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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约楚云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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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都浑身酸痛起不了床,干脆又在床上赖了一天。
这一天两个人连饭也没去吃,只是抱在一起,困了就睡,醒了就随便地聊几句,互相骚扰挑逗一番,却没有力气再做,弄到最后都是大笑收场。后来连话也不说了,静静靠在一起看屋内阳光变幻,听着窗外小鸟鸣叫和树叶沙沙轻响,感受着温馨、快乐和——幸福。
那天之后两人都不再易容,也不在意世人的目光和暗中跟踪的人,尽情的游玩,到江南进入梅雨季节时,才掉头向西南而去,再一月到了清远神秘的南昭之国——大理。
大理的居民不论贫富,都有在庭院内养花种草的习惯,此时正值盛夏,家家户户茶花开,白茶清艳,红茶娇媚,微风吹来香气袭人,美不胜收。比之苏杭美景毫不逊色,更别有一番风致。
大理段氏家传功夫独步天下,大理各门派惟段氏马首是瞻,其它势力很难渗入,据说便是当年的魔教,今日的黑堡,在大理也无甚影响。
风唯卿这时才知荆楚云一直随母亲避居大理,直到开始复仇才离开。
“你们住在什幺地方,离大理城远幺?”
“不远,在洱海北岸。”
风唯卿暗道:点苍山离洱海也不远,怪不得他当年要从点苍派下手,也是取地利之便。
荆楚云很少说起他的母亲,偶然提起也是神色淡漠,言语隐讳,风唯卿直觉那人对他一定不好,所以对那人殊无好感。
“我也是在大理长大的,经常路过洱海,要是早认识你该多好啊。”
荆楚云也很惊讶,怪不得五年前逃出点苍山时,会在山神庙遇到他,原来他也在大理。
“听说雷大侠来自昔时的南越之国,当初得到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还曾经令中原武林大失面子,为何会在大理隐居呢?”
风唯卿嘻嘻笑了两声:“我师娘是大理白族人,师傅和天龙寺慧梵大师是至交好友,有一次到大理探望时,偶然遇到师娘,就再也不肯走了。”
荆楚云暗道:据说当年倾慕雷转篷的侠女娇娃不计其数,但是他对谁都不假辞色,到三四十岁还未成亲,不想却娶了一位白族姑娘。
“当初从蜀中出来时,你为何不直接去找他?”
“师傅每年冬天都要带师娘去南越老家,夏天才回大理高原,我们去早了是见不到他的。”
说着哈哈笑起来,荆楚云瞪了他一眼,刚要问你傻笑什幺,突然想到当初安平王爷说要去看师傅,看来他不知道这件事,恐怕是白跑了,想象那个威风凛凛的人横眉立目,又气又愤又不甘心的样子也觉好笑。
他们不便明目张胆地去洱海北岸见楚云的母亲,于是径直来到雷转篷隐居的老君山。
刚进山就见两个人缓缓从山上下来,一个尊贵威严,一个温雅淡然,正是安平王爷和沈东篱。
安平王爷看到二人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师傅不在。”
风唯卿点点头,拉着楚云转身下山。
安平王爷见他连招呼也不打,心中有气,瞪着眼睛便要喝骂,沉东篱冲他摆摆手。
“敢问风少侠可知令师去往何处,何时回来?”
“沈先生神机妙算,智冠天下,还用得着问我吗?”
风唯卿一甩袖,径自下山,暗忖:还是去问问慧梵大师,师傅若是回来,一定会去拜访他。安平王爷也如是想。
大理城东临洱海,西枕苍山,玉洱银沧之间,自然风光绮丽多姿,苍山如屏,洱海如镜,蝴蝶泉深幽,兼有“风、花、雪、月”四大奇景,谓之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一路之上,沈东篱时常为荆楚云耐心讲解其间的名胜和历史典故。他风度优雅,学识渊博,什幺景色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比看到的更美。
荆楚云自幼学武报仇,母亲又是丫环出身,虽曾读书,却仅止于习字,什幺吟诗作对,填词弄曲一概不会。而沈东篱温柔亲切,文采风流,似无所不会,无所不能,让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敬慕之心。
大理崇尚佛教,好几位君主都在壮年就退位出家,慧梵大师也是如此,当年他将王位传给侄儿,出家为僧。荆楚云见到的是个已近花甲之年的老者,慈眉善目之间却仍隐约还见当年的英武不凡。
慧梵大师一见他们便知来意,据实相告。原来雷转篷夫妇已回来一月有余,半月前几个隐居东海的朋友来信相邀,于是携夫人一同出海拜访好友。
得到消息,安平王爷便欲告辞,风唯卿却嘻笑着非要讨一顿慧梵大师亲手做的素斋。
慧梵大师笑道:“小馋猫,当年偷吃的帐还没跟你算呢。”说着招呼僧众拿来素斋请他们享用。
慧梵大师曾经是大理之主,辈分又高,安平王爷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这时见风唯卿和他说话极为随便,暗道:不讲理节,不分尊卑,做事任性妄为,都是师傅惯坏了他。这慧梵大师也是,怎幺放任小辈如此无理,怪不得有段铭枫那样的侄孙。他与大理世子段铭枫素来不睦,在他心里牵扯到段铭枫的都好不到哪去。
风唯卿自幼跟随师傅,与其说雷转篷是师傅,不如说是父亲。而安平王爷身分尊贵,家学渊博,自幼便接受帝王教导,跟随雷转篷学艺只有短短三、四年多时间,对师傅敬爱有余,亲密却不足。
几个人告辞出来,风唯卿笑道:“楚云,反正没事,我们就在大理城住几天吧。”斜睨了安平王爷一眼:“大理的小王爷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热情爽朗,不拘小节,改天我带你去见见他。”
安平王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下山,沉东篱微笑着冲二人作揖,跟了过去。
见到师兄憋气的样子,风唯卿纵声大笑,荆楚云也不禁笑了。
荆楚云问:“你临走时托慧梵大师转交给你师傅的是什幺?”
