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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与狮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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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认为这是她逃避生活的一种方式,但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人总需要用自己的力量从痛苦中站起来,有时候这种力量也表现为逃避。”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又冒出一句:“说不定,这是陈潜以另一种方式在爱她。”
“医生,你好像总是能用一句话说明任何一件事的本质——至少看上去像是本质。”
蒋柏烈站起来,耸了耸肩:“我不知道这是赞美还是贬低。”
她张嘴想要解释,却被他打断:“你不用回答我,就让我心中带着这样一个疑问好了,人心中总是需要疑问的。”
“……”真的吗?人需要疑问,即使这个疑问没有答案?
“正是因为充满了疑问,”他像是在回答她,“这个世界才变得有趣。”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应和着的,是水槽上从那只无论如何也关不紧的龙头里流淌出来的水滴,蒋柏烈走到子默身旁,像她一样双手抱胸看着窗外,用一种难得的感性的口吻说:“啊,不知不觉中,已经快两年了。今天就要离开这里,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子默眼里有一些伤感,但她不想被他看到。
“等我的新办公室布置好,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好。”
“子默,”他转过身,看着她,温柔地说,“我想,下次你来的时候,不再是以一个病人的身份,而是……以朋友。”
她诧异地看他,那么说……她已经从这心里诊室毕业了?
他那双迷惑人的凤眼,颇具风情地眨了眨,她不禁笑起来:“医生,我还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呢。”
敲门声响起,蒋柏烈走过去打开那扇乳白色的门,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就站在门口,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子默环顾四周,仿佛对每一样东西都恋恋不舍,却又仿佛期待看到它们重新出现在蒋医生的新办公室里。
她走到那张伴随了她快要两年的黑色皮椅前,拎起背包,轻轻地拍了拍,接着转身跟蒋柏烈告别。
走到楼下,她看到搬家公司的大卡车就停在大门口,车身上刷着红色的LOGO,十分醒目。她微微一笑,这对医生来说也是一种改变呢,她下意识地在心里默念他刚才说的话:人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在改变。
她绕开卡车,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停在梧桐树下那黑色的车子,项屿正在等她,没有抽烟,看到她来了,面带笑容地对她勾了勾手指。她有点哭笑不得地走过去,上了车。
“冷吗?”他问。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尽管春天就要到来,还是让人感到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她摇头,可是鼻子被风吹得一半红一半白,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指有点粗糙,却跟原来不太一样。
她心念一动,问:“你戒烟了吗?”
“我本来就抽得不多。”他像是没有答到问题的重点。
“……”
“更何况,”他抿了抿嘴,表情有点不自在,“抽烟对孩子不好……”
“你……”子默下意识地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项屿转过头看着她,淡淡地扯着嘴角:“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也是才发现的。”她有点不敢看他。
他拉起她的手:“两个礼拜叫做‘才发现’,嗯?”
“……”
“你在犹豫吗?”他眯起眼睛。
她无法回答。
“犹豫什么?你不想要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不是。”她断然否认。
“?”
“我只是……”她低下头,“不确定你是不是做好了准备。”
“如果我说不要,你就不要吗?”他盯着她,眼睛没有眨一下。
“不会……”她觉得喉咙里有点苦,“我只是想……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也要需要时间想想办法,怎么样对他(她)来说是最好的。”
他沉默,沉默了很久,直到她忍不住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眼眶红了。
项屿伸出手臂紧紧搂住她,低声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傻的女人吗?”
“……”她无法回答,可是她直觉地想,肯定是有的吧。
“有时候我觉得很害怕……”
“?”
“你这么好,到底为什么爱上我,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她不禁笑起来,即使被他的抱得有点疼,也全不在意。其实,不止是他,蒋柏烈、项峰都问过同样的问题……
“还记得我的小白吗?”她说。
“嗯。”
“它是一只流浪狗,从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它很像我。它的眼神跟我一样木讷,常常有附近的小朋友欺负它,可是每次,我都是躲在一边看,不敢上去帮它。”
“……”
“有一天傍晚,他们又来欺负它的时候,你出现了,你把那些小朋友赶走,还给它吃了一块饼干。小白很高兴,它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对着你摇尾巴,样子很可爱。是你拯救了它,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爱上你……”
项屿放开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想要确认她没有在唬他:“就为了……
这件事?”
