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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 第三部(晋江版修改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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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了行云而颠狂,可是我真的无意牵连辉月。 
  谁也料不到他会随我一同跳了下来。 
   
  疲倦,迷茫。但是辉月耽误不起。 
  摸黑赶路,前方茫茫。 
  头上是繁星满天。 
  身上是我一定要救活的人。 
   
  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脚下生风疾驰,眼睛无意的抬高。 
  那些晶亮的遥远的星星…… 
  行云,你是否在天上看着我? 
   
  会对我失望么? 
  我是这么一个,没有用的人。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辉月。 
  为什么我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受到伤害。 
  我却如此无能为力? 
   
  无论是在我的双手中逝去的行云,还是现在命在旦夕的辉月。 
  难道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夜那么长,那么长。 
   
  到了第二日正午,总算是看到一个疏疏落落的村寨。 
  拦着人打听哪里有郎中,来不及再问其他,跟着那带路的孩子向村里跑。 
  那个女孩子好奇的边走边回头看我。 
  领悟到可能是白发引人侧目了,可是现在哪还顾得了这些。 
   
  “先生,快请看看他!”我把辉月从背上放下,急切的握住那青衣的人手:“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毫无气息?” 
  那人抬起眼来看我了眼,然后视线投向辉月,伸手出来察探辉月的情形。 
  那个女孩子在一边呀一声叫了出来,我看了她一眼,那种惊奇的目光我很熟悉。 
  辉月的品貌实在太招人注目。 
  “先生,请问天城离这里有多远?” 
  青衣老者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位公子是受了什么伤?” 
  受了什么伤? 
  我们一起跳了堕天湖,可是我没有事他却是现下这种情形。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这人说我们从堕天湖下逃生。 
  他没有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说:“这位公子体力经脉十成中毁了九成,断绝了外息倒可以暂时延续一下伤势恶化。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我一下子冲口而出:“不会死!他不会死!” 
  老者白我一眼:“会不会,不是你我说了算。” 
  我抱着辉月,慌乱无措:“郎中,你救救他,救救他!你看出他受了内伤,你千万要救他!” 
  老者看看我:“医者医病,不能医命。我为他施针看看,你看样子修为深厚,功力精湛,回来再为他运功疗伤试试。” 
  我不敢打扰那老先生施针,在一旁守立。 
  那个女孩子依依不去,我小声问她:“这里离天城有多远,你知道么?” 
  她摇了摇头,仍然用那种惊艳又痴迷的眼光看着躺在软榻上的辉月。 
  老者在施针的间隙里回了我一句:“这里是弥新,不是上界。你要想去天城,须经四重界,路途既远且险,况且你带着重伤病人,不宜走这样远的路去那处。” 
  他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弥新是什么地方? 
  但我知道他说,很远。 
   
  回天城,或者去帝都,奔雷星华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吧…… 
   
  只是弄不清楚这里离天城,或者说是,离上界有多远。 
  辉月能不能撑过漫长的路途? 
   
  身上没有财物,可是那个大夫象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这一点。 
  我和辉月留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已经三天。老大夫会给辉月施针,然后指点我给他运功渡气。 
  想办法给他喝药,第二天上他有了微弱的呼吸。 
  我也问明白了,弥新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离上界有着漫长遥远距离的地方。 
  即使骑着天马也要大半年的时间才可以到达。 
  这里不是上界,不是人间也不属于妖魔鬼怪的地界。 
  这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 
  “被水卷来的?”老者捋捋胡子:“恐怕也只有这条路。你来的那方向,只有一条河,荒山绝壁不可能有人从那里来。” 
  这个村子似乎是很闭塞,生态也原始。 
  这里的人没有钱的概念。 
  我替老郎中找草药,打理杂事,他替我救治辉月。 
   
  觉得世情真不可以常理来判断。几天之前我不会想到我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和始终闭着眼睛的辉月,流离患难。 
   
  第三天辉月睁开了眼,那会儿我在院子里劈柴,当初给我带路来找郎中的小女孩替我守着辉月,生怕他微弱的呼吸会突然停止。 
  她跑出来拉我的衣服,然后我跟他一起回了屋子。 
   
