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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开莲塘寄浮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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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定睛瞅了瞅,捏着嗓子问道:“明?可你回来了?”

我胃里一阵翻腾。

师兄点点头,道:“夫人幸苦了。”说罢看了看怀里的肉丸子。

郁芬嫂子的眼睛里立马包起一包泪,坐起身道:“明,你可真是狠心……”

执明将嫂子往怀里一揽,道:“郁芬,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委实受苦了。”嫂子顺势倒在师兄怀里,小声呜咽:“明,你莫又撇下我了……”

本神君一阵恶寒。

不过嫂子那一包泪包了这么久也没掉下来半滴,功夫委实深得紧。

嫂子演的这一出显然没有先前所说的炖汤那一出精彩。如今这一副兴高采烈的形容显然是不准备炖仙鹤汤补身子了,本神君腾起一种被骗了的感觉,遂甚是悲愤地对着眼前这一双道:“二位愈发肉酸了。”

几个小仙子忙将我拉到一边,手忙脚乱地捂住我的嘴。

一位说:“神君莫要打扰了。”说罢提起袖管蹭眼角。

一位说:“驸马爷终于回来了。”说罢亦提起袖管蹭眼角。

一位说:“花神等了这么久可算是团圆了。”说罢仍提起袖管蹭眼角。

一位说:“小仙、小仙真真太感动了!”说罢一群小仙子都提起袖管蹭眼角。

本神君抽了抽嘴角:感动吧,感动死你们了。执明一回来郁芬嫂子就不拿你们出气了,换成我我也感动。

当嫂子师兄二人肉酸的时候,本神君告诫自己要处之淡然。当小仙娥一脸幸福地蹭泪的时候,本神君亦告诫自己处之淡然。当嫂子将再度捂着耳朵将嚎啕大哭的子汀塞到我怀里时,本神君淡然不起来了。

带孩子果然是个累赘活儿。

太清既然呆不下去,本神君当即偷偷揣了两壶玉露,趁他们一个不留神溜了。

太清的边界有五棵菩提树。一阵一阵地闪着仙光。

我听师父说,昔日四大妖兽作乱,便是这五位菩提神使出面降了。妖兽中,那混沌吞了盘古幡,妖力大增,神使空珑子用十二品莲台之火在乾坤鼎里头融了上古神器轩辕剑,另铸了五把神剑。

五位神使驱剑抵抗盘古幡的戾气,终将混沌封印在镇妖塔底。

虽是胜了,轩辕剑毁,空珑子以仙器七星玉葫芦反噬了自身来谢罪。其他几位皆是自残自伤,好不惨烈。如今已有百万年过去了,那五位神使都化作菩提一棵,静立在太清边上。从此匿了。

上了些年纪的神仙总愿意将此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挂在嘴边,不时拿出来教嚼一嚼。年代久远多,传了这么久半有些偏差,我却尤为上心。因为那个用仙器反噬了自己的空珑子是我师父央歌真人的师父。

不远处是白茫茫的云海。云海的那头便是西方的极乐世界。

我站在玉砌栅栏边看了许久,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远方极乐鸟的鸣叫,心里顿然觉着很开阔。无意间的一回头,发现角落里的一株菩提下,一位素服仙人靠着菩提树闭目养神。

先前他这一袭素衣与身后的云海连为一体,我并未瞧见。左思右想这里不是上清,我贸然进来,还是去道一声叨扰比较和礼仪,遂提步走去。

走进一瞧,这位仙者面容宁静,眉宇间容纳天地。虽是煞为年轻的容貌,却是一头银丝。也不怪我先前瞧不见。

我瞅他瞅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他那模样很是受看。不像墨机,怀着一肚子坏水儿,甚好的皮相让他脸张贼笑给糟蹋了。遂又多看了两眼,手不受控制的摸了摸他的银发。

“小丫头,你可看够了?”那人蓦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将我吓得一阵哆嗦,过了半响心脏才蹦回原位。

我正了正神色,退后两步,恭恭敬敬道:“小神唐突了。”

那人仍闭着眼睛,声音是略带着笑意:“小丫头跑到这里来,有事么?”

我估摸着他是天帝派来守着这里的小仙童,沧海桑田,昔日的小仙童已经变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如此这般,也十足是够了叫我“小丫头”的岁数,遂愈发恭敬起来……

答道:“在下乃上清陵光,今日恰巧路过此地,本无意冒犯。”说罢盈盈一拜。

那人缓缓睁开眼,抬头瞧着我,语气是愉悦的声调:“上清的陵光?”

我呼吸一窒,心脏漏了一拍。

那人的眼睛像一汪幽潭,黝黑深邃,只是,这双眸子没有焦点。

——他是个瞎子。

匆忙点点头,答道:“是。”

那位俊俏的老神仙丝毫不介怀地大声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委实是有些时日没有出这个园子了,你这个岁数的小神仙怕是没见过我这样古怪的老瞎子。”

说罢转身面向那片云海,缓缓道:“看得见有看得见的好处,看不见有看不见的好处。我以心为眼,看人向来透彻,污浊之气也不能由眼入心,我向来体恤着这好处,有没有眼睛也变无所谓了。”

我静静立在他身边,看着他修长年轻的身体和微微浮动的白发,忽而觉得有些苦涩。

心想着,这位盲了眼的老神仙年纪轻轻便守在这里,如今已是苍苍白发。最好的年华给了这五棵树,真真让人心酸。

他忽而转过头来对我扬了扬嘴角,问道:“央歌那小子如何?”

