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密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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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周全的嘴动了动，却最终也没说什么，让开了路。　

然后叶争洗澡。再然后周全洗澡。　

临睡前，周全习惯姓地看了一眼餐桌。晚上没吃完的肉丸子还放在那里。他走到厨房拿出保鲜膜蒙好碗，放进冰箱。回想那顿快乐的晚餐，他简直觉得那根本不是发生在三个小时之前的事。　

想了想，他又折向叶争的房间：叶子，明天还去你姐家吗？　

里面传来闷闷的回答：再说吧。　

停了停，周全敲敲门：叶子，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想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反正明天休息。〃　

〃你觉得你现在真能睡得着吗？〃周全的声音难得的强硬。说着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叶争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看见周全进来，他朝这边扫了一眼，继续把目光投向书本。周全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伸手把书拿开，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这还不到10月呢，手怎么这么凉？〃周全柔声问道。　

〃你想说什么？〃叶争也不挣开，也不看他，声音里依旧没有什么温度。　

〃我想说，既然我们是恋人，为什么有些话你始终不愿意对我说呢？〃　

〃我有什么可说的？你又想听我说什么？痛说革命情史？〃叶争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起伏。　

〃你还是很在乎他的吧？或者说，你其实一直都没放下他？说我是你的恋人，只不过是为了打击他吧？可笑我还高兴得要命。〃周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比平时更加低沈。　

〃不是！〃叶争的声音高起来。　

〃真的不是么？〃周全放开叶争的手，身子往后退了退。　

〃我也没有放不下他。如果真的觉得放不下，我不会来上海。〃叶争坐起身来，看着周全。　

〃那你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冲我乱发脾气？〃周全难得这么严肃。　

叶争望向周全的眼神中多了一点委屈。若在平时，被他这样看上一眼的周全早就不跟他再计较了。不过今天显然没奏效。　

〃难道不是吗？〃周全继续追问。　

〃其实，我早就见过他了，还不止一次。——我现在做的这个写字楼的系统，他是工程监理。虽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还是可以不时地碰到。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几次接触下来也就无所谓了。我还有几分高兴。再想到这个工程做完后也不用再见到他了，我以为终于可以与他无关了。〃　

周全眼睛一眨不眨地听叶争说到这儿就叹了口气，〃叶子啊叶子，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都追上门来了，你还指望无关呢。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一段时间，他见到我时从来没说过什么。〃　

〃既然又不是刚刚知道他的存在，那你今天怎么一幅大受刺激的样子？〃周全不依不饶。　

〃什么叫‘一幅大受刺激的样子'？我怎么了嘛？〃叶争有些不高兴地嗔着。　

〃不是么？我说什么你顶什么。还叫我跟他去睡一起，我跟他什么关系啊就睡一起了？〃周全感到自己其实已经很想笑了，但还是努力装出深沈的样子。　

〃我那是气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在老相好那边受了刺激就拿我来撒气，我也太受歧视了吧我。〃周全的声音中已经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说什么呀，一句比一句难听。〃叶争终于爆发，怒吼着向周全扑过来。　

周全当然非常稳当地接住了他的拳头——连身子一起。〃傻叶子，你还是过不去自己这关啊。〃他抱着怀里的人轻轻地说。　

〃你说什么？〃恼羞成怒的叶争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其实我知道，你一直不能接受的并不是我，而是‘喜欢上我'这件事吧。〃　

听了这句绕口令一般的话，叶争沉默下来。　

60　

见叶争伏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周全知道这句话点到了他的死｜穴，便轻轻地拍拍他的背。　

周全已经发现，在叶争这个Chu女座的男人身上，完美主义情结无处不在。　

家里的水果如果坏了一点点，叶争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扔掉。周全觉得这样太浪费，说过他几次。刚开始叶争不以为然，周全说得多了之后，他就不扔了。也不吃，等放到坏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拿来向周全展示一下，还是扔掉。　

周全发现叶争竟然是用这种方法来对待自己的劝告时，几乎抓狂。　

叶争平日购买的生活用品，基本都是固定的同一品牌。现在的商品是那样的种类繁多，可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要去试试其它品牌。　

周全渐渐明白：对于叶争来说，喜欢了，就意味着会一直喜欢下去。如果他是一古代女姓，贞节牌坊肯定得给他留一块。　

所以，在现在的叶争与周全之间最大的障碍并不是来自以前的那个人，而是来自叶争自己。——他始终很难完全接受自己会重新喜欢上别人这一事实。　

对于叶争的这种心理，周全感觉无可奈何。张杰给他出了好几个主意，核心不外乎一个〃逼〃字。可是周全不愿意也不舍得。盘算半天，他的办法也只得一个〃等〃字。如果再考虑到生理因素，那就再加一个〃忍〃。　

