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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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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东莱接获消息,立即向司马昶交涉,要他归还孩子。
司马昶把人踢出门,直把小孩往顾家琪怀里塞,管他是谁的孩子,只要顾家琪喜欢,就留下,谁也甭想要回去。
秦东莱亲自上门讨要,司马昶袍襟一掀,摆出架势,他不惧于和秦家十八血骑一战。
这挑衅的嚣张的狂妄的不把秦家护卫放在眼底的神气,把秦初等人气得够呛,当即双方开战。司马昶有心卖弄,明明一掌就可以解决的事,他偏拖成三五掌,还多用华丽的招式,把一场车轮战,变成一场武艺秀,落在有心人眼底,就是他在戏耍秦家血骑。
打发掉秦家众,司马昶窜回花园,问便宜义子:“叔叔是不是很厉害?”
小旷早就看呆了,张着小嘴,仰着小脖子,无限崇拜兼赞叹地佩服:“叔叔最厉害!”
司马昶得意地直挑眉,问道:“那要不要叔叔教你几招啊?”
“要!”小旷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地欢,拽着司马昶的衣袖,“叔叔,你一定要教小旷。叔叔。”
司马昶抱胸,又诱问道:“那叔叔跟那个秦老头,你选谁?”
小旷眨眨眼,精致的小脸上满满疑惑,司马昶直接道:“义父只准有一个。”
“爹!”小旷马上抱住司马昶的大腿大喊。
司马昶笑开脸,他以为这小孩真是太上道了,用力一拍孩子后背,道:“小子,你不会后悔的!”
顾家琪摇着水染印花小扇,在旁边看着一大一小互动,本来是由着司马昶拐孩子,却因这没轻没重的掌击惊神,她收起扇子,走过去,分开两人,微嗔道:“你也不轻点。”
司马昶微举掌瞧了瞧,他都没用力道。
顾家琪没搭理他的小委屈,搂着小旷,轻抚小后背,温柔细语地问他有无伤着。小旷贴着母亲,神情乖巧又孺慕。顾家琪顺着他的发与面颊,情不自禁地心里柔软。
司马昶嗯咳数声,打断两人温情互动,道:“小家伙,走,教你几招。”
小旷虽然舍不得母亲暖暖的怀抱,但更希望自己能变得跟这个新义父一样强,立即松开母亲,跟着司马昶跑开,到府宅的外院练基本功。
顾家琪哪里不晓得司马昶的小心眼,失笑,躺回安乐摇椅,边摇小扇,边闻花香,唇边噙着一抹安详的笑。
司马昶回转后,立即给花中宁静的美人迷倒,直接扑上去抱住人就吻。他用计调开孩子,再来找顾家琪,就是来邀功来的,像只忠诚的短毛猎犬一样要讨赏,这时真正好。
说不上性急不急的,司马昶念着顾家琪的身体,一直不敢多尽兴,难得碰上这么一次大好机会,当然要吃个够本。
顾家琪攀着他,只提醒:“别让孩子瞧见。”
司马昶一边努力,一边分神回道:“我有那么呆吗?”言下之意,他留下的训练内容份量一定把小孩操得死去活来。
顾家琪低笑,轻嗔一句:“你呀~”
这一刻,美人风情万种。司马昶顿变狼人,急吼吼地冲回房里,刚放下帐帘,忽听得外面一阵小跑动:“爹,娘,爹,小旷做到了。”
司马昶僵住,顾家琪偏过头,闷笑。
四婢在外面尽责地拦住小少爷,司马昶深呼吸,摆出正常态状,走出房间,拎起小鬼的衣领,并勾手指头,叔英伯党会意跟着。司马昶重新调整小孩的目标难度,如果小孩提前完成,由叔英伯党陪小孩对练,巩固阶段成果。
小旷信服地答应,司马昶见摆平了他,火急火燎地再回房里。
屋里没有人,丫环们说,贺公子送了份急件给主子,顾家琪处理公务去了。
司马昶愤愤地捶了下墙面,就差那么一小会儿。他不怎么高兴地走到办公地,顾家琪正在吩咐什么。小半个时辰,顾家琪忙完,司马昶递她一块桂花糕压胃,又吩咐其他人准备晚餐。
顾家琪喝了口茶,冲下微干的糕点,道:“忘了问,你怎么找着那孩子的?”
“听。”司马昶的耳朵尖动动,笑道,“那小子就藏在秦家的眼皮子底下,他好像知道什么,躲着不见人。”他想了想,“就冲着他这份躲人的能耐,养他,我也不觉得冤。”
顾家琪暗忖:这是当然的,小旷可是继承了司马昶的超级耳力。
“何况,你还那么疼他。”司马昶的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似乎在等她一个解释。
顾家琪神态自若地再拿一块桂花糕,慢慢咬着吃。
司马昶终究沉不住气,握住她捏方糕的细手指,认真地看着她,低沉地问道:“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要我说什么?”顾家琪笑回问。
司马昶反愣,片刻后,他带着歉意回道:“是我先伤你的心,也不怪你。。。以后,都不会了。顾家琪,你把他忘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家琪含笑不语,司马昶将她拉近自己,靠在她耳边,用发誓般的口吻说道:“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你不要再想他,顾家琪,答应我。”
“这样,就够了?”
