现在耿蓝琪的面前,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带着淡淡的焦虑,道:“蓝琪儿,你就这么狠心吗?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了,却苦等一天,也不见你来见我一面!”

耿蓝琪看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开口:“相见不如不见,既然想让皇上彻底忘记我,又怎能随时提醒你我的存在。”

朱允炆指着她手中的包裹,道:“你这是要上哪儿去?”耿蓝琪道:“晨风的妹妹失踪了一年,我们正要去找她!”朱允炆道:“看你们的方向像是要去北方?”

耿蓝琪点点头,道:“南方我们已经找遍,却始终没有沈晨雨的踪迹!”

朱允炆手支着头,有些疲惫,道:“蓝琪儿,只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不管你身在何方,总要念着我一点,身为皇上我总有很多无可奈何,只要你能常来看我就行了?”

耿蓝琪默默地低着头,希望总是不能给地太多,如果能不再进皇城,那是耿蓝琪的最大心愿,对于朱允炆她终究是矛盾的,但她还是道:“我尽量做到!”

朱允炆皱紧的眉头终于松弛开来,放下心,他起身走出了房门,走到隔壁雅间时,他看向屋内,向沈晨风羡慕的目光,在看向竹笙时陡地楞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道:“竹公子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这次是看在蓝琪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下次可就说不准了!”说完便带着香茗匆匆而去。

耿蓝琪转头看着里面的竹笙,刚刚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竹先生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可以掌管那些暗影?

沈晨风抿了一口酒,笑看着竹笙,道:“竹公子可否谐音朱公子呢?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与燕王定然有些关系?”

竹笙淡笑一下,也不否认,道:“沈公子商人眼光果然厉害,却不知沈公子还猜对了多少?”

沈晨风道:“不多,仅一点,算起来竹公子还是我家恩人,要不是你我的父母还是那群山贼手里,现在转而就进了燕王府,我觉得还是多亏了竹公子的引荐吧?”

沈晨风话里的讽刺意味,竹笙怎会听不出来。竹笙道:“的确,我们救你父母是有所图!”沈晨风道:“竹公子也算是已死之人,竟然能死而复生,也算是稀罕事了,敢问一句,你与燕王是什么关系?”

耿蓝琪抓紧了门栏,长长的手指甲都要陷进木头里了,每次竹笙都不愿意过多的透露,却将耿蓝琪的好奇心都掉了起来。茯苓也好奇看着竹笙。

竹笙在众人的注视下依然卖起了关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道:“看来我们可以明早出发了,回去吧!”

竹笙越过门口的耿蓝琪向酒馆外走去,耿蓝琪心里有些失望,和沈晨风互视一眼,摇了摇头。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断网,现在才把这两章传上,哎,一直很苦恼自己的文节奏太快,可是没办法改不过来了!)

第五十五章 陈夫人

 第二天一早,和耿炳文正式作别,四人站在门口,茯苓拿出了装着小绿的盒子,小绿在盒子中停顿了一下,嗅了嗅方向,便向西北方飞去。

四人上了马车,出了城门。守门的士兵仿佛收到了命令,并没有为难众人,马车顺利的出了城,跟着小绿的踪迹,取道济南,一直向西北而去。

次月,众人越过层层阻碍,驶进了白沟河,忽然天空响起了一声鸟叫,竹笙掀开窗帘,呼啸一声,一只白雕朝着竹笙飞来,一双利爪稳稳当当地停在竹笙伸出窗外的手上,竹笙迅速从白雕爪上的竹管里取出了一张字条,耿蓝琪发觉他的脸色微变,正想询问,只见竹笙迅速将字条藏入怀里,转过头道:“坐稳了,事有紧急,我得加快前行了!”

竹笙钻出马车,与马夫调换了位置,手执缰绳,策马基本,这里的地凹凸不平,马车驶过便是黄沙漫天。

马车颠簸着前行,不多时,前方的黄沙飞天,马蹄声四起,沈晨风大叫一声不好,道:“不能前行了!前面是战场!”茯苓一直看着马车前方的小绿,道:“快,转方向,小绿的朝那边去了!”

竹笙充耳不闻,一直策马疾奔,喊杀之声四起,耿蓝琪看着前方的情景,睁大了眼睛,早就听闻战争的残酷,却想不到真实的情景,更加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耿蓝琪觉得前方的沙土的都变了颜色,那是一种黄沙与血的混合颜色,天空黑沉沉的,像是随时便会刮风下雨一般。

现在的战场完全没有了战术可言,完全是杀红了眼,分不清眼前是战友还是敌人,踩在不知是谁的残肢之上做最后的拼杀。南军的大旗高高挂起,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在风中飘扬,而北军已寥寥数万人矣!

茯苓吓得缩回了座椅上,那群野兽般的叫声,震痛了耳膜,饶是山林间的野兽也不过如此。沈晨风扶着耿蓝琪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向外道:“竹笙,你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竹笙抓紧缰绳,站起眺望了一下,身边的马车夫早已吓得钻进了车内,口中喃喃,不知自己为何要接这要命的工作。

远方的高处,一人手拿长剑,在不断地拼杀一条血路,他的身上沾满了血,头盔不知掉在了何方,他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而敌人的军队实在太多,但他的眼睛里却丝毫没有退缩与绝望,他大声呐喊着:“尔等不要走,等我叫人来收拾你们!”

