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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断声声繁华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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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高声音,“箭伤是赤楝王留下的,刀伤是你弄的,关我大澜皇帝什么事情?”
赫连寒凌的手指停了停,没有言语,半晌之后道:“人人都说,你何以轩是大澜皇帝最忠心的臣子,别人都会叛变,只有你不会。”
无奈的苦笑,我摇摇头,“唉……”
叹过之后,我问道:“你就这么放心给我治伤?不怕我伤好之后逃走,坏了你的大计?”
他目光一凝,随即笑了,“你这么问,就代表你不会逃。”
我看着他的笑容,缓缓笑:“你刚才还说过,我是大澜皇帝最忠诚的臣子,只有我不会变节。”
他微略一怔,笑容不减,“如果我连这点都想不到,我还能坐上这可汗的位子么?”
我点头,轻然道:“倒是实情。”
他的手指慢慢离开了伤口,划过我的锁骨,划过咽喉,渐行渐上,最后停在下巴。缓缓地将我的脸拨正,正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我不知他何故如此,一时忘了发问。
“以前有人给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不信,自从见了你,我信了,彻彻底底的信了。”
“什么话?”
“他说,这世上有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他颇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目光深沉如潭,“清亮凝静的目,细滑匀称的肌肤,清明冷静的神志,整个人丰神如玉;虽然带兵打仗,却丝毫不见戾气,唯有谦谦风度,何以轩,好一个清俊男子。”
我闻言不禁身子一颤,一时怔怔,连话也说不出,就那样呆住了。
他方才还深沉如潭的一双眼睛,渐渐的带上几分逼人的气魄,在我脸上游走。
时间凝固了一般,只有两人呼吸一起一伏,数声浅浅可闻,热气隐隐可感。
“看够了么?” 他看着我,不掩揶揄,眼底的狡黠终于流露出来,“若是看够了,你就下地走走吧。”
猛然一个认知窜入脑中——我被他耍了!!
胸中一口怒气涌上,我气极,推开正将我衣襟掩上的手,自己将领口拢好,道:“不了,伤口刚好了些许,再说我也累了。”
赫连寒凌一言不发,间或看我一眼,他不由分说,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你干什么!!”
“你也是习武出身,知道既然已经没有大碍,就可以略作走动,一味躺着倒是无益。”
真是力气够大。我苦笑,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成年男子,最少也有百八十斤,而赫连寒凌他竟然只用一只手就把我给提了起来。这就是长年生活在草原上的男儿。
脚一沾地,瞬时酸软,全身绵软无力,我的身子,竟然虚到了此种程度?
一时摇摇欲坠,我本能地伸手寻物支撑,他却一把扣住我的腰身,我转头不满的瞪他一眼,他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被他扶着缓缓地走到窗前,他径直伸手推开窗棂,揭开遮盖在上面的薄毯,清冽的夜风直灌进来,带来清新的草木芬芳,亦有淡淡的泥土味夹杂其间。
“晚上了么?”
他点头,“你睡的时间太长,黑白颠倒是常事。”
夜风虽然清冽的让我缩了缩肩,但我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很清爽,很新鲜,将胸内的沉闷一扫而光。
不知站了多久,只听到窗外唧唧虫鸣,只看到月光寂寂发白。
“这么晚了,你不睡么?”
他侧脸道:“刚睡下,女仆就进来通报你醒了,我本着仁爱的心思,只能爬起来,过来看看。”
我淡淡一笑,“愧不敢当,我还不知我有如此大的本事。”
他道:“你之前说,永绝后患,其实我的很多部下在你昏迷之后,都这么劝过我。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哎,烦都烦死了。”
我忍不住叹道:“他们说得没错,我被你俘虏,也是你撞上了好运。若不是我受了伤,而且还中……下次可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差点就把中毒的事情说出口,幸亏反应得快,才把那几个字吞进肚里。
他仰头,注视着窗外,道:“虽说知己难逢,能得一个有能耐的对手,何尝不是乐事。”罢了侧头看我,道:“这普天之下,只有你,才是我的对手。”
我微微发怔,随即微笑颔首,道:“过奖。”
“你十四在岐水一战,以三千骑阻拦鲜狄一万铁骑,虽然那三千骑尽数战死,你却浑身浴血从地狱里回来,还放箭射伤我父汗,算起来,真是一介少年英雄。”他转过头,复而看向窗外,“你的名字在我们鲜狄人里,就是杀戮和鲜血,但我们并不记恨你。昆仑神教导我们,强者是令人敬佩的,输给强者不是让人羞愧的事情。”
我轻笑,道:“你也一样。赫连代去世之后,你的几个兄长意图谋位,鲜狄面临分裂,你刚刚十五,却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真英雄也。”
蓦的,手上一紧,只听他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被世敌俘虏,不急不躁,大将风范。”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向如此。”
图穷自然匕现,我既不惜性命,又何惧你之有。
和他相视,均淡淡一笑。
烛影跳动,帐篷壁上的人影也随之晃动,我道:“真的有些乏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睡吧。”
赫连寒凌转过身,道:“天快亮了,就让我在这里凑合一晚得了,何必来来回回,弄得那么麻烦。”
我嘴角抽搐,甩开他的手,撩起门帘,道:“可汗还是请回吧。”
他抱住双臂未动,神色悠然,道:“若我不走呢?”
