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的春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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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时，那只鸭接下来的话，令我得意的嚣张笑容瞬间崩溃，碎的彻底，脸色也变的有如丧考妣似的没了颜色。　「我想到了，小积积的右边屁股有一个红红的像弯月的胎记，而在他背後的则有一个像是一只蝴蝶。」妈妈满意的点点头，而我则是觉得世界正在毁灭中。　
3　
「晓孲，你说的没错！小积他确实有这两个胎记，当我生下他时还真的有些讶异呢！」呵呵！这个「媳妇」我要定了。妈妈走到我身边，伸出她的右手，拉著我的手，然後又牵著我走到那只「鸭」的旁边。「小积，你要好好照顾晓孲，晓孲刚刚搬到这，一定对这里很不熟悉，所以你要多多帮忙他，让他熟悉一切。」头转向仇晓孲，伸出左手，同样也拉著他，「晓孲，如果你有问题就尽管来找小积，他会帮你的，而我这有点呆的儿子，也要麻烦你多照顾了。」说完就将两人的手重叠在一起。唉！现在有点像在「嫁女儿」的心情，真是天下父母心啊！妈妈有点感慨的低叹我咧！怎麽觉得妈妈像在「嫁女儿」，要这个「单蠢」的女婿，照顾「天才」的老婆，再怎麽说我也是男的啊！应该是「嫁儿子」才对。呃……呸！我真的快被「外星人妈妈」给同化了，什麽「嫁儿子」！？白痴才把堂堂男子汉给嫁掉，况且还是嫁我自己。我的眼中满是厌恶，如果可以，我才不想和这个一来就毁了我的衣服，猛喷口水在我身上，又像只无尾熊见到由加利树似的死缠著我不放的魔鬼有任何牵扯，但是武则天的「命令」……唉！只能努力的自我安慰了。　「阿姨，我会的，谢谢你！」仇晓孲的眼中则冒著幸福的泡泡，幸福的望著我。妈妈满意的直说好，除了我之外，其馀的两个人已经沉浸在自我的美丽幻想中了。谁都没想到，因为妈妈胡乱充当月老，使得「小鸡」和「小鸭」的牵绊越来越深，在他们宿世的坎坷姻缘里，在这一世中－－虽然同为「公的」－－却有著不同於前世的精采……唉！自那天悲惨的「邂逅」後，我几乎成了那只「丑小鸭」的专属「奶爸」了。这死小孩，每天准时清晨6点出现在我家门口，然後从早到晚，从里到外，从房间到阳台，从客厅到厨房，皆一步一趋的跟在我屁股後面，有时都觉得自己快变成「彗星」了。更夸张的是，连我上厕所他都坚持要待在厕所里等我，最後还是威胁他，如果坚持要在「里面等我」的话，我一定将他K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而後他才双眼含泪，一脸委屈的离开差点成为「案发现场」的厕所，不过也仅仅是离开厕所「内」，他依旧站厕所的门边，等我一上完厕所，他就像苍蝇见到最爱的食物，又再度黏了上来，赶都赶不走，到後来也只能任由他跟了。　他也天天到我家来报到，然後一直待到晚上十二点仇妈妈三催四请的，他才勉强肯「下班」，或许会问，他跟脆住我家就好了。是没错啦！可是仇妈妈不准他住这里，不管他怎麽哀求哭闹，仇妈妈就是不肯，好在有仇妈妈把关著，镇守在「山海关」，否则他真的有可能会「举兵攻占」进来。至於他会这麽嚣张的在我家进进出出，且通行无阻，这都是拜我家那位「卖子求荣」的「武则天」所赐，现在妈妈整颗心都悬在他身上，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她对我像对他那样殷勤呢！只要他一来，一堆不曾出现在我家的饮料、点心、糖果、饼乾，通通都会莫名其妙的跑出来。而後，将他奉为上宾的伺候著，将我当成奴隶的使唤著，有时真怀疑她到底是谁的妈妈啊？　
唉！谁叫我长的一副英俊潇洒、高大挺拔、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玉树临风……嗯……综合以上所有的优点，可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却偏偏不是妈妈欣赏、喜爱的类型，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我一直想不透的是，为什麽那只「丑小鸭」明明是男的，却美艳的连自称是「绝世美女」的妈妈都甘拜下风？他的美，混含著艳丽与纯真，宛如天使与恶魔，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之下，不但不感突兀，反而还有一种自然、美丽的协调。　如果不是看惯妈妈的性感美艳，爸爸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纯真，以及他所制造出来的「第一印象」，我想，现在直盯著他猛流口水，把地上弄的像是「豪雨过後」的人，应该就是我，而非那群「校园猪哥俱乐部」的会员们。「喂！你到底要跟我跟到几时啊？」承受不了太多的「猪哥」光线，我终於不耐烦的停下脚步，询问著身後的「尾巴」。从他搬到我家隔壁，像条跟屁虫的在我身边团团转开始，所到之处，人人都投以注目礼，虽然以前也不少啦！但现在是多加的一点「猪哥」的成分在里头，试想，有哪个男人对得到那种眼光会沾沾自喜的啊？没吐死送医已经是万幸的了。踏进校门後，那种猪哥眼光更是多的令我受不了，一直起阵阵的鸡皮疙瘩啊！天啊！上帝救救我吧！让我免於毒波扫射。　「我要一直跟著你，跟到我们俩都白发苍苍，牙齿掉光，进了棺材，我还是要跟著你。」　总而言之，就是只要有我的地方，就会有他啦！　
