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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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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妍疑道:“天寒地冻的,这当儿萧家来人做什么?”

赵银环道:“看样子是来请期的。”请期就是男方家和女家主人商量迎娶的日期。

晓妍吓了一跳,惊道:“冬儿才多大?如今也才十四岁而已,怎么就要完婚了?不是说到十六岁才完婚吗?”

赵银环点头解释道:“本是这样的没错。但听说萧家老爷身子骨不太好了,说想看着孙儿完婚,才能了件心事,因此,萧家便想提前了让萧家公子和冬儿完婚。”

原来如此,只是也太早婚了点吧,晓妍想着,突然“噗哧”一笑道:“前些日子冬儿还不肯学着做饭、管家,说还有两年的日子学呢,如今却没功夫让她学了,看她急不急。”

赵银环点着晓妍的头道:“亏你还是冬儿的好友呢,还这么幸灾乐祸的,冬儿还不气得打你一顿。”

晓妍嘻嘻笑笑,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惦记着冬儿的,便想着等会去看看冬儿。

赵银环思索着道:“我看萧家人那行事,是极重规矩的,只怕冬儿自在惯了,一时会不惯呢,只是嫁鸡随鸡,该改的便得改了。”

见晓妍在旁边深以为然地点着头,突然神色一黯道:“我倒操的什么心啊,冬儿好歹还寻了个好人家嫁了。倒是你,杜家离开了一年多竟还毫无音讯,你怎么办?这么不上不下的悬着,本来想着杜浩真这孩子不错,定下了亲心也安稳些,想不到如今这样,倒是我错了。”

晓妍被说中了心事,眼圈一红,不过她倒不是后悔与杜浩真定了亲,而是杜家一年多来,竟从未给家里传来任何音讯,杜浩真临行时还说会给她传信来的,可如今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富贵了便不想认下这门穷亲了?

想着便觉得委屈,不由得又是担忧又是气恼,但如今在母亲前面,如何能显露出来让母亲益发担心?因此忙压下满腹的心思,扯出笑容道:“母亲放心好了,杜哥哥说在我及笄之年他一定会回来的,如今在商路上不太安稳罢,或是路途太过遥远,信件丢失了也未可知呢。”

赵银环知她是安慰自己,也不愿让她多想,便一笑岔开了话题。

正聊着其他的闲话儿,门被推开了,一股寒气带了进来,让人身上一哆嗦,却是佟景新和虎子回来了。

赵银环忙让他们坐下暖暖身子,问得抓了两只还很鲜活的锦鸡,晓妍笑道:“若是一公一雌,可以养起来留个种呢,如今听方贵说这县上有几个饭店野味卖得很好,价钱还不错呢。”

赵银环又听到她提到方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晓妍却没有发觉,她拍打着爹爹和虎子身上的雪花,又从厨房倒了热水让他们洗手,倒了姜汤让他们驱寒,叽叽咯咯地问着在雪山上的见闻。

李春玉推门而进,“喲”一声道:“这屋子薰得好暖啊,都舍不得出去了。”凑近火烤了一会,问道:“怎么这么冷的天不见三弟、四妹?我刚想叫他们过去拿烙饼呢。”

晓妍道:“还不知道哪里野去了呢,我去看看罢。”

出得门来,问了个村里人,原来福儿、娇儿是去冬儿家看热闹去了。晓妍往冬儿家行去,一阵寒风吹来,身子刚薰得暖暖的登时冷了几分,忙加快了步伐,见方贵抱了一捆芥菜刚从菜地回来,想起那天惹了他生气后便没有再说过话了,方贵帮了自家许多,而自家却不知该如何报答他,也许,也剩自己酿的葡萄酒还有点新意罢,赶上两步道:“方贵哥,我酿了些葡萄酒,待会送些给你罢,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尝个新意罢。”

其实她也是有私下的,经过了好几次失败,酿的葡萄酒终于有点接近现代的葡萄酒了,方贵见识广些,想让他看看有没有市场。

方贵应了,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晓妍一滞,看来他还没消气呢,难道她说的话那么令人难以原谅吗?摇了摇头,往冬儿家行去。

进了门,正厅是林开源夫妻陪着萧家人和媒婆在说话,闪到冬儿房内,燃着碳盆,一屋暖意,冬儿正给些糕点给福儿、娇儿吃,两个小弟、妹吃得满手满脸都是糕点屑,两腮都鼓了起来,见了晓妍含糊不清地唤着“姐姐。”

晓妍上前两步帮他们拍干净手上和身上的糕点屑,责怪了他们几句“小谗猫”,打发他们回家去。

刚送出屋门,却见小顺也随萧家人回来了,向晓妍笑笑打了个招呼,又和旁边一人聊着天往正厅行去,隐约听得说最近有些人牙子,拐了人家的儿女,卖到大户人家做丫头、奴仆的,只是也未留意听。

进了冬儿屋内,见冬儿手托着腮一副忧思无限的样子,不由的“噗哧”一笑道:“大喜了。”

冬儿横她一眼道:“大喜个鬼,你也取笑我来了,再不理你了。”

晓妍忙陪了些好话,冬儿忧虑地道:“刚才那些萧家家人,让我泡茶,还让我煮汤点,又让我回了好多话,竟像是考我的手艺来了,唉,我这手艺哪拿得出手啊?真是丢脸丢大了。你说去到了萧家会不会让她们看低了?”

