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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之花落如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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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助军威,那可如何是好?”
我放下茶杯,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分析的不错。那你觉得我担心了有什么用?我担心了你父皇就会放过我?在这个地方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我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个……”她迟疑了,轻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忽然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兴奋地看着我,“我帮你逃出去好不好?”
我看着她,笑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觉得我能逃得出去吗?”我示意外面层层叠叠的侍卫,还有走廊上站着的下人,“就算出了这皇宫,我能逃出盛都吗?更何况出了盛都离天朝还有很遥远的路途。”
“可是总比在这等死强啊。”
“等死?还不一定呢。”我笑着坐了下来,“况且我还有几个皇弟,没了我,天朝说不定会更兴盛。我不适合当皇帝的。”
她没了话,愣愣地看着我,半晌,“可是你死了,很多人会伤心的,至少我和二哥都会很伤心。”
“是吗?”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也不自觉敛了笑容,轻轻地说,“谢谢。”
是啊,会有很多人伤心呢,父皇,母后,毓,泽易,沁雅。那景华呢?他会伤心吗?恐怕不会吧。
轻轻叹了口气,我有些黯然地看着墨汁已干的牡丹。
有人兴盛,有人衰败,注定的。
我不知道父皇发的这场战争目的何在?真如所说那样是为了我?虽说这个借口听起来很冠冕堂皇,但我知道皇家的亲情有多淡薄。
我暗嗤。
两国交战,首当其冲被弃之的便是人质,被杀被剐,何其多见。
看来我是该为自己打算了。
自从那天后泽易再没来过,一直以为是他死了心,直到后来沁雅告诉我他上了战场,并交给我一封书信,才发现自己低估了他对感情的执着。
薄薄的纸上只有四个字——万劫不悔。
纵是万劫不复,也无怨无悔么?
我拿着纸,低低地笑了,心里却有一抹怅然。
我问沁雅,“为什么人总是喜欢执着一份永远无望的感情?”
她说,“因为爱的深,爱的沉。”
“不。”我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扶着窗棂向外眺望,“那是因为不完美才令人怜惜,你永远看不到得到后的残酷。”
“贤……” 她走了过来,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疼痛。
我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我不需要听别人的劝解,很多事情自己明白就好。
当北狄皇帝出现在我的庭院时,我丝毫不惊讶,早就料到他会来,只是不想等了好些天。
他终于想到我这个人质了呢。我有些自嘲。
他说,他希望我能修书给我的父皇,劝天朝退兵,不要再自不量力下去。
我笑了。在这当口还想给我下马威,这皇帝似乎真是年纪大了,圣明不再。
于是我告诉他,这是父皇的决定,我无可奈何。
他有些怒了,说了好些威胁的狠话。
我自是淡然,看着他的龙颜大怒,看着他的气急败坏,就像看戏一样。我还在等着他的软硬皆施,我知道所谓的威逼利诱。果然,愤怒之后他又承诺只要我能说服父皇退兵,他日定助我登上帝位。
听着这话我笑了,笑着告诉他抓错了人,因为我注定不会继承皇位,当不了天朝的皇帝。
他瞪着我,仿佛看到了千年妖怪一般,脸色很奇怪。
“天朝的皇帝将会是另外一个人。”我看着他,“因为我将死去,在贵国。”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连着他身后的臣子们也都惊异地盯着我。
我垂下眼睑,掩去我眼底的笑意,面上一派沉静。
好歹我也是皇室中人,这种口是心非的把戏又怎会分辨不出?什么君无戏言,那是唬弄愚昧人的假话。表面上天子一诺千金,暗地里没了他的允许又哪会有那么多的阴招?
眼前的明黄|色停伫了不多久,终是一声冷哼,然后离去。我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转过头,沁雅苍白着脸看着我。
她说,“你不该这样气父皇,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着她,笑得一如既往,“真的么?那我们就来赌一赌吧。”
早就摸出北狄皇帝与人较真的性子,我说我会死在北狄,他定不会让我有差池;我说我当不了天朝的皇帝,他自会想法辅助我。最终不过为了显示他所言不差。
呵,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开创出北狄的盛世,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于是我照旧悠闲地望着窗外风淡云轻,在沁雅日日担心的眼中笑着,对她说:“不必为我伤神,我命硬,没那么容易死的。”
她轻轻叹息,转过头垂眼望着地面出神。
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昔日无忧无虑的公主竟常常忧郁叹息,难道我害人匪浅?