竹笙瞄准了那人,神色焦急,转过马头,将马车朝相反的方向驾去,很快离得远了,他把车藏入了一个小山坡后,道了一声“保重!”,飞身离去。沈晨风吃了一惊,钻出马车,道:“他要去干什么?”

耿蓝琪面色苍白地看着竹笙远去的背影,他正朝着燕字大旗而去,那站着高处人应该就是燕王,燕王有难,竹笙奋不顾身,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耿蓝琪道:“也许那就是竹先生一直不肯说的秘密!”

片刻之后,竹笙果已站在燕王身侧,袖中竹笛飞出,尖利的短剑灵活地斩杀着周围的人,他的手有些抖,不是很利落,朱棣的眼中显出喜悦之色,了然地看了他一眼,竹笙还不习惯杀人!不知从哪燃起了力量,朱棣的手臂重新变得有力,粗狂英伟的脸上,竟是剽悍之色。

成败还未定,我朱棣还不是短命之人!

朱棣刚才站在高处的喊话,很快有了效果,南军的统帅李景隆是个十足草包,以为朱棣另有埋伏,下令撤退,朱棣见南军远去,迅速率领军队撤离了战场。

沈晨风暗叫一声糟糕,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很快,李景隆的部队发现了这辆马车,无数根铁枪对准了马车,将沈晨风等人团团围住。

耿蓝琪的心里第一次有了骂竹笙的冲动,竟然将我们丢在这里不管,那些铁枪扎下来还有命么?耿蓝琪和茯苓还是缩在了马车里,却苦无对策。

沈晨风站在马车前,抱拳道:“我乃是一小商人,今日携家眷回家探亲,不想误入了这里,还请将军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李景隆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身看着沈晨风,笑道:“你当我是傻瓜吗?谁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回家啊!说!是不是燕王的奸细,不是奸细,也是家眷。来人,把他们绑回去!”

这时,李景隆身后走出了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疑惑看向沈晨风,忽然在李景隆身边低语了一句,李景隆惊疑地看着他,道:“果真?那你去问问!”

那人跨身下马,挥了挥手,长长的铁枪都收了起来,走至沈晨风面前,打量了起来,疑惑道:“你是沈家公子沈晨风吗?”

沈晨风吃了一惊,只见那人一脸的血迹污垢,遮挡住了大半边脸,有些面熟,却一时忘记了在哪里见过。

马车内,茯苓觉得身边耿蓝琪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手被她紧紧抓住,看她脸色也有些怪异,道:“你怎么了?”

“是他!是他!”耿蓝琪口中喃喃自语,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茯苓想要拉住她也已经来不及了。

“召南哥哥!”耿蓝琪大声唤道,眼睛里的泪珠在打着转。李景隆的眼睛有些微眯起来,想不到在这战火纷飞的地方还能见到这样的丽人,但随即耿蓝琪扑进了陈召南的怀里,他的眼色又暗了,又是陈召南的!

那人正是一年前生死不明的陈召南,原来他被燕王所获后,并不屈服,正要被斩杀之际,被前来打探燕王虚实的先锋平安冒死所救,后归入李景隆麾下,一直跟随作战,这日,忽见沈晨风,只觉有些面熟,但见耿蓝琪从车内出来,便再也没有怀疑了。

耿蓝琪哭道:“你走了这一年,一点音信也没有!”陈召南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想功成名就后才告知你们的,想不到这一打就这么久!”耿蓝琪道:“你没事就比什么都好!”

沈晨风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在长兴侯府曾见过陈召南一面,但印象不是很深。

李景隆道:“既然是相识,就先回营帐再说吧!”李景隆率军先走,陈召南亲自坐到马车上驾着车跟着李景隆而去。

大军走后,竹笙又走回了河堤,远远望见陈召南驾着马车,一颗心才放下,转身离去。

一进大帐,李景隆便吩咐人摆酒,其他的将领在别处扎营,不愿前来一起庆贺,李景隆很是高兴,一扫过去战败的阴霾,再有一战!只要再有一战朱棣便彻底完了,手中的酒杯似要被胜利的喜悦击碎。

耿蓝琪坐在下首,和陈召南热切地交谈,李景隆好奇道:“陈副将,这位是?”

陈召南道:“哦,还忘了给将军介绍,这位叫耿蓝琪,是长兴侯的千金,那位是她的丈夫沈晨风,还有蓝琪的朋友茯苓!”

李景隆叹息一声道:“原来是耿小姐,家父是我最敬仰的前辈,下次见到长兴侯带我向他问好,上次你的婚礼没去参加,礼物定是要补上的!”他的一双眼睛又在茯苓的身上滴溜溜地打着转。

耿蓝琪微笑道:“将军客气了!”李景隆转向沈晨风道:“不知长兴侯的乘龙快婿是?”沈晨风道:“家父是沈仲良,将军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李景隆愣了一下,冷笑道:“如雷贯耳了,令尊现在还在北平吧!”

沈晨风淡笑一下,道:“家父素来喜欢游历,在北平也不稀奇。”李景隆的脸色不太好看,沈仲良乃是天下第一富之人,后资助燕王之事,已传遍了大江南北,但碍于耿蓝琪也不敢得罪沈晨风。

陈召南忽然神秘一笑,神情竟有些不好意思,道:“蓝琪,还有一个人你一定要去见,那就是我的妻子!”耿蓝琪喜道:“召南哥哥,你成亲了?太好了!嫂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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