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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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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承捷调侃的神情,青骊就气从中来,夺下羽箭就要架上弓。拉弓的时候,青骊发现自己可以很轻松地拉开,但羽箭却不好固定。她歪歪扭扭地控制着弓与剑的位置,开始想要瞄准远处的箭靶,后来却将箭尖对准了同样在笑自己的郭培枫。
尽管青骊的样子显得生疏笨拙,但女童眸中真真切切传来敌对的光,那样明显,如同箭尖的尖利,刺向微笑的少年。
郭培枫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同样看见浮现在青骊嘴角近乎冰冷的笑容。然而这毕竟只是个才八岁的孩子,他自幼跟着父亲郭士仁,阅人无数,是以并没有太将青骊放在心上。
其余人都对青骊这样的举动万分吃惊,心悬一线之际,却又见青骊放下弓箭,郁闷道:“什么嘛,一点都不好玩。”
“要是你不学就会,那还要萧简这个师父做什么。”承捷取来另一张弓交给青蘼,“萧简特意帮你们两个做的弓,可不能辜负人家一番心意。”
青蘼没有立刻接弓,只是静静看着,惊喜之情却已跃然眉间。少女望着眼前看来不过寻常的弓,笑容更深,伸手接过。
指尖触到木质的弓身就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而后很自然地握住。青蘼将弓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似的。
“姐姐的弓比我漂亮!”青骊吃醋,“萧简,你偏心。”
萧简无言以对,甚至不敢再看青蘼,哪怕只是眼角余光的关注。
“不过,我有清携。”青骊回头望着正停在“别风”身边的枣红马驹,不由回味起“清携”这个名字,心底满足。
“看来萧兄是个中好手了。”郭培枫道,“我也喜欢骑射,却一直没有遇见真正同好,如果萧兄不嫌,可否不吝赐教?”
郭家少年长身玉立,看来宽和的笑容里却充满了挑衅意味,看着方才还在青骊调侃下有些腼腆羞涩的萧简。
“哼,萧简当然厉害,你等着看吧。”青骊将手中的羽箭递给萧简,道,“萧简,让他看看厉害。”
萧简没想到自己会被推到这样的情况中,看着青骊手中的羽箭,一时间却不知进退。
“只是同好切磋,萧兄不用有什么顾忌。”郭培枫笑,眼里落满了身为军阀世子的一份骄傲。
萧简依旧低头,眼中那支羽箭却仿佛泛起光华,剑尖处锃亮锋芒。犹豫中的少年微微抬起眼,见青蘼正看着自己。
少女唇边淡淡的笑容此刻却深深映在萧简眼里,带着鼓励。
心底如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打散了萦绕着的那些迟疑。萧简接过羽箭,紧紧握在手中。
承捷命人取来长弓,亲手交到萧简与郭培枫手里。
比试的内容很简单,同样三箭,只是要依次射到距离不同的箭靶上。
头两箭,萧简与郭培枫都准确无误地射中红心。
第三箭,依旧是郭培枫先射。少年如旧取箭拉弓,动作熟练轻巧,看着远处的箭靶,聚精会神,最后放手,箭中红心。
待到萧简,他也同之前一样,搭箭上弓,张弦拉满。然而这一箭却迟迟没有射出。
拉弓的臂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抖得越来越厉害,而萧简的眉也越蹙越紧,眯起的眼里目光锐利却是复杂,顺着箭尖所指的方向瞄准。
青骊见萧简异样,便转头低声问青蘼:“姐姐,萧简怎么了,为什么不把箭射出去?”
青蘼注视着场上专注的少年。她或许知道萧简的犹豫,也如他手中被拉满的弓弦一样紧张,对他,此刻,不敢有一眼的错过。
青骊想继续问下去,却听见“嘣”的一声弦响,萧简已将箭射了出去。
羽箭向着远处的箭靶急速而去,气势如虹。然而,那一道疾光最后却只是落在箭靶附近的地上,箭尖深深地刺进土里。
“萧简!”青骊惊呼,不敢相信这样的现实,快跑向失手的萧简。
青蘼正要追去,目光却落在一边的郭培枫身上。她见初遇的少年眼底有稳操胜券的笑意,对这样的结局并没有一丝意外,镇定得仿佛早就预知。
郭培枫也感觉到青蘼对自己的关注,他对上少女探寻的眼光,笑若清风。在见到青蘼快速收回目光的时候,心底已经萌动的某种想法更加切实,而从笑容里表现出的,是不属于他这样年纪的老成。
垂下持弓的手,微微喘着粗气的萧简面对青骊带着关心的质问,却只无奈笑道:“技不如人。”
承捷走来,又向箭靶处望了望,笑叹道,“萧简,看来你要多练练臂力了。”
“是。”萧简道。
如此结果,自然就是郭培枫胜,而承捷也借机带着郭培枫离开。
青骊看着郭培枫即使离开也依旧显得倨傲的背影,愤愤道:“萧简真没用!”
