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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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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身侧并行的人,我禁不住倒吸了口气,他还是那样的英姿勃发,笔挺高挑的身躯愈发的挺拔。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关系被公诸于世了,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愈发的意气风发,昂首阔步间甚至无视一旁嬴稷的存在。这个距离之下我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嬴稷在侧仇视的目光,是那种恨不得能够冲上前将其手刃的萧杀之气。
身后还跟了几多朝中大员,其中位列三公者均在其中,不仅有甘茂,就连魏冉也来了,看来樗里疾这个大寿果然是相当的有面子呀!举足轻重的人都到齐了,惟剩我这个曾经的芈八子待在一旁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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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我回身,正好看到站在身后的卯石,他深深地望着我,也不知道在我身后站了多久。被我这一看去,他马上又咧开嘴角,毫不保留地笑开了花,“跟我来。”他拉上我,又往廓头走去。
我心下一颤,思索着他不会又拉我去屋顶吹西北风罢,我的病可才刚好呐!别是让我再次生病了,我没有那个爱好的。遂在转角处的时候,我缩了缩手,虽没能从卯石的手中挣脱,但至少令他滞下了脚步。他回头看我,我说:“唔,卯石啊,你有什么事说便是,不用特意找地方的。”我始终秉持着不伤人的态度,也许我真在哪个时候不小心朝人家抛个媚眼也说不定,虽说我不能对他负责,但好歹不能再伤了人家纯洁的心。
卯石却再拉起我往前走,情绪看起来还很不错的样子。他说:“你放心,我们不去屋顶了,我们去后院。”
我突然觉得头顶上正有一只老乌鸦带着一群小乌鸦呜哇呜哇的飞来飞去,恍似在嘲笑我,我要杯具了。蓦然间我又想起来了,后院果然是个有爱的地方啊,第一次跟奚祁认识的时候就是在后院相互调戏,而后又跟夷在后院的屋顶上发生了JQ,前几天卯石又再次带我上屋顶领略了相府的风光,院下再被奚祁取笑,今日又去……福址,真是一片福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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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廓下揉着手腕,说实话,卯石真把我拽疼了。瞥眼看向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的卯石,我确定,他消化不良了,让我陪他来消食了。遂,他不言我亦不语,只要不上屋顶,怎么着都可以。
“西西。”就这样,被卯石这突然其来的爆出一声,我直直从栏上滑下,好在摔倒前又被卯石给扶住了。“小心点。”他扶正我,关切地说。我心想,你没事别吼那么大声行么,我耳朵好使。
我站定后,抬眼看着他,说的认真,“卯石,你要是没什么事呢,是不是该去前头陪着相爷招呼客人,毕竟来的可都是些显贵。”而我这种跟下人身份无异的外来客,自然是不被樗里疾允许靠近他的宴会。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奚祁还跟凰姬特地跑来跟我解释了。他们虽然说的委婉,但我还是可以听的出那是樗里疾的意思,毕竟我们之间相互不待见,若不是奚祁跟他死磕着,想必我早就被赶出相府,哪来的天天这样高床软枕,好吃着好住着,小日子过得跟个相府千金似的。
卯石目光炯炯地锁定在我脸上不眨,不答反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西西。过了明天我就要返回河内,你……”
“我,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后退了步,这男人当真是死心眼啊,我不可能会是他的菜,他更不可能是我的菜,要是哪天撒拉突然显灵了……所以我们不可能是彼此的菜。
但我似乎忘了,在卯石执著的时候,其实我自己也同样执著着。
语音未落,我就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痛感,瞥眼左右,已被卯石的双手握住了肩头,我禁不住倒吸了口气,直说:“诶诶诶,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抓疼我了。”
许是被我蹙紧的眉头吓住了,握在肩头的双手登时松了些,却依然握住不放,他追问着:“西西,跟我走,我会好好待你。”
我禁不住屏住了一口气,脖子往后一仰,显然被卯石这赤条条的语言惊住。我忙说:“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卯石,我不会去河内的,你带别人去罢。”好吧,他失控了,我也激动了。
于是他呆望着我了,神情失落,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滑落,颓然后退了两步,貌似倍受打击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了,环手揉肩,靠上前一步,“嗯,其实,弱水三千,打翻了一瓢可以再打下一瓢,没有必要为了一瓢洒掉的水而念念于心。相较于儿女情长,保家卫国才是重任,男儿志在四方嘛!”一手拍上他的肩,希望我这轻松的说辞可以开脱开脱他纠结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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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石抬起头,微微皱起眉头凝望的我,眸中流淌着不知明的情愫,似徘徊更似挣扎。我后怕了,正待缩回手,就被他眼明手快地揪住了,压抑的情绪在此时通通爆发而出。他说:“西西,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你。自你那日不告而别,我竟不知所措的满大街上找你。也许你要说我痴心妄想,但不论怎么样,我今天都要把话跟你说清楚。”