“嗯……”她点头。
他抓了抓头发,一脸困惑:“你就为了一件……我根本都不记得的事,所以爱上我?”
“……不然你以为是你长得帅或者身材特别好吗?”她忽然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他瞪她,没有说话。
“那么……实际上,这个……”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项屿挑了挑眉,帮她系上安全带,冷冷地说:“你再问这种问题我要翻脸了。”
他发动车子上路,车内的气氛竟然有点尴尬,也许是被项屿刚才的语气吓到了,也许只是在想事情,子默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不如明天去民政局吧,”项屿忽然说,然后露出傻笑,“……顺便回家的路上可以去买个推车。”
她很想斥责他太夸张了,但最后,她还是淡定地点头,说:“好。”
于任之的信就在她的背包里,恍惚之间,她不再想把它烧掉或是听从蒋柏烈的建议用碎纸机把它碎掉,因为她开始相信、也开始喜欢上于任之的那句话:
“如果,在经历了失望、背叛、离别与放弃之后,你仍然充满了勇气,仍然愿意相信别人,仍然保有那颗纯真而善良的心,仍然相信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那么,奇妙的事就已经发生了。”
(完)
【番外】
沙漏
“你知道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吗?”一个身材魁梧但个子不高的男人在黑暗的小巷里点起一支烟,他用的是火柴,所以当火光燃起的一霎那,整张脸都被照亮了。他看上去约摸三十几岁,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
“……什么犬?”另一个高瘦的男人猛地抓了抓头,他比较年轻,样子有点莽撞。
“笨蛋,”魁梧的男人咒骂了一声,“叫你多读点书,结果整天只知道泡妞——生哥说过,女人是很危险的动物!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哦……”被训的人敷衍地应了一声,就没再搭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
“——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愣了愣,才继续道:“我是想说,生哥就像书里说的那种猎犬。”
“?”
“看上去很酷,但实际上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一头普通的猎犬罢了——可是就在你以为他不可怕的时候,他又往往会露出可怕的一面……”
“太深奥了吧,”高瘦的年轻人又用力抓抓头发,“要是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
“你的意思是说,老板是一只狗?”
“当然不是!”魁梧的男人掀手一掌拍在年轻人后背上,“我是想告诉你,从我第一天跟了生哥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
“七号、八号!上班时间到了!”
一声怒吼从巷子另一头传来,两人连忙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熄灭的烟蒂丢进垃圾箱,快步跑进一座房子。那座房子共有三层,是一间热闹的桌球室,在这条霓虹闪灼的街上也算是地标。
这里的生意很好,常常人满为患,天气好的时候,客人就被安排在一楼大门口的露天长椅上等待,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只能站在稍显拥挤的室内等候区。即便如此,一到了周末的晚上,从四周食肆里出来的人们还是选择来到这里,度过一个愉快或不愉快的夜晚。
二楼是相对而言最安静的,因为这里只有一半区域对外开放,其余都是办公区,一张铺着蓝色绒面的美式球桌被围在办公区门口,即使楼下已经排队排到了黄浦江,这张桌子也仍然会被安静地保留着,桌子上方的灯是暗的,直到某个叼着烟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拿着球杆出现——这个男人,就是施子生。
“生哥!”刚才在后巷的那个魁梧男人刚跑进一楼大堂,就看到施子生叼着烟从正门走进来,于是连忙刹住脚步上去打招呼。
“嗯。”施子生垂眼瞄他胸前的铭牌,上面刻着“八号“。
“老板……”高瘦的年轻人此时也跟了进来,愣了愣,抓着头发有点不知所措。
施子生点了个头,就走上楼去。他在记名字方面很没有天赋,却对数字敏感,所以总是习惯于给别人安排号码,以代替那些让他觉得无能为力的文字。
二楼办公区门口的墙壁上靠着两个人,一个叫阿孔,一个叫包纬,他们不是这里的老板,但奇怪的是,员工们却很听他们的话。
阿孔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也许他说过,但反正子生是记不得了。他每天都穿得很正式,就像那些写字楼格子间里的职员,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平淡,或者,干脆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当你被他算计了的时候,再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那里面隐藏着的,是一个异常狡猾的灵魂。
包纬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印象深刻,因为没有人会忽视一个肌肉发达、眉角有疤痕,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字样的男人。但就是这个看上去凶恶的男人,却有一颗孩童般的心,常常让人哭笑不得。
“怎么才来。”阿孔。
“?”子生抬了抬眉毛,顺着他的视线转头望去,靠窗的那张桌子上有一个穿着亮黄色T恤衫的女孩正聚精会神地打着球,她手臂抽动,白色母球直直地向斜上方的黑球撞去,黑球滚进袋口,白球在岸边弹了一下,停在桌子当中。
好球……子生忍不住在心里说。
女孩直起身,对身旁的男人耸耸肩,男人尽管脸色不好,还是立刻拿出一叠钱放在桌面上,然后抱着球杆下楼去了。
子生看着那男人在自己面前转了个弯,消失在楼梯口,他认得他,常常在这里打球,球技不俗,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女人今晚赢了足有三千块,”阿孔吹了个口哨,“加上昨天和前天赢的,已经有一万三了。”
“……”包纬抬了抬眉毛,表情是一贯的严肃。
子生眯起眼睛:“你们的意思是,她已经在这里蹲了好几天?”
