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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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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根指头,摸了一下,小蝎在睡梦里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又继续睡。
暮云想,就算马上要杀头,也要亲了再说。于是低头,吻他。
本来打算吻一下就放手,却欲罢不能。他轻轻地吻着小蝎,吻得又慢又长。小蝎没有响应,却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暮云正在窃喜,忽见小蝎慢慢睁眼,看清楚发生的事,又推开他。
“你你你!”小蝎对他怒目而视。
暮云像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身子登时僵住,忙说:“小蝎,我一时没忍住……”
小蝎翻身坐起来,不理他,只往地上狂吐口水,连声说:“呸!呸!呸!脏的!臭的!苦的!”
暮云羞愤交加,几乎晕了过去,冷笑道:“我就真有这么让人恶心?吻你一下能成这样?你那嘴巴是什么做的?”
小蝎却没答话,白他一眼,冲进卫生间。片刻之后,传来让暮云七窍生烟的刷牙声。
14
山里鸟儿多,日出以后,就越叫越大声,暮云带着点儿不满的情绪,很不情愿地醒来。他还没睡够,因此就对吵醒他的鸟儿有些厌烦了。
空气尤其显得潮湿和清凉,却不觉得冷,不是记忆中的山中早晨。
他略动一下,才发现是被小蝎抱在怀里。他居然有被小蝎抱着睡觉的一天!
暮云慢慢睁眼,看见小蝎正好在看他。忙问:“你睡醒多久了?”
小蝎说:“我半夜醒了一次,后来又着了。看你脊背露在外面,只得抱着你。可恶!”
暮云横他一眼:“莫非你抱不得我!”
小蝎笑道:“那是。只有人伺候我,哪有本少爷伺候人。”
暮云怒道,说:“以后别想我再抱你。”
小蝎刚说声“你敢!”又笑:“眵目糊(眼屎)满脸了。还好意思瞪人,真以为是大眼睛美人儿,清清亮亮的好看吗?”
暮云怒道:“以前看你丑态万状的样子多少次,我也没说过你。偏你就比我早醒这么一会儿,就要刻薄人!”说完不解恨,就咬住他胳膊上一块肉。
小蝎笑道:“咬吧咬吧!咬在我身上,疼在你心里。”说着把他搂得更紧,身体紧贴过去,把腰前后摇两下,手也跟着从腰上往前探。
暮云感到一股热线从脚板心直往上蹿,顿时全身都热了,脸上微微沁出几点汗,忙去扒拉他手,斥道:“干什么干什么!”
小蝎“哈哈”一笑:“你说干什么!饿了,想吃人肉!”又撞一下,才放开他。
暮云正觉得没有一丝力气反抗,见他自己停住,正暗喜虎口脱险,又听小蝎在耳边说:“别赖床了,快帮我穿衣服,我要起来。”
他把这事说得天经地义,暮云气得差点儿跳起来:“你比我先醒,反说我赖床!而且还要我给你穿衣服?”
小蝎又搂他,那声音不用说是蓄意勾引:“乖嘛,不要使性子。也好久没伺候过我了。我皮肤这么好,你就不想摸摸我?”
暮听他说那话,又气得直笑。分明是他想来占便宜,却说得是把便宜送上门来一样。这样的脸皮,简直厚到了家。他实在拗不过,只好坐起来,捞过小蝎的一堆衣服,帮他穿。却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鬼把戏。
他先帮小蝎穿裤子。小蝎眯眼躺着,只翘起腿,让他往上套,口里哼哼:“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暮云瞪他一眼:“不许唱!不准摸!”小蝎笑道:“别人给钱我都不摸。”
暮云只好边给他穿,边躲闪,又不时打他几下,又好奇他到底唱什么内容。他记得还是第一次听小蝎唱这个。
拉拉扯扯一会儿,总算该给他穿外面衬衣。小蝎也不起来,软件动物一样,任他拨弄一下才动一下,暮云只得跪在床上才能给他扣纽扣。正在扣时,却听他已经唱道:“……伸手摸你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
暮云就警惕,又见他只躺着,手枕在脑后,刚放些心,左右屁股上忽然都被扭一下。原来这次是动脚了。暮云差点儿气歪了鼻子,恨道:“你浑身上下,就没个安分地方!”小蝎哈哈大笑,只唱:“好似扬扬大白绵!大白绵!”
好容易折腾完了。小蝎还不肯起床,暮云就赶他:“穿好了,滚下去吧。”只听他笑嘻嘻道:“美人儿哪!现在轮到孤王来服侍你穿衣服……”
暮云本想再躺会儿,听见这话,忙说:“给我滚一边儿去!谁要你穿!”又怕他继续歪缠,就三下两下套上衣裤。
小蝎只瞅着他笑,也不阻拦。暮云就问:“你从哪学来这下流小调儿!唱得倒还齐全,可我真是第一次听。”
小蝎说:“你不记得了?毕业那学期没事干,我选过一门民俗学。”
暮云不信:“那课上能教这个?”
