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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十二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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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媛有些迷茫的看着素馨,心中暗自盘算,一斗便是十升,虽然古时候的计量单位略小些,但这一碗注满,怕不足有六七斤了。那素馨果然不负众望,见段贤妃点头示意,便娇笑着把海碗搁在红木几案上,抱起酒坛就往碗里注酒,她手上的羊脂玉环触碰到酒坛,叮当作响,甚是好听,而那坛子里的酒正涓涓的注入碗中,不多时,酒坛渐渐见了底,那牛角海碗堪堪好也满了。

“李夫人,请用吧。”素馨将海碗置到安媛面前的矮几上,唇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掩饰不住心底涌上的快意。

安媛抬眼去望嫣儿,然而两人的距离相隔太远,她模模糊糊的看到高台之上有一个衣光艳丽的衣影,却瞧不清那高高凤座上的女子面容神色。

她静静的等了一瞬,似在祈祷那人会改变主意,便如许久之前一样,姐妹间从无嫌隙,只有尽心尽力的相互扶持。

也许只等了一瞬,也许却是许久的漫长。终于有人等不下去了。靠前的席位上,有年老女子略不忍的声音:“娘娘,这碗是否太大了些。李夫人怕是消受不起。”那是徐夫人的声气,安媛感激的向她投去一瞥。心中却是一紧,连从不相识的旁人也关心,难道嫣儿竟然一点也不顾旧情么。

“徐夫人此言差矣,娘娘赐酒,这是天大的恩赐。李夫人难道还能拒而不饮,如此的不领情面么?”福华的仍是总是淡淡,偏偏话中的犀利直刺到人的骨子里。安媛微微诧异的向她瞧去,只见她的面容娇美如初,只是衣着却似是变了很多,不再是从前做女儿时那样张扬耀眼的服饰,只是素色的寻常宫装,便连性子也似是变得平和起来,过往的骄矜傲气仿佛都消磨了,如今人淡淡的,连话语都是淡淡。

“还是裕王妃娘娘出身高贵,最识大体。”素馨深以为然的叹道,眼锋却瞥向了安媛。

安媛不去理他。目光直定定的投向凤座上的女子。那女子似是挨不过这目光的炙烤,忍不住偏过头去,慢慢却清晰的吩咐道,“这海碗也太大了些,李夫人饮起来多有不便,去取些小盏分给她饮就是了。”

“臣妇省得的,”素馨甚是伶俐的答道,迅速的取了几个小巧的金壶来,她将酒倒入壶中,竟然一滴未撒,动作很是干净利落。

“严夫人动作这般娴熟,倒像是常做这活的。”安媛心中气苦,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素馨被刺到心病,须臾间眉心隐隐有怒气升腾,但她好容易难耐住了,迅速便恢复了正常,浑然像没事人一样,笑盈盈的端起了金壶递向安媛,眼中只有彼此才能看到的寒芒闪过,柳眉一扬,笑道:“李夫人快饮了吧,可别这么磨磨蹭蹭的,满殿的人都等着您饮完了,还要继续玩那击鼓传花的把戏呢。”

安媛心知今晚定然无幸了,这哪里是饮酒,全然便是要命。可她不愿被所有看着她投罗网的人瞧低了,便镇定的伸手去拿金壶,捧到唇边时,似是余光瞥见上座的徐夫人一脸不忍的神情,心底无声的叹息了一瞬,只觉得酒香芳馥,扑鼻的醇美。

时值中午,虽然是初春时节,然而午后的太阳依旧有些毒辣,晒在身上只觉得阵阵热意。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安媛便也倚靠着皇城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拿着素帕扇风。皇帝用膳本就是个很麻烦的事,没有几十个人伺候怕是不成,这一顿饭吃完估计就该到下午了。耳中听着旁边有几个小宫女唧唧喳喳的十分兴奋的聊着天:

“虎坊桥的训虎苑还在不在?听张尚监说,那里面的老虎可凶猛了,一只大虎足有两个咱这么高。”一个穿粉衫的小宫女说道。

旁边有一个穿绿色衫子的小宫女看上去略年长些,不知道是哪个宫里出来的,还是见过些市面,此时十分不屑的摇摇头,手里只比划着,“咳,哪有什么新奇的。老虎再大又能大过大象么?你是没见过演象所的大象吧,好家伙,那玩意一只足有十个人那么高,一只耳朵就像把大蒲扇一样,都可以装下一个人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怪物?”粉衫的小宫女输了气势,也有点不服气,“我偏偏就不信了。”

绿衫的小宫女不免较了真,面红耳赤的争论着,“演象所,虎坊桥,哪个名字是乱起的?就连豹房,那也是正德爷饲养过货真价实的大豹子的地方。”

……

安媛微笑的在一旁听着她们拌嘴,忽然有些上了心,虎坊桥这地名,似乎是在哪里听过的。

她来不及多想,只见几个年轻的内监板着脸匆匆跑了过来,“哪位是御膳房掌事的?”

