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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犯君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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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跑来上他的课?
  只瞧公良光武不疾不徐的甩萧笑道:“我是想活到老,学到老,活到五十还学巧吧。况且有
  人规定生得书生样就一定要饱读诗书,做个文书官吗?”说着,他将玉萧在指间灵活的转一下
  ,拋上,之后又伸出一手迅速自蔚央殊发边一抓。
  “萧打无头蝇,落下再一抓,瞧!就这样。”玉萧落下,公良光武用另一只手接住,摊开方
  才好似抓到什么的那只手,里头正是一只颇大的苍蝇。“我自幼习武不习文,虽听书不少但识
  得的字却没几个。今听闻江柳书院之美名,当然就想入院一探究竟;这样……我此时才学字,
  又有何怪哉?”
  听公良光武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十分有理,纷纷点头;而蔚央殊却是瞪大双眼的瞧着他,
  好象有点被公民光武方才的动作吓到,但下一瞬,他使收回视线走到台前。
  不理会正说得津津乐道的公良光武,蔚央殊只单单拍案一下,随即,学生们便很有秩序的坐
  回座位,独留他一人站着。
  瞧见此情况,虽讶异蔚央殊的威严竟是如此之大,但公良光武也只有搔搔鼻头,自行寻了个
  空位坐下来。
  啪的一声,蔚央殊挂上一联。
  “今日……习此。”
  仍旧少言到快要让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学生们却都很有默契的一同响应,开始摊纸沾墨
  书写起那一排字。
  “热在三代……嗯……是门学问!”多话的公良光武喃着,提笔写下第一个字,“热嘛!三
  伏指的就是夏天啰!这样我就想到了一首南边的九九歌,间接的,我也想到了“冷在三九”这
  词,然后又想到北边的九九歌……”
  “嘿!你倒是唱来听听!为何北边、南边都有九九歌?”一名学生好奇的回头,而坐在公良
  光武身旁的两位也跟着应和。
  公良光武笑了笑,他开始哼起小调:
  “夏至后一九二九,扇子不离手;三九二十七,吃茶如蜜汁。四九三十六,争向路头宿;五
  九四十五,树头秋夜舞;六九五十四,乘凉不入寺;七九六十三,夜眠寻被单;八九七十二,
  被单添夹被;九九八十一,家家打炭墼。”
  停顿,周围的学生却笑得合不拢嘴,直说这歌好有趣,催促着要他再唱北边的九九歌。
  公良光武见蔚央殊还没发现他们正在摸鱼,也就压低声音续开口:“北边的歌就短些了,听
  好,这样唱的。”
  润润喉,他缓缓唱道:“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养花看柳;七九河开
  ;八九雁来……七九雁……雁来……”
  “然、后、呢?”
  冰冷的话窜入公民光武耳中,一抬头,便瞧见蔚央殊双手抱胸,俊秀的脸上充满不悦的神情
  。
  当下,听公良光武唱歌的那几位学生旋即回头动笔写字,一下子便将关系撇得一乾二净。
  这让公良光武尴尬的吞吞口水,有点困糗的咧嘴笑了下。
  “唱!”无视公良光武的笑,蔚央殊拧起剑眉冷道。
  有点被蔚央殊的气势震慑住,公良光武只得乖乖的听话,缓慢又小声的唱出那最后的一段调
  儿:
  “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黄牛遍地走呀……遍地起……”
  突然,学生们哄堂大笑,笑到连其它班的师生们都一同过来观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就算这词儿有趣到让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可还是有一人不悦。
  只见蔚央殊额冒青筋,以飞快的笔法在白纸上写下数个字递给公良光武。
  上头是这么写着——
  公良光武蓄意扰乱上,秩序,依枝规处置,关房禁课一周!
  ☆ ☆ ☆ ☆ ☆ ☆
  真是气死他了!那大嘴公还真不是普通的爱说话,居然第一次上他的课就敢在课堂上唱歌,
  他是去哪儿借来的胆?
  蔚央殊忿忿的走到江柳书院总房,门也没敲,手一打,门一下子便被粗鲁的打开。
  “院长!”
  蔚央殊怒吼一声,让正在整理盆栽的院长吓一跳回头。
  “你、你怎……”话多又无法说出口,蔚央殊提笔沾墨,飞快的写下——
  你怎么可以让那问题人物入学?
  看了看,院长歪头一想,“问题人物?谁……”
  公良光武!今日初上我课的那位!他竟公然在课堂上唱歌,无视上课秩序!
  好似早已料到院长会如此说,蔚央殊早一步飞快的写下这一排字,在院长语音未落之时便啪
  的一声放在他桌上。
  突然,也不知从何处传来另外一个声音道:“哦?那你怎么罚?”
  怒正当头,蔚央殊也不觉有异,便又写下几字——
  按校规,关房禁课一周。
  “既然如此,那同理!你也一样关房禁课一周!”
  “啥?”
