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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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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两瓶东西推到了柳蝶芷的面前,后者斜眼看了看茶几上的小瓶,状似无意般不屑一顾道:
“我不需要,给我做什么?”
池南见她无理,也不介意,倒是朱爹一副‘要死了要死了’的表情,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般,拿着药箱就离开了房间。
“解药为了让你不再中毒,情蛊为了让你抓住男人的心。”池南慢悠悠的说着,一边暗自观察着柳蝶芷的神色。
果然听到池南提出的两个用途是,柳蝶芷的眼神有些变了,她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池南不会那么好心,无缘无故给她这两样东西的。
“你想我怎么样?”
“我不想你怎么样,而是想问你,你想怎么样。凭你的美貌,又岂会输给世子妃刘瑾云那种女人?无非就是她有蛊,有药,而你没有。所以这次才会吃了这么大亏,不是吗?”池南不动声色的缓缓叙述,让柳蝶芷心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伸手拿起那两瓶东西,捏在手心,忽然又恶狠狠的瞪住池南,道:“我为何要帮你对付那个女人?”
她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是池南自己想要对付世子妃刘瑾云,却不便自己出手,这才想到用她。
池南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站起了身,便朝房门外走去,凉凉的声音如是响起:
“谁帮谁可说不定。我也没有说要你去,但药在你手上,干掉了她你就是世子妃……”
干掉了她,你就是世子妃。
池南的这句话一直在柳蝶芷的耳旁回响……干掉了她,我就是世子妃……——
朱爹窝在树荫下面,池南经过的时候把她叫住了。
“喂,丫头,你到底想让那个女人干什么?那种性格,你也不怕她打草惊蛇,坏事?”
池南双手拢入袖中,笑得笃定:
“公珏世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难为刘瑾云把他当回事,柳蝶芷是公孙锦的小妾,刘瑾云就这样对她,这是什么心理?嫉妒!”池南看了一眼朱爹后又道:“要打败一个女人,让她露出马脚,有很多种方法,让她嫉妒就是一条。”
朱爹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真不愧是你爹的女儿,都是一样的贼!”
池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喜欢的不就是他的贼吗?”
朱爹双颊绯红,对池南啐了一口,然后才干咳了几声让自己不那么尴尬:“你现在跟我过过嘴瘾,马上刘瑾云身后的人牵扯出来后,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听朱爹如是说,池南嘴角噙着的笑也渐渐黯淡下来,将一系列的事件捋顺了之后,幕后黑手的身份也渐渐明朗起来,正如朱爹所言,现在一切都还隐藏在迷雾中,一旦到了真正揭开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不管怎么样,你要反击也好,报仇也罢,总之身子一定要给我当心着点!”朱爹凉凉的瞥了一眼池南的肚子,扬眉叹气道:“这可是我们老朱家的第一根苗儿,可不能给我出了什么差错!”
“……”
池南笑着抚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笑得有些无奈,酸溜溜的开玩笑道:
“是让我当心你们家的独苗,还是让我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朱爹被池南如是问道,看她一脸刁钻的笑,不禁努了努嘴,强道:“当然是当心我们家的独苗啦。”
随后愣了下,又补充道:“不过,你也是他的心中的独苗,自己的身子也要当心才好。”
池南但笑不语,摇着头决心不理会这个永远长不大的男人——
午时过后,从武魁大选赛场传来了消息。
朱富与那不似中原人的民间高手方图过招百余回,仍未能分出胜负,故延赛至下午继续。
池南自书案后抬眼看了看来报信的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却十分惊奇,朱富的实力她是知道的,以往的武魁大选虽然也偶有民间高手参赛,但一般这种人无背景,无身份的人,若没有人在背后刻意培养,从一开始就会被公卿世家的评委们拒在门外,能够勉强进入决赛的,也不会是太厉害的角色,这回倒是奇了。
那报信之人离开之后,池南唤出了守在暗处的影卫,吩咐道:
“去将与驸马对战那人的相貌与特征调查清楚,回来详禀。”
影卫称是后,光影般离去。
池南自书案后踱步而出,兀自忧心忡忡,那人不似中原人的打扮,还有他异于常人的战斗力,都很值得怀疑。
她前天与孝冉闲聊的事后得知,在苗疆有一种蛊,种入人的身体之后,会改变那个人的全身骨骼,提高近十倍的武力,位于极北之地的齐国,便有将这种蛊改良后用在战马身上的传统,只是对人……还从未听说过。
正忧心之际,管家嬷嬷敲门来报说:
“公主,柳姑娘饭后便离开了,需要派人跟着吗?”