“萧简必须输。”承渊同样看着渐远的三道少年背影,眼里依旧有离去的承捷始终不变的笑容,心头却是一片惨淡,“这就是政治。”
“什么叫必须输!按照你这样说,是萧简骗了所有人!”青骊不服。
女童眼底的不解和愤慨跃然而出,承渊看着,不知是该羡慕,还是担忧。早慧的少年笑容艰涩,道:“我真希望你永远不要明白。”
“你们都明白,就我不知道!那以后如果你们对我也这样,我该怎么办?”情急之下,青骊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她拽着承渊,兄长的掌心如旧温暖,然而这样凄凉的神情却教她觉得陌生。
“你想太多了。”承渊反握起青骊的手,温柔道,“你只要记得‘清携’就好,其他的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少年的话总能吹散她心底一切的阴霾,即使她有多不快,只要承渊一句话,那些消极的东西就全都不成立。她坚定地相信着少年的每一个字,而用这些话语串成的承诺,会是她一生的遵守和坚持。
某日青骊和青蘼在御花园谈心,兴起时,青骊拉着青蘼弹首曲子,侍者遂将琴取来。
少女坐在树荫下,十指拂过琴弦,轻轻一拨,琴音遂出,而后宛若流水,曲乐娓娓而来。
青骊则站在一边,听着青蘼弹琴,之后又见承捷带着萧简与承渊也朝这里走了过来。
“我说了一定是青蘼在这儿弹琴。”人未至,声先到,承捷爽朗的笑声总如园中春光一般暖人心脾。
“哥哥。”青骊自然首先看见笑意从容的承渊,欢快地跑到少年身边,而后才叫了声二哥。
青蘼此时也停下拨弦的手,待到承捷身边,与萧简目光有了片刻接洽。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没和你们一起?”青骊有些庆幸,却也疑惑。
“就在后头,被庄妃拉着呢。”承捷指指身后。
青骊顺势望去,只见郭培枫正与庄妃交谈,庭院里花红柳绿却都不及那少年抬首时微笑的鲜亮。
见郭培枫与庄妃交谈完毕,两人正朝这里走来,青骊嘟起嘴,嘀咕道:“他怎么和庄妃一起了?”
“实话告诉你,郭培枫的母亲,就是庄妃的表姐。”承捷道。
青骊这才恍然大悟,想来郭士仁如今肯来雨崇也是给了庄妃面子。又是外戚,又是军阀,想着庄妃这样一个女子只因为身后的背景就有如今地位,青骊更看她不顺眼。
“果然物以类聚。”青骊转身,兴趣索然地到青蘼身边。
庄妃与郭培枫款款而来,除了青骊始终背着身不曾理会,其余人都以礼相待。
“方才听见琴声,不知是不是青蘼公主抚琴?”郭培枫彬彬有礼,然而神色里总是带着多多少少的骄傲。
青蘼点头:“郭少见笑了。”
“青蘼的琴弹得极好,那日筵席上一曲流音,当真绕梁三日呢。”庄妃一贯的吹捧笑容,纵然妆容精致,却总显得雕琢痕迹过重。
“庄妃娘娘过奖了。”青蘼也不喜与庄妃有过多交集,无奈她不能像青骊那样自我,故只能礼貌回应。
“方才离得太远,未曾听清,公主能否再抚一曲,教在下领略一二。”郭培枫道。
“我姐姐弹琴给父皇听是应该的,给某些人听是因为无奈。”说到这儿,青骊瞟了庄妃一眼,见庄妃媚笑的神色也不由怔了怔,她心里好不痛快,便继续道,“给你听?为什么?”
“青骊,不可无礼。”青蘼此话,权当给郭培枫一个台阶。
“庄妃刚才说了,我姐姐弹琴给父皇听,当时我哥哥也当众舞剑了。这样吧,你也舞一段来看看。”青骊的语气听来稚气十足,然而看着郭培枫的神色却也有如他一样的挑衅。
少年看着双眸清澈的青骊,眼中隐隐闪动锐光。他自然明白这是青骊有意刁难,但面对与自己有着同样自身骄傲的大珲公主,如今又位居人下,只好忍下这口气,道:“公主之命,在下却之不恭。只是,刀剑之器,拿来危险。”
青骊左顾右盼,叫道:“给我拿把剪子来。”
侍者送来剪刀,青骊当即从花圃里剪下一节细长花枝,枝头还有春日里盛放的花朵。
庄妃见状,却已来不及阻止,惟有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种的新花被青骊剪下递到郭培枫手中。
其他人也都为青骊如此举动暗自震惊,只有女童仿若无事地将花枝交给郭培枫,笑意吟吟道:“开始吧。”
青蘼见如今无人说话,为缓和气氛便先坐到琴后,稍稍定神之后遂开始弹琴。
郭培枫看着新枝在手,枝头花蕊娇艳,耳畔有青蘼琴音婉约,心下估摸一阵,唇角牵起一丝桀骜笑容,扬手翻身。
少年袖若生风,身姿翩然,合着琴曲流转,姿态多端。
众人见那一袭锦衣脚步轻盈,身段灵活,手中花枝仿如宝剑,有剑气却不骇人,种种情愫都绽放在枝头盛开的红花之上,刚柔并济。
青蘼本专心抚琴,却见皇帝一行人正朝此处走来,手下原本柔和婉转的调子忽而急转,拨弦之后一记长音,只有尾声缭绕,待将尽时又一抹琴弦再紧跟几声挑拨,嘎然止住琴声。
郭培枫不料青蘼陡然转音,却也灵活跟上,最后收袖俯身,竟直接将花献在青蘼面前,眉宇之间笑容显得几分轻佻,却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
青蘼本只想戏弄身前少年,却不想被他轻薄。众目睽睽之下,少女坐在琴后双颊微红,眼见皇帝等人已经走近,她站起身,强行压制内心的波动,道:“郭少舞得精彩。”
郭培枫也早知道皇帝就在后头,他对青蘼的婉拒不以为意,只将花枝放在方才少女拨过的琴弦上,道:“公主一曲,也震撼人心哪。”
听出郭培枫言辞中的调侃,青蘼纵然心头微怒,无奈在场人多眼杂,她只好控制情绪,默然退到青骊身边。
“皇上。”庄妃袅娜地走到皇帝身边,甚是赞许道,“皇上刚才可看见了青蘼公主与培枫琴剑一曲?”
