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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嫣然 by 等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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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沈东篱扶我躺下,侧身躺在我身边,将我揽进怀里,轻抚着我的背,温言抚慰。这人的温柔真能醉死人,就算明知是假的,还是让我心中一动。
渐渐的我平静下来,悄声问道:「东篱爱过什么人吗?」
黑暗中他低笑出声:「慕然怎么想起问这个?」
「东篱那么好,温柔体贴,机智多谋,武功又高,人也长得如此俊美,一定有很多人爱你,就不知东篱爱的是谁?」
「我爱的么?我爱的——」
他的声音轻柔舒缓,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想来此时的神情一定很动人。
趁他沈湎于回忆中,神情恍惚之时,我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他愕然的表情一定也很动人吧?
我愉快起身,点着灯,先将属于我的东西悉数取回,收拾停当后才转而看向他。
他的眼里没有痛恨,只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和淡淡的伤感。
我一击成功,心情极好,笑道:「东篱很惊讶吧?你一定检查过,我自废武功是真的,却不过几日又恢复。不过以东篱的聪明,应该很快就能想到,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东篱爱的是安平王爷吧,否则以东篱为人,岂会甘居人下,替他人卖命。东篱放心,我不喜欢王爷,王爷也未必真的喜欢我,我倒觉得王爷很喜欢东篱呢。时候不早了,慕然就此别过,希望东篱早日得偿所愿。」
听了我的话,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殷切而焦急,连睫毛都微微抖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冲他一笑,作出很潇洒的样子摆了摆手,暗道:此人诡计多端,早走为妙。
※※※
冒雨离开,我的心情非常沉重。
这几日和沈东篱在一起,我已在担心,如果二哥和楚风良开战,不管结果怎样,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才对。
为了探听消息,我曾故意叫沈东篱带我到繁华的街头,热闹的酒楼等地方,却未听到任何传言。这样看来二哥恐怕是被擒了,只愿苏慕诚真的信守承诺,不会伤害二哥。
可是倘若如此,苏慕诚只要以二哥相胁,我必定乖乖就范,可是他并未如此,难道是要亲自抓我,就像猫捉老鼠,戏弄够了才下手?
不,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沈东篱又一次被我所骗,上次是针对所有人,而这次却只针对他,他会恨我了吧。他说我是他的知音,这段时间以来,我又何尝不以他为知己。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我们却——
我苦笑,原也不该怪他。安平王爷和苏慕诚迟早会找到我们,只要我和二哥一起,安平王爷就有机会抓到我。
当惯强者的人,把巧取豪夺视为理所当然吧,他们会说:「谁叫你弱呢?如果保护不了,就不配拥有。」
就像苏慕诚对二哥做的,二哥当日的悲愤必是不可言喻的吧。
沈东篱先找到我,显示他已出力,再让苏慕诚从他手里把我抢走,若苏慕诚亲自出面,他会败也是正常,这样就可以对安平王爷有个交待。
他或许还会对安平王爷说:「东篱无能,有辱使命,请王爷责罚。」
沈东篱仙人之姿,再受点儿伤,安平王爷心疼还有所不及,怎肯责罚于他。我一旦落于苏慕诚之手,安平王爷也就死心了。而沈东篱卖了这个人情给黑堡,也使黑堡不至于和安平王府交恶。
真是好计谋,可是我和二哥呢?谁又关心我们的想法,弱者就注定被牺牲掉吗?
事到如今,真的逃不开了吗?