“你你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别冲动。”被他这样一步步的欺近,我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这家伙不会是想乱来吧!纵使对我一见钟情也不能偏激了呀。
兴许我惊骇的表现令卯石注意到了自己失态,他滞足,我亦是无可退,缩在墙角就像一只被老鹰围堵的小鸡,长翅难飞。卯石说:“我是真心想要待你好的,西西。相爷说了,他绝不会允许公子娶你进门,但你若是愿意,我们一起去河内,那里虽是边防,但比咸阳城一点不差。高宅厚院不适合你,你不应该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过活。跟我走,我可以给你你所想要的生活。”
我惊愕了,樗里疾这个老东西。但转念一想,卯石还真是了解我啊,我差点就要心动了,可是,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免强也不会有幸福的,所以我不能害人害已呀!轻咳了声,我说:“卯石,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情义,但是感情需要两厢情愿,我不能因为感动而感激。你的这份情我会永记于心,但是……”
“我知道。”他出言打断我,笑容有些勉强,“明日我会在城门前等你。”经过我刚刚说的话话,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很不自信了,但他还是坚持说了,或许这一晚我会改变心意了也说不定。
于是卯石在丢下这句看似沉重如山的话后,头也不回的往前院走回。徒惹得我一人怔在墙角下久久无法回神,这,这不是让我为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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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回走的时候我亦是心绪不佳,惦记着明天该如何给卯石一个交代,所以并未注意廓角处正有一人走来。
“……咝”
“放肆。”
一头撞上,我倒吸了口气,那被我撞到的人却是不怎么客气地喝了声。我怔忡抬头,忘了喊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色沉重的人不眨,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形容的他,眼神中明显的透露着嫌恶之色,被我这样凝视着更是不爽了,眉头皱起,冷言:“没规矩的东西。”说罢,毫不留恋地自我身侧越过。擦肩而过时,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禁不住的颤抖。往昔最亲密的眷侣,此刻擦肩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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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那样杵在原地,忘记了动弹,呆呆站着。夷早已不知所踪,唯剩下清浅的廓灯在风中摇曳不止。远远看着的时候也许我还可以装装糊涂骗骗自己,可当对面相望,他那充斥满眼的陌生与不屑却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原来我也不是那么看的开的,我也是会伤心、难过的。
等到一阵冷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抖擞,拖起略显沉重的步子往回走去。我不可以坠落,唯剩不多的日子我该好好享受才是,他有芈八子,已不再需要我。而我,应该在剩余不多的时光里跟奚祁好好相处,谈一场温馨的恋爱,那我也就没有遗憾了。嗯,这不正是我一直所期盼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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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已点起了灯,房门轻掩着,不知道是谁在里头。
我推了门,就见转身相望的奚祁。他见我,有些欣喜,几步就迎上来。“你去哪了,走,跟我走。”他拉上我,不由纷说就往门外拉。
我一缩脚,问他,“去哪?”今天着实是怪,这一个两个的,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
“去给父亲贺寿。”奚祁兴高采烈地说着,似乎并未觉得拉我这样一个外人跑去给前国家元老贺寿会否突兀了,但我可以想像的出来,樗里疾一定不稀罕看到我,他也许还会因此而迁怒于奚祁。我记得卯石堪堪才将跟我说的那些话。
“我看还是不去了。”我驻足,缩回自己被奚祁握住的手,后退着往门槛内走回,“你还是快去罢,别在这耽搁了,免得惹了相爷不悦,今日毕竟是他的大寿,你应该顺着他些。”我淡淡说着,让自己看起来很没所谓的样子。再者说,这种大场合多半不允女眷在场,虽说他们这一家子人身份地位特殊,但也不是我种人可以涉足其中。遂还是能免则免。
奚祁又追回了进来,略示担忧地问我:“可是听说了什么。”
我心想,且不说我是否真听到了什么,就算我真没有听到什么,被你这样一说我也会有想法的。我摇头,迎上奚祁的目光,笑了笑:“没,我就是觉得自己这个身份不适合出席这种场合,我会让你们丢脸的。”
奚祁稍愣了眼,随即哧笑出声,双手已搭在我肩头上,凑近了说:“这种场合你决计不会没有经历过,我相信你不会失仪的。且不说别的,你承居相府,爹过寿你好歹也要给他老人家道声贺不是。”
“……”我一时噎声,空张了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奚祁说的在情在理,我就算再讨厌樗里疾也不能失礼了。再看向奚祁那期待的眼神,似乎我这去不仅仅是要给他爹贺寿那么简单,这其中难道还夹杂着什么不为我知的企图?