皇帝却隐隐蹙眉,而后道:“老远就听见青蘼的琴声了。”
“青蘼公主的琴弹得好,培枫的舞剑也真是精彩,看得臣妾好不惊叹呢。”庄妃毫不避忌在场还有其他臣工。
方才那一幕实是有目共睹,郭培枫之意就是暗示他已心仪青蘼,只待东风促成好事。而皇帝既然对郭培枫的表现只字不提,各种原委,众人各自明白。
“我头晕。”青骊忽然叫了一声,说着身子就开始左摇右晃。
“青骊!”承渊立即伸手扶住,却不慎被青骊手中的剪刀划伤。
“哥哥!”青骊扔了剪刀,看着承渊被划出血的手,焦急道:“宣太医!”
“你们陪着去吧。”皇帝道。
“恩。姐姐我们走。”青骊扶着承渊,带着青蘼快速离开众人视线。
清梦暖(九)
走了一段路,青骊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承渊道:“哥哥,你这一招一点都不高明。”
“总比你装晕好,不用想就知道是假的。”承渊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女童,“父皇让你们都跟我出来,就摆明知道是我们使诈,护着我们呢。”
青骊拍拍胸口,缓了缓气,又恢复了面对郭培枫时的冷面孔,双手插着腰道:“知道就知道,总之我不想看见郭家父子,尤其是那个郭培枫。刚才明明就是当众欺负姐姐,这口气我厌不下!”
还带着孩子气的话语却聚拢了青蘼与承渊的忧愁。姐弟二人相视不语,已然料到后事艰难——其实有很多事是一早就已经注定的,他们都无力更改。
“过两天郭氏父子就走了,你这气也就消了。”青蘼为青骊对自己的紧张欣慰,至少她从来都没有疼错这个妹妹,如果心底那一份期待注定被扼杀在萌芽的时候,她唯有妥协,但还有青骊,还有承渊是她的牵挂,对她而言已然足够。
“一想到他们还和庄妃有牵连我就更不舒服,凭什么我们要靠她!你们没看见刚才他的样子么,讨厌死了!”青骊气愤道。
尽管青骊的言辞满是愤慨,但稚气未脱的神情看来着实好玩,青蘼不由扑哧一笑,连承渊都因此忍俊不禁,更气煞了跳脚的女童。
“不许笑!我为姐姐打抱不平,你们还笑我!”青骊拉着青蘼表达此刻的不满。
“哎哟。”承渊故作疼痛状,拖着受伤的手,道,“伤口痛。”
青骊原本不信,但见承渊不像作弄人的样子,她当真着急,上前追问道:“怎么了?”
被女童小小的手握着,承渊也渐渐展露出笑容。
青骊的指尖在细细的伤口边轻柔地滑了两下,而她的神情那样专注。这一刻,她只是沉浸在对少年的关心里。
“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笑地太厉害,笑裂了伤口了。”承渊心底满足,调侃道。
知道是被承渊戏弄,青骊一时气急,正要动手推开,却不想少年快她一步抢先退开。青骊不服气,追着承渊道:“不许跑!”
兄妹两个在宫道上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依旧,全然忘记了那些烦恼,忘记了有关身份与局势,只在如今温暖的阳光里奔跑,欢笑着面对彼此,忽略了有些东西正在这一季的纯粹里悄然盛放,光彩熠然。
月上树梢,星光微淡,照着庭院里沉思的青骊。
女童的影子被拉长在身后的冰凉石阶上,她小小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双手环着膝,目光直愣愣地盯着眼前一片月光,亮堂堂地仿佛在地上罩了层极其柔软的白纱,有些朦胧。
“青骊。”熟悉的少年的唤声透过月光传来,一样的温柔。
青骊抬起头,看见承渊就站在月光下,姿容恬静淡雅,犹如竹露,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她站起身,疑惑道:“哥哥?”
“司斛说你已经几天晚上都这样坐着发呆,怎么了?”眼前女童长发未束,披在肩头,穿着单薄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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