池南听后,发出一声冷笑,柳蝶芷终是没有抵受住世子妃荣华富贵的吸引,淡淡的挥了挥手:
“不必了。柳姑娘自有她的去处。”
这一场战争,能否擒下这位用蛊奇才公孙世子妃,就看柳蝶芷此战能否成功了,若成了,正如她所言,世子妃的荣华富贵尽归她手;若是败了……那也只是又是个权利欲望下的牺牲品而已……——
朱富与方图在场上纠缠了近五个时辰,方图力大无穷,全身精力充沛,好像怎么都用不完似的,朱富已然精疲力尽,可对方却仍似大战之初那般,这种非人的战斗力,即便是朱富也受不住,在最后一招,因为肌肉实在酸痛,没有躲得开,被方图一掌打在胸腹间,飞出了赛场,落在台下。
比赛规则,落台者为输,所以武魁大选的第二场,朱富输了,输在了一个精力异于常人的民间高手手中。
百里丞相上前将精疲力尽的朱富扶起,精湛的目光扫过在台上威风大喝的方图,顿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在场内休息了一会儿,朱富坐在百里丞相旁边喝了两杯水,才觉得失去的体力有些恢复过来,看着孔武有力的方图在驾前受完嘉奖,朱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吗?
与那人对战之时,朱富都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跟一个人打,人在出招的时候,必定会有招数上的疏漏和动作上的迟缓时,可是这个方图,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像一个没有知觉的物体,怎么打都打不倒,没有痛感的对手是可怕的,无疑方图就是这样一个对手。
朱富和百里丞相走出了赛场,丞相拍着朱富的肩膀,安慰道:
“不过就输了一盘,两日之后再战!百里家的子孙永不言弃!”
朱富看了一眼这个满头白发,却肩负着整个百里家所有荣誉的老人,顿时觉得心头一热,却听百里丞相又说道:
“这是你爹在世的时候常说的……只可惜他走的早,没能亲自跟你说这些。”
“……爷爷。”朱富看到自家爷爷的眼眶有点湿润,不禁动容,才想说些什么,那头却传来了百里管家的声音:
“相爷,孙少爷,出事了。”
百里丞相和朱富迎了上去,百里管家环望了下四周,以只有他们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先前长公主府传来消息——公主失踪了。”
75
75、《驸马圈》。。。
“你说什么?”朱富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住自家老爹瘦弱又无辜的肩膀;摇摇晃晃十来回仍不能停止:
“你说媳妇有了?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是让你守在她身边的吗?怎么会让她失踪呢?”
朱爹被动的被儿子质问,欲哭无泪:“小富贵;你别再晃了,爹的老骨头都快被你晃散架了。”
百里丞相走上前来;将朱富的手拉下,重新按坐回太师椅中:
“你冷静点。人已经失踪了,你现在怪这个不中用的老废物有什么用?”
朱爹一听;怒火‘蹭’的一声上来,指着丞相道:“你骂谁是老废物?你才是老废物!”
丞相额头青筋暴露,完全不记得刚才让自家孙子冷静时的话:
“我呸!你个老废物;信不信我揍你丫的?”
“来呀来呀来呀!我朱大壮会怕你这一脚踩进棺材的老废物?”朱爹从来都不曾怕过威胁,何况威胁之人还是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头,就是比谁死得早,他也能赢啊。
百里丞相彻底被惹怒,刚想撩袖子好好跟他干一架,只听朱富一拍茶几,怒道:
“你们给我闭嘴!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吵吵,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媳妇什么时候失踪,在哪里失踪的……”
百里丞相和朱爹咻的住口,两人对望后,也觉得如今不是吵架的时候,朱爹走上前拍了拍朱富的肩膀:
“你放心吧。那丫头聪明的很,紧要关头一定可以自保的。”
朱富将脸颊埋入双掌之中,忧色展露无遗,闷闷的声音自掌中传来:
“就算聪明,也抵不过那种……”
酷刑……两个字朱富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那太残酷了,光是在脑中想象池南会受到伤害,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碾棒碾碎了般,疼的无以复加。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着了,他要救人,媳妇此刻一定很害怕,一定是在某处等着他去营救。
骤然从太师椅上站起,吓了百里丞相和朱爹一跳,他们以为朱富情绪太过激动,却不曾想在他澄澈黑亮的眸子里涌满了斗志,不复先前无主之色。
是了,他定是想通了,现在这种时候与其暴怒责怪旁人,还不如自己振作,毕竟,池南丫头失踪,最担心的是他,而能靠的也只有他,若他都因为控制不住脾气而团团乱转的话,那池南丫头的危险就多了几分。
朱富从房内走出,百里管家正巧迎面走来,朱富啥也不多说,只是冷冷的对管家吩咐了一句:“备马。”便急急出了丞相府,往五公主府赶去。
池南最信任的便是五公主孝冉,如果她早前便料到会有此一劫的话,说不定早一些时候,便与五公主有了些计划,只是他不知道,也说不定,她在失踪之前,曾告知过什么线索……