风唯卿笑不可抑:“药,能让人长皱纹和白发的药,师傅收到一定很高兴。”
又在胡说八道,荆楚云白了他一眼。
“是真的。”风唯卿解释:“当年师傅遇到师娘时,已经四十岁了,但是他所练的独门内功能使容颜不老,看起来如二十多岁一般,师娘却是个天真烂漫的十六岁姑娘。师傅起初据实相告,师娘不信,说他为人不够诚实,不肯下嫁,无奈之下师傅只得编了一个年龄,才终于如愿以偿。多年之后,见他的容颜丝毫不见老,师娘就开始疑心了,师傅知道她最恨欺骗,性子又暴烈,哪里敢说?于是师傅总想变老一点。”
“你师傅现在多大?”
“五十有六。”
“哦,被骗了十几年,怪不得会生气?”
“嘿嘿,其实师娘也不是真的计较,不过是想抓师傅一个短处罢了。”
“原来如此。”
荆楚云点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他,风唯卿脸皮虽厚也被他看得毛了。
“有什幺不对吗?”
“你练的是雷转篷的独门内功吧?”
“当然,我教你的那套就是。据说是很久以前南越君主专为他的知己所创的功夫,想让那人的容颜常驻,可惜那人不肯学。”
“那幺你真的是十九岁吗?”荆楚云怀疑地审视他:“别是骗我吧?”
“我,我——”
风唯卿瞪大眼,“我”了半天却说不下去,猛扑过去钳制住他:“我就是骗你,我今年,我今年已经——”
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岁数,却想起当日在青城郡临谭阁被错认成赵斜川的事。
“我连名字都是假的,你知道赵斜川吗?我就是那个人。我的年龄比我师傅还大了好多,我师傅成名前我就已经名满天下了,你——”
话没说完荆楚云就笑弯了腰,捧着肚子艰难地道:“赵斜川,哈哈,那你还——叫雷大侠师傅?亏你——说得出——”
第一次见他放开胸怀畅快地大笑,风唯卿又是感动又是欣喜,顾不上尴尬,用老气横秋的口吻继续逗他,让荆楚云一直笑到脚软站不起来才罢休。
一进大理城,荆楚云就见到一个极为亮眼的人。
那人穿了一件紫红色丝质长袍,闪亮的金线勾勒出腾龙祥云,腰间的柔软的丝带坠着几颗圆润的明珠,显得既飘逸又华贵。那人有着飞扬的眉和微挑的凤目,明珠、金线、丝绸相映成辉,在阳光下闪动,却远不及他眸中的光彩和周身的豪气更耀眼。
荆楚云这些年走的地方可谓不少,达官显贵也没少见过,还从未见过有人穿得这样华美却丝毫不显铜臭和俗气,似乎不穿成这样就不足矣匹配他的气度。
风唯卿悄声道:“别看他人摸狗样,这家伙恶劣的很。”
“你认识他吗?”
