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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受菊 by 盛事太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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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为难一般,“后来查得,此事很可能是真的。如果这么说的话……当年靳亲王才是真正的承大统之人啊!”
“这,这……”比尚书看着沈博竞,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回过神,颤抖着嘴唇开口,“沈将军可有证据?”
“当年国公府的管家和许多下人都知道这事。”
比尚书仍然止不住颤抖,拿起茶杯,又放下,“这么说……”
沈博竞趁机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这么说,当年李氏是扰乱了正统啊!比尚书说我们为人臣子的,是不是应该为陆国重新摆正这点血脉?”
比尚书的手颤抖得更厉害,看着沈博竞,“沈将军的意思是?”
“沈某的意思是,我们要为靳亲王讨回一个公道!”
一时间,本来就安静的茶楼化为死寂,二人对视良久。
“沈将军,”比尚书静默半晌后才出声,声音中没了方才的惊讶和颤抖,反而是显得斩钉截铁,“比某不知道沈将军这么做意在何为,也没兴趣追究沈将军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比某为人臣子,对皇上忠心不二,对皇上是绝对的信任!”
沈博竞这下是真的皱起了眉,桌下的手抓着衣襟,越拽越紧,“可是比尚书,我们应该对皇上忠心,更应该对陆国忠心,对天下忠心啊!如若皇上真的如传言那般,那我们若不行动,就不仅对不起靳亲王,更对不起天下百姓啊!”
“碰”地一声,比尚书抓起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放,连桌子也摇晃起来,“沈将军,比某只知皇上爱民如子,勤政廉洁,皇上对得起天下的百姓!比某再说一次,比某对皇上忠心不二,请沈将军不要再说了!也请沈将军不要再传播此等谣言,否则,比某定会尽力还皇上一个清白!”
沈博竞张开口,顿了顿,便摇头止住。知道自己今日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比尚书了,便不再自讨没趣,沉默地踱步离开。
离开清茶居的时候,沈博竞抬头,看到坐在窗边雅阁的比尚书,叹了口气。
少了这人的帮助,自己的胜算便少了几分。
沈博竞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
比尚书端起茶杯,还在悠闲地品着茶,茶有些热,热气涌上弄得眼睛发痒,正想放下茶杯,却又听得一阵脚步声。
这次他未抬头,只是拿出方才给沈博竞洗的茶杯,倒上茶,送到对面的座位前。
那人也不客气,端起茶,轻吹一口气,把茶杯放到唇边,“这茶闻着不错。”
“不过是去年的雨前龙井,不算上佳。”比尚书端起自己的杯子,茶香飘入鼻中,脸上并无表情。
“过些时日,我给你带些大红袍,你定会喜欢。”
“还是你最有我心。”比尚书朝那个人轻笑。
“今日你倒是厉害,”那人放下茶杯,还比尚书一个笑容,转了话锋,“先是向皇上暗示你会助沈博竞一臂之力,后又对沈博竞说你只对皇上忠心,你倒是两面不讨好啊。”
比尚书嘴角更加上扬,脸上是会意的笑容,“这不都是你叫我做的么?”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品茶。
每隔几天,文帝都会前去探望李氏。
今夜到了来凤殿的时候,已经很晚。
文帝方才是自己走过来的,今夜的雪又大起来,风夹着雪吹在脸上,刚出门的时候感觉如刀刮一般,硬生生地痛,走久了,便整张脸都失去了知觉。忽然走入室内,一股热气扑在脸上,不免让文帝觉着一阵晕眩。
此时李氏尚未就寝,依旧是安静地跪在佛像前,缓慢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母后。”文帝定了定神,眼前事物依然不太清晰,便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便在李氏身旁跪下,“让母后久等了。”
“不打紧,”李氏听了声响,缓缓转过头来,略显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虚弱而无力,“这两天,我心中亦是烦躁,即便是躺下了,也未必睡得着,不如在这里跟菩萨多呆些时间。”
恍惚间,文帝竟觉眼前的妇人仿若一夜之间开始苍老。文帝从小与自己的母亲不亲近,他总是害怕看到李氏的眼睛,觉得那当中过于浓重的溺爱压得自己无法呼吸,渐渐的学会了逃避,而长大了之后,更是连这样的探望也视为例行公事。现在想起,心中难免涌起愧疚之情,看着李氏瘦弱的侧脸,艰难地道:“母亲……对不起。”
“母亲说了不打紧。”李氏又笑,轻轻放下手中的佛珠,微颤着伸手抚着文帝的脸,“倒是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朝中政务太多,没有好好休息?”
