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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深殿by 爱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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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底默默答他们。真正的沈皇后此刻想必在泛舟洞庭,牧马天山,自在于山水之间。姐姐,你该连我那份一同幸福才可以啊。
应该会吧。
祭奠完毕。帝后入宗庙斋戒七日。
木鱼声声,催人入睡。我撑了半日,终于熬不住。拉一拉身边跪的端端正正的皇帝衣角。
“咱们出去玩吧,再听下去我要睡了。”
那人还没卸下圣明天子的面具,一脸威严,目光如炬,“祖宗祭祀,怎么可以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哈,”我嗤笑,“夏商以来,哪个朝代是因为祭祀兴盛的?你们李家得了江山,未必是因为天底下就数你们祭祖祭的心城。”
“明玉说的很对 !”圣明天子终于变成两眼兴奋的小孩,冲去祖先牌位前,捻香叩首,“不肖子孙李重炎,恭请列祖列宗见证,吾必开拓大唐疆土,兴盛祖先基业。立誓与此,人神共见。”
“好了,明玉,我们走。”
“就穿成我们这样?”我指指身上云霞焕然的凤冠霞帔。
“要不,把太监打晕,换他们衣服?”
“用不着。”我胸有成竹的一摆手,冲窗外喊到,“锦园!”
“娘娘,东西都准备好了。”锦园立刻溜了进来,手里提着大大的包袱,“奴婢早就想出宫走走了。唉,皇宫好是好,就是呆久了腻味。真想念永华门的豆腐脑,钟鼓楼的千层糕。还有东大街上的玩意。娘娘,咱们去买些小泥人带回宫好不好?”
趁她罗嗦的时候,我和圣明天子已经换好了衣服。
打断锦园激动的回忆,我把自己的宫服丢给她。“你留下!”
“什么?”锦园大受打击。
“我是说你留下。否则有人进来见没人怎么办?”
圣明天子立刻领会意思,接口道,“你就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留下欲哭无泪的锦园,趁着天色已晚,我带着武功奇差的某人偷偷溜出了戒备森严的皇室宗庙。
小皇帝站在宗庙门外,一脸悲愤。“原来一直保卫朕的,居然是一群饭桶。”
我用扇子轻轻安慰他,“别伤心了,天底下能这样自由进出你皇宫的不过三人。”
小皇帝立刻转身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那个砍你一剑的人也算在内。”
我心里一涩,随即微笑自若,“当然算。”
“朕,很想见他。”
再敲他一扇子,“住口,现在开始要自称我。朕?朕是皇帝叫的。恩?你是皇帝吗?”
“朕,不,我是李重炎啊。”
我欣慰,果然孺子可教。“重炎,我们来游览一下京都长安吧。”
“明玉,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废话还真多。”
“啊!!!快看!那个是什么?”
“不要丢我的脸!那不过是卖混沌的小摊子。”
“哦,馄饨原来是这样卖的啊。”
“闭嘴啦。大家都在看我们。”
三)
墨绿长衫,月白折扇。踏在长安青石阶上,我仿佛又回到当年信马江湖的逍遥年代。当然,除了身后多了那个东张西望,问东问西的李重炎。
天色越来越沉,街上人却越发拥挤起来。简直人山人海。
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的李重炎被人群冲撞来去,转眼间已和我隔了大段距离,急的大声喊叫,“玉儿,你切莫走丢。”
天,是谁比较象会被丢的样子。我摇摇折扇,穿过人流到他身边去,牵住他一只手,奋力向目的地走去。
“玉儿,为什么街上会有这么多人。”被牵住的家伙在我耳边问。
“今天什么日子?”
“十五啊。”
“每月十五是民间集市的日子。没有宵禁。大家都会玩到很晚才回家。”我简略的跟他解释,顺手拨开面前挡着的人,迅速接近目的地。
玉海棠是长安城里最著名的酒楼。菜好,酒香,人也美。长安子弟多聚集在此豪饮放歌。当年我未曾离开长安之时,也常在此买醉寻欢。故地重游,别是一番滋味。
“沈公子别来无恙?”
刚进玉海棠的大门,一个娇媚勾魂的声音已入耳来。
玉海棠的主人自然是玉海棠。艳动天下的玉海棠。我迎上前去捏住玉海棠白里透红的脸颊,语气暧昧至极,“可曾想我?”
掌灯结彩的楼上楼下,一众少年已轰然做声。玉海棠娇笑间秋波横转,“我说肝肠寸断,你可相信?”
