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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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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季清远说过你的身世……虽然他含糊其辞,我还是听懂了。是你们的父亲色迷心窍玷污良家女子吧。”夏宣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道:“我就纳闷了,南京国子监教谕家的小姐身边怎么着也得有个守夜的丫鬟吧,怎么就叫你爹夜袭成功了呢?”
雨楼道:“事情未必发生在闺房里,你第一次见我,对我动手动脚的,不就在庭院里么。”
“那就更奇怪了,家里有男客,你外祖父都不通知你娘避嫌的吗?”
“……”雨楼咬唇质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宣清了清嗓子,道:“我正好不想回云南,不如我带你去找你外祖吧,问问他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拖延时间,极尽所能的寻找两人在一起的机会。
她迟疑了一下:“没兴趣知道当年的事。”
“你亲生爹娘的事,你都没兴趣知道?!”
“抱歉,我没说清楚,我有兴趣知道,但没兴趣和你一起知道!”说完,就要走人,可惜她走的太急,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摔跤。夏宣眼疾手快,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
偏巧这时赫珍见小姐迟迟不回,推门出来找人,见了这般情景,愕然无语怔了怔,然后迅速把门关上了。
夏宣扑哧一笑:“完了,她肯定以为你这么久没回屋都是和我在院里搂搂抱抱了。”
雨楼愤恨的回头瞪他:“你——”
“这事不怪我,是你摔的不是时候,我总不能眼睁睁见你摔倒吧……雨楼……你冷静……真不能怪我……呀!疼疼疼疼!”
第五十八章
雨楼狠踩了夏宣一脚,仍觉不解气,照准他胳膊便拧了他几下:“就不该留你,都怪我一时心软,忘了农夫和蛇故事。”
这故事出自伊索寓言,夏宣从没听过:“什么农夫和蛇?”
“东郭先生和狼,你总该知道罢!”雨楼推开夏宣,数落道:“你就是那只狼!以为你转性了,可你本性难移,还对我鬼鬼祟祟!”
夏宣辩解道:“你这不是冤枉好人么,是你跌不是时候,怎么能怪我?”
她啐道:“少来这套!在耳边没正经调笑,总是你干的吧!”
他刚才确得意忘形,没憋住笑说了打趣话:“那我也不是没说什么过分话吗,任谁都会以为你这么久没回去,是和我…
不等他说完,雨楼恼然一跺脚:“你闭嘴!我不留你了,你快滚出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年三十晚上叫我上哪去?这时候街上连条狗都没有,你就忍心把我推出去?”夏宣一副参透她心事模样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吧,假意留我住下,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她想了想,扯着他衣袖往厢房推他:“那你给在厢房待着!明天一大早痛快走!”
夏宣不从,原地不动:“这是要罚我不给我吃年夜饭吗?”
“对!关你小黑屋!”
她不管夏宣如何辩解,就是不理,一股脑将他拽到他住西厢房,把他推了进去,威胁道:“不许出来,若是敢去吃年夜饭,别怪我当着众人面给你撵出去,叫你丢人。”
夏宣恨自己图一时之快,落这样下场,抱了她一下,结果失去了年夜饭和更多相处机会:“雨楼,别这样,你生气的话,可以打我,但你这样,未免太残忍了。年三十夜里,牢房里还得给犯人吃顿好呢。”
谁叫夏宣有前科呢,雨楼狠心瞪他一眼:“你不服气就去蹲大监吃好的吧。”说完,将门帘一撂,咣当摔门走人了。
夏宣还没受过挨饿滋味,想到今夜是没吃了,为了节省体力,认命爬上炕躺了。
躺下后,在脑海里想象着雨楼卧在自己臂弯模样,越想越心酸,叹道:“不进反退,遥遥无期啊。”
那边厢雨楼绷着脸回到屋内,和赫珍对视了一眼,想要解释。无奈赫珍却惶恐将眼睛移开,口中道:“饺子就要好了,一会便下锅了,泰生,去将鞭炮放了吧。”
雨堰道:“听说前街张家三儿子被炮仗泵炸瞎了眼睛,太危险了,姐,让夏宣去放吧。”
“……”夏宣刚被她关到小黑屋里面去了,她不想叫他,便道:“他不舒服先睡了,咱们先吃。”
雨堰笑道:“这样好,年夜饭有他倒胃口。”然后欢快去给泰生取鞭炮了。
吃了饺子,守了岁,各屋各自休息了。雨楼知道妹妹看不上夏宣,所以两人在一起时候,极少提他,不过今晚上年夜饭,夏宣没出现,雨堰亦奇怪起来:“姐,姓夏怎么个不舒服法?连年夜饭也不吃,会不会病的太厉害,死在咱们这儿啊。”
“祸害遗千年,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雨堰嘟囔了一声:“好奇怪。”钻进了被窝。雨楼道:“哪里奇怪?”