本神君煞是内敛地颤了颤双腿,好歹没有失了上清的颜面。

师父少说也有百万余岁,天帝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礼让三分。本神君想到师父那张苍老的满是褶子的面皮,被这个形容于我相差无几的老神仙叫“小子”,那感觉真是妙的很。

我抖这嗓子道:“师父身体有些小恙,近些时日已经调理的很好了。”

那老神仙点点头,叹了口气道:“韶华白首。我头一次看见央歌他还是梳着小辫子跟师弟讨糖吃。”

本神君仍然煞是内敛的抖了抖面皮,心中隐隐猜出了个所以然,恭敬地拜了拜,道:“敢问尊神名号。”

眼前这位笑得愈发开了,道:“我不过是三清里头颇有些年岁的散仙,跟你师父也算是故交,不必拘于礼节。我号凌虚子。”

“轰轰轰”,三道天雷直直劈向我的天灵盖。

阿虚

凌虚子,西方菩提五神使之首。我师祖空珑子的师兄。

我扑过去,扯着老祖宗的袖口。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挑眉,问道:“小丫头,你这是作何?”

我抬起头,抹了抹眼泪道:“老祖宗,前后是弟子冒犯,扯了您老的头发,您老人家莫往心里去。”

老神仙笑笑,黑黝黝的眸子闪着亮光,道:“活了这么些个年,也没能叫人扯了几回头发。今日叫你扯了去竟心满意足的很。”

我这泪珠子掉的愈发顺畅,抖着嗓子道:“祖宗折杀我了。”

老神仙忽而咧嘴一笑,道:“我方才正在思忖着这个园子委实许久没人进来了,可巧就进来了你这么个小丫头,真真是缘分呐。”

我抽了抽鼻子:“缘分,缘分。”

“小丫头。”老神仙转身面向着云海。

“嗯?”

他一副远眺云海的形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替我瞅瞅云海……能瞧见极乐鸟么?”

我举目看了看,轻声道:“不能,虽能听见鸟鸣,却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老神仙转过神来瞅着我,嘴唇勾出一个月牙般的弧度:“丫头,与你商量个事儿。”

我猛地点点头。

回到上清,出来接我的云罗云拓很是愣了愣。

本神君笑得有些苦涩。

身边的白衣老神仙倒是畅快的很:“丫头,这便是到了?”

我诺诺道:“是……”

老神仙笑得愈发欢畅,指了指双胞胎道:“你们俩小子快与我收拾出个住的地儿。”

老神仙在太清时,神神叨叨地对我说:“丫头,我呆在太清上百万年,日日对着那片云海虽是无趣了些,但我先前惦念几位师弟,也未曾想过离开。你今日来了竟动了我出去瞅瞅的念头,你说,你罪过不罪过?”

我咬咬牙,道:“罪过。”

他又接着说:“丫头啊,你说我这把岁数,又这么久没出去,外头如何我都不知,心里很是怯得慌,我想叫你带我出去玩几日,你欢喜不欢喜?”

我抹了一把眼泪,道:“欢喜。”

白岂到听莲舫讨酒喝,鱼贤煞是识相地没跟过来。

他一见我就劈头问道:“住在执明房里的瞎神仙,是你从那儿捡回来的?”

他无知无畏,但本神君听他讲祖宗不禁替他哆嗦了一哆嗦。

我清了清嗓子道:“去太清遇上的,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散仙,在太清住的闷得慌,我便接他过来住几日。……前后是位老神仙,我们恭敬些便是。”

白岂点点头,又问:“叫什么名?”

我干笑两声,道:“单号一个‘虚’字。”

白岂笑了笑,甩开扇子道:“嗯,原是叫阿虚。”

本神君很是内敛的抖了抖面皮。

白岂用扇骨敲了敲桌面,道:“陵光,你这两天委实不该离开上清。”

我挑眉,不明所以。

他笑着说:“头一件事情是,少离病了,已经被墨机送回了东海。”

少离的病我自然了解,那还是本神君下的药。只是一听到“墨机”二字,本神君这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坦。

我点点头,道:“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白岂笑得更深了些,眯着一双桃花眼缓缓道:“我一直想撮合你跟少离,那小子聪明伶俐我甚是喜欢。想你们斗了这么些个年,怎么说也能斗点情谊出来。可现下竟窜出来个墨机,若是选妹婿我自然向着墨机些。这些天我一直有些郁郁,你若是随了墨机去了,这少离岂不要叫你一声‘嫂子’?这层关系委实叫人伤神,不过甚好的是,少离很是争气,在你这可歪脖子柳树上面吊死,他瞧上了你院子里的莲生。”

听了许久我被他绕的有些晕,可这最后一句“哐“的一声把我敲了个清醒透彻。想不到我出去一趟竟出了这么个事故!