纤细手指已轻点在我额上,语气登时幽怨下来,“冤家,三年了。”
我不语,只笑看灯下美人。玉海棠又换上笑意涟涟的表情,向我身后望来,“这位小兄弟是谁家公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我转身看过去,好笑的看到李重炎一脸郁闷的表情。“来来来,重炎,见见天底下最美丽的老板娘。”
李重炎慢慢的走了过来,目光在我和玉海棠之间转来转去。半晌才开口道,“她可没有玉儿你好看。”
玉海棠已笑出声,清脆如银铃泼散。
“这位小弟快过来,让姐姐跟你讲,当年沈公子初到我这小店来,是怎么被登徒子调戏的。”
我脸一红。这么多年她还记得。
重炎已经满怀兴趣的跟着玉海棠上了楼上雅间。我只得慢慢跟了上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玉海棠满天洒开的笑声,和重炎一叠声的追问,“真的吗?真的吗?”
唉,当疯子遇上白痴。
我当看不到他们。自己坐在栏杆上喝酒。上好的女儿红,香醇入骨。长安夜里万家灯火,璀璨如漫天繁星。彼时,曾醉倒在草原之上,凝视漫天如钻星子,有人在身旁吹彻洞箫,私心但愿如此长醉不醒。如今物是人非,流年暗偷换。
正出神中。冷不防有人从身后抱住我。
重炎已目光迷离,想必被玉海棠灌了无数杯。那人倒好,灌醉了就跑,把烂摊子全推给我。
我转身下了栏杆扶住他遥遥欲坠的身子。“好了,重炎,今晚先在这里住下。你喝多了。”
“没有。”重炎脸色绯红,目光迷离,“海棠说当时很多人来喝酒是就是为了看你。”
“恩。”我漫不经心的应着。是不少人,不过都被打的不敢再来。
“玉儿。”
“干吗?”我扶他到床上躺下,替他除下鞋袜。
他挣扎着坐起,低低的看着我的脸,“朕的妃子们,没有一个象你这么好看。”
“睡吧!”我不客气的敲他的头。
他果然倒下便熟睡过去。我在床边坐了片刻,凝视着他的睡颜。睡梦中他恢复成一个单纯的孩子,脆弱而甜美。
可惜我姐姐不肯嫁你。否则你的中宫皇后必定会让你珍惜一生。
玉海棠悄悄近来,捧着一盏醒酒汤。我示意她轻声,看了一眼熟睡的重炎,转身出了房门。
“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嫁了皇帝。”
“有什么办法。沈家总得交出一个人来。总不好让我兄长们休了嫂子进宫。”
“他还好吗?”玉海棠稍一迟疑,终于问出口。艳绝天下的玉海棠此刻站在长廊风中竟凄苦欲绝。
我随着苦笑,“有什么不好。天下太平,四海安康。他飞黄腾达,还有娇妻美妾陪在身旁。”
玉海棠转身而去。夜风吹起她袭地紫裙,渐渐远去。我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叹息。
天下太平,四海安康。我笑,仰头灌下烈酒,辛辣入喉,浑身血瞬时热了起来。天知道,有时人宁愿颠沛流离的与某个人相守,也不愿要这太平盛世的各自平安。
知道玉海棠是男人的人不多。我还有我的大哥。当朝御史沈明堂昔日也是风流才子。在江南水乡与玉海棠一见倾心。却最终回了京都娶了妻室做了朝臣。此后长安城多了一位艳冠天下的玉海棠玉姑娘。我知道我大哥再不曾见过他。虽然佳人近在咫尺。而海棠要求的也不多,只求共在长安青天下。有时,有时,沈御史的身边会有谁提起长安城里玉海棠。有那么片刻消息传入他的耳里。
我一直没有问过他,他们初见的时候,他是女装,还是男儿装。
我不敢问。
夜风渐凉。我回转房内。有人梦中又喃喃叫唤,“拿茶来。”
能这样酣睡过去,只管叫人拿茶的人有多幸福。不似某些人,千杯烈酒也难以醉去,站在沉沉夜风中等待天明。
我气恨的捏他脸一下。他居然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楞了半晌,只好再替他揉揉。睡了睡了,明天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四)
出宫的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海棠楼外弱柳拂风;行人如织。市井的叫卖声;喧嚣声;隔着檀木门板依然清晰的传来耳边。从梦境中醒来便飘浮在这种声音里;令人顿时之间觉得自己是鲜活的;浑身的血液都在舒缓自在的流动。
才三个月而已;这声音已如此令我怀念。斜阳殿是深寂的;连蝉鸣都远远的悄无声息。推开窗子;永华门的高耸城楼在绿树掩映之间进入眼帘;阳光泄满一室。神清气爽。
玉海棠已推门进来;身后的侍女托着大大的餐盘。
”沈公子昨夜好梦?”
我自顾在银盆里濯洗双手;用软巾擦拭脸;一边笑着回他;”托福托福。”
两位美貌伶俐的侍女浅笑着撑起我的外衫;伏侍我穿好。玉海棠在近窗的几上摆好早餐。
当真是浮生若梦。恍惚间我竟似遗忘了这三个月来种种离奇古怪的处境;又变成长安城里倚红偎绿走马兰台的沈家公子。
”玉儿~~~~。”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梦境瞬时破灭;现实再次坚硬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无奈的转头去看床上那个正幽怨的看着我的家伙;李重炎;我的皇帝;我的”丈夫”。
”什么事啊?”