我也笑,道:“那我只能委屈自己了,这床就让给你,我去外边溜达一会儿,等上一两个时辰,天亮了就好。”顿了顿,我道,“我就不打搅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抬脚跨出门去,手腕却陡然被扣住,随即被他勾住腰身,一把拖回帐篷里。
“看着这么淡然,骨子里却是固执的很!好好好,我回去就是。”他一只手掩上门,随后放开我,拢了拢我的领口,继而拨开我眼前细碎的发丝,道:“我走了,如果有不舒服,就叫她俩,她俩一直在外边的帐篷里。”
我笑笑,点头。
他也笑,而后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随手又合上。
月白,风清,夜寂。
我听到一声悠长且深厚的叹息声,自帐外传来。
第三十三章
我被侍女扶着下了床,浑身乏力,连手也懒得抬,由着她们拿出一堆的衣服,开始给我往身上套。
没有一件中原人的衣服,全是少数民族的服装,我皱了皱眉,甩开手说:“怎么是这么些衣服?我之前的那些呢?”
她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将军,您的衣服已经让血浸透了,不能再穿,可汗让我们烧了。”之后把捧在手里衣服朝我递了过来,道:“这是可汗差人送过来的衣服,让我们给您穿上。”
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又不像那些文臣那么迂腐,非要衣冠合乎礼制才罢休。
料子摸起来都是上好的丝料,宽大的外袍像是皮质的,里面衬着细细的貂毛,摸上去,温温热热,十分舒服。
穿着穿着,我突然一个激灵,转头问道:“我的铠甲呢?”
她俩摇头,“自可汗给您脱下来,就没有再见过。”
摇头不再说话,等到最后一条带子系在腰间,两个侍女把我拽到镜子前,让我坐下,拿出梳子开始给我梳头发,越梳越觉得不对劲,我干脆一把夺下梳子,说:“我会弄,自己来吧。”
不再理会她们,自己伸手开始打理发冠。
自被俘虏来,已经将近一个月,我每日除了喝药,昏睡,然后就是和偶尔来的赫连寒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竟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赫连寒凌不说,我只能向身边医侍婢女询问。可这些人通通只会回答我一句话,“奴婢不知。”而后一个个屏息敛声,畏我如虎狼,真不知赫连寒凌平日是怎样的严酷治下。
镜中的我面色苍白,身形单薄,全然没有了往日英姿飒爽的模样。
刚刚放下梳子,喉咙一阵发痒,血的气味直冲脑门,我咳了几声,微微侧脸说:“你俩把袍子拿来,我要出去走走。”
她俩刚转过去,一口鲜血就脱口而出,我赶紧掏出帕子擦干净,而后捂着嘴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
她俩赶忙给我抚背顺气,我不能出声,用帕子掩住嘴边血迹,迅速合住防止她们看到,继而站起穿上暖袍。
“将军,这是您的东西吧?”
我瞟了一眼。她手中托的东西,是他给我的那个精美绝伦的鲤鱼锦囊,心底划过一丝尖锐的楚痛,却又在瞬间压下,随即接了过来,揣进贴身的衣服里。
晨风微寒,太阳刚刚升起,白霜薄薄地覆着大地草木,空气里带着一丝冷冽。
没有走出多远,我的脚步就开始有些不稳当,气息也慢慢的乱了不少。
伤口虽然一日一日的好了起来,但杜鹃啼的毒性到底是霸道,身子仍然虚着,并且一日日弱下去。秋风萧瑟的时节,鲜狄人刚换上夹袄,我却还须时时披着暖袍。
杜鹃啼……有必要让赫连寒凌知道么?