小蝎笑道:“也不光是这个。我其实呢,也就顺便学了几支有趣的歌儿,方便偷情用。”
暮云才想起以前帮他穿衣服时还听他唱过别的,那时候自然也被当作是偷情了,心知再说下去只会招出更不好听的话来,就不往下接。
这么闹一阵,人也清醒透彻了。暮云就招呼着小蝎洗脸吃东西,之后说:“走走吧。这山里有些看头。”
小蝎点点头:“顺着泉水遛个弯儿得了。”
于是又穿过那片松林,慢慢走到那小石崖,小蝎忽然一笑。
暮云尴尬道:“不许笑!”
小蝎笑道:“按理我也该哭。可不是悲惨么,长这么大,头一次碰到有人敢逼奸我……”
暮云一拳打过去,打断他后面的话。自己也诧异,那么冷的水中,当时居然也热情成那样,说来说去还是怪他!又暗想,若是真的继续下去,不知道今天是谁走不动路……想来想去,又觉得只怕自己倒霉的可能性更大些,就有些心虚和气愤。
小蝎见他眉宇中略现点儿怒色,就问:“又为什么生气?”
暮云说:“你说呢。”
小蝎笑道:“说说吧。我笨,猜不出来。”
暮云哼了声:“懒得说。”
小蝎又笑道:“那就不说。让我来哄哄你。我可知道怎样让你高兴。”
暮云听这话说得轻薄,赶紧走开两步,离得远远地说:“你敢过来!”
小蝎笑道:“躲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是狼。就是也舍不得吃你。”
暮云怒道:“狼看见你都要跑!”转念却想起平时是自己想当色狼,现在果然是在躲他,不禁又笑起来。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只见泉水在一口小石塘里打个转身,才流出去。池塘里养着几朵荷花,窈窕鲜艳地开。
暮云就赞了一声,说:“这花开得也不俗。比城里的也精神好多。”
小蝎说:“可见那校工夫妻也悠闲。又不用耕田锄地,才有这些心思。”
“那倒是”,暮云说,“当时听他们说,主要责任就是看山,防火,防人偷树。”
两人坐下来,看那荷花。
暮云说:“运气真好,还能在这里看见这个。”
小蝎也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声,说:“也不知道你这个人,怎么就长成这样,荷花也给你比下去了。你就是花的敌人。”
暮云把头扭到一边,漫不经心笑道:“你就是说肉麻话的专家。”
小蝎把他脸扳过来。只见他黑漆漆一双眼,似乎比山泉还清,带着一点儿笑,水光潋滟地看着自己,里面又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这情景似真似幻,就觉得一阵迷糊。脸也挨过去。
暮云低声说:“现在是大白天……”
小蝎见他气息略粗,脸色绯红,觉得也挺难为他,就笑道:“那好吧,晚上。”
暮云没再说话。
两人就继续坐着,看莲花,看荷叶,看蜻蜓。
15
小蝎正在数蜻蜓,忽听见暮云轻轻问道:“我挺奇怪的,想你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怎么吻起人来这么厉害……总不成这也是天生的?还是阅历丰富?”
小蝎笑道:“中毒了?上瘾了?”
暮云气结。隔了会儿,又笑一声:“我就是喜欢和你接吻,那又怎样?”
小蝎看着他,笑道:“我要说昨天是我第一次和男人亲吻,你信不信?”
暮云盯着他眼睛看半天,清澈得瞧不出说谎迹象,又想起他平时对自己和别人的态度,以及昨天晚上他的表现,最终还是有些迷惑地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
小蝎微笑道:“你最好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声音却有些低,也淡淡的。
暮云见他脸色暗了一点儿,就问:“你有什么事不开心了。”
小蝎沉默片刻,说:“没什么大事。突然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暮云于是起身,不冷不热说:“随你吧。记得到时间回去吃饭。别等人来找。”
走在半路上,一股怒气忽然就涌上来。进了那片松林,更是觉得狂怒:他竟然说着话就变脸,把他像苍蝇蚊子一样从身边赶开!
暮云停下来,对着松树拳打脚踢。犹觉不解恨,又跳起来,狠踹一脚,惊得林里鸟儿且飞且怒,摔了几团鸟粪给他。
那时候霍大姐从松林里过去,招呼道:“小薛,锻炼身体呢?”