他瞅我一眼;委委屈屈的低下头。”你一直都不理我。”
我啼笑皆非;”你一直在睡觉啊;我怎么理你?”
他继续抱怨;”我刚才都醒了;你还是不理我。你跟海棠说话;还跟那个红衣服的姐姐笑了两次;还看了那个蓝衣服的姐姐好久。”
我无语。那个人居然越水越委屈;几乎把自己卖在被子里;”玉儿都不看我。”
”好了;好了。我现在看你。”我端了另一盆清水走近床边;”来;先把脸洗了。”
”恩。”答应的很乖;立即把手伸了出来。
这是要我帮他洗???做皇帝真是米虫;连脸都不会自己洗。
用软巾替他拭干手脸;一转头;正迎上玉海棠似笑非笑的眼神。
”看什么?”我恼羞成怒;这死小子;切莫说他不曾替我大哥做过这种事情。虽然这个比喻是不太恰当了;不过我就是怒;他有什么立场嘲笑我啊。
玉海棠眼睛闪闪的看着我;笑的狡诈阴险;口里漫声道;”奴家在看沈公子如何温柔体贴。”
去死。我用目光杀死他。
小家伙却又在拉我袖子;”玉儿~~~~。”
”好啦好啦;我看你;我们吃早饭。”我忙安慰他。其实我还是比较理解他的。在皇宫那种地方长到十几岁;忽然一下子把他放到海棠楼这种地方;当然是有点陌生有点接受不了的恐惧了。这样一想;他分外粘我也情有可原。毕竟是我带他出来的;自然要负起责任;让他粘粘也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我的身份是皇帝保姆。我这样一再的告诉自己。然后任劳任怨的替他穿衣;夹菜;被他拉着袖子一起逛长安早市。
”玉儿;那是什么?”
午饭时分;在长安西市最大的酒楼常茂庄的雅席上;李重炎指着楼下一群黑衣人悄声问我。
”江湖中人啊。”我扫一眼。看他们的装束和配剑;该是点苍派的人。
”喔。”
静了半晌。
”那他们在干吗?”
”集会。”
”喔。”
安静了片刻。
”那么他们集会要做什么?”
我放下筷子。看着那个眼睛闪闪发亮的小孩。
”他们集会那;就是开武林大会。大家把江湖恩怨交给武林盟主做个公断。常常会打起来。上一次武林大会;我记得死了不下上百个人。凭你的武功那;想参加武林大会等于是在玩命。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那小孩眨眨眼睛;”如果我带上你去参加那。”
我白他一眼;宣布”我是不会去的!”
傍晚;华**上;马车磷磷而行。某个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的菜鸟兴奋不已的频频拉起车帘眺望着远远的华山。
”玉儿玉儿;我们快到了啊。”
”早着那。”我懒懒的躺在车厢里。第五百遍的责骂自己;没出息没出息;人家一哭你就没辙。下次记得;他再敢哭;你就一摔门走出去;这样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眼泪不能屈的英雄本色。
江湖菜鸟圣明天子一脸陶醉凑到我身边有样学样的躺下;”嘿嘿;朕居然在参加武林大会。”
我懒得理他;闭目睡去。为什么会差这么多?三年前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身边的人可是浅浅谈笑间遍化漫天杀机为无形的风流人物;今天居然换这个半大小孩与我同上华山;再面对天下群豪。唉;唉;唉。
入夜时;终于到了华山脚下。
灯火通明;熊熊火把把半天照的通亮;一直延伸到山顶之上。各种服色的江湖人物秩序井然的来来往往。
我点晕了两个华山派的弟子;将他们衣服玻了下来;让重炎换上。再小声对他解释;”华山派是东主。我们换上华山弟子的衣服就会无人盘问我们。你一路上不要开口说话。我们只管往山上走。”
重炎点点头;跟在我身后穿过帐篷篝火和群聚的江湖人向山口走去。我怕他走失;暗自牵住了他的手指。自古华山一条路;险绝天下。他这身功夫;我还真放心不下。
山路上不时有武林人跟我们打招呼。我应付过去。重炎真的一句话不出;只跟在我身后一阶阶的登上险峻的石梯。一路上并无差错。
过了回头石;我停住脚步。”先歇一下吧。”
身后气喘吁吁却咬牙硬撑的小孩袭地便坐了下来。我忙拉他起来;”夜里山石太凉;你浑身是汗;小心冰着。”
”好;那我站一会。”
我四下看了一遍;竟没什么可以用来坐下。我干脆盘膝在石阶上坐下;伸手去拉那个站的僵僵的小孩;”来;坐我腿上。”
他大惊失色;反手想拉我起来;”不是山石太凉吗?玉儿你干吗坐下?快起来。我不累。”
拉他坐到怀里;我笑答他;”倘若这种山石都能凉着我。我师傅怕要被我气死。天一神功从此也不用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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