文帝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今夜显出难得的温柔,抬手握着李氏的手,轻拍她的手背,轻柔地道:“母后不要过于担心,孩儿很好。”语气间,却无法掩饰极度的疲惫。
“这仗,要是打得太苦,便试着放手吧,”李氏深叹一口气,又转头面对着佛像,“把你生在帝王家,也不知是不是母亲对不起你。”
“哼,”文帝忍不住苦笑,也跟着李氏转头,看着金灿灿的佛像却让晕眩加重,连说话也显得艰难,“这仗,恐怕就是儿臣想打,也打不下去了。”
李氏不解地微微转过头,“怎么了?前几日不是才听你说你们二人还属势均力敌吗?”
“母后,比尚书他恐怕会站在沈博竞那一边了。今天朕打输了这最关键的一仗,接下来面对朕的,很可能就是溃败。”佛像上的金箔在摇曳的烛光下光芒不减,文帝看得刺眼,只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膝,摇了摇头。
“弘湛……”李氏只是一个女子,她虽知道文帝心中此刻的苦闷,却不懂得如何安慰他,张开口,却无法说下去。
文帝感觉到李氏的窘迫,对她笑了笑,“其实这也是必然。父皇他一直未教过朕任何兵家之法,朕只能恪守夫子们教的做一个明君。朕会治国,却不会打仗。就连自己仅有的一些韬略,也是沈博竞教授的,试问徒弟又如何胜得过师父?只是母亲,朕已几近失去了所有,若连江山都失去,朕实在是不甘啊。”
李氏还想说什么,刚张口,却听见门外一阵敲门声,这个时候敢来打扰的只有尔安。
得了允许,尔安走入递给文帝一张纸条,“皇上,这是兵部传来的加急奏章。”
如此被打扰,文帝心中难免心烦,拧着眉,浏览了一下纸条,却笑了出来,抬头看着李氏道:“母亲,看来上天对朕,还是不薄的。”说罢起身,笑容却是不减,“母后,朕今夜有急事,先行告退,明晚再来看你。”
李氏看着文帝明黄的背影,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
愿下一生,莫要再把你生在帝王家。
文帝离开来凤殿,却是越走越快,尔安是习武之人,跟在后面自然不觉着吃力,但也是奇怪,“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文帝轻笑,在夜幕下尔安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得他一声鼻息,便已感到他的兴奋,“兵部来信,陈国在西域边境作乱。”
尔安皱着眉,仿佛知道这消息背后藏着什么,却又无法辨明,“皇上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陈国在我西域边境作乱,驻守边境的乔将军抵御不足,现派定安将军沈博竞前往协助镇压。”
尔安终于明了,倒是放慢了脚步,“皇上,这是缓兵之计?”
“恩。”文帝又笑,步履愈速,“这是天赐的良机,本来现在比尚书连站在沈博竞也那一边,朕是完全被束缚住的。但只要沈博竞不在京城,朕便有可能扭转这乾坤。”说到最后,忍不住声音也提高了。
尔安停下了脚步,沉吟半晌,又快步追上,“皇上,那也让他跟着去西域吗?”
文帝突然收住了脚步,重心不稳,便又恍惚了一下,很久才回过神来,“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便让他跟着去吧。”
宫墙深深,是哪里回荡着一声叹息。
*
圣旨传来的时候,柳大爷正和沈博竞在一起写字。
柳大爷咬着笔头,对着一张白纸,却半天下不了笔。
“你到底要写什么?”沈博竞在一旁也看得不耐烦了,本来还难得赏脸给柳大爷磨了一会儿墨的,现在也忍不住随手丢下墨砚。
柳大爷抬头看看沈博竞,露出职业性的笑容,“沈将军,我在写对联呢!”
“年早就过完了,你写什么对联。”沈博竞终于忍不住,狠狠地白了柳大爷一眼。
“沈将军,”柳大爷看恩客神色不对了,连忙放下笔,走到沈博竞身侧,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在耳边柔柔地说,“我们万菊园重新开业几天了,我一直觉着少了些东西,今天出门回头一看,才发现这门前少了副对联啊!现在正愁着怎么写上一副呢。”
沈博竞被他的气息弄得浑身酥酥麻麻的,竟也起来兴致,粲然一笑,“要不,我给你写一副?”
“好啊!”柳大爷是喜出望外,凑过去在沈博竞脸上送上一个香吻,“沈将军亲笔对联,肯定能让我万菊园蓬荜生辉啊!”
很明显,柳大爷显然忘了一个月前的惨痛回忆,他乖乖地站在沈博竞,还给他递上笔,铺好纸,等着沈博竞提笔。
沈博竞倒是没什么犹豫,接过笔,便开始挥毫。
柳大爷也伸长着脖子,一脸的期待,沈博竞写一个字他就念一个字,“盼、此、园、千、受、无、疆。”
“好好!沈将军果然文采非凡,光是这上联就生动贴切,完全体现我万菊园的风采啊!”难得沈博竞没有讽刺他,柳大爷自然是满心欢喜,“沈将军快写下联!”