雨堰嘟嘟嘴:“就是觉得你好像突然之间特别讨厌他了,前两天我说他,你还阻止,现在自己也说他坏话了。”
“……”雨楼道:“背后不能说别人坏话,姐姐不说了,也不许学。”
雨堰想了想,笑道:“明白了,应该当面说!”然后蹭钻进被子里,逗的雨楼无奈摇头笑道:“啊,别贫了,睡觉罢。”
雨楼吹了灯,回炕上挨着妹妹躺下。这时外面鞭炮声渐熄,偶尔有几声一串脆响,距离也颇远。
烙饼似翻身熬了一会,待妹妹睡了,她披衣下地,去厨房捡了些饺子,给夏宣送去了。
她进来时,夏宣正睡迷迷糊糊,听到声响,立即坐起来竖起耳朵听动静,待从慢慢接近的光晕中,看清是卓雨楼,他喜出望外,但转念一想,立即又躺下了。
雨楼瞧他还躺在炕上,把盘子一撂,道:“别装了,知道你醒着,吃不吃?不吃我走了。”
“……”夏宣坐起:“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就是知道。”她把烛台放下:“还没凉呢,若是饿了,吃点吧。”
就知道她心软,舍不得自己,夏宣十分感动,美滋滋问:“干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吗?”她轻哼:“只是想起来,以前在国公府时,你在衣食上没亏过我。现在也不能叫你饿着。”
“……”他自喃道:“瞧吧,你也承认,我对你挺好吧。”
雨楼挑挑眉,等他坐下后,她笑眯眯瞅着他,看的夏宣心里发毛,拿着筷子迟迟不动,心道难不成她下药了。正想着,忽然感觉到她手在自己脑门上顺了几顺,口中还道:“乖,多吃点。”
“……”这样亲近,他觉得很别扭,狐疑看她。
雨楼又抚了抚他额头:“对你好吧,没有我,今晚上你就得饿肚子了吧。”
他拿开她手,皱眉道:“你怎么忽然间说话么如此奇怪?”
雨楼笑道:“你问我,为什么不养狗……嗯……现在养你就够了。”
居然把他比作狗,哪怕是想得到她垂爱,但有些话也是不能乱说,他把筷子拍在桌上,怒视她。
雨楼撑着下巴,笑容可掬道:“不好吗?别回云南了,也不用出去做工赚钱,我养着你,你呢,平时就吃吃睡睡,看家护院,保护我们。”
他为了赢得她芳心,确实没什么底线了,但不意味着这样条件也能接受,他心中憋火,正要反唇相讥,这时就听雨楼继续道:“就像你当初对我那样。”于是他怔了下,一刹那萎靡了下去,将视线移开,不敢看她。
过了一会,他低声道:“为了挖苦我,居然铺垫了这么久,也难为你了。”
雨楼笑道:“不是挖苦你,是真心和你商量。还是你告诉我,做个猫狗样似玩物,只要主人宠,也能挺开心。”
见夏宣绷着脸不说话,她拍了拍他肩膀,假惺惺劝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今时不同往事日了,没了爵位,仕途又不顺,有人肯对你好,最好还是接受吧。”
这番话,都是他当年跟她说,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这时拿出来揶揄他。夏宣愧疚道:“你看,我现在都这样落魄了,你也该解恨了,就别再说了。”
不想雨楼一拍桌,指着他鼻子道:“别好心当作驴肝肺,对你好是看得起!居然还敢不领情!”
这句话太耳熟了,他夏宣说过很多次,比如‘想纳你做妾是看得你’‘想娶你是看得起你’。
他低头扶额,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咱们能不能别再提……”
他物质上没亏欠过自己,但精神折磨可不少,雨楼哪能轻易放过他,便道:“你都这样了,我好心给你条出路,你认真想想。”
夏宣单手捂眼,听她说完后,从指缝中瞥她,哼笑了两声,忽然抬头朝她笑道:“好吧,我接受了。”
“……”她有些后悔了,夏宣这厮居然没廉耻到这种地步,顺杆爬了,不过她也不怕:“看家护院,劈柴买米,你做的来吗?别吃不了苦,两天半便跑了,叫我人财两空。”
夏宣起身对月叹了一声,然后绕到雨楼身后,一手拍着她肩膀,俯身道:“除了看家护院,暖床侍寝用不用?”
雨楼不惯着他臭毛病,摸起桌上筷子朝他脸上扔:“别给脸不要脸!”
“……”他摸了摸被打疼地方,马上道:“我就是嘴上说说过过瘾罢了,你不高兴,不说了。”重新坐下,十分严肃对雨楼道:“那我留下,你怎么跟邻居解释来历?”
让夏宣留下看家护院,是她编出来挖苦他气他,不想对方居然接受了:“这个不用担心,云南军职怎么办?