没有……没有必要……
我独自承担就好了……
走过很多个帐篷,两个侍女在身后渐渐的活泼起来,又说又笑,给我指着那是马场,那个是汲水用的湖泊,还有远处是正在放牧着的牛羊。
我亦淡淡地笑,看着身边那些忙碌劳作的牧民,他们单纯的脸上洋溢出纯朴的笑容,时而停下手中的活,擦擦额头的汗珠,俯身继续投身于紧张的劳作中。
“将军,那里就是可汗的大帐了。”
广袤的草原,一顶灰色的大帐立在面前辽阔的空地上,夹杂着沙砾的狂风将可汗的九尾狼旗吹得乱抖。图腾的金雕似要挣脱束缚,飞向黄沙卷起的源头。
走近了些,隐隐约约的争吵声从里边传来出来。
“可汗!那个中原人手上沾了我们多少兄弟的鲜血!您为什么还要救他的命?!”
“就是!让他去死!他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士兵!”
“可汗,让我去杀了他!我的三个哥哥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我……可汗……”
“您的父汗都是因他而死的啊!可汗!!”
……
我默默的转身,抬头看到身后的侍女脸色苍白,神色尴尬不已,我咧嘴笑笑,低声道:“不用跟着我来了,我一个人走走。”
步伐即便依然虚软,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将喧嚣吵闹声抛在背后,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树丛。林间的微风在树叶间穿行,隐去了所有的声音,只有树叶沙沙响动着,一片静谧。
随意的走着,眼光掠过那些悬挂在枝头的黄叶,它们被风一吹,微微的打颤。
掌心不由得按上了胸,我慢慢的摩挲着衣服上微微凸起的那一块,那个鲤鱼锦囊,就像一块炽热的碳一般,烧得我心里难受不已。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
是啊,明明是怨的,明明是恨的,可为何,依然无法放开……
苦苦的一笑,这个情字,还真是伤人。
伤人……
突然,一只手从斜里伸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心中大惊,失声就要惊呼,却被一只手紧紧捂住。咬牙,我双手一翻扭住手腕,不等他反应,两边肘尖左右开弓,重重直击人最为脆弱的肋骨处。
他随即微微俯身,手却依然紧紧抓着我,但我终究还是力气不够,这么一挣扎我已经耗去不少力气,一分神,就被他拖进树林深处。
我强扭着头,看见一个身着鲜狄袍子,头戴毡帽,脸上蓄着落腮胡子的男子正紧紧地抓着我,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捂着我嘴。心中惊骇,正在挣扎,只听他道:“将军,求您不要挣扎了,是属下!”
我立时一滞。
他放开我,单膝跪下,拱手就要说话,我一步上前,捂住他的嘴,将他一把拽起来,环顾左右几下,压低声音道:“是你?”
在树林里寻了个静僻的地方,我和他蹲下,确定了不会有人来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交谈起来。
“将军,可找到你了!”
我示意他住嘴,道:“我不是安排你监视鲜狄王庭了么?你怎么忘了自己的本分?”
他着急地说:“没有,属下一天也没有忘记自己是您安排在这里的斥候。”小心翼翼的看了我几眼,又道,“一个月前,从沧海来的信鸽,告诉我您被俘了,我当然也知道,细细观察,但是那可汗防备得分外小心,属下就是找不着您的人。”
我轻叹,道:“这个先不说,你不是一直和沧海保持着联系么?知不知道最近的情况?”
他抿抿嘴,一脸惶恐,我催道:“让你说你就说,少给我磨蹭!”
谁料他却垂下眼皮,隔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自从您被俘,前线的军心就垮了一大半,临骑将军无法支持大局,鲜狄收复了不少失地。这件事没有几天就传到了帝都,听帝都回来的人说,整个帝都到闹翻天了。”
我心里一紧,“怎么个翻天法?”
他停了停,声音越发低了几分,“皇上当场就龙颜大怒,朝堂上也是意见不一,有人说您是被俘虏了,怪不得您;有些个人却说您是投降了鲜狄!”
“还好皇上狠狠的斥责了那些人,说您一直忠心耿耿,断然不会投降鲜狄,随即命北方三郡派出小股斥候,在鲜狄边境内不停的寻找,可是他们的可汗防备太强,我即使身在王庭,今天才是第一次见您!”
这番话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开。随即稳了稳情绪,我沉声道:“现在战场上形势怎样?”
“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欲隔山被鲜狄人重新夺了过去,驻守在那里的澜军几乎全军覆没,还有斥候回报,说鲜狄人的踪迹重新出现在高阙和云从方向,下一步要打算进攻北方三郡……”他顿了顿,抬起眼睛看我,沉毅中流露出几分楚痛,“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才一个月,您就瘦的吓人。”
我摇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顿时觉得不妙。
我虽然身在王庭,每日却被侍女守卫死死的看住,莫说知道鲜狄人的布防情况,就连整个王庭的大致状况,也不甚清楚。而今澜军遭此大难,我即便已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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