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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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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孩点点头,道:“你果然是好人,怕连累我,我没救错人。”
顾家琪差点失笑,道:“你救了我,我还没说谢谢。”
“那没什么,要不是我吓着你,你们就不会被坏人追了。”小孩道他在湖岸边听到她与朋友打雪仗时的笑闹声,心里羡慕,靠得近了些。他以为自己惊扰顾家琪,才引发后面的意外。
顾家琪轻笑,道即使没有他,那些人也会抓她。
在冷宫里冷眼看惯生死长大的孩子,果然异常早熟,没有问为什么。
顾家琪倒对他熟练的口技表演很有兴趣,但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去探问一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的保命技能。
“你饿不饿?我去把那只老鼠抓来,它应该还没跑远。”他又说道。
顾家琪不敢冒险,但小男生的肚鸣隆隆作响。她从贴身鱼皮衣袋里取出几段肉干,瘦小孩试探性地咬了小口,半盏茶后觉身体无异样他才吃第二口,慢条斯理的样子明显是受过严格的皇族子弟教养。
瘦小孩只食五公分肉干一段,余下他用布帕包好收入怀里。
“你穿的是什么宝贝?”瘦小的孩子好奇地问道,他早在奇怪,她落水后除了外衫和头发,其他地方竟然不湿,而且还能藏吃的。
顾家琪笑笑,道:“这是南海鲲鱼皮,防水。”
黑暗里,小男生看不清肤色的脸上,一双异色眸子特别灵动,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点她的脸蛋,又摸摸,道:“软软的,”鼻子再嗅嗅,“香香的,你比那些死人的馒头都好闻。”
顾家琪大汗,有点儿哭笑不得。
好吧,他只是单纯地表示对活生生的人柔软的温热的年轻的健康的身体的兴趣,纯粹的,不带任何杂意,如果她不是那个被摆弄的洋娃娃,她一定会说,这个时刻很有恶趣味。
在小孩惊叹的孜孜不倦的探秘摸索中,顾家琪不知不觉地迷糊了。
“醒醒,你不能睡。”小孩在拍打她的脸蛋。
顾家琪只觉得嘴里有点暖暖的咸液流入,微张嘴使劲吞了些,她有些气力睁眼。
小孩欣喜:“你醒了,再喝些。”
他手里提着半截鼠头,另半边灰突突的鼠身还在跳动,伤口不平整,头身是直接撕裂的;鼠血丁点滴,落入她的嘴里。
廿六回 假做真时真亦假 到处有鬼(上)
却说游园意外,顾家琪被逼落湖,幸得“高人”相救,两人躲在冷宫等待救援。
顾家琪寒热发烧,冷宫小孩用土法热血灌救。顾家琪醒后,示意对方在自己左侧口袋掏些急救药丸,又用盐巴糖按比例和雪水调成营养汁喝尽。
缓过劲,顾家琪问道:“现在什么时候?”
“申时二刻(近下午四点)。”
“外面有没有人找我?其他人会叫他顾伯伯、顾总督、九少爷什么的。”
“没有。”
顾家琪重重地吐一口气,摸摸滚烫的额头,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小孩关切问道:“你是不是很冷?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说着就把人抱住,两人遂紧紧抱成一团。
他又问道:“你饿不饿?你的肉干我没吃完。我喂你吃,吃饱你就不会生病了。”
顾家琪以为他直接塞肉干,没想到,排骨小孩嚼好了一点点喂进她的嘴里,喂完肉,他还舔舔嘴角,很惊讶:比嬷嬷还软。。。
顾家琪明白,他生病的时候,那位老嬷嬷大概就是这么哺食喂药的。他只是很好学,全搬全抄在她身上试验罢了。
顾家琪淡定地咽下软呼呼的肉糜。
“还是很难受吗?再喝点老鼠血吧,我去抓。”
顾家琪拉住他摇头,她很想告诉这个孩子,吃尸体肉的老鼠说不定有鼠疫,也许她没烧死却给耗子整死了。可这个孩子吃老鼠肉都长这么大,她应该不会碰到那么杯具的事。
“嬷嬷也这么说,所以,她把那些埋尸体的地方都洒上药,老鼠就只能啃木头了。”
小孩颇为得意地说道,并告诉她哪里的老鼠最肥,不是御膳房,而是司膳监头头屋子里的,因为那个太监常常半夜命御厨做满桌酒食,吃不完,就全喂了老鼠。
结果使得那屋里的老鼠只只又肥又壮,让他和胡嬷嬷每个月都能打牙祭。
“你嬷嬷从来没抓过鸡鸭吗?”