  辉月躺在简陋的床上,那双象秋水一样的眼睛真的已经睁开了。 
  我有些软弱的扶住门框。 
  谢谢天,他活了。 
  郎中说只要他可以醒过来,性命是可以担保无忧了。 
  我轻轻走近他,小声唤:“辉月。” 
  他象是没有听到,眼睛注视着茅舍的屋顶,一动不动。 
  “辉月,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疼或是不舒服?”我一边轻声问,一边挥手让那个小女孩去找郎中来。 
  这次辉月动了一下,但是手臂抬不起来,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我。 
  那双眼漂亮如昔,只是没有焦点。 
  象水一样柔和清冷,象水一样平静无波。 
  明明我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象没看到我一样。 
  我能感觉到心在向下沉。 
  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以为他或许是失明了,可是不是,他的眼珠明显是看到了我晃动的手掌,跟着轻轻的动了。 
  但是,这样毫无生气的样子…… 
  知道他看得见,可是心还是止不住的向下沉。 
  郎中来了。 
   
  我看着郎中为他诊断,然后问他话。 
  他毫无反应。 
   
  郎中站起身来,声音不高不低,不怕辉月听到。 
  因为他说:“他心智已失。” 
   
  我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听到了他说的什么话却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跟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人也不认识。”郎中摊开手:“这种情形我不是第一次见。” 
  我终于能发出声音,我觉得我要是个女人一定会尖叫或者哭喊,但我不是,所以我只是声间干哑:“可以治好吗?” 
  郎中抬高头,苍老的脸上眼睛浑浊:“几十年间有好几个了,都是从河的上游被冲下来。大多都已经死了,有的还有气息,但就是这个样子。” 
   
  我退了一步,然后扑到床边,捧起辉月的脸。 
  他面无表情,神情是一种蒙昧的放松和天真。 
  眼睛里很澄澈,什么也没有。 
   
  “辉月。” 
  我叫他:“辉月。” 
   
  一动不动,他毫无反应。 
  “慢慢来,多少还可以再学进去一点儿。” 
  老郎中指指院子里那个掐野花儿的小女孩儿:“她的母亲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现在也和一般的人差不多,还嫁了她父亲,生了两个孩子。” 
  我觉得浑身发冷。 
   
  不,这是任何人可以接受的结局。 
  但绝不能是辉月的。 
   
  辉月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永远举止闲雅,气度雍容的辉月。 
  现在毫无生气的,被我抱着,一动也不动。 
   
  我紧紧抱着他,好象这样可以让他温凉的身体感染到我的热度。 
  辉月,怎么办? 
  行云被我弄丢了,而你因为我变成了一个精致人偶。 
  为什么? 
   
  辉月,我该怎么办? 
  教我怎么才能救你。 
  辉月,教我怎么才能救你。你那么博学睿智,你什么都懂…… 
   
  但现在你只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着我。 
   
  我抱着辉月,从来没有这么茫然和悲伤过。 
  他的肩膀被弄湿了,可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第 73 章 
“飞……” 
  “飞天。”我纠正他的发音。他的嗓音依然悦耳,但是没有办法说一句话。 
  神智如一个极小的孩子。 
   
  把吃的东西掰开来递给他。 
  日常生活他学得很快,他会走路,姿态依旧漂亮,会梳洗穿衣,会倒水会喝水会吃东西。 
  这些似乎是本能的东西他并没有完全的忘记。 
  但是。 
  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夜里很凉,他蜷在我怀里睡的时候,我很想哭。 
  辉月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怀里的,是被我重重伤害过的一个精致的人偶。 
  他美丽依然,长发飘逸。 
  但是他的眼睛不再闪动那迷蒙的美丽的星光,他不会淡然的微笑,然后用悦耳的声音说话。 
   
  我们共骑着一匹马,我握他的他手,缰在他的手里。 
  “腿夹紧马腹,腰挺直……也别太直,一会儿就会累。”我耐心地说,他对这些总是学得很快,象是头脑忘记了而身体还记得。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在原来的世界,被车撞到变成白痴的人,仍然会骑自行车。那不是记忆,那是身体自平衡的本能。 
  辉月穿着一件简单的衣衫,阳光洒在他身上,雪白而超然。 
  我却只觉得绝望。 
   
  每一天,看到他的每一眼,都疼痛的绝望。 
  温柔的跟他说话,看他漂亮的眼里有天真的疑惑。 
  每看他一眼,心里就痛一下。 
  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为什么我没事,而你却丢了自己? 
  我抱着他,觉得无助。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怀中的是谁。 
  我时时的想起行云, 
   