  蔚央殊愕然,回头望向声音源头。
  “徒弟犯错,师傅同罪。”游亦麟扬起一抹笑容,闲适地道:“你既然是他的师傅,那他犯
  错,你自然也有责任。所以,跟你的弟子一样关房禁课一周。”
  “啥、啥?”有没有搞错?为什么那家伙犯规,他也得要受罚?
  徒弟犯错,师傅同罪!
  这……这是哪门子的荒唐事?
  心里如是想,蔚央殊还是对游亦麟及院长微微一笑,行了个礼后踏出门,再有礼的回身合上
  门,而后才愤怒的步离书院总房。
  为什么自己要跟那家伙一样被罚?什么徒弟犯错,师傅同罪!根本是那家伙自己要拜他为师
  的啊!他可是从没亲口承认答应过。
  走进书馆中搜刮了满手的书籍,无视其它学生注视的目光,蔚央殊径自走向自己的厢房。
  虽然对义兄的判定深感不满,却也无法违背他的意思,毕竟他已经亏欠游家太多,不便反驳
  ;但其实,有一半也是因为他懒得回嘴,才会顺势接受游亦麟罗织莫须有罪名的处罚。
  不过自己既然被罚了关房禁课,那他在房里念书总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吧?
  想想,这也是不错的方法,因为公良光武那大嘴公被地罚了关房禁课,而自己也被义兄罚同
  个刑,那不就等于近期之内都不会再跟公良光武碰面?嗯,这样说来,这个处分倒也还算不错
  。
  换个角度想想后,蔚央殊才微微一笑,放缓脚步来到自己的房门前。
  望了下自己怀中的书,蔚央殊才想着要怎么开门时,突然,咿呀一声,房门竟自行打开。
  “央殊师傅,你回来啦?”
  砰的一声!蔚央殊手中所抱的书籍全因方才那一句话而吓落了地。
  第六章
  夜晚,下了阵细雨,驱走原本略显燥热的温度。
  江柳书院昙楼第五号的房里,有一个人是愁云惨雾,另一个则是眉飞色舞、眉开眼笑。
  作梦也没想到,这幺倒霉的事竟也发生了。
  因为新入学的学生多了一倍,所以原本一人一房制,现在竟改为一房两人,学生、夫子混合
  同睡。
  昙楼第五号,那时听他自我介绍时就觉得这房号很耳熟,却没有仔细去想,没想到、没想到
  他竟然跟他住同一间房。
  不会吧?那接下的一周关房禁课,不就得一直跟他在一起!
  “师傅……”
  “滚!”不让对方说完话,蔚央殊狠狠的说出口。
  “唉!那个蔚夫子……”
  “闭嘴!”
  “央殊……”
  语音有点暧昧,而这样温柔的呼唤让蔚央殊打了个冷颤,提笔写下数个字后将纸条扔给被迫
  坐在角落的公良光武,上头写着——
  谁准你这幺亲密的叫我?你给我滚到别的房间去!
  叹口气,公良光武无奈的甩着玉洞箫。“央殊,这种分配又不是我作主的,你怨只能怨老天
  的安排、月老的决定,所以我们两人才会再见面,甚至像现在这样可以朝朝暮暮的相处在一起
  ,这是好事不是吗?为了你我的大好将来,咱们也可利用这几天好好彼此了解一番。”
  “去死!”
  “唉!为何你老爱说这种话呢?虽然你贵为我的师傅,但我还是觉得这幺常说“滚”、“去
  死”、“烦”……这类话实在是不应该。好话多说点,对自己也会好一点。”
  我见你就只想说粗话!好话?对你就是不想说!
  飞过来的纸上写着幺一段回答,这让公光武拧了下眉。“怎幺会?你我是一体的啊!为什幺
  你一见到我就想说粗话?难道我这幺惹人厌吗?不会吧?好歹我也生得高挺迥拔、鹰眼剑眉、
  满身书卷味加才华洋溢,我又不像那些杀猪、杀牛的屠夫,也不是砍柴、挑柴的木工,更非播
  种耕田的农民;我身着华衣、我饱读诗书、我习武练功,这样为何还会想对我说粗话?”
  “闭嘴!”
  蔚央殊受不了的怒吼一声,依旧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提笔快速的写下——
  谁跟你是一体?就凭你片面之词便想断定我是君子国的人吗?我是一看到你便觉得烦!只要
  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夜晚,我定被蚊蝇声吵到不能入眠。所以,我一看到你就想说粗话,你
  又能拿我怎样?
  “是不能拿你怎样。”
  背后传出的声音让蔚央殊一震,吓了一跳。
  怪了!他还没把这张写好的纸扔过去啊……怎幺那家伙的回答却自背后先传了过来?