“那个肥肥的司膳监头子,他功夫比嬷嬷好,他宁可把菜倒进粪坑也不给冷园里的人吃。”
顾家琪觉得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大概烧糊涂了。
“你别睡,千万不要睡,这里好多人都是这样一闭眼就死掉了。”
“那你跟我说说话。随便什么。”
“你是不是快死了?”排骨小孩凑到她嘴边闻闻碰碰,咕哝软软的香香的,“你不要死,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爬出泥坑,过了会儿,他拖来一块黑麻布,有股尸血的臭味。用这块布盖在她身上,排骨小孩搀着人跑过菜地,再跑进某个空殿。
顾家琪示意他贴墙壁原地再等,冷殿里仅有风夹雪的呼啸声,确实没有追踪,她点头,小孩带着她拐过几个弯道,扒树根穿地道匍匐前进,约莫一个时辰,两人来到通道尽头,热气扑面,洞壁用砖木支撑,滚烫滚烫。
宫中某个暖坑的地底。
洞壁几侧有喇叭状的通气口,干草垫的地上有两床旧棉被,金丝枕头沾有血渍,边上挂着七八只风干的蛇鼠肉段,三瓦罐水。显然此处是冷宫生存小专家的冬季存活下来的秘密基地。
排骨小孩拨开灰扑扑的棉被,咧嘴一笑,示意她躺上去,又紧紧地抱住她,说道:“嬷嬷说,出汗就能活,你一定会出汗的。”
不一会儿,顾家琪全身冒热汗。
排骨小孩大为惊诧,顾家琪轻声道,她里衣夹火绒,只要有热源她就冻不着。
“那你不会死了?”排骨小孩安下心,顾家琪底子不错,出汗后明显有精神,她再调食盐糖水,与小孩分吃些肉干,两人挤在一处睡下。
排骨小孩忽地嘘一声,耳语道:“你哥哥在上头,还有个太监。”
那是张德先,他在劝小少爷回暖阁吃点东西,顾家齐推说没胃口,等会再说。张德先没压下愤怒,道:“少爷!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孽种?”
“公公多虑。”顾家齐口气平淡回道,“我不是把青苹青菽拦下了。”
张德先缓了口气,道:“少爷,那是个祸根,死了大家才睡得安稳,您就别想了。”
“公公,我是在想她两个跟班怎么没闹,”顾家齐说起新话题,“难得有人替咱们动手,可别坏在他们手上。”
“少爷这般想就好,王雪娥那儿子咱家倒是见过,”张德先略显自得,谢天宝给个小宫女缠住,现在只怕人迷得昏在哪个角落也不知道;程家那小胖子,自有虞家人料理,虞贵妃可是个聪明人,所以,“哪怕顾远山现在得信进宫,那孽种也早冻死了。”
很久没话,顾家琪等得快要睡着,排骨小孩才说:“他们走了。屋顶有人偷听都不知道,你哥哥的功夫也不见得怎么样。”
顾家琪没理会小孩自夸,打个哈欠,睡熟。
大雪,在第二天黎明时分停了。
踩着新雪,顾照光进宫接孩子。
他没睡踏实,尽管是因为天气因为兄妹情深之类的缘故,女儿才不得不在宫里留宿。
来到景福宫,青苹青菽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他刚显出笑容就听两丫环哭叫道:“爷,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
顾照光看着她们惊惶的面色,问道:“什么时候?”
青菽急道:“早起时,被窝是凉的。”
青苹定定神,一咬牙,用力跪倒,道:“还请爷问问家齐少爷,自昨、昨日午后,婢子就再没见过小姐。少爷说小姐在香凝小姐处歇息,婢子二人用过饭食,一觉醒来就、就天亮了。”
越过两个自己给自己吓住的丫环,顾照光瞪着从宫门里施施然走来的微笑的少年,无边的怒火已经焚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顾家齐被一掌打倒,落在雪地里呕血,他轻轻地笑,很得意:“你就是打死我,那孽种也死透了!”
顾照光欲打第二掌,杨林通飞身与他对了一掌,两人各退三步稳定翻涌的气血。
老太监白净的手兜回袖里,温和地笑,道:“总督爷,这位是太后千岁的侄孙,可不是您顾家棍棒能打的,您可得悠着点儿,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顾照光捏着拳头嘎吱嘎吱地,看着雪地里吐血的金装少年,恨恨地一闭眼,再睁开时已收起震惊与愤怒,他冷静地让两丫环去请李香凝,问得孩子与谢天宝、程昭三人独玩,从昨日午前就没见过人,这位与千军万马拼杀面色犹不改的总督大人,直接喷血。
“大人!”青苹、青菽惊叫。
顾照光摆手示自己无碍,那口堵在喉间的闷血,吐出来好。
廿六回 假做真时真亦假 到处有鬼(下)
景福宫内,皇后与嫔妃们正陪着李太后说话,闻听顾家千金在宫里丢了一宿,甭提多急了,李太后着杨林逋速带人寻孩子。
在太医院一个药柜里,御马监的人找到谢天宝,这孩子给人药翻了塞在此处。
醒来后,他跳起来就叫:“小梅。”
在看到大批宦官及顾照光时,谢天宝定神,面容更显惶张,急问道:“顾伯伯,是不是小南?”出事了。