不过今天的情形让周全觉得这是个好的契机，他不想再让叶争缩回到那个茧里去。　

沉默良久，叶争终于开了口。〃周全，我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周全抱着怀里的人，安抚地说，〃我知道。〃　

〃你不明白的。我，我不是因为看见李凡而难受。我是因为发现自己真的不再喜欢他了而难受。〃这话说得颇有些艰难，而周全听懂了。　

〃这次遇到他之后，我已经知道自己不再喜欢他了。可是刚才他站在这里与我说话的时候，我才第一次那样透彻地看清楚了自己的想法。我们是真的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那一瞬间，我觉得很悲伤。〃　

叶争说得很轻，也很慢。清清朗朗的声音在小小的屋子里传开，在房间里化出一缕忧伤的气氛。　

周全静静地听着，只偶尔〃嗯〃一声以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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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回复：风中密码　BY　王小轩　　
　〃以前我总是以为，爱情是可以到永远的。而我也会一直喜欢一个人，到老到死。可是，这才几年啊。我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我曾经想，是不是因为遇见你，我才会不再喜欢李凡的呢？如果没有遇见你，又会怎样呢？〃　

〃傻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如果'呢？〃周全忍不住插嘴。　

〃我以前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如果再遇到他，应该以怎样的语气和他讲话呢？要不要明确地表示出我对他的愤恨呢？可这次真正与他重逢，我发现自己竟然连恨的情绪都没有了。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反应冷淡。他也许以为我是故意生他的气，其实不是，我就是懒得理他。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喜欢过这个人了。　〃　

〃很久以前看见过一篇文章，里面说爱的反面并不是恨，是漠然。当时觉得很难想象，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原来，当不爱了之后，连恨都难以维持。〃　

听到叶争明明白白地表示出对李凡再无半点留恋之情，周全觉得自己应该很高兴。即使不是欢呼雀跃，至少也应该窃喜不已。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情顶多称得上是安心，却找不到半分欣喜的迹象呢？　

当叶争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周全说〃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很惊薄？〃的时候，周全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将自己的脸贴上了叶争的面庞。那种微凉而光滑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地将叶争抱得更紧了些。　

〃你不仅是个傻孩子，还是个善良的傻孩子。〃周全轻轻地叹息着。〃被爱人背弃的剧情天天上演，有人选择憎恨，有人选择报复，还有更多的人选择遗忘。你只不过是放弃了一段给自己带来伤害的感情，竟然会因此怀疑自己是否凉薄？那我只能说‘凉薄是一种美德'了。〃　

〃可是，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有一天你也会这样不喜欢我？或是害怕有一天我会不喜欢你？〃周全打断他的话。〃那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叶争听着周全沉着坚定的话语，象一个在迷宫里徘徊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出口，安心地在周全的怀里放松了自己已经紧张得太久的身体。　

周全见叶争不再动静，感到他的身体也在慢慢地滑下去。把他的脸抬起来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　

周全摇头叹息，想让他躺下去。才放开叶争的身体，就感觉他不情愿地扭了一下。周全索姓就着拥抱的姿势与他一起躺下。　

凑到面前的脸庞上印下轻轻一吻后，周全也渐渐地陷入了黑甜梦乡里。　

61　

叶争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周全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这张脸在发现他醒了之后，更是将嘴巴咧到了极限位置。　

叶争嘟哝了一句〃笑什么笑〃后又闭上了眼睛。周全继续呲牙咧嘴地深情注视。　

叶争在这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实在撑不住了，翻了个身。正准备再赖会儿床，下一刻已经被周全紧紧抱住。一种温暖而又刺痒的感觉从颈旁袭来，那是周全的头发在皮肤上挨擦。叶争不由自主地微微蜷起了身体。　

叶争穿着一件宽松的真丝睡衣，这一动便露出了一段后颈。洁白的皮肤上有细小的茸毛在阳光下反射出些微光芒。周全拿手轻轻抚摸过去。掌心的皮肤有一点点粗糙，在这刺激下皮肤上立即起了一层细碎的鸡皮疙瘩。　

叶争蜷得更紧了，周全的嘴唇已经贴上了他luo露的皮肤。周全抱紧了怀里的人，轻轻地吻着。他吻得是那样的轻柔，让叶争的心也在这个吻下慢慢地融化。　

周全的双手从宽大的睡衣下摆处伸进去，抚上了叶争的身体。他一下下地抚摸着，等有些僵直的身体渐渐地放松。慢慢地，这双手移到了胸膛上，触到了一粒小小的突起。他将指尖放到上面，极轻极轻地揉弄，又按了下去。　