但是,当沈博竞看着他,嘴边勾起一抹坏笑的时候,柳大爷的嘴角也跟着抽搐了。
“恨、此、菊、万、松、无、垠。”
果然,柳大爷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沈博竞淡定地放下笔,笑着对柳大爷说,“既然写得好,便去挂起来吧。”
“沈将军,你欺人太甚啦!”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当柳大爷准备冲上去把对联撕毁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圣旨到!”
礼官在念圣旨的时候,柳大爷跪在沈博竞身旁,看着他的侧脸变化万千。从一开始的阴云密布,到后来的愤怒不已,到最后,却是轻笑了出来。
柳大爷始终是想不通那笑的含义,一送走礼官,便抛开了自己的职业素养,直接问沈博竞,“沈将军,如果无愁没有猜错的话,这次皇上是故意把你调离京城的吧。”
“恩。”沈博竞起身,也把柳大爷拉起来,来到桌边,提起笔,微笑却是不减。
“这不见得是好事吧?”
沈博竞依旧笑着,还很有兴致地在对联的右下角画上一朵菊花,“恩。”
柳大爷开始头痛了,也顾不上那副对联了,看着沈博竞,“那为何沈将军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本来,失了比尚书这个棋子,我是很失望的。现在小弘湛要掉我离京,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沈博竞仔细地勾勒着那朵菊花,笑意更深,“可是,小弘湛忘记了,西域是一个好地方啊!”
西域?可曾是沈博竞和先帝定情之处?
“沈将军得意思是?”
一笔勾勒完,沈博竞满意地欣赏着那幅对联,“你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
“跟着?”柳大爷猛地一跳开,“沈将军,我们的交易就剩最后这两天了,如果您是后天出发的话,就剩一天了。无愁就不用跟着去了吧?”
沈博竞满意地放下那副对联,抬头笑着看柳大爷,“就是这最后一天,你也得跟着去。”
“沈将军,”柳大爷快哭出来了,“无愁把最后一天的钱退给你吧,无愁就不去了。”
“我当初包你是包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你要是不陪着我的话,就把整个月的钱都退给我吧。”沈博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骇人,柳大爷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沈将军,那无愁就陪你一天,就回来?”
“我们此行是要赶路的,一天可能就远离京城了,要不到时候我放你下马车,你自己走回来?”
“快点去把这副对联挂起来吧。”
?
柳大爷一向崇尚高雅,万菊园建园之初便在后面修建了一个清池,池边种满金菊,还亲自起了名,叫菊映池。
平时柳大爷就爱坐在池边吹吹风,拿自己的纸镇出来晒晒太阳,可是现在正值隆冬,冰封了湖,经过湖边的时候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柳大爷也就很少来到这菊映池。只是今日柳大爷为了西域一行要到万菊园后面的街上去买些御寒物品,便直接从后门出去了。
后来柳大爷想,如果从那时前门出去的话,又或者自己能够不图方便而从池边绕过去的话,是不是就能免于这一劫?
这一劫的过程很简单,不过是柳大爷为了抄捷径,直接从湖面穿过,然后“咚”地一声,自己就掉到池里了。
掉下去的瞬间柳大爷还想,自己也走过这池不下五次了,怎么这次这么倒霉就栽下去了呢?
之后柳大爷就没有办法思考了,冰冷的池水包围这自己,如上万支银针瞬间从毛孔刺入,硬生生地刮着自己的皮肤,毛孔越是不断地收缩,那针就刺得越快,与肌肤摩擦就越是剧烈,疼痛直入脑髓;霎时,那些银针仿若突然长出了根,插入肌肉后仍然不肯放过自己,张牙舞爪地吞噬着骨髓。再之后,就从腹部开始,全身开始不住地抽搐,身体也慢慢下沉,连胸腔也开始生痛。再下一刻,已经不会呼吸。
这当中,柳大爷一直睁着眼的,流水紧咬着眼球,看着眼前的物体不断移动,自己的却是除了痛,没有一点意识。
就在柳大爷快要停止呼吸的时候,感觉一阵晕眩,眼前的物体开始下沉,猛地有什么冲破的胸口,没有想象中的舒畅,而是更猛烈地冲进大脑。
等柳大爷回复意识的时候,他明白了三件事:一是方才冲进大脑的正是新鲜的空气,二是自己正被一个明黄的身影被提了起来,三是自己真的不会倒霉到莫名其妙地掉下水去。
身体被悬在半空,脚尖仍然轻碰着冰水,柳大爷虽然离了水,抽搐却并未停止,腹肌在不断地抽动,一下一下向身体背面冲击,肌肉的扯动,连嘴也没有办法合拢,牙齿不由自主地不断咬合。
神智不清间,柳大爷也能凭着习惯和直觉,用尽全身力气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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