我看着她,直到她幽幽抬头看我,对我说,“贤,做我的驸马吧,那样父皇就会放过你。”
我愣了住。虽然曾经希望她会这样提议,可真正她这样说时,我却有了一瞬间的犹豫,只是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应口。
她看着我的眼中有一种莫名的光亮,却是在我的沉默中慢慢熄灭,然后她垂下头,“是我太天真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就当我说胡话好了。”
她的声音沉闷地传来,我看见她放在桌上的手指有些微的颤抖。
“不过我希望你能考虑,真的。”她的声音很轻,尤其最后两字,仿佛喃喃自语般。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我习惯性地摸上大拇指,空无一物,恍然想起扳指已经送给了泽易,一下子手空荡荡地不知该怎样才好,于是有些无措地抚上自己的下巴,托着。
半晌,我也轻轻回她,“谢谢,我会考虑的。”
六
第章
当沁雅哭着对我说她的父皇决定处决我时,我有些震惊。
以为自己算计的很好,却还是偏差了。
能开创盛世的人又怎会意气用事?毕竟他是个帝王。
我倚窗思索出路。
楼外,把守的侍卫明显多了一圈,个个严整以待。
四周很安静,仿佛,我可以听见他们血液燃烧的声音,那种摩拳擦掌,伺机进攻的蠢蠢欲动。
我手指轻轻敲着窗棂,说:“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的。”
是说给沁雅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对,天无绝人之路。贤,你一定要等我!”
我愕然回头。
身后沁雅突然停止了哭泣,用手背擦去了眼泪,看着我的眼中显出超然的坚定。
然后她飞奔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是该笑的,可心里却阵阵翻上莫名的情绪。
沁雅啊沁雅,真是好傻的人。
我靠入椅中,闭上了眼,胸中有一种悲鸣,钝痛着我的心。
太傅曾经说过,要想变强便要学会利用,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和物,不可悲天悯人,不可妇人之仁。
我一直知道,帝王没有慈悲。
是的,没有慈悲。
渐渐,日头斜了,天边一片通红,突然的想到了一个词:如血残阳。
消逝前最后的壮丽。
我坐在椅中,遥望红透的天空,突兀地觉得很安宁,一种万物俱静的安宁。
想起了小时候嬷嬷抛洒的花瓣雨,轻柔,芬芳,我站在花下咯咯的笑。
想起了一个小小的娃娃,一张圆圆的脸,忽闪着亮亮的眼睛,盯着我手里的花枝,边笑边流着口水,而我则稚嫩地哄着他说,“喊我‘贤哥哥’,我就给你。”
想起了他和我玩摔红了手掌,欲开哭,我吓的赶紧捂住他的嘴,威胁他,“你哭我就永远不和你玩,也不再让小黑和你玩。”他委屈地含泪望着我,却是不敢再哭出声。彼时小黑是我从御花园捡来的不知哪宫的弃狗,我们一起喂养它,却是在后来不知去向。
想起了后来他越来越冷漠的目光,甚至含着那么点绝望。因为明白,所以绝望。注定,我们只能有一方存活。
想起了那一箭穿肩的痛苦,闪着森冷的银光,柄上明明白白地刻着“天◎华”。
景华啊景华,明明我该恨你,却为什么总是恨不起来呢?