作者有话要说:
67
67、第六七回 。。。
换了身还算得体的裾裙,随着奚祁便去了樗里疾的寿宴。
虽然我不知道奚祁这般卖力的劝说我去给樗里疾贺寿到底有什么别的用心,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况且我若是不去给樗里疾贺寿,也许他还会以此为由数落奚祁乃至把我赶出相府也是有可能的。遂,抛开所有的负担,心安理得的赴宴去。
奚祁带我入宴,主位上端坐有嬴稷跟芈八子母子俩,两侧依次坐着夷、樗里疾,甘茂、魏冉,还有其他公爵。觥筹交错着交织于礼乐声声之下显得整个宴席充满了喜气。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笑颜,就连嬴稷也一改方才初见时那张硬臭的脸蛋,不时微笑着与樗里疾相互敬饮,夹在芈八子跟夷当中也算是给足了主人家面子。
奚祁将我领到樗里疾身后,在礼乐的掩盖下,倒是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来。
“爹,南姑娘特意来给您贺寿。”奚祁行了礼,不得已,我也跟着在樗里疾身侧行了个礼。
樗里疾本还晏笑的脸上顿时敛住了不少暖意,他搁下了酒觖,斜眸眄了我一眼,又是自鼻腔内哼出一声,算是受了我的礼。我却再说:“西西承蒙相爷关照才不至于流落街头。今日相爷大寿,西西在这祝相爷天赐遐龄寿比日月。”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我这是拍在马屁。但奚祁在这,我决计不会让他没了面子。酒觖递上,受不受我道贺,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樗里疾又再打量了我一眼,也许是碍于这个场,所以他没怎么扭捏就将酒觖接了去,轻啜了口,“既然来了,就入席罢。”也不知他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在他说完这话后,奚祁高兴不已,道了谢就领着我往后头的空席上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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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将坐定,顿感堂中光线暗下,我不禁要猜,该不会是关了灯大家集体唱个生日颂,然后再吹蜡烛切蛋糕罢!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下一瞬,一阵悦耳的琴音便自从天外传来,却又有些熟悉。待认真听去,那不正上每天早晨在院子里弹奏的琴音。虽然曲子不一样,但琴音中透露出来的感觉却是同一个人,我不禁翘首以望,浅薄的灯光下只依稀的看到一棵出水芙蓉般的睡莲独居于堂中,且不说琴音多么沁人心脾,就是那演奏者影绰的风姿不知令在座的老少爷儿们把脖子都给仰歪了。随着渐发明亮的光线,有舞姬二三袅袅娜娜自一侧行出。端瞧那婀娜的身姿不禁要令人浮想联翩,再瞧之她们面上,原是相府那三位小姐,而盘居堂中的奏乐者正是樗里疾的外甥女,亦竹。
难怪我方才觉得那里怪怪的,原来是没有看到她们四个。再转眼看向樗里疾,他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家这几个妮子还会给他如此大的惊喜,看把他乐的,早已是笑的合不拢嘴。再观其余人等,嬴稷跟芈八子亦是被这乐舞所引,纷自将目光落在堂中。除却,除却戎王埋首饮酒外,甚至谁都已是全情投入到乐舞中难以自拔。
我不禁凝眸注视着夷,他不缺酒喝才是,为何要在樗里疾这儿如此失态。不知是否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偏头朝我的方向看来,我一慌,忙别开眼,避开了跟他的对视,随手抓起案上的酒觖掩袖饮了口。
酒将下咽便将自己呛住,掩唇轻咳,引来了奚祁的注意,“你没事罢西西。”他伸手在我背上轻轻顺抚着,不禁笑说:“不擅饮酒就不要勉强。”
我有些神情恍惚,不经意又瞥了眼对面的夷,他仍旧盯着我们的方向瞧。心下一虚,忙收回眼,直说:“我有些不适,就不陪你了。”说罢欠了身欲离席。
奚祁欲跟来,却被我按住了他的肩,令他坐回到席上,我附在他身侧低声说:“我无碍的,你还是留这里罢,免得待会儿相爷找你不到。”不待奚祁再说什么,我已悄悄从后席绕着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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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出得厅堂,我已经忍却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好险。回头看了眼,堂内仍旧乐舞升平,兴许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这个小角色。遂拎起裙摆朝着内院走回,我想我是该早点休息了。
转角处,却被一个抱臂倚墙的身影吓了一跳,待我定睛看去,那人却是夷。他微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此刻面上的表情。我咽了声,收回视线,打算从他面前自我透明渡过。却不料,还未走出两步,腕上一紧,令我登时滞下了脚步。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略微低沉的嗓音源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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