“奴才就是,”孟冲赶紧过去见礼,见他们脸色不善,不免更加赔了几分小心,“几位公公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吧,真是面生的紧,这么年轻就得陛下器重,着实不容易。不知皇上用膳是否如意?还请诸位公公告知。”

领头的那个内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很是僵硬的说,“皇上用的还行。就是前面伺候用膳的人手不够了,有旨意再补增几位会做菜的姑姑过去。特别是哪位御膳房的姑姑会做炙煮的,今儿娘娘口淡,定要尝一口这家什。”

“御膳房里会做炙煮的人不多啊……”孟冲听到炙煮二字,蓦然心中一惊。正在迟疑的想要推脱时,只听旁边那个穿翠绿衫子的小宫女忽然转过头来,指着倚在墙角的安媛说道,“这位姑姑就会做炙煮啊,我认识这位姑姑的,段娘娘千秋宴的时候,她便进过一锅炙煮。”

孟冲大惊之下赶紧陪着笑脸对几位内监道,“奴才也是刚到御膳房当差的,不熟悉宫内的事,奴才这就去问问看。”

孟冲唯唯诺诺的应付了那几位内监,便一脸为难的转过身来,只是看着安媛迟疑低声道,“炙煮这东西咱家首胜的紧,是不是请姑娘劳烦一趟……”他卖着秦福的面子,并不敢强命安媛过去,只是这样讨教的声气,反而更让人不好答复。

“我不能去,”安媛决然的摇摇头,干脆地压低声音耳语道,“这宫里认识我的人太多,我若去了事情就暴露了,如何还得了。”

孟冲想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只是不知如何跟几位内监回话,一时间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安媛知他为难,索性走了过去,对着领头的内监低声说道,“公公,我本不是御膳房的宫女,最是笨手笨脚了,连煤火都烧不好,怎能做菜呢。”

那公公白眼一翻,捏着嗓子说道,“可有人说你会做哇……”

“公公定然是听混了……”安媛笑嘻嘻的握了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把一块玉佩塞到他手中,她本来身无长物,除了这个玉佩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打点了。那位公公捏了捏手中的玉佩,知道是好货色,果然换了副神色,讪讪的笑了笑道,“也是,既然没人会做,改天吃也不妨嘛。”说完,便带着一众内监讪讪的走了。

孟冲恶狠狠地瞪了几眼旁边那些多嘴多舌的小宫女,她们见孟冲脸色不善,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安媛亦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自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只觉得背上都也湿透了。她正靠着墙壁再欲歇会儿,猛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惊人的声响,“皇太孙出事了!”

安媛惊的一下子立了起来,皇太孙,那不正是铃儿么,想不到他今日竟然也一起带出来了。她无暇多想这其中的纠葛,看着旁边的人都手忙脚乱的往前涌,也急急忙忙的向前面挤去。孟冲拉都拉不住她,急得不得了,“安姑娘,断然是去不得的……这去了可不是全都露馅了。”

安媛哪里还听得进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听着周围的人都在叫,“皇太孙出事了,皇太孙出事了……”她一个劲的往前挤,心里只是喃喃自语,铃儿到底怎么了。

从队伍末端到最前面,这段距离也许不长。说来奇怪,一路上竟然没有人拦她。她当然没有办法去顾及那么多,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只见黑鸦鸦跪了一大片,人群的正中围着的是段嫣儿,她一身皇妃的华丽装束,怀里却抱着一个尺长的孩子,一张芙面上满是泪水。她怀里的孩子似是在嘶声裂肺的大声啼哭着,在这沉寂中听来尤为刺耳。段嫣儿的身旁,是一脸焦急的嘉靖皇帝,此时他一脸黑青的颜色,不断的质问着旁边跪着的内侍和太医,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孙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怎地突然啼哭不止成了这个样子?”

太医们唯唯诺诺的磕着头,满脸都是冷汗,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成了这样,如何能随便答话。

“说,是怎么回事!”嘉靖听着孙儿的哭声更大了,他震怒之下,一脚踹翻了一个年轻的太医。

铃儿此时已经哭得没了声音,面色都是惨白的,四肢时而抽搐起来。嫣儿见状大是恸哭,抱着铃儿抽泣道,“这孩子,这孩子好好的怎会成这样,臣妾真是万死莫恕罪……”她瞬时哭得昏厥过去,倒惹得一旁许多人都纷纷跑去照料她。

安媛见状赶紧挺身而出,眼明手快的接过了铃儿抱在怀中。

“你是何人?”嘉靖刚遭孙儿病重,又见爱妃晕倒,真是忙的五心烦躁,头也不回便不耐烦的问道。

“臣妾是铃儿的乳母李氏。”安媛抽了口冷气,沉稳的回答道。此时她大有把一切抛开的念头,出宫又怎样,自由又怎样,一切都可以搁下了,只要这孩子平安就好。

“是你,”嘉靖如鹰般犀利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却见她稳稳的只是抱着孩子,面色沉静如水。说来奇怪,铃儿到了她怀里,终于止住了哭声。一双大眼睛紧紧闭着,嘴角微微抽搐,依旧是难受至极的表情,可怜他年幼不会说话,可任谁看到都要心疼。