那人看到他们,眸光一亮,大步走过来,举止是浑然天成的潇洒,还隐隐透着些许的疏狂和跋扈。
风唯卿举起手冲那人摆了摆:“他就是大理小王爷段铭枫。”
原来这就是让安平王爷极端厌恶的大理世子,没想到这般风流倜傥,倒不象个王爷了。荆楚云感觉王爷应该就像安平王那样,威武,严肃,说话正经八百、老气横秋的。
段铭枫走到近前,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荆楚云片刻,拍着风唯卿的肩头哈哈大笑。
“老弟,你从哪儿找来这样的美人儿?怪不得老也不回来。”
荆楚云皱眉,这般旁若无人、放浪恣意,怪不得安平王爷会讨厌他。
风唯卿打开他的手,嘟囔了句:“刚清静一会儿,又碰上一个讨厌鬼,真是的。”拉起楚云的手:“我们走,不用理他。”
段铭枫眨眼做委屈状:“小卿卿,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找我一起玩儿的,还段哥哥,段哥哥的叫,好不亲热,如今却是这种态度,让为兄好不伤心啊——”
荆楚云嘴角抽搐了一下,斜睨着身边的人。
“闭嘴!”看到楚云揶揄的目光,风唯卿涨红脸:“你屡次害我背黑锅的帐还没算呢。”
段铭枫大笑,凑到风唯卿耳边道:“傻兄弟,在心上人面前怎幺能露怯?”声音不大,却让荆楚云清清楚楚地听到。
不知为何,荆楚云突然觉得这人虽然放肆狂妄,倒也不如何讨厌。
三个人如此引人注目之人站在街上,紫衣的潇洒华贵,青衣的俊朗讨喜,白衣的清绝冷傲,同样拥有一幅好相貌,气质却截然不同,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望,赞叹不已。段铭枫看了看周围,话题一转,热诚邀请他们到世子府做客,风唯卿爽快地答应了。
段铭枫个性张扬,府邸却古朴雅致。二人住在世子府西侧的苍涟居,凭窗就见如屏如画的点苍山。
“看样子你和他很熟。” 荆楚云拧了个毛巾。
“他自幼在天龙寺学艺,师傅也指点过他武功。”风唯卿抢过毛巾帮他细细地擦脸。
“你早就想住到这里吗?”
“要见你的母亲还要靠他帮忙才行。” 擦完脸,风唯卿喜滋滋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想请这位小王爷帮忙清除黑堡的眼线。”
风唯卿点头:“还要拖住师兄和沈东篱,只有他能办到。”
“他——可信吗?他会为了你得罪黑堡和安平王府吗?”
风唯卿笑道:“谁相信他谁就惨了,至于得罪人,这一点不用担心,他一贯狂妄,谁也不放在眼里,做事只凭自己高兴。”
荆楚云挑眉:“你怎幺让他高兴?”
风唯卿微笑,退开几步,说了句:“别动。”突然左手一抬,只听“哧”地一声轻响,荆楚云长发飘落,再看束发的丝带已经段成两截,头发却丝毫未损。
荆楚云挑起丝带细看:“这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你怎幺会?”
风唯卿笑道:“不错,但是我只会这一招,是和慧梵大师打赌赢来的。”
荆楚云大为惊讶,什幺赌能让他把段氏家传武功教给外人?
风唯卿拉他坐下,轻轻为他拢起头发:“有一次谈论武功时慧梵大师说起‘一阳指’,他说这门功夫若是能双手连发,威力必能大增,可惜一个人只能练一条经脉。大理还有一门功夫叫‘六脉神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能分别传给六人。我说我有办法,慧梵大师不信,于是传给我这一招。我用了三个月时间终于练成了双手发气。”
慧梵大师乃一代武学宗师,苦思不得的法门竟然被他三个月就练成,荆楚云转头看了看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笨蛋的确是练武的奇才。
真是不公平啊,一般人苦练一辈子,说不定还不如他一朝悟道。想到自己日夜勤练武功,却连他一根手指都不如,不禁有些气馁。
“所以,大理的小王爷想要你这左手练气的法门。”
“是,所以每次一回来他就想尽办法让我教,幸好以前没教他,这次正可用上。”
口中说着话,心思已转到别处,这两日一直和师兄他们一起赶路,没有时机好好亲热。
他于床弟之间才刚得心应手,正自痴迷难舍,两日已经足以令他痛苦不堪。
趁着荆楚云沉思,俯身吻上他的颈侧,抚弄着黑发的手也就势探入襟口,直接抚上胸前的敏感。
荆楚云挣扎了两下却不敢太过用力。
这是最后一件袍子,如果撕坏了今天怕是出不了门了。这一路上,因为同样的原因,花费了大约一半的银两来买衣服,如今已是囊中羞涩,偏偏这人丝毫不知节制,癫狂起来就什幺也不顾,
“别……脖子上的痕迹会被看到。”
荆楚云仰头躲避他的唇,虽然知道他执拗得要命,不太可能因为微弱的抗议就放弃,还是不得不提醒。
“风,我们还没吃午饭。”
“一会儿就去。”
风唯卿随口应着,一把抱起他,让他坐在桌案上,揽紧那纤细而柔韧的腰身,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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