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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好眉弯-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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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喜欢。”二丫头忙抬头反驳,抬头看了一眼大婶,见她微微颔首,才珍重万分的将那几颗珍珠收进自己的衣袋里,又郑重地对秦浅鞠躬道谢。
秦浅这才笑了,扶起她来,站起身来,和袁霂一道回屋里去。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到老宅
秦浅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路走了一半,居然迎面遇到一小队兵马,眼瞅着就往这边过来。
疾风眼疾手快地将他们的牛车赶到路边,给那群人让道,袁霂和秦浅也跳了下来,恭谨地垂手站在路边,好在那些人似乎正有急事,行色匆匆间只是骂咧咧地嚷嚷着要他们让道,并没有多看他们,便快马加鞭的离开,卷起一阵风尘。
秦浅屏住呼吸,直到那些人远去才拿出帕子用力捂住口鼻,可还是被呛得咳了出来。
“还挺像。”袁霂拍着秦浅夸赞道。
“我刚才在发抖。”秦浅抚着胸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唔,咱们现在这般模样,见了兵家,是该有些惧意,”袁霂点点头,像是在琢磨着几个人之前的模样,“若是坦然平视,反倒奇怪了。”
秦浅想想也对,便点点头,放下心来,由袁霂扶着上了车,继续往前走。
“咱们只能坐这个么?”秦浅瞧着前面溜达的牛,有些着急,这头牛压根不走直线,不光一副悠闲散漫的样子,还时不时的闻花儿嗅草,这里离秦家老宅有一段距离,这样下去,天黑能不能到都成问题。
“不急。”袁霂摇头,像是享受凉风吹拂的感觉,眯眼道,“走得太快会让人侧目,疾风昨日已经找了一条小道,一会儿抄近路,应该不会太晚到。”
秦浅这才点了点头,没再吱声。
袁霂说的果然没错,那条小道虽然崎岖了一点,却缩短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秦家老宅的后门。
或许是袁霂提早安排过,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头一早就等在门口,远远见了三人便开了门,招呼他们进去。
离开老宅那么久,秦浅再度回来,这里的空气里似乎都带了一丝熟悉的怅然味道,像是她出嫁前的那种感觉,忐忑又欢喜,她没有说话,也没流泪,只是低头跟着那丫头,往屋里去。
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仆人,全是冷清,就连花园都显出有些日子无人打理的残败模样,看得秦浅更觉心酸,家里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看着,倒像是……没落了……
“老太太正在二老太太那屋,”丫头的声音打断了秦浅的思绪,她眼眶泛着红,对秦浅道,“二老太太这两天天天唤着姑奶奶。”
秦浅努力咬着唇,对丫头点点头,她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要坠下泪来,她应承过二老太太,离了家便不能再哭,如今好容易见得一面,自然该笑对才是,她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努力将唇角扯出弧度。
“二老太太,现下是什么情形?”袁霂知道秦浅不敢问,开口询问那丫头。
那丫头像是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袁霂居然与自己说话,说话也有些磕巴,“回,回姑爷,自打进了秋,就一直没下过床,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多,这都已经十天没进一粒米,这两天更是连药都吃不下。
秦浅越听心越沉,知道这回是怎么也躲不过,她觉得口里一片腥咸,眼眶却发干,像是这两天已经流尽了泪,此刻再也流不出。
“浅儿,”袁霂轻唤,引得秦浅扭头看他,“你准备好了么?”
秦浅点头。
袁霂却没满意,想了一下,又道,“你的包裹里是不是有我的一封书信?”
