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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落影 by凌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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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
“但我不可以!”郁不识大吼,胸膛不平静地起伏着,他镇定下来对李渊溪淡淡道:
“我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来忘记过去…忘记那些刀杀剑影的锵锵声,忘记生离死别的痛
哭,忘记手刃人命的猖狂快意,忘记那悔恨交加的往昔,忘记我曾经如何残忍地将一个
天真灿漫的孩子…推入可怕的深渊。我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可以在东宫的侍养
下长大,想不到他居然坚强到可以将咬紧牙关,将仇恨吞咽入腹,更加想不到他居然强
大得可以战胜东宫。我最后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我知道他终究会发现我,终究会来向
我索命…”
李渊溪抓住他的手,声音迫切:“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
“哦?”郁不识苦苦笑着:“你要我的心?渊溪,我没有办法给你…因为我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求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再面对过去的自己,虽然我知道那
是我,不管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一定会跟着我!”
“我不在乎的!”李渊溪哀求道:“只要你给我时间,我可以把所有都忘了!无论是郁
不识还是单影,我爱上的仅仅是你!”
郁不识笑笑:“你做得到吗?”
“我可以!”
“但你忘不了这只鹰。”
郁不识肩上的薄背缓缓滑落下来。
坠了满地。
李渊溪想拾起来,却发现那全是自己的眼泪。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
“我很怕…渊溪,你在诱惑我,你让我在你编织的情网中陷落不可自拔,你究竟要做
什么?是要我的人,我的心,还是——”
“别说了!”李渊溪喝一声:“郁不识,你根本从未相信过我!”
“我曾经想过相信你,当你在山洞中拥着我时…你的目光你的执着,我知道我得到了
这一生都不可能奢望的幸福,但只有那一瞬!在那时候我是多么希望我真的是郁不识…
…我多么希望以前的那些都是我的恶梦,事实上从未发生过!但我知道,我知道的,对
我来说眼前的一切才是镜花水月,你对我的宠爱终究会随着那熄灭掉的篝火…渐渐黯
淡下去。一旦你看到背后的真相,你的仇恨顷刻间就被燃烧起来——我曾抱着一丝丝的
幻想,因为之前你的爱是那么浓烈,让我以为可以将一切掩盖起来,但之后…你的伤
害又是如此残酷。”
郁不识的手紧抓着胸前的薄被,紧得指节发白,他的眼睛没有望着李渊溪,而是失神
地、空洞地望着前方,声音悲切:“如果你那时候一刀杀了我,李渊溪…为什么你不
下手?在我还美梦未醒的时候你杀了我,那该有多好!”
他的眼圈红红的,眸中是晶莹泪水,好象一朵沾湿带露的玫瑰,绽放——也是凋零之际。
李渊溪还在怔忡地听着,神思恍惚,他绝未想到,郁不识居然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
悄悄捡起他落在床头的短剑,在话音刚落之际,突然举起来朝自己胸前刺去!
“不——”李渊溪想去拦可是根本来不及,短剑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胸膛,李渊溪的心在
那瞬间简直要撕裂开!
空气中传来倏的一道寒气,郁不识的脖颈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控制不住朝一边倒下,
短剑朝他的左肩刺去,擦过皮肉,却未曾真正伤着。
李渊溪慌忙上去反身护住他,朝窗外喝道:“谁!”
窗棱吱吱呀呀开了,这时正是落日时分,不知不觉他们已在这客栈中耗了一整天。
窗外没有动静,李渊溪深觉怪异,正欲上前去看,郁不识却拦住他,他被剑伤痛得泠汗
涔涔,但警惕性还是很强,他将李渊溪扯过一旁,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朝窗口挪动,
李渊溪要去扶,郁不识却推开他。
“如果来人有恶意,非但我受伤,就连太子现在也是血溅当场了。”
郁不识忍着身上剧痛朝窗口挪去,手中握着短剑,侍机而行,他悄然朝窗外探头,却意
外地听到有一个痛苦的喘息声,再定睛一看,竟然是春佛,他蹲伏在窗下的屋顶上,捂
住腹部,似乎是受了重伤。
郁不识连忙大喊一声,叫李渊溪过来,将春佛扶进来,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钻进窗口。
刚刚他耗尽最后力气朝郁不识发出一粒石头,阻止了他自尽,现在就连讲话的力气都没
有,只是牢牢攥着郁不识的手,目光中尽是恳求。
郁不识看他脸色苍白,嘴巴一张一合好象要说什么,连忙对李渊溪道:“把你那只百里
飘香囊拿出来,里面有南蛮的特制秘药,对疗毒最有效。”
“毒?”李渊溪大惊:“我只是让他去临江拿些东西,怎么会中毒的?”