晓妍笑道:“萧家也算是大户,哪就轮得上你做这些杂活了,如今不过是敲打敲打,探探你的人品底细罢了。你别担心,你是萧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将来的主母,谁还敢看轻了你去?”

冬儿道:“你说为什么我们就要讨好主母和夫君?我听我哥哥说,他上次去了州府,见过一个女子,开了个茶庄,经商倒是比男人还能干些,只是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人。”

劝解了好一会,冬儿脸上的忧虑才少了一些,只缠着晓妍让她快些教会她做些鞋袜、衣裳,免得到了婆家被笑话。

从冬儿家里出来,晓妍长叹了口气。这毕竟是封建男权社会,就算空有一肚子的抱负,依附的依然是家庭和夫君而已,而如那经商的的女子一般,倒是闯出了一片天,却因不合规矩而被人看低。女子,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何其之难?

只是,倒是想见一见在这个经商的奇女子呢,只怕难有这个机缘罢。

寒门小户 四十九、

也许自然灾害是无法预知和抗拒的,但我们有爱心可以奉献,我们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为他们做些什么,至少现在,就让我们一起为玉树受灾群众祈福吧。

家里,赵银环数了数鸡蛋,叹道:“这冬季太冷了,鸡都不下蛋了,几天了才下了十来个,暖的时候倒下得多些,可惜不耐放。”

晓妍听了这话,嘻嘻一笑,刚要应句什么,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鸡蛋不耐放?有什么方法让鸡蛋耐放呢?

皮蛋?

对,皮蛋!

晓妍兴奋起来,猛地一拍腿站起来,嚷道:“也许我知道个鸡蛋耐放的法子。”想不到来到这世界怎么久,因自己一直不喜欢吃皮蛋,竟没想起这茬。

可现代时喜欢吃皮蛋的人很多,在这里应该也会有人喜欢的吧。

赵银环唬了一跳,嗔道:“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你又吹牛了,你有什么法子?”

被赵银环一问,晓妍喜悦的心情立即冷却下来。可是,这皮蛋是怎么做来的?晓妍只记得皮蛋外会裹黄泥,放上一段时间会发现化学反应,然后变成皮蛋。其他的呢?

不由的蔫了,却灿然一笑,没关系,自己不是试验出了葡萄酒吗?那皮蛋应该也能试验出来吧。

过了一段时日,方贵似乎已经将之前的那一点点不快忘记了,对她说前几天镇上一个客栈掌柜到附近村探亲时,受邀到他家吃了顿便饭,对晓妍酿的葡萄酒直呼特别,只是还有其他事情忙着离开,才没有去找晓妍询问酿酒方法,或许改进些,在客栈里是有销路的,只是提出,酒味道不够纯,有些浑浊的味道。

这消息令晓妍惊喜得很,那句“葡萄酒有销路”的话,让她在心里雀跃了许久。

虽然掌柜提出有瑕疵,但这毕竟是个希望不是?

葡萄酒之所以味道浑浊,主要的原因是这世界大多用的是果糖,蔗糖也有,但不知道是萃取方法的问题还是什么问题,糖没有现代的纯。

若能找到适当的糖类,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的葡萄酒也可以可以卖钱了?而且还是独创,这可是独门生意。葡萄酒有其独特的魅力,她甚至可以预测葡萄酒可以给她带来不少的财富。

晓妍被自己的想法逗得高兴地“嘿嘿”笑着,方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似被她的快乐感染了,嘴角也带了笑。晓妍却未察觉,只交代方贵若是去镇上或者县上时,寻些纯净些的好糖带回来给她,方贵应了。

李春玉搓着两只手,嘴里呵着暖气,正向这边行来,见晓妍与方贵正说着什么,笑语晏晏,微微怔了一怔,似乎想唤晓妍,却又停了下来。

晓妍去看到了她,问得她是来寻福儿娇儿的,嘴里嘟囔着句:“调皮小子,又不知道野哪里去了?”与方贵告了别,便一一往两个弟妹平日经常玩儿的地方寻去。

可寻了一圈,竟没有看到,好容易问到一个人,却说远远看着倒像是随着什么人往村外去了,还隐隐听到福儿的哭声。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晓妍心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往村外去?明明家人都在家里,会和什么人往村外去呢?猛地想起前些日子似乎小顺说近来有些人牙子偷了人家的儿女,卖到富贵人家做奴仆的事,该不会是她不敢耽搁下去,急忙拉住那人,让他往家里通个信,自己沿着那人所说的方向奔去。

路上刚融了霜,溜溜的滑,幸好晓妍也走惯了山路,虽然撞撞跌跌的一步几滑,跑得依然不慢,不久,就见泥泞的山路上,印着些车马的轮辙。

她仔细得辨认了一会,发现这车辙并不是村里的马车印下的,便沿着车辙追了下去。

不久虎子也一脸凝重地赶了上来,两个人沿着车辙不知道追了多久,在又冷又累之际,她终于看到了一座马车,正停在路边。刚要过去时,却见车前坐着一个四十几岁的汉子,正催着另一个人快些,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嘴里骂骂咧咧地从树后出来,边系着裤带边往马车行去,“他娘的黑店,昨天上的什么肥鸭,害我这肚子闹腾个没完了,回头将那破店砸了……”

虎子和晓妍对视了一眼,虎子上前陪笑问道:“两位大哥这是去哪里?可否捎我一段?”

