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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之花落如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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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第章
  敞轩水榭里,我躺靠在软椅小憩,旁边熏了淡淡的荷香,混着雨水的清新。
  托这大雨的福,一直酷热的空气终于有了些凉意。
  我看一会手里的书卷,又看一会由檐头落下的水帘,耳边听得雨打荷叶的清脆响声,焦躁的心在这大自然的洗涤下总算有些平静下来。
  最近这一个多月对我而言真可谓不顺。
  原本计划短期内铲除柳家势力以断景明景华羽翼之事由于景华的横加阻挠而拖延至今,明里暗里我和景华都交手数次,虽然昨日将苏州柳家抄了个干净,但与我预期还是差了太多,至少柳耀宗那个老狐狸还是活的很太平,只不过被勒令在家中思过而已。
  堂上,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反观景华的自得,我显得有些气急。本来可以拉柳耀宗下水的,却不知他怎的突然变出个凭据来,说为了些事老一辈便已与苏州本家断绝了关系。我知道这凭据来的蹊跷,可景华硬是以“太子多心了”搪塞了我,趁我上奏之前抢先下令抄了苏州柳家。
  这一招先斩后奏做得绝的很,一下证据全没了,案子仿佛做了了结,连父皇也下了结案旨,我也不好再明里追究什么。
  有些恨地捏紧了手中的书卷,我微微眯起了眼。决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那个柳耀宗,留着终是个祸害。
  “殿下。”小德子轻声走了过来,垂手立在廊下。
  我敛了敛神,“什么事?”
  “尹从月求见。”
  “哦?”我微扬眉,“带他过来。”
  另一件不顺心的事便是他了,这个尹从月,果然来者不善。
  可是自从那日后景毓便不愿再见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暗增派了人手保护景毓。
  看着人影渐至,我端了端身子。
  来人今日仍旧一身白衣,头发用根银色发带束了起来,又留出两缕垂在耳旁,随着身姿飘扬,自成一片风情。
  “草民参加太子殿下。”他拱手作揖。
  我摆了摆手,让人看了座,沏了茶。
  这个人我原本以为是景明那边安排来的,花了好些时日去查,一无所获,后来才发现竟与政事无关。
  他径自端茶轻啜,我也不急,随手取过一个小罐子拿出勺子舀了勺荷香粉,一旁的小德子见了立马接手拿过勺子将香粉加入香炉中,我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顺势遣退了一众下人,然后也端起茶盏小喝了一口。
  见他放下茶盏,我问,“这茶如何?”
  “淡香却回味隽永,好茶。”
  我淡笑着垂下眼眸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尹公子倒是宽心。”
  他轻笑了起来,“草民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太子殿下真想对草民不利,也不会等到今天。而且让草民在殿下面前消失的办法有很多种,相信殿下不会选对自己最不利的一种。”
  “哦?”我挑了挑眉,“怎就不利了?”
  “一来草民来殿下别院之事许多人知晓,太子就无法做到无声无息掩人耳目;二来么,如今风声紧,想必殿下也不想多个草菅人命的把柄在人手中吧,毕竟殿下一向以德、谦、雅服人;至于这最后一点……自然因为是六殿下了。”
  我抬头,只看到他笑的深深浅浅。
  我盯了他一会,然后也笑了,笑着从软椅上起身,踱到檐边,负手看着在雨中摇曳的荷花,“尹公子说的在理又不在理。”
  “哦?愿闻其详。”
  “尹公子此次造访,如果我没猜错,毓定是不知道你来的。至于剩下知情的人……尹公子觉得我能否做到无声无息掩人耳目?”我转过头,看见他脸上一瞬间的错愕,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毓怎么样了?”我继续问。
  他苦笑了一下,“殿下放心,只是让他多睡会而已。而且相信殿下也早已知道毓无碍,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多时间与尹某‘理论’了。”
  我微颔首,“那好,明人不说暗话,你接近毓究竟是何目的?”
  我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目的么……”他伸手抚着唇角,笑得别有深意,“尹某以为太子已经知晓了。”
  不错,我是猜到了,却仍是有疑惑。
  不日前探子来报说尹从月与已死的蝶姬是姐弟时我心里一惊,直觉反应他是来为其姐报仇的,于是赶紧加派人手暗中保护景毓,又派了人监视尹从月的一举一动。
  可是静下来一想又觉出了其中的不妥,如果他真是来为其姐报仇的话,自他在景毓身边以来他是有很多次机会下手的,可是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你是会武功的吧。”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从他步履便可瞧出一二。
  他大概没想到我突然转换问题问到这上来,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不管你究竟意欲何为,我希望你能在你在毓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保护他。”
  “凭什么。”
  “就凭你不会希望毓死在别人的手上。”
  他怔了怔,然后垂下眼眸浅浅地笑了,“你还真是了解我。”
  他没有再称呼我“殿下”,看来我的目的达成了一半。
  他又抬眸看定我,“不怕我先下手杀了他?”