春佛一声闷哼,声音嘶哑道:“不…不用,那香囊已让我…半路扔掉。”
“为什么?”
“这香囊百里飘香,誓必会暴露太子的所在,不可不弃!”
李渊溪眉峰一耸:“哦?这么说现在有人在找我?”
春佛点点头:“老臣观不远处官道上烟尘滚滚,想来这些人的阵势也十分浩大。”
李渊溪一声冷笑:“他们找我做什么?我已经不是天朝太子,还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好处!”
春佛神情严肃,道:“东宫及其手下党羽一向手段恶毒,他们权势倾天,将太子罢黜,
可以逼得你流落临江,可以把大逆不道的名号扣在您的头上。他们…斩草——恐怕他
们还要除根哪太子!”
“你认为是东宫在找我?”李渊溪问。
春佛道:“东宫区区一女子,勾心斗角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但她手下那些奸佞之辈却是
个个狼子野心,当年的苍鹰虽然已被太子除掉,但没了这鹰,还有虎、狼、豹、犬…
天下一日不能回归大统,就一日不得安生啊!”
李渊溪和郁不识怪异地互望一眼。
“太子!”春佛却艰难地喊一声,拉过他的手来,与郁不识的紧握在一起,道:“郁…
…大人,春佛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知你一定非等闲…你要救太子,一定要救他!
”
郁不识看他咳得厉害,连忙喂他一口茶,没想到春佛喝到半截却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
也跌在地上,抽搐不停,“太…太子,请你速速赶回京师,召集人马,早日…
”
李渊溪突然哈哈大笑:“春佛啊春佛,我该说你是忠还是痴?父皇从未承认过我是他的
儿子,普天下人更是对我的身世议论纷纷,你说我是太子,谁相信?”
春佛激动得吐出一口鲜血:“太子!您是真龙之身!苍天可鉴!”
“呸!”李渊溪啐出一口来,喝道:“苍天有眼的话,为什么现在才睁开来,这窝囊太
子,不做也罢!”
“太子您…”
春佛吐出一口鲜血后,反倒觉得身体舒服些,他发现原来郁不识在背后替他推拿运气,
感激地对他笑笑,道:“郁大人,在下有一事恳求。”
郁不识忙道:“大人请讲。”
“方才春佛进入临江城时,只见大街小巷门窗紧锁,四处都是官兵,想必是京师的官兵
已然围困住临江城,老臣虽有武功,但一拳难敌众手,我想带太子离开临江,还要郁不
识大人帮助!”
李渊溪道:“春佛你伤成这个样子,还要带我离开?”
春佛摇头:“老臣贱命一条,顽如劣石,我有办法护送太子回京!”
郁不识问:“什么办法?”
“前日郁大人将贪污官银的赵奉常遣送入京,现官船还在临江附近,我们可想办法到达
港岸,钻进官船,同赵奉常一同离开,怕的是东宫的人会起疑心…”
郁不识望李渊溪一眼,对春佛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讲。”
春佛却苦笑一声,扯出另一段话来:“春佛在太子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在身边侍候,虽然
这是东宫的安排,但我们十多年的师徒之情,我想…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太子顽劣任
性,他要得到的东西从来不肯放手,他对郁大人…春佛虽不能理解,却感于用情之深
,我想郁大人您心中比谁都明白。”
郁不识脸突然一红,疑惑地望着他。
“爱之深,恨之切…春佛却不了解你们恩恩怨怨,但清楚看在眼里,他爱过你,也恨
过你,重重地伤害过你…”
李渊溪听得不耐烦了,喝骂他:“你这老叟在胡言乱语什么!”
“今日一别,很多话也许…一生一世都未必可以说得,太子口拙,郁大人又羞涩,就
由老臣代为说得…”
李渊溪重重拍下桌面:“闭嘴!什么一生一世!你再胡扯我叫你现在就断了这一生一世
的念想!”
春佛一声苦笑,不去理会李渊溪的狂吼,他颤颠颠的手扶着郁不识,道:“春佛的话,
郁大人您懂吗?”
郁不识垂下头去,默不作声。
不多时,两行热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扑答扑答掉在李渊溪手背上。
李渊溪不解,他不明白春佛究竟对郁不识做了怎样的暗示,他读不懂他们之间的传情达
意,他不明白郁不识怎会哭得这般悲惨,以往痛得撕心裂肺之时,也未见他掉过一滴眼
泪。
李渊溪突然有一种即将面临生离死别的惶恐。
第三十章
他紧紧盯着郁不识,慌乱地上前去扳着他的肩,让郁不识面对他:“说!告诉我告诉我
,春佛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郁不识抬起脸,嘴角在笑,眼睛却在哭。
“他说什么,你不也在听着吗?”