“是啊……”阿孔看他的眼神颇有怪罪。
子生想了几秒钟,吐了一口烟,便转身朝那女孩走去。她正在数钱,心情大好的样子,所以当一抬头看到气势骇人的他时,不禁愣得说不出话来。
“小姐,”子生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叼在嘴上的烟,“这里严禁赌博,明白了吗?”
她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明白了就快走吧,以后别来了。”他对于可能给他惹麻烦的人,一向不太客气。
“你是什么人?”她的眼神充满怀疑。
“我——”
子生才刚开口,就被身后的阿孔打断:“小姐,不如你跟他比一局,不过我们不赌钱。”
“?”
“赌这个。”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洋酒,放在桌上。
子生吸了一口烟,眉眼微微皱起,额上有几条略显深刻的抬头纹:“你搞什么?”
阿孔却没有理睬他,只是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架,温文尔雅地问:“小姐,怎么样?”
穿黄色T恤的女孩放下球杆,不慌不忙:“他凭什么跟我赌?“
“凭他是这里的老板。要是你不敢,就立刻从这里消失,或者我们送你一程也可以。“
阿孔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还是一样的平静,但女孩却显然被他吓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僵硬地回答:“谁说我不敢……”
“好,”阿孔笑容可掬,“我们去那张桌子。”
他指了指子生专用的球桌,女孩起初有点退缩,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抱起球杆。
“喂,”子生拉住阿孔的手臂,瞪起眼睛,“别给我废话,让她滚……”
阿孔示意包纬带女孩先去球桌那里,后者照做了,于是他转头对子生露出一个微笑:“难道说,真正不敢比的人是你?”
“……”
“看到她刚才打的球了吗,我觉得她还满有两下子的,你……”他凑过去在子生耳边说,“不会是怕了吧?”
施子生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烟圈,用夹着烟的那个食指戳在他的肋骨上,说:“好,我比。但你给我记住,我不是因为中了你那愚蠢的激将法才去的。”
说完,子生把烟随手丢进旁边的烟灰缸里,转身找球杆去了。
阿孔踱到那张专用球桌旁,等到子生拿着球杆过来,才慢慢放下四周的布帘。
“听着,规则是这样的——任何一方的球每进一颗,另一个人就要罚一杯酒,”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两只喝白酒用的白瓷杯子拿在手里晃了晃,“五局三胜,如果子生赢了,你就必须从此在这里消失。”
他看着那女孩,又继续说:“如果你赢了……对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5169。”
“什么?”
女孩撇了撇嘴,像是有点窘迫。
“随便叫什么都可以,反正只是个代号而已。”子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嗯……”包纬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我要69’……”
阿孔抿了抿嘴,继续说:“好吧,如果‘5169’小姐赢了,那么子生就再也不能赶她走。另外,如果有谁在球局结束前醉倒,就算输。明白了吗?”
球赛的双方当事人似乎都对“裁判”没什么好感,自顾自地用巧可粉擦拭着皮头,一副大赛将至的样子。
阿孔苦笑着摇了摇头,把两个白球放在白线上,说:“开始吧。”
子生和“5169”同时弯下腰,将白球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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