  我状似无奈地叹息,侧偏过头,用忧伤的目光看向水榭之外,“那我也无能为力,因为现在你是离他最近的人。”
  水榭里一阵沉默,我仍望着外头,整个神思却全都摆在了尹从月身上,不知自己这着棋是否下在坎上。
  仿佛过了许久,他终于咬牙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听着,我终于笑了出来。
  尹从月,纵使你是江湖上人人称羡的“玉月公子”又如何,终究你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尹从月走时雨已小了势头,天幕现出淡淡的蓝,一眼望去纯净的很。
  我仰天深深吸了口气,肺腑一下都沁凉起来。
  “殿下,宫里来人了。”小德子躬身候道。
  我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他,“谁?”
  “刘公公,正在前厅候着呢。”
  母后?我心下有些不明,接过小德子递来的外袍披上,赶紧向前厅走去。
  我刚转入前厅正在喝茶的刘公公便赶紧搁下茶盏躬着身小跑过来,“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免礼。”我虚摆了摆手,然后望向刘公公,“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是不是母后那有什么吩咐?”
  大概我的神情有些严肃和担忧,刘公公笑了起来,眉眼间带着讨好,“看太子殿下哪的话,是娘娘好久没和殿下见着面了,心里惦记的紧,所以今儿个特命奴才来请殿下前往共用晚膳,叙叙母子情。”
  我有些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马上又换上淡淡笑容,“这些日子是本宫怠慢了,确实好久未探望母后,牢烦母后挂心了。”
  于是唤小德子换装,随着刘公公进了宫。
  凤临殿院内的临池高亭中白纱飘动,母后正垂眸坐在其中,手下摆弄着碧弦琴,轻轻调拨,清冷冷的音四窜。
  “儿臣参见母后。”我躬身。
  母后没有抬眼看我,只是轻轻吟道,“精细如发,圆润如玉,铮铮清流,碧落黄泉。贤儿知道这碧弦的来历么?”
  我不知道母后这么问的用意,想了想,答道,“儿臣略知一二,古时一位名琴师为其爱妻所作的无价神琴。父皇赠此琴与母后,可见父皇对母后的情深。”
  母后听了有些失神,喃喃地重复了两个字,“情深?”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听出了其中淡淡的哀愁,带着些微不屑的轻哼。我有些诧异,抬眼看了眼母后,可母后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只淡淡吩咐身后宫人传膳。
  待摆好桌,母后便遣退了下人,我知道母后有事要说,于是坐正了身子。
  母后夹起一片糯香藕片,轻咬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起,“最近的事母后听董大人说了,贤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董大人与已逝的外公交情颇好,凡事向着母后这边,所以他会跟母后说这些我不惊讶。
  “贤儿已经想好了,柳尚书……留不得。”最后三个字轻轻湮没在我举至唇边的酒杯中,像阵风淡开,我瞧见母后嘴角弯了个弧度,“贤儿有了思量就好。”
  又闲聊了些,很平淡,只是讲到景毓时母后的神色有些黯然,我只好安慰道,“母后请放心,毓只是需要时间,慢慢他会想通的,一切都会安好。”
  母后也只好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吃罢后,宫人撤了残桌,奉上两杯香茗。
  母后小喝了一口,然后望向我,“贤儿,母后上次与你说的事你思量过了么?可有什么人选?”
  我微怔,有些忆不起母后所谓何事。
  看见我神情,母后轻笑了下,“贤儿一心国事自是好,但有时候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你也不小了,你父皇像你这般大时,已有了你和景华。”
  我有些哑然,终于知道母后说的是立妃之事。
  “这个……儿臣觉得为时尚早,毕竟……”
  “不早了。”母后淡淡打断了我的话,“立妃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端看这妃如何个立法。你外公去的早,本家势力大不如前,而董大人梁大人他们毕竟是外人,是外人就很难说,这世上谁不为自己呢。”母后说完淡淡斜睨了我一眼,又低头喝茶。
  我低头不语。母后说的利害关系我当然明白,可一方面自觉还早,是故这么多年我真没想过立妃之事;另一方面……
  我闭了闭眼,心里微叹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母后,“一切但凭母后作主。”
  母后嘴角噙笑,“正好,今日北狄派了使者来说欲与我朝联姻。贤儿你看这事如何?”