秦浅愣了愣,袁霂怎么会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她低头想了一下,开口对他说,“像是没瞧见,什么样儿的书信?”难道会是什么要紧的,现在才想起来?秦浅有些紧张,若是如此,他们是否还来得及回去将那些东西拿回来。
袁霂见秦浅应了话,终于放过自己的唇,舒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她,“无妨。”
秦浅呆愣愣的看着那帕子,伸手接了过来,这才觉出疼痛,轻轻按在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却觉得心里舒服了些,轻轻叹了口气。
袁霂在人前向来谨慎,很少会做出逾矩的事情,如今到了秦家,更是注意,甚至走路都离秦浅有些距离,自然不能直接伸手去摸她的唇,只能引她说话,然后递给她帕子。
几个人都没有再多话,默默向前走。
二老太太的住处离得不远,不过转了两道弯就到了。
疾风停下脚步,守在门口,秦浅和袁霂相携进了院门,才踏进去,就闻到满院的药味,几乎和当年林氏弥留的时候一般的味道,秦浅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朝前走。
绿萝出现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头,见了两人,忙吩咐了小丫头几句,迎了上来。
“姑奶奶可是回来了。”绿萝声音带了一丝哭腔,她眼睛肿得厉害,里面全是血丝,之前姣好的面容,变得苍白而憔悴,“二老太太惦念着姑奶奶好久,就怕……”她说着,用手捂住了半边脸。
秦浅伸手拉着她,低声道,“这些日子让姐姐担心了。”
绿萝慌忙摇头,又笑着拭泪道,“姑奶奶果然是嫁了人,和原先大不一样,让二老太太瞧见,得有多高兴。”
秦浅伸手替绿萝擦了擦泪,勉强笑道,“姐姐可不能再哭了,眼睛都跟桃儿似的。”说罢便要转身进屋。
绿萝见秦浅就要进去,忙拉了她一把,对她道,“一会儿进去见了面,姑奶奶可千万收了泪,二老太太已经油米不沾有些日子,那样儿……让人见了就难受,您可不能哭,二老太太最心疼您,可别招她心里难过。”
秦浅顿了顿脚步,在门口合着眼深呼吸数次,这才对绿萝点了点头,绿萝在旁边掀起门帘,两人走了进去。
进了屋,药味更浓,几乎有些呛人,屋子里的空气温热而潮湿,让人几乎有些窒息的感觉,秦浅脑海里不断翻涌着当年林氏去世的情形,几乎不能控制的停下了脚步。
外屋里人很多,老太太在,余氏和孙氏也在,孙蕙立在旁边,见她来了,几个人都看过来。
秦浅努力对众人笑笑,走过去在老太太面前跪下,“老太太,我回来看您了。”
老太太明显苍老了许多,整张脸耷拉的更加厉害,见秦浅和袁霂,叹了口气道,“好,你进去看看二老太太吧。”
秦浅点点头,又拜了其他几人,这才朝里屋去。
“等等。”老太太叫住秦浅,沉声道,“可不许哭。”
老太太一向如此,就算是红着眼,说起话来也带了霸道。
秦浅却被她一句话说得快哭了,咬住唇点了点头,“浅儿明白。”
袁霂走上前,和秦浅一道进了屋。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四十七章 风摇长命灯
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屏风后角落里燃着一盏小灯,让人勉强分得出哪里是桌,哪里是床。
二老太太正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人声也没睁眼,兀自想着什么,脸色不断变化,似悲似喜。
才几个月不见,二老太太已经瘦得像一张纸,薄被盖在她身上,几乎像是直接铺在床上,几乎都看不出身形起伏。
绿萝走到小灯前,将灯拨亮了些,照的屋子里晕黄一片。
秦浅凑近了些,二老太太的脸色枯黄里带了些灰败,虽然在闭目养神,却掩饰不住满面的倦意,她的头发也不像从前那样一丝不苟,而是散了下来,垂在身后,银白的发在灯光下变成暗淡的灰,面色也显得松弛而没有光泽。
“二老太太,”绿萝站在二老太太身边,将被子向上拉了一拉,低声唤她,“您睁开眼瞧瞧,谁来看您了?”