顾照光没有问那声小梅是叫谁,他问他们分别前的情况;问得女儿该与程昭在一处,顾照光抱着一丝侥幸,去落霞殿处要人。
虞贵妃道,程昭昨儿个就给送回卞府哩。
众人又到卞府问话,程昭刚还在跟程父闹着要去边将行馆,还以为阿南已经回行馆了。
从程昭处得线索推敲,找到顾家千金的线索,应该在程顾二人走散的地方。
大家又匆匆来到御花园北角,一夜大雪,早把该埋的痕迹全埋了。
就是那能淹死人的湖,也结了厚厚的冰,谁也看不出这深宫里的罪恶。按有心人算计,大概要到明年春来雪融才能找到湖下那件红棉袄。
顾照光及程谢仨人不死心地高声叫唤,大家都在找。
暖坑底的两个孩子听到了动静,排骨小孩肯定地说道:“你要走了。”
顾家琪嗯声,发愁怎么出去,她道:“咱们快些,他们若发现这里,你以后都没地方睡觉了。”
排骨小孩点头,两人睡饱精神头好,用了小半个时辰就爬回树洞底。瘦小孩在洞口听了一阵,那些人还没找进这里,两人快速爬出地洞,回到某个空殿。
分别的时刻到了,瘦小孩极为不舍,拉着小姑娘软软的手指头,稀罕地摸来摸去。
顾家琪抽回手,道:“以后都不要带其他人去你最后的藏身地了。”
瘦小孩点头,又抓起她另一只手,把玩细软的指节。
顾家琪再次抽回手,想想这里也不安全,哪天坑塌这孩子陷在里头都没人知道。她问道:“你想离开这儿吗?我是说离开冷园,不过外面比这里更危险,你随时都可能没命。考虑好再告诉我。”
“想。”又脏又瘦心志却是整个紫金城里最冷硬的小孩,看着她,简单应了个字。
顾家琪轻轻地咳,道:“那我走了,以后,再不要跟任何人说你的名字,你会有新名字的。”
“我要再亲亲。”
顾家琪眉头跳了跳,拒绝道,很多人就是因为最后关头的婆婆妈妈,被杀死的。
排骨小孩很坚定地说,附近没人。
顾家琪无奈,示意他快点。
沉默了一会儿,排骨小孩忽然又说:“你说得对,这样很危险。”一溜烟,他闪身进了冷宫空屋的深处。
顾家琪嘴角抽,转身朝着记忆里的宫墙狗洞跑去,钻进去再探头冲湖对面快活地大叫一声:“爹爹。”
顾照光震惊得脚步打滑,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孩子。
其他人惊得像见了鬼。
在这样酷寒的天气里,理当没有一个孩子能活下来。
像顾家千金这样面色红润的、好像她只是在皇宫里玩了一回躲猫猫的游戏而不是被人谋害遗弃在冷宫附近的情况,连个风寒也没有,若非变鬼,那就只有用神迹才可以说得通了。
“有什么好稀奇的,又不是头回死里逃生。”京畿卫里有人大声说话,打破了雪湖边的静寂。
“喂,夏侯,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有人阻止道。
夏侯雍满不在乎地说道:“紧张什么,那年总督府大火,里外烧死几十个,她哥两条腿被人打瘸躺了半年,就她,愣是连头发丝都没烧到,我们那旮旯的女人个个都稀罕,把她当观音大士座前的小玉女供着,不信,自己去打听打听。我是见怪不怪,一点都不稀奇了。”
“不是这么神乎的吧?”御马监、京畿卫一排接一排地惊悚,可除了相信,谁还有比这更好的理由能解释得通呢。
顾照光笑笑,解下披风裹住女儿,道:“诸位辛苦,改日远山请诸位吃酒,谢过诸位救回我家女儿。”
“职责所在,不必客气。”御马监、京畿卫两边的领队道,双双抱拳,收队,各向上头报信。
顾照光抱着孩子,牵着程谢二人,打算离宫,给杨林通拦下。
李太后、魏景帝还在等话哩。
顾照光是臣子,必要的交际是少不得的。
众人回到景福宫,各宫嫔妃列座景福宫,听程谢顾三孩儿陈述游园意外。
听罢,李太后怒遏不止,喝令定要把这加害之人找出来。凡是有孩子的嫔妃全都要求彻查此事,事情的严重性不在于没有伤害到王孙,而在于这个凶手的存在足以危害到皇家子嗣。
“太后恕罪,老奴查遍宫中太监,也未曾得见程公子所描绘的那等歹人。”一个老宦官揖礼回道。
虞贵妃不怒而威,质问道:“找不到就不找了吗?”
甄妃生气地拍桌,指着老太监的鼻尖开骂:“都是一群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拿着画像查都不出?”
静妃怒道:“找不到,所有人都拉出去打死!”
其他嫔娥也是大声呵斥,好像受害的是她们自己的孩子一样愤怒慨然。芳林殿的兰妃姗姗来迟,得了三宫主妃好一顿白眼;没孩子的人根本不懂做娘的心思;叫她做什么,又嘣不出个屁。
兰妃不气不恼,福身行礼道:“太后万福,适才圣上在臣妾处问话,特差锦衣卫左指挥使刘大人协助曹公公寻找凶手。”
李太后说,兰妃有心了,问刘皇后意思。
刘皇后道,看曹秉士还有话说,不妨让他先讲完。
曹秉士曹公公道:“太后千岁,皇后千岁,两位小公子大惊,言语焉或不祥。咱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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