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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良-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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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淡淡的道:“也许只是时候未到,总得他禁不住了先跳起来再说。”身为女子就这点不好,想做什么,总是被动,事事都处在下风,没来由的就失了先机。
说不得,只好等,等到孟君文忍无可忍了,她才好后发制人。
孟君文人没回来,只叫清明准备晚宴。命令是吩咐给清明的,清明却不敢自专,战战兢兢的一一回禀了苏岑。
苏岑也不深问,只大致问了下来的都是谁,一共几个人,然后就叫清明下去,叫人采买食材,府里准备茶点。
夜幕低垂,孟家前院灯火通明,孟君文陪着吴裕常、梁诺、秦纵意推杯换盏,不亦乐乎。酒过三巡,梁诺借着微薰的酒意问孟君文:“不是说有精妙歌舞么,今日如何?你没有准备妥当,只怕也不会答应下来吧。”
孟君文道:“稍安勿躁。”转身吩咐大寒去内院请苏岑。
吴裕常和秦纵意都是君子,虽然没想刻意去听,可还是听见了孟君文的吩咐。对于他这样淡然无所谓的样子,着实觉得心头发紧。
待要劝,又无从劝起,两人便对视一眼,只低头喝酒。同时心里不是不好奇的,对于这个很让人匪夷所思的苏岑,他二人多少觉得她不会轻易的就被孟君文羞辱。且看这两回,夫妻两人对招,看似孟君文完胜,实则苏岑也并未输。
苏岑的名声远扬,固然有轻浮之嫌,可是京城中最敬才名,对于苏岑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没多一会,院子里的烛火通通灭掉了。
众人一惊,孟君文正待发问,就见清明上前来道:“大*奶吩咐的”只有他们的厅里桌边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火,院子里一片漆黑。
雕花格扇门都被推开,清明很快带人退出了院子。
院中忽然燃起两束火把,很快固定不动,只照得院子中间一小块地是亮的。咚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擂响了鼓,接着乐器同声而发,就在这夜色里奏响了一曲《将军令》。
与此同时,明亮的烛火下,一个紧身粉色衣裙的女子悄然进场,立时便吸引了在场诸人的视线。
131、羞辱
131、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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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的虽远,可是那女子玲珑的曲线却一览无余,在明亮与黑色交融的昏暗中,更能夺人心魄,让人呼吸紧促。
即使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亮丽而灼人。即使只是安静的立在那,连眼神都吝啬投过来一瞥,可是她已经是一种诱惑。
让人想要情不自禁的走近,揭开笼罩在她周围的昏黄,将她拉到明亮的灯光下,一睹她那绝世的容颜。
又让人情不自禁的驻足,因为更想看到她动起来时的姿态是何等惊艳。
她似乎听见了人们内心的呼唤,她动了,动了。
只见她轻舒双臂,带动衣袂翩然,夜风中,如同一只栖息在枝头的小鸟,安静而宁婉,跃跃欲试的伸展开了翅膀,似在朝向温暖的东方,迎向灿烂的朝阳。
忽然鼓点如雨,她的动作也急促起来,宽舒广袖,腰肢轻扭,夜色中闪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一时间千转万旋,晃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宽裙如飞,衣衫轻盈,如浅淡云霞,又如盛放百花,如空中雪洒,如柳絮飞扬
竟是一曲胡旋舞。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胡旋舞已经失传多时,那是传说中极具魅力,极具野性,极其张扬的一种舞蹈,曾经得过许多前辈们的赞颂。
忽然在这小院里得以一见,梁诺不禁一拍桌子,大赞一声:“好。”力道太大,震翻了手边的酒碗,哗一下洒了一桌。
吴裕常也不禁抚掌称叹,只是那酒顺着桌面蜿蜒而下,污了他的衣服。
秦纵意却已经站起身来,谁也没注意,就是注意到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孟君文则更夸张,他竟然一拂袖子,把桌上的盘盏推翻了好几个,落到地上,哗啦啦响成一片。
院子里的烛火却渐渐隐没下去,又是漆黑一片。一时间没有动静,没有声响,隐约听得见细碎的声音,却是有几个人朝着院外走。
梁诺心急,不等烛火通明,立刻拉着一个小厮道:“劳烦请你家大*奶出来,我有话要说。”
那小厮为难的道:“这个,只怕不太方便吧。”
“你若是不敢通传,烦劳带路,我亲自同你家奶奶说。”
小厮更是为难,看向一言不发的孟君文。
吴裕常一拉梁诺道:“你疯了,还是喝醉了?这是说的什么混帐话,内院也是你一个大男人随便进的?”
梁诺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孟君文,道:“你没意见吧?不少字”
有,他意见大了。孟君文才要说话,却听吴裕常咦了一声,问:“纵意呢?”