“我,”司马昶吞吐了一下,又很诚实地说道,“我知道你说不喜欢生孩子是骗我的。那时候我是混蛋。我,我,”他动情地噎语,“如果,你觉得有一天我变了,值得你依靠,你能够相信我,你肯原谅我,请一定要告诉我。顾家琪,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我曾那么地对不起你。我真地发过誓,要好好地待你,比你爹、你哥哥、秦东莱他们都用心,却不知道为什么——”
顾家琪退出他的怀抱,吻住他的唇,堵住所有应该随风逝的谦言。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有点长。
结束时,顾家琪微觉头晕。司马昶紧张地抱她躺到床上,当她是重病缠身的老病号一样。
司马昶不敢乱动,就在旁边陪她说话。顾家琪觉得他太紧张,她自己觉得身体良好,存心勾引,把个司马昶弄得脸红耳赤呼吸加粗,无奈之下,只和趁着叔英伯党来汇报小少爷练武的训练情况,匆忙避开。
顾家琪在房里哈哈笑,司马昶走得愈发快。
晚餐时,一家三口围坐餐桌。为表明自己确实是把小旷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疼,司马昶特别呆嘱厨房给小孩加营养套餐,炖鱼,肉縻,鸡汤米丸等等。
小旷夹坐在母亲和江湖第一高手的义父之间,满心欢喜,又兼给操饿的,左右开弓,吃得欢。
顾家琪见他胃口好,心里高兴,不时给小子布菜食。司马昶见她什么也没吃,舀了碗肉汤,让她温温肠,边道:“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吃满嘴糕点,难怪吃不下饭。”
“今天点心做得好。”顾家琪这么解释自己的贪嘴,她心里也觉怪,要是司马昶不提,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吃完整盘桂花糕,平时,她可不怎么沾甜点。
她舀了舀肉汤,一股气冲入鼻,其实是很香美的,但,她感到恶心,止不住地想吐。
司马昶大惊,一把抓过肉汤碗,放在鼻下闻,傻不愣登地抬头道:“没毒啊。”
顾家琪心里微微有数,叫左右去请大夫。
司马昶急巴巴地问道:“哪里不舒服,我看看。”抓起她的手腕搭脉,就是诊平安脉求个心安,却在刹那,司马昶脸色猛然一变,视线凝空。
顾家琪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边哄儿子继续吃,边等大夫。
府里大夫即刻到,顾家琪和他到另一个房间,大夫搭脉,沉吟片刻,道:“恭喜世子妃。”
顾家琪有喜了。
司马昶掀开帘子,怒喝道:“不可能!你再探!”
大夫给他吓得直打哆嗦,巍颤颤地再搭脉,结果依然是喜脉。司马昶大怒,就要飞脚把人踢出去,顾家琪阻道:“你这是干什么,冲大夫发什么火。”
“庸医,他就是庸医!”司马昶怒气冲天地吼道,叫其他人,“马上去找大夫!”
顾家琪惦记着给他的怒火吓到的小旷,没管他再叫城中大夫。
外面的大夫来了又走,都只诊出一个结果:海世子妃有喜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个半月。几乎所有大夫都告诫这位世子妃,忌房事,忌心浮气燥,忌饮食,因她身体虚弱,有滑胎之虞。
其中一个胆子略大即比较负责任的坐堂大夫,直言不讳地劝道:“世子妃,您和海世子尚年轻,来日方长,这胎还是不要吧。”
只差没说,顾家琪要这孩子,必死无疑。
司马昶马上道:“那打掉,你快配药。”
该名大夫神情气怒,又惧于他的权势与功夫,沉着嗓子道:“世子妃体弱,禁不起药性凶猛。”
无论是何种药性温和的药,既然要落胎,都必伤女子身体,顾家琪身体本就亏损,不易有孕,更不应该怀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屁话!”司马昶破口大骂,只差一分,他就要把人拎起来死揍。
坐堂大夫明白了司马昶保护世子妃的意思,缓和神色,道:“顺其自然。”
司马昶原地捏拳头,他要的不是废话。顾家琪客气有礼地送走这些大夫,司马昶重又把府里大夫叫过来,石大夫给顾家琪调理身体时间最长,他最是应该明白怎么样才能在不伤害顾家琪身体的前提下,弄掉孩子。
石大夫一会儿说危险,一会儿说难办,司马昶就在他耳边大吼威胁,办不到就要他的命。
顾家琪安抚好儿子,让四婢带孩子去休息,转过头来定司马昶的神:“你激动什么,不就生个孩子,全天下女人都这么生,哪里就像他们说的要死要活的。”
司马昶脸色还带着浓浓的惧意,抱着她,道:“哪里一样,你身体不好,要是好生,他们一定不会乱说。”
“没那么严重,”顾家琪不在意地说道,“你知道的啦,大夫就是喜欢危言耸听,好显出他们的大能耐。不信,你问问这个,只要我安心静养,躺床上安胎三五个月,保准没问题。”
她冲冲旁边大夫使个眼色,石大夫神情里有着浓浓的不赞成,但在顾家琪的威胁视线下,不得不违心告诉司马昶:“世子妃言之有理。只要度过危险期,应该就、就”他硬生生地转话,“没问题。”
顾家琪让人送石大夫离开去配安胎药,司马昶一直抱着人,哭丧个脸,看着她,像个犯错的大孩子,忍不住道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会,你明明说不要生的,我答应过你,随你的。”
“这种事哪能说百分百的,我又没怪你。”顾家琪拍他手臂,安下他的心慌意乱,“别自己吓自己,你要真不放心,天天跟我旁边监督,我什么都不操心,就躺在那儿养胎,这样,放心不?”