怀着忐忑的心情,朱富一路策马狂奔,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焦躁却又不能焦躁的心情,他必须冷静,媳妇还在等他。
池南淡定自若的坐在一间幽暗密室的椅子上,脸上半点都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就好像是在朋友家做客时那般自如。
有人奉茶就喝,送来点心就吃,一点都不拘束。
拿着一块糕点,池南从椅子上站起来,边吃边打量起四周的摆设。
忽的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长公主真是名不虚传,此情此景竟然还有还能如此闲情,佩服。”
池南停下口中的咀嚼,只觉得这道尖锐女声是从密室的四面八方传来的,定不了具体的位置,为的怕也是想让她感到害怕吧,唇角微微一笑,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将糕点顺下了肚子,这才舔了舔唇,轻笑道:
“既来之则安之,横竖我也没有脱困的功夫。”
说着,又在另一只小盘子里捏了一块糯米糕,最近不知怎的,胃口大开,见着吃的总觉得停不下来。
那道女声愣了一会儿,池南以为她被自己成功打击回去了的时候,却又出声了:
“长公主就不想知道是谁将你劫来此处的吗?”
池南一口点心一口水,吃的十分满足,心情也就自然而然好起来了,随口问道:“想知道,你敢告诉我吗?”
她用的是‘敢’,而不是‘会’,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证明池南知道现在跟她说话的只是喽啰,做不了主,既膈应了她,又堵住了她的口。
果然,那道女声直到池南吃完了一小盘糕点都再也没有响起过。
从怀中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和嘴,池南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忽的密室之内烛火微动,在高耸的台阶之上有一面水晶帘子,隐约能看到帘子后人影移动,池南嘴角的噙着微笑,知道幕后的最高长官终于出现了。
“长公主对我这里的吃食可还满意?”刻意压低的声音自水晶帘幕之后传来。
池南看了看一边的残渣,点了点头,道:“还可以,若能再做的甜一些,就……堪比御厨。”
帘幕后传来一阵笑声:“御厨……可不敢当,不过就是民间的普通厨子,难为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入公主之口,实在荣幸之至。”
对于这句看似谦虚的家常话,池南但笑不语,没有回答,毕竟她冒着生命危险被截过来,可不是为了跟他讨论哪里的厨子做菜好吃的。
见池南对吃食这个话题没了兴趣,帘幕后的人显得有些焦躁,沉默了会儿又令起话题道:
“听闻长公主的驸马此刻正在参加武魁大选,公主今日若前去观赛,估计也不会让我们有机可趁了吧。”
池南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一切都是天意,半点不由人哪。”
“大驸马早前失踪,回去之后便对公主不理不睬,我可听说,大驸马对公主的事情,那是忘的一干二净,公主自然对大驸马感到失望,不去观赛也是正常的。”
帘幕之人的话,明显的告诉池南一件事:他就是料到了因为大驸马的不理睬,池南未免伤心,定然不会去观赛,这才安排了这次劫持行动。
聪明如池南又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炫耀的意味,也不反驳,端起旁边的茶杯,对他扬了扬说:
“没水了,再添一杯吧。”
池南此举在有心人看来,像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正好中了他的下怀,凌空挥了挥手之后,当即又道:
“长公主身边能人辈出,定然知道驸马所患何病……失心蛊虽然难解,但不才刚巧手中有此解药……”
池南抬眼看了看帘幕后的身影,没有说话,密室的另一头,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小丫头毕恭毕敬的又送来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池南才道: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阁下给我解药的话,我要给你什么?”
好像正在等着池南问出这个问题般,帘幕后的身影微微一动,在椅子上调整好了坐姿后,垂首说道:
“近日城内发生的事情,相比公主已然知晓吧。”
从池南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帘幕后的那人脸孔陷入黑暗,但脸上的面具却是与水晶帘幕相映成辉,在幽若的烛火中折射出一种阴寒的光芒。
“知道。”池南答道。
“那么……长公主身负摄政之名,对这件案子又怎么看呢?”
池南掩下冷笑,道:“无非就是一起丧心病狂的杀人案,纵然我身负摄政之名,却又能如何看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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