旁边有个年迈的太医抖抖索索的往前跪了一步,“臣,臣觉得皇太孙脉搏健壮,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倒像是……倒像是……”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捧着食盒面无表情的秦福,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

“到底是什么!”嘉靖哪里还能耐烦听他啰嗦,又抬起了脚便欲踹下去。

“……是食物中毒的样子!”那老太医抢在皇帝的龙足踹下之前大声说出,捡了一条命。

果然,嘉靖住了脚,面色阴沉难看到了极致,转眸狠狠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秦福,厉声道,“先给朕治皇太孙,要快!”

老太医的手一直在抖,好几次下针都下得偏了,婴孩的皮肤本来就嫩,针下瞬时便刺出殷红的血来,铃儿又不会说话,只能瘪了嘴哇哇大哭着,嘉靖看得大怒,然而又不能发作,只能在原地踱着步子,面色沉如黑墨。

“三儿在哪里?”他蓦然停住步子,沉声问道。

“回禀陛下,裕王爷今日一早就自己请旨去宣府练兵了,如今怕是早已出发过了冀州了。”秦福稳稳的跪在雪地中,深深地垂下了头去。

“着人快马去追,务必要让他马上回来,”嘉靖干脆的吩咐着,忽而眼神掠过秦福,却道,“你不要去了,着锦衣卫去办吧。”

秦福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依旧恭恭敬敬的称了声是。他身后的锦衣卫指挥使满脸通红,神色激动的得令而去。只这一瞬,众人心中已明白,权倾一时的秦公公连同东厂这次真的在皇帝心中失了地位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安媛哪里还感觉得到时间,她怀里抱着铃儿小小的身躯,感觉得到老太医每一次下针,那个身躯都在抖动,她的心也牵扯着痛。眼看那老太医已经是大汗淋漓,大冬天的汗水竟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可怀里孩子的哭声却越来越低,到后来竟然嘶声力竭,嗓子暗哑的呜咽了几句,仿佛已经没了生气。

老太医的手抖的更加厉害了,终于连针也不敢下,抖抖索索的说道,“臣……臣无能,太孙殿下怕是……怕是已经药石罔顾了。”

—奇—“废物!”嘉靖终于没了耐心,一脚把太医踢了个跟头。

—书—“陛下,”安媛绝望之中,神色反而有了一丝清明,忽然坚定的跪在雪地中,重重的磕头道,“臣妇听闻翰林院的张居正侍读医术过人,堪治疑症,可否请他来治。”

—网—“陛下,”又一声娇呼却来自旁边刚刚幽幽转醒的嫣儿,只见她抚着额头,挂着一脸的泪水,无限痛楚的说道,“张先生并非太医,医术恐怕更是不知,还是召请更好的太医来治吧。”

嘉靖不免有些犹豫。嫣儿的言辞恳切动人,任谁也觉得她是真心关心皇太孙,恐怕连安媛此时的焦急神色都不如她演的逼真。可安媛分明看到,嫣儿转眸扫过自己的眼神中,分明全是恨意和冷笑。

安媛心中一冷,伏在冰凉的雪地里,继续苦求道,“陛下,张先生曾为皇太孙治过病,对皇太孙的身体情况很是了解,若有他来诊视,必然无错的。”

嫣儿在旁微微瞥了她一眼,却不再坚持。

“如今之计,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果然,嘉靖帝重重点了点头,他神色哀戚,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着人速去武英殿请张翰林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却又似无尽的绝望般漫长。安媛觉得自己怀中的小小身躯正在一点点冷去,她瞬时全然没了力气,双腿完全无法支撑自己,她凭了一点坚持的念想,孩子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却觉得自己也在发抖,是害怕,还是绝望……

不知什么时候,他终于匆匆赶来,从她怀里抱去了铃儿。安媛霎时瘫倒在雪地上,冰凉的雪化开,刺在膝盖上,冰冷的钻心。她远远只瞧着那人半跪在雪地里,眉目中的焦急之色越来越浓,或推或压或按或牵,片刻工夫已经换了十余种推拿手法。他的手法之娴熟,连一旁的老太医也暗自佩服。安媛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孩子,却不敢过去打扰。

果然过了一会儿,孩子慢慢有了些生气,终于可以咧开嘴轻轻的啼哭了两声。他见孩子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对嘉靖说道,“陛下,臣刺激穴位只是暂时遏止住皇太孙体内的毒气上行,眼下暂时没有危险了。然而皇太孙所中的毒,臣还不能完全识得分明,须得回去寻几味药材,三日之内应该会有所获。只要在三日之内寻到了解药,皇太孙就有救了。”

“那好,朕给你三天的时候。”嘉靖果决的说,“这三日之内,太医院上下,乃至宫内十二监衙门,都要全权听从你的调遣,务必要做到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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