“不做了。再做下去怕是要被老七折磨命都不剩了。”夏宣展示自己练兵时受伤,把两只‘狼爪子’放到雨楼面前:“不光是这,身上也有。现在想想,你以前说的真对,荣华富贵再好,也比不上富足安定,不用看他人脸面过活小日子好。我在军队里虽是个小官,却不管事,还要看他人脸色,你真心想要我,我就不回云南了,时间一长,他们以为我死了,也就不再找了。”
哪有这么轻松,武将能随随便便说逃就逃吗?这点常识,雨楼还是有,她哼道:“怎么可能?好歹姓夏,你不回军中,少不了人找。”
他做出犯难样子:“那可怎么办?我想和你在一起。”
雨楼一怔,道:“又胡说什么?谁想和谁在一起?”
夏宣忙笑着解释:“我是说,想给你看家护院,保护你周全,不叫其他人伤害你。”
变相表白。气氛越来越诡异了,她决定撤退:“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办法,然后吃了饺子早点睡,我先走了。”起身向外走。
夏宣快她一步,挡住她去路:“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既能不辞军职,又能保护你。”今夜机会难得,他豁出去了:“我给你当上门女婿吧。”
啪!随后他收到了一个耳光做回答。
他被打傻了,不可思议看她:“你、为什么打我?”
“姓夏的,你贼心不死!”
夏宣倒打一耙:“我有什么贼心?你是有偏见,觉得我有贼心罢。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说是给你做上门女婿,不是要娶你。接不接受,你说了算。”
“……”上门女婿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十分耻辱事。
见她迟疑,夏宣忙接着说道:“雨楼,你是讨厌我这个人,还是讨厌我身份地位让你有压迫感?”
“都有。”
夏宣自夸奖道:“我现在是个平民,和你一样,不存在什么差异了。至于我这个人么,不偷抢拐骗,也不好吃懒做,又不爱赌钱,更不会对女人动粗。”
“……”她略微迟疑:“切,难道其他男人就各个是不务正业市井混混吗?泰生以前是家仆人,看他,也是个堂堂正正人。”
夏宣反问:“他识字吗?不识罢。好些事,跟他讲,他不能理解吧。我就不一样了,好歹过了乡试,舞文弄墨不及我哥哥,可也不差。不管想吟诗作赋,还是轻弹箜篌,都能奉陪。找个不识字男人嫁了,他见读书弹琴,会说矫情。”
他一番自夸,毫不脸红。只恨不能把自己优点用笔写下来,逐条给她分析。
雨楼无语凝噎,看着夏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着实有口吐莲花本事,继续说道:“我懂文墨,却不迂腐,只要能哄你开心,伏低做小事,也能做得。”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自己脸道:“最后,我长也不差,不,长的挺好看吧。”
她紧锁着眉头,不知不觉真顺着夏宣话,在逐一衡量他优缺点了。一会,回过神来,赶紧摇头道:“哪有这样自夸的,不嫌丢人。”
“丢人怕什么,我也没什么脸好丢了。”夏宣道:“你我都没婚配,又是旧相识。成婚么,就是搭伙过日子,差不多就行了。咱们两个,不觉现在挺合适吗?”
他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卓雨楼一句话就浇灭了他希望,她说:“我说过,这辈子不想嫁人了。”
这点小打击伤害不了他,他淡然道:“嗯……那你想嫁人了,不,想招上门女婿了,记得告诉我。雨楼,我是个好人,娶别的女人,担心她不贤惠,娇蛮撒泼,水性杨花,你却不一样,漂亮体贴,贤惠忠贞。”
她轻哼:“油腔滑调!”
夏宣十分真诚道:“以前我想娶你,看中你也不仅是外表。”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又补充道:“我不会纠缠你,同不同意全在你。”
他这几日表现彬彬有礼,不骄不躁,很是通情达理,没有以前那种纠缠不休疯狂劲儿了。雨楼低眉思忖了片刻,道:“……说了这么多,你也该累了吧,赶紧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夏宣想说‘咱俩一起睡吧。’,但仅仅是想而已,不敢说出口,一本正经道:“嗯,那你回去休息罢。”送了雨楼到门口,随口道:“我以前确有这样那样毛病,但我这个人并不坏,你说是不是?”
“……”雨楼步子顿了一下后,低头出了门。
夏宣关好门后,立即兴奋靠着门板抿嘴笑个不停。
她给自己送饺子!她没拒绝自己话!
自,己,绝,对,有,机,会。
他估计不错,第二天雨楼并没赶他走,早上若无其事叫他过去吃了初一早饭。他也没有得意忘形,而是巩固目前成果,与她不远不近。
大年初五这天迎财神,一早上胡同外就有戏班子扮作财神,吹吹打打挨家挨户串门。雨楼前面有个绣庄,自然少不了这些人光顾,她一早上就带了张妈和赫珍去那挂鞭炮散财去了。
夏宣在家望穿秋水等她回来,到了中午不见人,忍不住出去走走,出了门刚走到胡同口,猛地被人从旁边唤住:“爷――您果然在这儿――他们说看见您进了这胡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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