我眯了眯眼睛,咬着牙道:“他小子真是有眼光的很。”

因为有云若那一层,我对少离瞧上莲生这件事情很是介怀。

他少离放着东海的田螺姑娘,蚌贝公主不去瞧,跑到我上清来瞧莲生做什么?!真是闲得紧了他!

白岂了然一笑,加油添醋地说:“你猜他头一次见到莲生怎么说?他说,上清居然有这般清丽脱俗的女子,我还当都如陵光一般不讲理呢。”说罢兴致盎然地瞅着我。

我“吧嗒”一声放下酒壶,恶狠狠道:“他小子就算死在东海我也不管了。”

白岂走后我有些烦闷,脑子里又出现的是墨机似笑非笑的脸。

再次遇见了墨机,我前前后后便有些明了了。

他从来未说过喜欢我,我也从来未问过他喜不喜欢我。原先只想着报恩,渐渐渐渐,报恩成了个幌子,我只是想跟他日日处在一处。

我这样想着,他却未必这样想。如此说来,我最后竟成了单相思。

我素来争强好胜,这次落得这个下场心里很是不甘心,仿若我与他交心交肺,他却只当我是陌路人。如此这般,显然是我输了。输了就输了罢,还输得这般惨烈。

心里烦闷,我便提步了一趟老神仙的住处。

老神仙正坐在石凳子上听鸟叫。

听见我走近,凌虚子转过头来笑道:“丫头,你快瞅瞅这是什么鸟儿,叫的甚是好听。”

我也挑了个石凳子坐下,叹了口气。

凌虚子挑眉,道:“怎的?”

我随口答道:“先前作弄一个人,后来逃到太清。那人没治的及时有些病的厉害,过几日要去一趟东海。”

凌虚子笑着摇摇头,道:“你这丫头有事儿瞒我。别看我眼睛瞧不见,我却知道你不是为这一茬恼神。”

这老神仙果然厉害。我并未多想,瞧着他的笑脸觉得亲近,遂理了理思路,将与墨机的林林总总都说与他听。一直说到圆月挂枝头,繁星撒天幕。

凌虚子静静听我说完,并未有所点评。沉吟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东海的水草艳丽柔软的很,去摸一摸也委实能让人慰足。”

我点了点头。

起身正准备辞了他,他好似想起什么似地拦着我道:“你且将那块墨玉拿来我瞧瞧。”

我从腰间别着的锦囊里取出墨玉递与凌虚子。

他用手摸了摸,笑着说:“你这丫头委实不长进,这哪儿是什么墨玉,这是块龙鳞。”

阿虚返老还童

在云彩上站着吹风实在是件无趣的事情。

凌虚子操着手,闭目立在我身边。

秘密这件事情委实能将人拉的很近,比方说身边这个老神仙。

我心里头叫墨机的这个疙瘩,既不愿意同哥哥讲,也不愿意同鱼贤叙,因而越来越烦心。昨夜通通跟凌虚子讲了一番,心里畅快了不少,对他也自然亲近了些,他让我叫他“阿虚”,我也没有先那么前提心吊胆,顺口就出来了,舌头都不带打结的。

我瞅着他虽是一头银发,眉毛却似墨黑,遂诚恳赞道:“阿虚,你这头白发倒是生的飘逸的很,倒像是活了百万年的老神仙,只可惜眉眼年轻了些。不过你生的很是受看,这个模样我瞧着倒也觉得合衬。”

他并不睁开眼睛,勾了勾嘴角:“丫头,你这是愈发没大没小了。”

我干笑两声。

凌虚子忽而睁开眼睛,笑着扯了扯我的袖子道:“丫头,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不待我应答,他老人家袖子一挥,一头银发变成了一头青丝,随风轻舞真是曼妙得很。

本神君很是不矜持,下巴“哐当”一声掉在祥云上。

他本来顶着那一头银发,我瞅了这些天才略略把持住,心想着他年轻是定是一副倾国倾城的形容,今日还真叫我瞅见了。虽没了原先那么悠远的老神仙味儿,倒也成了一名年轻俊朗的男仙。

阿虚笑得很是欢畅,抬手摸了摸面皮,又摸了摸头发,咧着一排白牙对我说:“丫头你瞅瞅,我这模样如何?”

我捡起下巴按回去,颤巍巍道:“老祖宗,您老人家这次玩得很是新奇。”

他摇头晃脑的答道:“非也非也,这头银发披了这么些个年有些厌了,换换别的图个新鲜。”继而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我俩这般站在一起也瞧着合衬。”

我一个哆嗦。原先他抚我的头发,我只当是一位老者搁着岁月的鸿沟,跨越年龄的高峰,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关照一个小辈。现下这头白发变了青丝,一副于我年纪相当的形容,我这巴掌大的凤凰心很是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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