  “夫子的书法精湛,学生想观摩观摩你是怎幺写出来的。”
  背后有股温暖的气息飘了过来,蔚央殊缓缓回头,却瞧见那令人讨厌的家伙已经自角落走到
  他背后,一手把玩着玉洞箫,一脸轻松自在的望着他。
  四眼相对的那一刻,他微微一笑。
  顿时,蔚央殊只觉得震撼,紧接着他便快速的移开视线。
  整个房间突然就这样沉静得只剩雨声,多语的公良光武不开口,以笔书写代话的蔚央殊也停
  下了笔,整个房间里飘散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及雨香。
  有点像是被老鹰紧盯住而无法动弹的小老鼠,蔚央殊一动也不动的样子让公民光武觉得奇怪
  ,于是,他上前在他耳边轻唤。
  “央殊?”
  “哇啊!”
  被公良光武这幺突然的一唤,蔚央殊吓得摀住耳弹跳起身,却因此而不小心撞到桌脚,整个
  人往后仰。公良光武见状,快一步的伸手揽住他的腰,免得他因而难看的跌坐在地。
  “没事吧?有没有怎样?扭伤脚了吗?”公良光武担忧地道,一手更是担心的撩起他的衣摆
  ,想检查他的脚踝是否有扭伤。
  公良光武这动作可让蔚央殊吃惊的瞪大了眼,怒喝一声:“你想做什幺?”他打掉公良光武
  的手,推开他的同时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被瞪得有点无辜,公良光武微耸了下肩,双手一摊,“没想做什幺,只是好心想看看你的脚
  有没有扭伤。瞧你这样走路一拐一拐的,肯定是扭伤了脚,别闹了!央殊,让我看看吧!好歹
  我也是习武之人,这等伤是难不倒我的。来,我看看!”
  “别过来!”蔚央殊怒斥,因为公良光武的接近而缓缓往后退。
  他的脚哪里有扭伤?这分明就是他在胡诌!
  “啊!央殊!小心——”语音未落,匡啷一声,蔚央殊不小心地再次拐到另一个桌脚,弄翻
  桌子,身子倾向柜子边时,又有股力道拉住自己,顺势转跌到床上……
  ☆ ☆ ☆ ☆ ☆ ☆
  “重!”
  身上有个重量重重的压住自己,蔚央殊难过得想转身却动弹不得,一睁眼,映入眼中的竟是
  一张俊脸。
  “滚开!”蔚央殊愤怒的将公良光武推开,撑起身想站起之时,却又一屁股重重坐下。
  “咦?”没力!他的脚居然没有力气站起?不信邪的再奋力一站,但左脚踝却传来一阵刺痛
  ,逼得蔚央殊闷哼。
  一旁公良光武瞧见这情况便趋上前拉起他的衣摆,随即又引来蔚央殊的不满。
  “走开!”
  “闭嘴!央殊,难道你要让你的脚废了吗?”公良光武很难得的发怒一吼,便让蔚央殊乖乖
  的闭嘴。
  他掀起他的衣摆,褪去他的鞋,露出的脚踝果然从白皙转为紫红,他见状只是轻轻一揉,蔚
  央殊却战栗一缩,表情甚是痛苦难耐。
  “有点脱臼,忍着点,我帮你接回,疼一下就了。”
  “脱……脱臼?啊!”
  毫无预警的,公良光武趁蔚央殊不备,快速地将脱臼的地方接回。
  “好了!一下子的工夫,很快……吧?”忽地,有水滴落下,公良光武抬头一看——
  一对姣好的剑眉紧皱、长而浓密的眼睫紧闭,白皙的脸蛋微微酡红……有一颗晶莹泪珠窜出
  眼里,宛若浅溪般滑落瓷陶般的脸颊,再如雨滴一般落下……
  “很痛吗?”公良光武心疼,也跟着紧皱剑眉缓道。
  没有响应,蔚央殊咬着下唇、半拧美眸,抬手想抹掉泪水之时,公民光武竟拉住他的手,一
  把拉了下来……
  蔚央殊的身子顺势往前倾,头一低,下一刻,发现公良光武也跟着凑上俊脸,两对唇瓣就这
  幺的相印在一起……
  ☆ ☆ ☆ ☆ ☆ ☆
  眷恋,就只是一瞬间的事。
  但这种不争气的事实却比眼前这家伙强吻自己还要令他惊讶!
  猛然推开公民光武,蔚央殊捂住自己的唇,一举步便是夺门而出。
  他居然会沉溺在那大嘴公的吻中?他居然不想放离那唇瓣?他居然希望对方就此将他紧紧拥
  抱住?
  天啊!他是在想些什幺?他不是对分良光武很头疼吗?他不是很讨厌他吗?但为什幺方才会
  突然涌现那些可耻的想法?
  蔚央殊任凭雨水拍打在身,不停歇的往江柳书院后出跑去,不明白自己要跑到哪个地方,但
  就是不想停止的奔跑。
  为什幺总是突然有一些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行为和想法出现呢?明明他也跟自己一样是男性
  啊!还是说、还是说他的心理有问题?
  不懂!这种慌乱到连自己也无法克制的感觉。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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