司马昶点头又摇头,道:“好是好,可、可你说过,不要生的。”
顾家琪挑眉,示意善变是女人的天性。司马昶隐去忧色,换上喜色,道:“琪琪,是、是不是?”
“什么?”
“就是那个。”
“那个什么?”
“就是那个!”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顾家琪很无辜地反问,司马昶急得要跳脚,却在这刻像小姑娘一样害臊,顾家琪暗笑不已。
九十二回 联翩万马来无数 红尘滚滚(五)
却说顾家琪怀上第二胎,并表示愿意生下这孩子。司马昶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又怕伤害她身体,抓耳挠腮地发愁,把顾家琪逗得直乐。
小俩口为着肚中宝宝欢喜忧愁,这是初为人父母的乐趣,就不多说了。
但说这顾家琪怀孕的消息传到外头,真正是全城轰动。
受过郦山公主恩惠的,或者和她有交易往来的,凑热闹的,都赶到海郦落脚的宅院外头,要给顾家琪道声喜。
司马昶也不知从谁那里听来,认为小孩子讨得别人的祝福多,平安生下的机会就高。为着这孩子能平安降世,这位从来不讲究排场规矩的粗爷们,破天荒地叫卢总管摆出世子府的气派,迎接各方宾客贺喜。
不过,要见初当母亲的郦山公主,免谈。
司马昶没告诉其他人顾家琪的身体状况,一是为着顾虑她的安危,谁知道要害她的人躲在哪个角落里;二是这算隐私,他们自己的事,关在房门谈的秘事,没必要拿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但来贺喜这拨人中,有群高人不能怠慢。
他们就是来解决阻止秦家借拥立新储君强势扩张势头的那班人,这些魏朝大商人大老板大钱庄及他们的代表们都说,难得这么一次大聚会,真正呐,不是给秦家堡脸面,而是给海顾肚子里这孩子捧场来的。
话说到这份上,司马昶怎么能不让他们见顾家琪,那就太不给这些大老板面子的哩。
可真实的情况又不能直讲,司马昶就对各路牛人们说:内子听从长辈教诲,在内宅安神养胎,不便见客。
客人们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女人嫁了么,本来就该守妇道规矩,哪能像从前一样抛头露脸。老辈人管得有理。
有几个托大的,就跟司马昶直接说,是该这么管着自己后院女人的,像以前那样乱跑或者和男人做生意东拉西扯什么的绝对要禁止,这不仅是在竖立自己的家长权威,更是为自己的孩子将来想。母亲名声差了,一定会牵连到孩子的。
司马昶表面上深以为然,恳谢这些提建议的人,没让喜事变成糟事。
话传到顾家琪耳朵里,她笑跟左右说:咱们这位大爷,总算开窍了。四婢笑回:还不是主子引导有方。
主仆笑闹间,一袂黑影闯入。
冬虫夏草等人正要将这胆大包天之徒拿下,细眼一看,竟是城中话题人物秦东莱,众女围击的攻势一缓,有点不知所措。
顾家琪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她笑问道:“秦爷,稀客。坐,茶饮请自便。”
秦东莱没和她嬉皮笑脸,绷着一张冷硬的脸,一张嘴,就是克制不住怒意地质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家琪不改其色,自己摇着小纸扇子,淡笑,不以物喜,不以已悲。
秦东莱见状,更怒,道:“你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这算什么,他这样又算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你不能再生第二个?”
顾家琪一派云淡风轻,秦东莱见她固执若斯,气上加气,直接发话道:“小旷在哪儿,我要把他带走。”
“那是我儿子。”
“我帮你养着他,又顺着他的意把孩子还给你们,不是叫你糟蹋自己的!”秦东莱压抑着怒火吼叫,“我问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的?马上弄掉!”
顾家琪玩味,打岔道:“我倒奇了怪了,小旷到我们身边,我又有身孕,怎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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