即使明知必败,我也不能束手就擒。
沈东篱一定已经猜到我练的是「嫁衣神功」(「嫁衣神功」取自古龙名著《绝代双骄》)。
我原对练武没什么兴趣,二哥却兴致勃勃地要教我,我不忍拒绝只得学了。可是我天生体质弱,又很懒,怎么也练不好,大夫人几次加害,我都没有还手之力,那时二哥年幼势单,不能和大夫人对抗,只好加紧督促我练功。
二哥对我极好,唯独督促练功极为严厉。一次我练功不慎扭了脚,二哥不加安慰反而骂我,我万分委屈,冲他哭叫:「我不练了,就是死也不练了,我讨厌二哥!」
二哥气得掉头就走,我更是难过,比母亲打我,比父亲不理我,比被大夫人害得快死了还难过,于是一直哭。
二哥毕竟舍不得我,又回来抱我:「是我的错,慕然的体质原本就不适合练武,只怪二哥无能,不能保护我的宝贝儿。」那是二哥第一次叫我宝贝儿。
我央求二哥不要再让我练了,二哥叹道:「我不会再逼你。」
从此果然不再逼我练功,倒是我有兴致时,会缠着二哥教我一些不难学的功夫。
那日他还说:「听说世上有一种功夫叫『嫁衣神功』,练成之后可以转注给他人。要是我有这种功夫就好了,我练成之后再转注给慕然,你不用练功也能保护自己了。」
我说:「要是有『嫁衣神功』就让我来练,我武艺不精,要内功也无用,我练成之后给二哥,二哥就更加厉害,有二哥保护,慕然谁都不用怕。」
二哥闻听严正警告我:「绝对不可,这『嫁衣神功』练起来非常痛苦。」
不久后,我竟真的在父亲的书库中找到嫁衣神功,于是开始偷偷的练,那时我九岁。
嫁衣神功取的乃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之意,我一练之下,只觉真气如火焰般凶猛,练得越久越痛苦,日夜受它煎熬,却丝毫不能自己运用。若为自己,我早就放弃了,但为二哥,我咬牙坚持。
那些日子,我时常生病,每次生病,二哥都抱着我,整夜不睡。有一次差点病死,二哥陪着我不吃不喝,我好了,他却差点垮掉。
后来二夫人逼我喝下化功散,让我不能习武,我伤心之余,也为不用再受练功煎熬而松了口气。没想到的是,事后发觉体内还有功力,而且收放自如,再练嫁衣神功也不再痛苦。
我大惑不解,又仔细研究才发现了嫁衣神功的秘密。
因此功太过刚猛,练下去必受其害,所谓「欲用其利,先挫奇锋」,要练成此功,需在练到六七成时,将全部功力化去,重新练过。
二夫人的化功散无意间救了我,挫去了嫁衣神功的锋棱,威力却增强了,可惜我练的时间短,功力太弱,受益不大。
为怕二夫人破坏,我继续偷偷练,连二哥也不敢告诉。本想等练成之后转注给二哥,没想到练至三成就再无精进了。终于知道因未练至火候就被废掉,我怕是终生也无法练成了。
在沈东篱面前自废武功之时,还担心再废掉一次,不能再恢复,但情况紧急,只好铤而走险,幸好功力也恢复了。
沈东篱刚才为何那样看我,他想说什么?
以他的聪明,应该什么都猜得到才是,是啊,他并没有惊诧之意,或许开始有,但是后来一直是——焦急的眼神。以他的个性,即使面对死亡也会从容慷慨,他在着急什么,或者仅仅是诱我上当的伎俩?
只这一点我猜不透,却没时间细想,一刻不敢停歇,向南疾行。
果然,一离开沈东篱立刻就有人追捕我,这次的追捕迅猛异常,既有黑堡的人,又有安平王府的人,他们似乎连手了。江湖上的大小门派,甚至官府也闻风而动,加入追捕的行列,虽然他们不足惧,可也很是讨厌,害得我走不快。但苏慕诚和安平王爷并没有出现,沈东篱也没有。
在无锡城郊遇到楚风良,那时我易容成一个老妇人,他一眼就识破了,想来是知道了我的破绽。
我易容时,为了能被自己人认出,总要留下一个破绽。就是不管扮成什么样子,都在唇边点一颗红色小痣,因嘴唇是红的,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可是沈东篱心细如发,又见过我扮成红儿和其表哥的情形,想来必已洞悉这一秘密。
我一看不好,出手便攻,不给他喘息之机,武功却终是差他太远。
楚风良显然不想和我缠斗,一看我不支便道:「三少爷住手,我有话讲。」
我跳开几步,警戒地看着他,手偷偷摸向腰间的霹雳弹。
楚风良大叫:「别动。」又出掌攻来,我暗道可惜,只得接招,片刻之间已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心知这样难以逃脱,于是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不顾自身安危,一味急攻,楚风良果然不敢逼得太紧,直拍出一掌道:「住手,我不想伤你。」
我怎肯住手,在他出掌之时,直接将要害迎上,他大惊收招,我乘机扔出霹雳弹,一阵巨响,浓烟四起,我趁机向前急奔。
那烟中含有迷|药,他应该一时追不过来。
※※※
天亮了,暖暖的阳光从摇曳的树叶间隙中透过来,洒在身上,驱走夜露的寒。
我伸了伸酸痛的身体,不急着起身。从太阳出来到现在,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我脚下走过七伙儿、三十四人,个个正义凛然,身手矫健,是代表武林正义的七大门派。他们都想替黑堡之主抓住苏慕然这个「恶贼」,从此立威于武林,扬名于天下。
好笑的是他们竟不知道黑堡之主的名字叫苏慕诚,是苏慕然那个「恶贼」的大哥。听他们纷纷猜测苏慕然的长相,所说的样子,真比我易容扮过的所有人都精彩万分。
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啊。
而我呢?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我靠在树上,静静地看,默默地听,无声地笑。
昨日楚风良的表情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没有当日说:「他日相见,但求速死」的愤恨和犀利。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因为我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吗?