  我惊讶地看着母后,“北狄要与我朝联姻?!”
  “不错。”母后轻点了下头,“虽说意图不明,但不啻为一个机会。”
  “那具体是……?”
  “北狄嫁位公主过来。”
  我一瞬间有些失神,想起了那个百合花般玲珑水韵的人儿。
  “儿臣知道了,儿臣回去后会好好思量的。”
  北狄嫁位公主过来……会是沁雅么?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泽易与沁雅素来交好,泽易怎会舍得让沁雅远嫁千里之外?如果不是沁雅又会是谁?北狄究竟有何居心?
  我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于是干脆起身,让人熏了葵菊紫苏线香,醒神。
  披件罩衫,我坐在灯下,拿起本折子看了会。
  灯花噼啪打了个闪,我盯着烛泪出神,然后摊开纸,研了墨,提笔写了封密信,又出声唤了小德子进来。
  “马上亲自交到梁大人手里。”
  小德子应诺着退了出去。
  我后倾靠入椅背中,闭上眼,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尤其在这内忧甚于外患之时。
  柳耀宗,不过一个礼部尚书,如果连他都扳不倒,我这太子也可以让贤了。
  我心里有些冷哼。
  景华,端看我们谁更棋高一着。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上很是风平浪静,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北狄联姻一事给吸引了过去。
  当父皇在朝堂召见北狄使者时,景华的万年面具终于有了丝动容,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幽黑的眼眸望了过来,在我脸上转了个圈,又不着边际地挪了开。而我,自始至终微笑以对。
  北狄使者的话说得委婉,只说嫁公主过来,没说是哪位公主,也没说嫁给哪位皇子。
  于是朝上纷纷窃窃议论。
  能娶到北狄公主自然是好的,那代表的是整个北狄国的撑腰;但真娶到了也是一个烫手山芋,公主毕竟只是个公主,她代表不了北狄皇帝,皇帝究竟在想什么,会不会反目,实在很难说,况且安个别国的人在自己身边,终究是一个潜伏的威胁。
  各系人马私下思量着。
  争?不争?
  我自是笑得安然。北狄公主,我自是要争的,不说别的,单北狄几十万的铁骑便值得我去争,如今我与景华相较,最不利的便是手里没有多少兵权。
  兵者,生死存亡之道。
  我怎能放弃这一大好机会?
  就在众人等待北狄送亲队伍之时,柳府出事了。
  刑部宁侍郎带兵在柳府搜出一个本应远在边陲之人,被发配充军的苏州柳家的一个小公子。
  柳耀宗脸色惨白,百口莫辩。
  是的,他没法辩,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府上何时藏匿了这样一个人。
  证据确凿,他的喊冤只让父皇眉头皱的更深,扔下一句“依法处置”后便甩袖而去。
  窝藏钦犯本就是个死罪,再加上之前的欺君之罪,柳府一夜之间树倒猕猴散。
  我不禁暗暗冷笑。原本以为自己拿出个捏造的凭证便可跟苏州柳家断了关系,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既然已无关,为何要私藏他家之人?
  欺君大罪,重可灭九族。
  我奉旨抄了柳府,听着一片凄惨哭喊声,我眉目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老弱妇孺从我面前一个一个带下,其中一个幼儿扑倒在我脚下,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看着我,漆黑闪亮的眼眸中满是恐惧和迷茫。
  我微微垂目,盯着那双眸子看了半宿,然后我淡淡说,“带下去。”
  立马有兵士冲上来抓起那个小孩向外拖。
  我转过身,不再去看。
  那个内应已经在这场抄家抓人的混乱中死去,不过没有人会在意,因为死的人太多,谁又会留意到一个小小护院是怎样死的呢?殉主自尽也罢,拒捕被杀也好,反正他是死了,也就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我走出柳府,这里,再也不用来了。
  后宫也是一片愁云惨淡,柳德妃被赐三尺白绫。
  景明冲进御书房找父皇,却被父皇一记掴掌,然后软禁皇子府中。
  景华,在父皇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后只换来父皇一声冷哼,命其在府中思过。
  而此时的我,正在太子府中潜心修读诗书史记,一片怡然。
  书中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书中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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