「你是跟屁虫哦，干麻非要一直跟著我在我身边？你知不知道谣言的可怕啊？我是一个高材生耶，是个学生会长耶，是个校园风云人物耶，像我这样的大人物，身边跟的不是美丽的女友，而是身为男人的你，人家会作何感想？说堂堂的学生会长是个同性恋。」说到後来我已经不顾形象咆哮了起来。好在这里是校园最最偏僻的地方，否则我的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就要被他给毁了。「同性恋又怎麽样？他们又不偷不抢，只不过是喜欢男人而已啊！这样有错吗？而且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喜欢的人只有你，而你就正好是男人。你知道吗？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喜欢，因为是你啊！」仇晓孲说的义正严辞、深情款款，一时之间我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或许他说的没错，喜欢男人并没有错，因为爱是自由的。只不过，在这道德感极重的世俗里，违反「常理」的相爱，是被束缚的，是不被承认的，就算有多努力，也只是有限的回应。「小积积，我爱你，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爱著你，那个不只是梦，它，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以为你就在我身边，真实到我不愿意醒来，只为了能和你有更多在一起的时光。」　因为是几乎没人的偏僻地方，仇晓孲大胆的将手环上了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後背。　我知道，他哭了，哭的令人心疼，哭的令人心碎。「为什麽？你对我有那麽深的记忆，那麽深的……爱？而我却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的声音没了之前的锋利，反而多了份不经意的温柔。　如果他没有搬到我家隔壁，我或许永远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求求你，爱我好吗？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我是爲你而存在，爲你而活，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还有什麽意义。」他边说边颤抖著。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的忽视他的存在，相处越久，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抹也抹不掉……　我妥协了，在他搬来的第365天，我真心接纳他，让他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不过後来我还真懊悔不已，因为一时的心软，而使得我天天都在做「忍耐力训练」，都快成了精神分裂症的「代言人」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4　
「仇晓孲，你给我起来，快要迟到了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他打败了，从我进到他家门开始，我已经叫他不只十来次了，几乎是每3分钟叫一次，现在都快过1个小时了，他还赖在床上，气的我真想拿锅铲来铲他。自从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後，他就不再准时到我家报到，反而是我准时到他家来当他的时钟，常常搞的我差点迟到。天啊！祢真的要亡我吗？派这只麻烦精来折磨我，难道是「天将降大任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这样的「大任」我可不可以不要啊？「你再不起来，我们就这样算了，我不想再当你的『奶爸』了。」我已经气的开始威胁他了。或许我的威胁真的奏效了，他马上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不要，我马上起来，马上就好。」一说完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唉！自从遇见他开始，我真的都快成了奶爸了，有时竟然有种「天下父母心」的感觉啊「小积积，我们赶快走吧！」　不知何时，仇晓孲已将餐桌上的早餐都打包好了，一口咬著吐司，手忙脚乱的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里。虽然还是很讨厌他叫我小积积，但也已经渐渐习惯了，叫我「小积积」几乎都快成了他专属的权利了，但仅限於两人独处时。唉！书包就像垃圾桶，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也没穿好，真不晓得当初为何要答应他？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无奈的走过去，将急著要出门的他拉了回来，动手将他的衣服拉好，领带整理好，拿起梳子和喷水器，将他那头像鸟巢的乱发梳整好。才将他的仪容整理好，就听到喇叭声。　「少爷，快要迟到了。」司机已经在外等的都快睡著了。自从自家少爷和晓孲少爷在一起後，每天准时上课的少爷常常都快要迟到，让他从热锅上的蚂蚁「升华」到处变不惊的地步，这些都要拜晓孲少爷所赐。「走吧！」