众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秦纵意不见了。梁诺幸灾乐祸的道:“看吧,我还算是君子,知道问一声主人家,他倒好,一声不吭,捷足先登了。”
吴裕常瞪他一眼,道:“别胡说,纵意何尝是这种人?”出入内院,他再怎么也不至到这种地步,梁诺分明是火上浇油。眼看着孟君文的脸色越发难看,像是随时随地都能喷薄出火焰来。
吴裕常便问刚才的小厮:“有没有看见秦将军?”
小厮一指外院,道:“刚才秦大人往外院去了。”
走了?
吴裕常一扯梁诺,对孟君文道:“今晚宾客尽欢,我们也不再打扰,改日必然回请”扯着梁诺就往外走。
梁诺不依,道:“你爱走便走,拽我做什么?”
吴裕常低喝道:“你疯了,满嘴里胡泌什么?那不是寻常舞女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不怕苏大人参你一本?”
想到苏礼那个古板风正的半老头,梁诺不自禁打了个寒噤,讪笑着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咱们兄弟感情好么,我就是想跟弟妹讨教一下怎么能跳得出来这么精彩的胡旋舞”
吴裕常懒的理他,只道:“什么时候你能把自己的妻子随时带出来会友,大概就可以随易出入孟家后院了。”
梁诺嘲弄的笑了笑,心道:“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可随即又想,那不是他永远也没法解开这个谜团了?
想到这,他忽然问:“奇怪,老秦今天做事这么出人意料?”
吴裕常道:“也只有你不正常罢了。”心里却也暗忖,秦纵意不告而别,很显然是怒了。只怕他和孟君文的交情真的是到此为止。
想着这么多年,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四人组要告结束,吴裕常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说到底,都是孟君文行事太过任性。
他怀疑秦纵意,可究竟秦纵意只是做了一个为人的本份而已。谁那晚遇见会不出手相救?巧的只不过是被秦纵意遇见罢了。
孟君文一直在椅子上坐着。夜风起,秋意凉,他许久许久都没法正常的做正常的事。大寒小寒着人收拾好狼籍,小心翼翼的道:“大爷,天晚了,几位爷都走了”
孟君文冷冷的扫他们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内院。
大寒小寒两人互看了一眼,直觉要出事。忙不迭的跟在后边,却被孟君文冷冷的一扫,道:“滚。”
两人不敢再跟,只得灰溜溜的回去。孟君文一脚踹开了院门,直奔正房。房里亮着烛火,他一进去,冷风吹进来,就有一盏灯被吹熄了。
借着摇曳的烛光,孟君文看见苏岑很闲适淡定的坐在梳妆镜是梳理她那一头如瀑的长发。
孟君文停住步子,就站在门口,冷冽的烛光落在他的脸上,更显的他的脸阴沉如冰。苏岑放下梳子,缓缓转身,站起来朝他一礼,道:“敢问大爷可尽兴?”
孟君文一步一步走过来,道:“你说呢?有你这么妖艳的舞姿,观者无不动容,动心,动性,能不尽兴么?”
苏岑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就好。”她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尽管他说的都是反话。
孟君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能把苏岑整个人撕碎了才罢。可是她这么云淡风轻,完全没有一点自觉她今天晚上多出风头,这风头的背后又是多么大的耻辱。
孟君文怒斥道:“还说没有私相授受,这就是证据。”如果不是秦纵意送她彩色泥塑,她怎么会跳胡旋舞?
苏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反驳道:“如果你想故意找碴,那么请走,我没有这份耐心。”
“你,你恬不知耻,像个下溅的舞伎,当着众人的面掻首弄姿,抛头露面,你就没有一点自悔之心么?”