  想起他站在青山绿水之间弄笛奏曲。 
  总是想起这一幕,没有办法挥去。 
  这是在清醒的时候。 
  梦中,则是一次又一次,重温他在我怀中死去的瞬间。 
  白衣上全是血,一滴一滴的渗透了,滴在我的身上。 
  那种半温不热的血,滴在手上,奇怪的没有黏稠的感觉。 
  我满身冷汗的醒来,发现自己脸上是冰凉的眼泪。 
  行云,行云。 
   
  动作太大,辉月也醒了。 
  我们在清冷的夜光中互相注视着,他带着睡到半途的茫然和慵懒,我却象是刚从死亡手里挣脱出来一样,觉得喘不上来气,胸口闷得厉害。 
   
  辉月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贴在我的脸上。 
  他的手冰凉,不象从前。 
  从前他的手总是温暖,指尖会有淡淡的凉意。 
   
  我觉得自己有一部分随着行云去了,另一部分则被跳下湖的辉月强留在了世间。 
  我不知道,到底哪一部份,属于我自己。 
  飞天是谁,我是谁。 
  行云去了哪里,辉月又去了哪里。 
   
  我们在路上走了十来天,还是在弥新的地界。 
  一直向南再向南。 
  要穿过妖界灵界和人间。 
  这里的人间是什么样? 
  我发现我并不期待好奇。 
   
  弥新是个很怪异的地方,这里人少,而且都过着闭塞的生活。 
  他们会对我的白发和辉月那罕见的天人的美丽而侧目动容。 
  但他们象是奇异的温和的一族,城镇安静而狭小。 
  我和辉月在小客栈里投宿。 
   
  打听到的消息是,明天翻过一座山,就正式踏入灵界了。 
  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有些畏惧的说,最好不要去,越向南去越危险。 
   
  我看着怀里天真毫无戒备姿势的辉月。 
  然后催马向前。 
   
  那人在身后追上来:“公子,公子,真的很危险,从这里去灵界有一大片的蛮荒之地,有强盗,还有鬼怪……很危险的……” 
  很奇妙的,我喜欢这个叫弥新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淳朴而沉默。 
  送我马匹与干粮,还有他们说,可以当盘缠的东西。 
  一直一直说着让我路上小心,不行了就回来的老郎中。 
   
  我小心的给辉月调整一个舒服些的姿势,然后把帷帽的带子给他系紧。他很顺从,不问问题,也不惹麻烦。 
  马翻过了山巅,那一边依旧是树木林立,一片绿意。 
  下山的路走到一半时,有个灰扑扑的影子突然从土里冒出来,速度很快扑了上来。 
  银光一闪,那影子歪歪的坠落到了地上。 
  因为双盈剑的剑刃薄,我出剑也快,那只样子奇怪的小兽掉到了地方的时候才分做了两半,血腥味很浓,辉月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双盈剑真的是一把好剑,银亮的剑刃上一点血也没有。 
   
  我想起那个晚上双盈剑的惊鸣。这是一把有灵性的剑。一直一直,都象我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它向我示警,可惜我还是没来得及救下行云。 
  再杀多少人,流多少血,那种深沉的无力感都抹不掉。 
  沉甸甸的,行云流出来的血,一直在我的心头压着。 
  流不走,无处可去。 
  我本以为我可以追随他而去,把心头那些污血剖开来给他看。他会抱我,会笑,也会哭。让那些血流走。 
  可是我没法儿去。 
  那些又冷又热的血,就压在心头。 
  而我的手臂下,护卫着辉月。 
   
  被扭曲颠覆的世界,来不及回头细看的爱情。 
   
  一路上都是血,那种突如其来从土里跃出来的长着尖牙的,象土鼠样的兽。 
  还有从茂密的林叶间冲出来的尖喙的鸟。 
  我不想杀兽,因为我知道在天人的眼中,我也是兽族中的一个。 
  我也不想杀那样的鸟,每一片翻飞破碎的羽毛都让我想起羽族,然后再想起行云。 
   
  不过人真的会变得麻木吧。 
  一剑再一剑,一只再一只。 
  我要保护辉月,我要送他回去。 
   
  再多的鲜血,也没办法。 
  我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痛哭一场。这些漫天乱飞的黑的羽毛,让我觉得窒息。 
  可是我哭不出来,我也没有资格哭泣。为了过去的行云,为了现在的辉月。他们两个无论哪一个都比我有资格有理由哭泣,行云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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