我牵起他的手，走出房子，坐上车。　司机开的很慢，反正都迟到了，再赶也没用，而我也跟校长商量好了，如果记我迟到我就要辞到学生会长的职务，无奈的校长只好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所以……就这样啦！光明正大的迟到，人家还敢怒不敢言咧！所以……谁叫我是「天才」，只除了败在一只「鸭子」的手上……　离歌轻唱时，正是凤凰花开的季节，学校的礼堂，黑压压的一片，里面满是将要毕业的学生，以及送旧的学生。今天，是我从高中毕业的日子，想当初，我曾站在台上代表新生致词，如今，我已经要代表毕业生致词了。让我有点无奈的是，难得感伤的季节，这……这死晓孲竟然坐在我旁边呼呼大睡，完全忽略校长站在台上努力的爲这些毕业生致词，让校长不时的用眼神的「照顾」我。虽说我参加了到目前为止共4次的毕业典礼，地点都在同样的地方，也就是现在所处的礼堂，是没什麽好感伤的啦！不过我就是觉得难过。毕业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种解脱，但对我来说，却是另一场恶梦的开始。因为我一定又是校长「指定」的学生会长人选，天知道我到底当了几年，每年我都期待选新任学生会长的日子，但天杀的，每次都是我不幸的中奖。我知道这一定是那个不时用眼神暗示我的秃头老的计谋。「现在请学生会长，也是毕业生代表的微积分上台致词。」司仪用著嘹亮的声音叫著我那可笑的名字。　
走上台时我不忘瞪了那个已经千交万代不准叫我微积分的司仪，可是他一副欠扁的样子，也著时让现在正走向台上的我没折。当我站在台上时，那睡的有如死猪，且猛流口水的家伙，已经睁著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看。　
撇过头不理他，清了清喉咙，我拿出学生会长的气势，对著麦克风潇洒的念起毕业词，那些毕业词，我已经由事先需准备草稿，晋级到现在只要对著麦克风我就能滔滔不绝了，而且还能句句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等我一说完，原本在台下兴奋不已，嘻闹成一片的学生，现在已经个个乖乖坐好，抱著身边的同学老师哭成一团了，由此可见我的功力有多炉火纯青了吧！满意的看了看我的杰作，然後一脸不舍的步下台，殊不知等著我的是另一场灾难。「该死的仇晓孲，不要将你恶心的鼻涕和口水往我身上抹。」我怒发冲冠的大吼。全校的师生顿时全往我这边看，只见我原本整齐乾净的白衬衫，现在已多了一些黏呼呼的透明液体，此时此刻的我已没有形象了。而那个罪魁祸首，死命的拉著我的衣服。「不要啦！小积，我不要和你分开啦！我不要毕业了，呜呜呜……」仇晓孲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那些透明液体往我身上抹。敢情这家伙还没进入状况！？我压低音量，对著他说：「你跟我出来。」然後扯著他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礼堂。「仇晓孲，你在搞什麽啊？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将鼻涕和泪水往我身上擦吗？看看你现在做了什麽好事？」我对著他怒目相视。「对不起！因为我听到要和你分开，忍不住就……」看著我越来越黑的脸色，他没胆再说下去了。「你……真是……」我已经气的不知道要对他说什麽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是真的不想离开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睁著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用舌头舔著我的唇瓣，这是他撒娇时最常用的计俩。「我有说要离开你吗？」「可是你刚刚在台上……」「拜托！这所学校是综合体制的，除非是不想念这里或成绩不到，否则几乎都是直升的，你在这念了三年，难道都不知道吗？」　
「呃……对不起啦！一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就一直想著不要和你分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　
这次他不只是用舔的了，而是轻吻诱惑著我。我也不再客气，夺回主控权，仔仔细细的品尝他甜美可口的唇。　
「嗯……」直到我俩都快喘不过气时，我才舍不得放开他。接吻是我们三年来最亲密的举动，因为他是我想珍惜守护的人，所以我不想太快占有他。　「你哦！」轻捏了一下他鼻尖，我的吻又再次落了下去。　在这离歌轻唱的好天气，伴随著夏日的虫鸣鸟叫，我们窝在树下，品尝著彼此的甜美，对於那由礼堂传来的阵阵感伤，完全不予理会，眼中只容的下在自己面前的人。　
5　
上了大学，我选读了商学系，因为我不想跟爸爸一样，只知道算微积分与艰难解不出来的数学，其馀像是白痴似的，或者是像妈妈，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命医生。以我爱钱的程度，医生虽然很好赚，但是那种得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工作，不符合我的个性，当律师似乎也不错啦，但是要背那本厚厚的六法全书，还得倒背如流，想到就懒，我还是当商人好了，没事还可以跟老奸巨猾的地中海，或者是尖嘴猴腮的糟老头斗斗嘴。呵！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