晓妍悄悄地从后面靠进马车,隐约听得马车里有“呜呜”的低鸣声,似乎是福儿、娇儿的声音,又惊又喜之下,顾不得再听那两个汉子拒绝虎子的话,冲上去猛地推开车前那个汉子,汉子一个不防,被她推在一边,掀开车帘,只见娇儿、福儿蜷成一团被绑在车内,嘴里被塞了布包,满脸泪痕地“呜呜”哭着,见了晓妍,眼泪又涌了出来,想唤“姐姐”,发出的却只是“唔唔”的声音。

晓妍忙上前抱住福儿娇儿,嘴里安慰着:“别怕,姐姐来了,别怕。”一边忙着解开绳索。

虎子瞥见车内的景象,顿时怒火冲天,狠狠地骂了几句,却不想那两个汉子见事情败露,恶向胆边生,一个想上车捉晓妍,一个抽出刀向虎子刺去。

晓妍拼命拳打脚踢,那捉晓妍的汉子一时奈何不得,却听得车外一声大叫,转身看时,只见车外一个汉子倒在地上,胸前鲜血喷涌。

另一个汉子见虎子身上溅了血,手里握着鲜血淋淋的刀,呆呆地站在车外,正转头看向自己,胆战心惊之下,再也顾不上捉晓妍,大叫一声跳下车狂奔而去。只是虎子和晓妍此刻都惊得呆了,哪里还顾得上那逃跑的汉子。

原来虎子正身强力壮之际,平日里的农活劳作令他身子骨壮实得很,哪能在那汉子手下吃了亏,没几下便夺了那汉子手中的刀,缠斗中失手伤了他。

虎子呆滞地看了看晓妍,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如握了一块火一般,“啪”的一声丢下刀,嘴里喃喃地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晓妍跳下马车,探了探那汉子的鼻息,气息全无。

晓妍强自压下心里的恐惧,镇定下来,继续解开敷着福儿、娇儿的绳索,一边吩咐他们闭上眼睛莫看,一边一手一个抱了下车,放在几棵大树后,回转身对还在惊恐呆滞中的虎子道:“哥哥莫怕,你这是正当防卫,不是故意杀人的。”一时间也没去想他能不能听得懂正当防卫是什么意思。一边拉了他去附近的小溪清洗一下,将染血的外衣扔了,路上上行人稀少,好一会才有人经过,便让那人到镇上的官府报案。

见那人惊慌地离去,晓妍叹了口气,将小弟妹紧紧地抱在怀里,见虎子已经镇定了下来,将身上的血迹洗干净了,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等了些许时间,里正带着官差便来了,幸好小顺也在内,问明了情形,加上小顺在旁边说上些好话,那里正点头道最近是有些人牙拐卖孩童,虎子是被迫动手,除去一害。只是虎子还要到镇上录个笔录。

听得里正这般说,虎子和晓妍松了口气。

里正派人送了晓妍三姐妹家去,安排人清理了现场,便与众人带着虎子离开了。

晓妍回到家讲明了经过,佟景新一家又是惊又是后怕,幸好是找回了福儿、娇儿,赵银环去神灵前面上了香,又熬了艾草让晓妍等几人洗了澡辟邪,又备下水等着虎子回来。

只李春玉见虎子还没回来,有些心慌,听得家人的劝慰下,也安静了下来。

本以为虎子很快便可以回家了,不想这一等却等了快一天时间,尚不见踪影。一家惊慌起来,只怕事情有变。李春玉怎么也坐不住了,怎么也要去镇上寻虎子。佟景新死活劝住了她,自己穿上厚袄就去镇上寻儿子。

刚出门,便遇到了匆忙赶回的小顺。

果然是出事了。原来里正本待放了虎子的,但案卷报上后,县令却说事情未查明,令人将虎子收押入狱。

寒门小户 五十、有理无钱莫进来

这是过渡的几章,虽然我很真正地写,但发现自己确实不太擅长这种场面的描写,写得不太好,色调继续灰暗,请亲们批评指正。过了这两章,对晓妍的生活来说,是个很大的转变。

一家益发慌乱起来,李春玉再也坐不住,问得虎子已经被押往县上了,无论如何也要到县上一趟。

就连赵银环也急得要赶往县上,也就没人拦着李春玉了。

只是天气严寒,赵银环自赵太爷去世后,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孝,忧思之下病了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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