一开始,二老太太似乎没有反应,像是还在出神,直到秦浅等的有些着急,想开口说话,她才动了动眼珠,缓缓睁开了眼,瞧见站在自己身前的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忙抬眼看了看周围,见袁霂站在旁边,这才低低地舒了口气道,“你来啦。”
秦浅忙跪在二老太太床前,带了一丝颤抖地握住二老太太垂在身侧的手,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二老太太,我们来看您了。”
袁霂也跟着跪了下来,垂首不语。
二老太太动作很慢,瞅了瞅这个,又瞧瞧那个,半晌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摸摸秦浅的脸,“好孩子。”
秦浅努力压住自己流泪的冲动,对二老太太微微笑道,“抱歉,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您。”
二老太太摇摇头,有些吃力地伸手拍拍自己身边,示意秦浅坐下,又点头示意绿萝带袁霂在旁边的凳子上坐,才道,“我虽然一直在病榻上不得起身,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外面天塌地陷的,别说你们,就连秦家都愈发难过。”
秦浅接过绿萝手中的药碗,一面伺候二老太太服药,一面道,“您且放宽心。哥哥们都大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这些日子也总听到他们的消息,虽然境遇不如从前,总是过得去。如今既然事已至此,便只有更好,没有更坏。
“你倒是比从前更会说话了。”二老太太说罢,含了一口药汤,慢慢咽下,便皱着眉摇摇头表示喝不下去。
秦浅眼看着二老太太面色白得吓人,慌忙伸手扶她道,“您先歇一会儿,不急着说话。”
她看着手里的药碗,还剩一半多,却见绿萝对她摇摇头,这几天吃不进药,见了秦浅高兴,能吃了一口,也已经是不错。
“您如今身上不好,就不能再惦记外面如何,”秦浅将药碗递给绿萝,又让二老太太漱了口,扶着她换了个坐姿。
二老太太摇摇头,笑了起来,“许是今天高兴,精神倒好,还不困。”
秦浅见她头脸全是汗,却坐直了身子,倦意也消了些,之前看着有些浑浊的眼,亮了起来,真像是忽然就病好了似的,心里一沉,扭头对绿萝递了个眼色,绿萝忍着泪,对她点点头,默默退出屋子。
“您要好好保重身体,等过了这段,我还能多来瞧瞧您。”秦浅替二老太太披上薄被。
“净说傻话。”二老太太摸摸秦浅的头发,将她搂在怀里,“就是我真的不死,你也不能成日里想着过来秦家,像什么话。”
“二老太太。”秦浅听到她说那个字,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有什么的?”二老太太摇头失笑,“生老病死,你自小跟着我,怎么还那么看不开?”
秦浅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这可不像是我带出来的孩子了。”二老太太瞅着秦浅逗她,“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方为吾友。”
“我才不是友,您……”秦浅忍不住伸手轻握着二老太太的手,不想再提生死。
“浅儿,”二老太太像是没瞧见她着急的模样,慢条斯理地道,“天命不可违,我以为你很早以前就已经明白。”
“我不爱您说这些。”秦浅低声道。
“那不然你说我听。”二老太太笑眯眯的伸手拉着秦浅,有点舍不得放开。
秦浅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说的,若说自己这些日子在农家里学做家事,反倒让二老太太更放心不下,可若说自己平日里一向都好又显得太虚假,她不知道二老太太病重的时候旁人都怎么跟她说的,但瞧秦家的光景也能猜出来,现在谁都没有什么好消息。
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沙马,有些苦恼地咬住了唇。
“浅儿替我梳梳头吧。”二老太太像是看出秦浅的犹豫,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发道,“披头散发的,也怪难受。”
秦浅点点头,从梳妆盒里取来梳子,开始替二老太太通顺头发。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出了汗,发梢有些纠结,秦浅瞧着二老太太比从前稀疏的发,心里更是难过。
二老太太开始低声吩咐秦浅和袁霂两人,她虽病着,头脑却清楚,从外到内,大大小小,俱都提及,直说了一刻才停,甚至说到了两人将来会有孩子,两人不断点头应是。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了,绿萝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后面还跟着家里众人,面上皆一片哀恸。
“我瞧你来了。”老太太红着眼,走到二老太太面前,坐在她身边。
二老太太心里明白,对她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年,多亏您照拂我。”
“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太太有些不满地道,“若不是你病着,我不得好好说说你。住在自个儿家里,还要说这些见外的,这是在问我讨要这些年你照顾秦家的道谢吗?”她口上虽是抱怨,眼里却含了泪,只是向来硬气,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二老太太笑了,“您说话从来都这么爽利。我自来就喜欢您这性子。”
“糟老婆子有什么好,见天儿的招人烦。”老太太瞅着二老太太,“您可得快点好起来,不然家里就剩下我一个,让孩子们都嫌弃的老东西。”
“怕是没法陪着您了,”二老太太摇头,想伸手回握老太太,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无力抬起,只得缓缓地道,“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老太太见她虚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家中其他女眷也都站在地下拭泪,却没一个敢哭出声来,满屋子只能听见二老太太沉闷而粗重的鼻息。
秦浅默默替二老太太通顺了头发,又将头发用她平常最喜欢的簪子挽了起来,接过绿萝递过来的饰物,一一戴上,心下恻然,知道这便是二老太太最后的装扮恶劣,更是将她的发抿了又抿,直到没有一丝乱发才停了手。
“好了,都不要这样。”二老太太对众人摆摆手,又对老太太道,“天色晚了,您早些去休息,别在这儿陪着我了。”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孙蕙扶了起来道,“二老太太说的是,老太太这些日子身上已经不好,不能再累着,若您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怎么是好,还是回去歇息吧。”
秦浅有些吃惊地看着孙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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