“不对不对!”李渊溪怒吼:“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快告诉我…”
李渊溪话还未尽,春佛却趁他不在意时,一把搂着他的脖子,朝他后颈一个|穴位一按,
李渊溪喉头一哽,眼前便天昏地暗,从座椅上跌下来,被春佛抱住。
春佛悠悠一声叹息,对坐在地上的郁不识说:“一切…有劳郁大人。”
郁不识从窗棱跳下,翻过客栈的房顶,骑上春佛早就放在那里的马,朝临江城飞奔。
他行至半路,天色已渐昏暗,一轮红日就快要被黑云吞没,俄尔大雨倾盆,狂风相助,
催赶着他身下的马蹄,凌云霹雳般朝前狂奔,待他赶至临江城门口时,人与马俱已疲惫
不已,那马儿在城门口惨厉嘶叫一声,倒在地上。
郁不识跌落下来,全身被激雨冲打得疼痛不已,他望着面前紧闭的城门,想开口叫唤,
城门里的人却哪里听得到,他只能挣扎着朝大门那边爬去,正爬到半中腰,却见那门楼
缓缓开了。
耳边听着呼踏踏的脚步声,里面走出一群官兵,领头的身着金盔铁甲,满面络腮胡子也
教雨淋个透湿。
郁不识奋力抬起头望他,不望还好,一望之下,顿时目瞪口呆。
那身着铠甲气势非凡的男人,竟然就是郁不识遥在京师的岳父——九门提督文广胜!
郁不识连打一阵寒战,在雨地里扑倒下来,朝他跪拜。
文广胜看到他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急忙唤左右把郁不识拖进城门里面,裹上毛毯灌进热
水。
郁不识虽然冻得哆嗦,嘴里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在打鼓,他听春佛说,东宫已经派重兵
围困了临江城,就连方圆百里的市县也挨家挨户地搜查,誓必不会放过太子,如今连京
师重地的文广胜都被派出来,可见情势严重。
文广胜坐在一侧,看郁不识脸色缓和些了,便道:“我此番奉太后之命前来捉拿要犯,
怎么小婿不说出门迎接,反倒一天一夜不见踪影?”
郁不识道:“小婿委实不知岳父大人要驾到,否则早就——”
“早就?我看你早就带着那太子逃出临江了吧?”
郁不识一怔,倒没想文广胜居然开门见山:“岳父大人此话怎讲?”
文广胜冷哼数声,道:“郁不识啊郁不识,我早就看你人头猪脑,对朝廷上下的事情,
非但没眼,竟是连耳朵也没长齐全,现在京城内什么形势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一昧护着
那太子,难道想跟他一样做个叛贼被人追求?”
“岳父大人误会了,小婿虽不是耳聪目鸣,却也绝不屑于与贼人同流,然而朝廷内的形
势瞬息万变,昨天还是太子,今天如何就变成——叛贼?肯请岳父大人赐教!”
文广胜晃动两下身躯,道:“本提督…唉,小婿,你不在京师不知道,我身为提督府
总督,处在这权力中心,时时胆战心惊,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如今朝廷是什么风向
…”
郁不识沉吟数声,道:“小婿明白。”
文广胜重重摇头,道:“你明白?你不明白!郁不识,你好胡涂呀!我几年前就叫你离
开临江,你偏是不愿意,这破破落落的地方有什么好,枉我小女跟你受这么多辛苦,如
今白白搭上逆贼的名声!”
郁不识抽动嘴角:“就因为太子曾在我临江逗留数月?”
“哼!你若是现在交代那太子的去处,我或许还可顾念你与小女情谊一场,饶你不死!
”
郁不识道:“岳父大人,我怎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但太子早些时候便已离开临江,岳父
就是把这里搜得山倾海倒,也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文广胜再也按捺不住,直口骂道:“郁不识你这狗贼!恁的冥顽不灵!你与那厮的龌龊
事,我审问太子属下的时候俱已得知,你们在临江偷偷摸摸苟且数月,你见他有危机就
要挟情私奔,郁不识啊郁不识,你投机取巧攀龙附凤我不管,但你也要眼睛放亮些,一
个落魄太子,你护着他干甚!难道你还指望他会带你回京师,封你个王后嫔妃什么的?
”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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