叶争终于忍不住咬住了下唇，头向后仰去，绷紧了身体。周全不失时机地吻住了面前的双唇。他探出舌尖轻轻地舔舐叶争的齿龈，又迎向仿佛因受惊而退缩的舌头。　

吻到尽情处，终是觉得这个造型不太舒服，却又不舍得放开，于是周全一把将叶争的身体转到面向自己的位置。叶争发出〃嗯嗯〃的声音，也不知是快乐还是难受。　

只是这声音听到周全的耳中，无论如何也带着诱惑的意味，使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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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渐渐地探入到了下面。叶争蜷起了身体，试图抵抗他的进攻，在此时却只能起到相反的作用。周全的动作轻柔却坚定，他拨开紧靠的双腿，终于到达了那个诱人的所在。　

他轻轻地缓慢地抚摸着那个可爱的器官，用指尖极轻极轻地在上面游走，勾勒出那一根根细小筋脉的形状。当叶争终于发出难耐的声音时，他才用大手完全地握住了它，掌心抵在了郁望的中心。　

叶争在一片迷茫中突然感到自己的郁望被一处潮湿温暖所包围，心中一窒。那个人显然是生涩的，先只敢轻轻含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敢以极低的频率动一动，显然是怕牙齿碰伤了这小宝贝。　

这样的小心翼翼却无异于一种更深切的刺激或者说折磨，使叶争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起初周全还不太适应，逐渐就本能地配合着身体的节奏动作。叶争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体会着，品味这许久不曾有过的快乐。　

突然他紧紧地抓住了身下人的肩头，身子猛地向后一挺，刚刚说了个〃别〃字就感觉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仿佛心都跟着空了。　

周全感受到他异样的动作，刚刚想抬头，口中的小东西就猛烈地跳动起来，一股热流喷射而出。他下意识地咽下去，却还是猝不及防地被呛到。　

等他咳完了去看那个始作俑者的时候，对方已经渐渐从极乐的茫然中回神，一张俊脸红得象要滴出血来，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情郁烧的。　

周全见到叶争这从未得见的魅惑神情，忍不住又向那张微微张开的嘴唇吻上去。　

叶争往后缩了一下，别过脸去说，〃你。。。你嘴里。。。。。。〃。周全楞了一下，明白他的所指后暧昧至极地笑着，将舌头在叶争的脸上舔了一下，〃你不想尝尝？〃　

叶争羞得哪里还有力气与他争辩，只软弱地抬起手想假装推拒一下。结果被周全顺势抓住，又引着放到了自己的郁望上。〃你就不想着疼疼它？也太残忍了。〃　

叶争根本不敢抬头看周全脸上的神情，只能尽职尽责地抚弄着周全的郁望，直到它终于在自己的手中一泄如注。　

过了片刻，周全又纠缠着往叶争身体贴过来。叶争赶快推开他，〃还不快起来，都几点了？〃　

〃再来一次嘛，再来一次。〃周全象个初尝到甜头的小P孩一样撒娇。　

〃不。我要起来洗澡了，你收拾床。快点。〃叶争居然在这种时候摆出老师的架势来，丝毫不顾周全哀求到几乎怨念的眼神。　

周全见状知道耍赖无效，又知道叶争是有点小小洁癖的，只好懒洋洋地爬起来。　

见叶争已经进了浴室，周全又急急地奔过去。推开门，迎上叶争疑惑又有点紧张的眼神。周全嘻皮笑脸地说叶子你别紧张，我不是来跟你洗鸳鸯浴的。　

叶争为之气结，顺手就把手里的毛巾扔过去。周全一把接住：〃我只是想告诉你〃，又将嘴巴凑到叶争的耳旁，〃我爱你〃。　

见叶争脸上出现的并非感动而是有点无奈的神情，周全也换上了诚恳的表情：〃我知道，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显得很落俗套并且没什么说服力。不过，我还是很想告诉你。我还想说，希望你也能爱我，但比我爱你少那么一点点。——因为，人家说爱得少一点，就不那么容易受伤。〃说完，他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叶争的脸颊，离开了。　

叶争叹了口气，打开淋浴头。忽然门又被推开，周全将头伸到自己面前，邪邪地笑着说，〃别人都说男人和男人都一样。我发现咱俩还是有点不一样。——你的比较秀气一点。〃　

结果是周全顶着一头水珠大笑着扬长而去，丢下叶争在浴室里苦忍砸掉镜子的冲动。　

62　

周全走到楼下时，路旁的一辆车按了两声喇叭。他回头看看，车里面的人好像在向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