既然能识破我的易容,必是和沈东篱有过接触,他想说的应该和沈东篱一样吧?他们为何如此着急?走投无路如丧家犬的是我不是吗?
想着当日沈东篱悠然站在门口时的模样,想着他的笑,他的泪,他的绝世风姿,那时他一点都不急呢,似乎从沈东篱身边逃走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看楚风良的样子,二哥并未在他手上。
二哥在哪里呢?为何没有一丝动静?
而苏慕诚又在哪里?他并未如我所料的出现,却听说安平王爷现身江湖了,沈东篱也不再出现。他们都未来找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二哥,他们去找二哥了。
二哥需要劳动这三人去对付吗?而这三人出动,竟也没见有二哥的消息,那么就是——要么二哥躲在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以黑堡和安平王府的势力,这种地方恐怕不多;要么这个地方既使找到,也一时不能奈何他,等能奈何时,二哥已不怕了。
这样的地方,记忆所及只有一处。我的脑中电光一闪,竟是如此吗?
二哥——我心头大痛,所有想不通的事突然之间豁然开朗。
所有的疑点指向一个的可能,二哥没有去大理,也没有为我引开他们,而是一个人走了,去成就他绝世武功,傲视天下的志向。
黑堡抓到我,在他意料之中,甚至是希望的吧?他要我这样帮他吗?果真如此的话,那么现在我能为二哥做的就是自投罗网,在那样历尽千辛万苦逃出来之后。
我仰天大笑,直笑得喉咙疼痛,不能发声,却没有泪。
我风神俊朗的二哥,我温良纯正的二哥,我款款深情的二哥,十二年来,朝夕相处,你把欺骗和隐瞒放在哪里呢?
微笑里,注视里,关怀里,还是呵护里?
仲夏之日,天气炎热,我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不再易容,恍惚着不知走了多久,来到苏州城郊。
休息一下便去苏州城吧,该好好洗个澡,吃顿饭,再好好地睡一觉。
离开常州那日淋了雨,加上连日来疲于奔命,片刻不得安宁,身体已到极限。
坐在路旁大石之上,我只觉头昏眼花,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勉强来到小溪旁,蹲下想喝口水,不料脚一软,竟扑倒在水中。
好狼狈啊,我笑,干脆躺在水里,让清凉的溪水冲走我一身的尘土和痛苦,最好将我也一并带走。
不是说「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吗?虽然没有扁舟,不过可以散发。
呵呵,我大笑着散开头发,是这样吗?
「三少爷。」
似乎听到久违的称呼,我转头,一个挺直的身影站在溪旁沉静地看着我。
「你想看我洗澡吗?风奇。」我笑道:「楚二侠,我叫你风奇好不好听?」
「三少爷生病了。」平淡的语气,甚至听不出是问是答。
还是时时冷着脸,惜言如金,这人真是无趣。
我加深笑容:「是啊,这都要怪风奇来得太晚,慕然一直在等你呢。」
英挺的眉皱起,却没有说话。
我抬手,湿乎乎地伸向他:「怎么办?我动不了,不如风奇抱我起来吧。」
话音未落,身体突然被一股大力托了一下,腾空而起,稳稳落在楚风奇的手臂上。
「好功夫。」我赞道。
可是这一动头更晕了,干脆闭上眼,湿淋淋地靠在楚风奇怀里,意识渐渐模糊,他的身体真硬啊,也很暖和。
※※※
我在一个干净的房间里醒来,看窗口的光线应该是早晨,难道已昏睡了一天一夜?想坐起身,身体却动不了,是|穴道被封,还不只一处。
我好笑地叹息,果然为人严谨,我都病成这样,楚风奇竟然还是不放心。
听得外面脚步声响,一人推门进来,却是楚风良。
「三少爷好些了吗?」他状似关心,语气却还着讥讽。
我微笑:「好多了,多谢楚大侠,怎么不见风奇?」
「舍弟准备车辆去了,我们即刻启程,请三少爷原谅。」
他敛起情绪,面无表情地解开我腿上的|穴道,俯身相扶。
「可是我还没吃东西,好饿。」
楚风良手一顿:「请三少爷忍耐一下,我们车上吃。」
「我要风奇扶,要他喂我吃。」
伸到面前的手突然突然攥起,握成拳,他冷冷道:「舍弟愚鲁,不善言辞,请三少爷不要戏弄他。舍弟若有得罪之处,风良代为赔罪了。」
「那么是你要抱我,你要喂我吃饭?」
楚风良咬牙,额上青筋暴出:「是我又怎样?」
我微笑,悠然开口:「慕然感动异常,日后会对大哥言明,楚大侠一路上待慕然极好,亲自抱我,喂我吃饭,不肯让他人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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