也许,很快,就要遂了你的心愿了吧。
终于,天空完全暗了下来,我还是坐在这里。有人来点蜡烛,却是被我阻止了。
我只想在这黑暗中静静体味着一切,在全然的黑暗中孤寂地体味着。
当沁雅踏入房间时,她明显吓了一跳。
我知道,因为我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在黑暗中独自静坐了一夜,脸色肯定是苍白的,带着疲惫和虚弱,我努力向她展开笑容,但显然效果很糟,她更加蹙紧了她好看的眉。
我说,“我在等你。”
她一怔,然后说,“我知道,所以我来了,来向你道别。”
换到我一怔,似是不明白又似明白,看着她良久,然后我笑了,“我知道。”
她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只是坐到我对面,挥退下人,只留了贴身的丫鬟在一旁侍奉。
她带来了泡茶的壶和杯盏,还有个小小的炉子。
我看着她一件一件慢慢摆好,壶里倒了泉水,放在炉子上慢慢地烧,她拿着竹筒轻轻搅动着,我可以想象细小的气泡慢慢从水底升起。
“这是饯别茶?”我挑了挑眉。
她抬起头,仍然只是看我一眼,复又低下头盯着壶里的泉水,过了好久,她才轻轻说,“是。”
我暗暗呼了口气。不知是释然还是叹息。
一切依然在安静地进行着。
看着她将沸过三遍的水和着上等碧螺春冲在紫砂壶里,倒去头遍冲泡的水,再注入第二遍水,又倒了,再冲。
我不解,“头遍是洗茶,第二遍可应当是极品,为何倒了再冲?这后来的味可就淡了。”
她没有抬头,径自将第三遍冲出来的茶水倒在一旁备好的紫砂茶盏中,递了过来,“淡而隽永,沁雅一向是视人冲茶。”
我从她手上接过茶,喝了一口,只觉到淡淡的清香。
“茶如其人么?”我喃喃自语,敛眉,看着杯中一小片不小心倒入的茶叶浮浮沉沉。
“不错,茶如其人。”不想她竟听了去,跟着喃喃念道,声音里有些压抑,“贤,别怪我。”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却突然发现眼前模糊起来,恍惚间似乎还看到有人倒下的身影,然后在沁雅的尖叫声中我失去了知觉,但我确确实实看到她沉静的眼眸,那么一直地看着我。
醒过来时发现我正睡在一个陌生房间里,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我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昏睡前的情景一股脑地泛了上来。模糊的视线,倒下的身影,沁雅的尖叫声,我努力把他们连串起来。
难道说我被人劫持了?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很快我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周围满是一派华贵,皇家的气派中透露着女子独有的粉雕玉饰的精致,更是床边所坐之人,正一瞬不眨地盯着我——沁雅。
她看着我,柔柔一笑,“你醒了,我们可以走了。”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身旁还立着两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一老一少,此刻也正都盯着我瞧,而我身上穿着的竟是一套宫女服饰。
我有些疑惑。
“时间紧迫,来不及跟你解释了,等出去了回头再详细告诉你。”
出于对她的信任,于是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听从她的安排乔装为她身边的丫鬟,所需要做的只是从头至尾地微低头跟在她身后而已。
好在宫里除了那些服侍我的下人外并没有什么人见过我,所以一路上没多大盘查,我和沁雅还有那一老一少便分乘两辆华丽的马车招摇地出了宫。
但是事情也进行得过于顺利了些,我有些奇怪。难道就没人发现我不在房里了么?此时皇宫应该禁严才是。
可是一路上沁雅都不说话,只偶尔会掀帘朝外头看一眼,知道她可能还有忌惮,所以我也不曾开口问些什么,车里压抑着紧张的气氛。
马车慢慢地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透过帘隙向外望去,隐约可以看到是到了城门处。沁雅望了我一眼,我意会地垂下头,侧跪在偏旁佯装布置点心茶水,右面一小缕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些许面容。
不一会帘子外响起一个声响,是守城的将领前来拜见,不过是些“公务在身,末将冒犯”之类的话。
然后便感觉到帘子被外头的随行丫头微微掀起一角,好让外头的人看到车内情形,却只是隐约一瞥,毕竟是金枝玉叶,不得放肆。
沁雅自始至终端坐着,于身俱来的尊贵气息。
没多久,车子再次缓缓前行。
我轻轻吁了口气,看到沁雅同样的动作,不禁相视一笑。却没有再多的动作话语,因为我知道危险还没有解除。
马车渐行渐快,有些颠簸起来,车里很安静,可以微微听到外头随行的侍卫宫女们跑步的喘息声。
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压抑下滋生出的烦躁,随手拿起案几上刚刚自己倒的小杯茶,示意了下沁雅,她微微摇头,于是自己端了起来轻啜一口,却只觉出满口的苦味,于是放下,只是盯着杯中晃荡的水面出神。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我回过神,看看沁雅,她只是看着我点了点头,外头已经有人掀开了车帘,于是我低头敛眉地搀扶着沁雅下了马车。
没敢抬头仔细打量,只是隐约觉得我们到了一座房屋前。
前面马车上的那一老一少早已在恭迎,于是随着走了进去。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院落,青石板砖铺成的道路,几间房子,偌大的院子里种满了各式花草。
“林大人,天天这样劳烦你,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沁雅的声音,恭身应着的是那位老者。
“公主能看上老朽这处是老朽的福气,岂有劳烦之说,老朽惶恐。”那位林大人恭了恭身,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瞟我,“公主为了皇上的龙体,亲自来此采药实在是至孝,皇上闻此定是倍感欣慰,龙体定能早日康复。”
原来如此。我终于有些明了,刚才林大人那番话定是特意说给我听,好帮我解除一些疑惑。
寒暄间,林大人已领着我和沁雅到了正厅。
“既然这样,那本宫也不耽搁了,先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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