苏岑气极反笑,道:“恬不知耻的只怕另有其人,孟君文,我实在不愿意跟你夜半争吵,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他要休了她。可是休了她就太便宜她了。孟君文道:“既然你自甘下溅,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以后你就专门负责接客吧。”
苏岑气的浑身打颤,抄起手边的梳子朝着孟君文就掷过去,尖利的道:“你滚。”
这个浑蛋
她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孟君文闪身躲过了梳子,哼了两声,转身就走。门口处玫瑰站在门外,身上浅粉色的宽摆裙子,身段玲珑窈窕,竟是和刚才跳胡旋舞的女子别无二致。
玫瑰慌忙行礼,孟君文停下,伸手箝起了她的下巴。玫瑰吓的一动不敢动,被动的看着他。孟君文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只可惜这小小的伎俩还瞒不过我。”
苏岑气的发抖,抢步过来推开他,将玫瑰护在身后,道:“别用你的脏手碰她,孟君文,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不就是为了羞辱我折磨我叫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吗?我如你所愿,不到明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有一个自甘下溅的妻子,为了满足他相公的种种变态需要,不惜自降身份,舞曲迎客这下你满意了?如果你满意了,请你出去,以后不要再踏进我的房门一步。”
玫瑰紧紧抓着苏岑的手臂,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大*奶,您别这样,别这样”又哀求的看向孟君文:“大爷,您误会大*奶了,不是您说的那样,这舞曲是大*奶编的,可却不是大*奶”
孟君文听着这话就别扭,舞是谁跳的,这个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全城的人都以为那是苏岑跳的。他喝道:“够了,你们主仆沆瀣一气,还想狡辩?苏岑,你别得意,你放心,这里我以后绝不会再踏入,还有,你也休想再出去丢人现眼,以后这里就是你的牢笼,你的那些新鲜花样留着你自己打发余生吧。”
苏岑只是冷冷的笑。想把她关起来,死也死在这么?孟君文也未免太低估了她,高估了他自己。在他只以泄愤为目标,把她推到峰口浪尖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承受的心理准备。他羞辱了她,可他也同样得到了羞辱,他说她下溅,而他也比她高贵不到哪去,她固然温婉顺承,可他也难逃罪魁祸首之责。
131、羞辱
131、羞辱*
132、突破
132、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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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秋风刮的极是厉害,夜半竟下起雨来,门前有棵梧桐,雨点落到梧桐叶上,沙沙作响,竟是一直到黎明都不曾停。
苏岑一夜没睡好。
早起觉得凉了,便裹紧了被子,恹恹的不肯起。
玫瑰敲了两次门,她也不吭声。眼看着天色大亮,雨也早就停了,这才懒懒的换好衣服,开了门。玫瑰端着热水进来,笑道:“想是昨儿个凉快,奶奶一时贪凉,所以起的迟了?”
苏岑勉强打起精神道:“不是。”为了什么,却没说,玫瑰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可是有话不能不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大爷一早就出门了,吩咐了清明,说是不管谁来一律不许让进,还说让大*奶好生在屋里歇着若是闷了,就在院子里逛逛。”
苏岑秀眉一挑,道:“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他来管。”
玫瑰没吭声,又道:“一大早,姨娘就来了,说是奉了老夫人和夫人的吩咐,给大爷送些吃食”
苏岑倒笑了道:“巧了,她家大爷才吩咐过的,你只管把刚才的话一字不动的传过去。”他的意思是把她锁死在这,永世不得出门,那好,先把琅琊打发了再说。
玫瑰便应声转身自去,不一会回来道:“姨娘把东西放下走了。”很委屈的样子,只怕回去又要同老夫人告诉诉苦。
苏岑不接话碴,只道:“你帮我梳头。”
孟君文早出晚归,只觉得府里异常安静。苏岑就像是个隐身人,无声无息。他早晨都走了,她还在睡,门窗紧闭。他晚上回来,她早就睡下了,屋里一片漆黑。
孟君文十分怀疑苏岑会如此的听话温顺,可是她能这么安分倒也省了他的心,让他在焦头烂额中不至于太分心。
梁诺是个大嘴巴,第二日京城中就盛传孟府大*奶苏氏擅胡旋舞。虽未明说,却隐隐晦晦的,倒比直接说苏岑会跳胡旋舞更让人热衷。
孟君文抽他的心事都有,可是众目睽睽,只显得他心虚。他深知自己这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得强作欢颜,接受别人讳莫如深的试探。
梁诺得寸进尺,拽着他道:“我娘过两日生辰,我想弄个新鲜的舞曲献寿,尽尽孝心,你是好兄弟,得帮我这个忙。”
知道他想说什么,孟君文强忍着一拳打的他满脸开花的冲动,道:“你自尽你的孝心,关我屁事。”
梁诺一把把他拽回来道:“你小子真不仗义,小时候偷鸡摸狗,怕被你爹知道,我可没少替你背黑锅,怎么现在不思回报了呢?你小子的良心呢?我摸摸是不是让狗吃了”大庭广众之下,他就把手伸了过来。
孟君文躲闪不及,道:“拿掉你的脏手”
梁诺笑嘻嘻的:“怕什么?左右没人会怀疑我是断袖的”
那就是怀疑他孟君文是断袖了?察觉好多人都投过来异样的视线,孟君文没好气的一脚把梁诺踹开,道:“有话快说,没话快滚。”
梁诺也不恼,只是没正经的笑,道:“你懂得的”
他懂个屁。孟君文的耐心彻底告罄,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声,懒的再跟梁诺打哑谜,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梁诺见孟君文是真的恼了,倒不好再嘻皮笑脸的,只得收了轻浮的神色,道:“其实也不是真的就叫弟妹再跳一遍,我只想让她教教府上的舞伎”
“那也不行,你要尽孝心无可厚非,既然求到我头上,我便给你指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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