暮云只得笑着点头:“嗯,活动活动!”又见她走的是通往荷塘那条路,立刻又想起赶他走的人,就把满林子树都当作小蝎,每一棵都赏了一顿拳脚,才觉得气顺。
他在这里发泄的时候,之笛在荷塘边,正神思恍惚,想起过去的一个夏夜。
之笛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是大学一年级下学期。他和暮云踢完球,一起去洗澡。
自从混上暮云的床,他俩越发形影不离,洗澡也一起,比谁脱衣服快,给对方占水龙头,又互相擦背。
其实最早之笛很见不得暮云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儿,虽看他平时说话一副谦逊口吻,对人也和善,却疑心他是把骄傲藏到骨头里,只是一般人不容易察觉罢了。他却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总想找机会好好戏弄一番,整出他的原形来。
可是两个人越接近,他越觉得暮云这个人是真的好。脸皮又薄,心又软,又不大会说狠话,碰到别人啰嗦搭讪就有些招架不来,也只能拿出矜持的样子,勉强支撑。两个人关系好以后,偶尔碰到别人给暮云尴尬,之笛就会跳出来,三言两语让对方舌头打结,也不管暮云埋怨他说话刻薄。
之笛有时候就幻想暮云是他的哥哥。可是他也知道,就算能有个亲哥哥,也不见得真有暮云这样好。善良,健康,细致,长相是公认的,读的学校也没话说。真是无可挑剔的一个人。他也明白了自己最早的心思,其实包含了嫉妒。本来觉得自己算是出色的了,没想到一进大学出了个薛暮云,各方面都给比下去,连功课也占不到上风。好在他终于想开了。很少有人会嫉妒自己的哥哥。之笛更不会。他希望暮云更好,更出色,但是要对自己好。
就在那天下午,之笛觉得这一切都变了。
当时两个人脱了衣服,站在一个水龙头下冲。他看着暮云的脸在面前移动,眼睛水汪汪,嘴唇红艳艳,接着是宽肩细腰……突然他就觉得喉咙发干。然后,身体迅疾出现变化。之笛赶紧放凉水。
“小蝎,你平时洗澡脸没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暮云见他神色不对,伸手来摸他脸。
之笛在心里绝望地大叫。现在,凉水也不管用了。
他的脸开始发白。
暮云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之笛说,“我突然有些头疼,你慢慢洗吧,我先回去了。”
他看似随便地拎着毛巾,其实很小心地遮掩着自己。匆匆走进更衣室,迅速穿上衣服。又见暮云也跟出来。
回到宿舍,暮云非常温柔地责备:“小调皮鬼,是不是刚才踢太猛,有些脱力了。”
之笛听见他这种软语,身体又开始作怪,又怕暮云看见,忙跑到窗台边,背对着他说:“其实没事儿,歇会儿就好了。”
暮云说:“我看你还是躺会儿吧。”之笛不吭声。
暮云又说:“你是不是现在躺不住?平时你又喜欢赖我,那我抱着你躺会儿好了。身体要紧。”说着就过来拉他。
之笛身体微微颤抖,忽然就脾气上来,推开他说:“别管我!让我清静一会儿!”
暮云愣了愣,又笑了下说:“也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吃饭上自习了。”
之笛在窗台边看了会儿校园风景,觉得烦乱不堪。只是想:我TMD有病,居然对着一个男人发情了!幸亏他没看见,否则定会一刀砍过来!
后来他就骑车满校园吹风,希望能清醒些。正是大多数人吃晚饭的时间,路上人倒不多。他东游西荡,拐进花木深处,进了一个亭子。
那个亭子其实离金碧辉煌的校门不远,紧挨着一座石桥,只因路径曲折,又被花木遮掩,等闲没人摸到那里去。
之笛倚着栏杆,见一池荷花开得无边无际,红莲碧叶,随风微微起伏。他就有些怪自己。居然没想到来看荷花,实在暴殄天物。
天色渐暗,他又发现那些荷花一点点在收拢,姿态微妙,不可言说。
之笛就伏在栏杆边,凑过去细看近处那朵特别硕大的荷花,以及它那些纤细金黄的嫩蕊。又想起小时候顽皮,曾经用荷花熏过茶叶,就把自己脸也伸过去让它熏。
他闭上眼,感到那些丰润健美的花瓣在逐渐靠近,带着幽微的香气,又似乎有一种温暖的气息在脸上拂过去,就像小时候妈妈轻轻抚摩他一般。眼泪立刻就掉下来。
之笛藏在那朵花里,哭了很长时间。先是因为感动而哭,接着就哭正在面临的一段恐惧迷茫,和过去的一段悲痛心碎,又为以后可能出现的波澜曲折而哭。哭完了自己,又哭别人,最后甚至把暮云也哭了进去。一直哭到眼睛疼了,脖子酸了,趴在栏杆上的身体也僵硬了,他还觉得泪水源源不绝,像一道泉水。
后来他哭得实在太累了,又想起,再哭就该把这朵花也哭谢了,就小心地分开花瓣,抬头出来。那时已是满天星斗,风穿过亭子,暖湿里裹着花香水汽。之笛靠着柱子,又怀疑掉那么多眼泪鼻涕进去,那朵花定要生病,结个莲藕,人家吃了也要拉肚子。于是又觉得好笑,最后哈哈大笑了一阵。
但是之笛没有忘记那个夜晚,他对着一朵花大哭大笑之后,又从悲愁伤感的少年,变成|人见人爱的开心果小蝎。他记得小蝎对着花,骄傲地发誓:“从今天起,我就把从前的人和事都忘了。我要让另一个人,先说他爱我。”
第二天中午,宿舍里的几个人聊天聊到荷花,暮云就拉小蝎去看。走来走去,走到那个亭子里,看见一朵特别大的荷花,花瓣有些发黄破损,很憔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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