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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世情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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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闻声，立时赶了过来，桑倩儿紧随其后。推开门就见桑宽满脸鼻涕眼泪的呼痛，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季明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爹！你没事吧！”桑倩儿慌忙扶起桑宽，怒视季明说道：“季明！你对我爹做了什么？”
“这句话，该我来说才对吧。”季明站起身，云飞扬立即扶住他。他的语调依旧云淡风清，却没有了往日的柔和，显得有些冷酷无情。“请问桑大人，半夜三更你跑到我的房里来做什么？莫非桑大人对季某有所企图？”
“不、不、不！怎么会呢！”看他神情不对，桑宽赶忙赔笑，“下官只是关心丞相大人的身体健康，所以就来看看！看看而已！”
云飞扬闻言，就要冲过去揍他。说什么鬼话！看看而已！白痴才要相信他。
“看看而已？”季明止住云飞扬，唇角挂着一抹讥笑，“看看而已需要扑到季某身上来吗？桑大人，你该不会忘记季某原本是个魔法师吧！窥探人心对季某来说，有如家常便饭一般，你那点心思季某又岂会不知！”
“这……”桑宽想起刚刚将自己卷起的那股强风，骇得直打冷战，“丞相大人，下官、下官实无他意啊！丞相大人你……你别误会。下官……立刻离开！立刻离开。”
“哼！”
季明冷冷一哼，吓得桑宽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26。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云飞扬扶他回到床上问。
“倩儿是个好女孩，她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做傻事。父亲的过错不该有女儿来承担责任，我不想你们之间因我产生矛盾。”季明笑着拍拍云飞扬的脸，“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为你操心。自己的妻子要懂得好好疼惜，知道吗？”
“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当初如果不是……”
“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继续守护我，你根本不会娶妻生子。你和昭阳有一样的心思，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季明笑着依上云飞扬的肩膀，“你长得和昭阳一模一样，连脾气秉性都相差无几，有时候我几乎以为你就是昭阳。”
云飞扬不语，他知道，季明一直当他是朋友、兄弟甚至子侄，却从为想过要他做他的爱人，可他却依然不愿放开。即使得不到，他也要好好的保护他！
“雷昊他真的很爱你。”理顺心绪，云飞扬揽着季明的肩头说，“我相信他绝对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季明身子一僵，被侵犯时狂乱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他羞愧自己不但躬起身迎合他，居然还因他带来的愉悦，呻吟出声。他茫然说道：“我……不知道，在他那样对我之后，我不知道该怎样再去面对他。……之前，我还看到他在亲吻一个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云飞扬一愕，他从未听雷昊提起什么女人呀！
季明仰头看着他说道：“那个女人名叫余梦歌，是前几天倩儿带进王宫的，说是个远房亲戚留下的孤女。怎么，你不知道吗？”
“她从未跟我提起过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云飞扬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飞扬，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季明定定地看着他问，“告诉我好吗？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想在你身上使用‘窥心术’。”
“倩儿她……以为我对你……所以……最近我们时常有些争吵。”
“我明白了。”季明稍做沉吟，“我还是离开的好。”
“不行！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飞扬，身为魔法师，我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休息两天，已经足够了。”
“还是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要跟你一起。”
“你走了，那倩儿怎么办呢？”
“管她！她想害你，你还为她着想什么？你就是太善良、太心软了。”
“可她是你的妻子，她很爱你。”
“她爱我？少来了，她只会霸着我不放，根本不管我的感受。那也叫爱我？”
“她只是选错了爱你的方式，但她的确是真心爱你的。你们本是天生的一对，不然当初我也不会在那么多女孩之中，选中她来做你的妻子呀！再说，你为什么不从她的角度想想她的感受呢？她会想霸着你不放，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这个……我没有想过。”云飞扬默然，以往他心里就只有季明，桑倩儿就像个附属品一样可有可无。或许，他也有不对的地方。
“好好想想吧，飞扬，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季明拥抱了他一下，随即放开，“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里。我会随时与你联络，但是你绝不能告诉雷昊！”
“好，我知道了。”
……
离开了都城，离开了雷昊，离开了大大小小的国计民生，季明无事一身轻的开始了他计划了很久的旅行。实现他多年的愿望：到精灵的圣地“月之海”去……
27。
季明离开已经5年了。时光洗去了年少的轻狂，昔日的轻浮暴躁、冲动易怒，在如今的雷昊身上已不复见，独留专属于帝王的狂傲霸气与深沉稳重。
明月当空，廊下侍卫们正在窃窃私语。
“这好端端的，陛下怎么把自己关起来了？”
“没啥好奇怪的。季丞相离开这5年，陛下每年的今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你们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
“我有听说过吔！据说当年季丞相看到那个妖女余梦歌在勾引陛下，误以为陛下移情别恋，就要辞官。陛下不准，还强……那个宠幸了他。结果季丞相一怒之下，就此离开。”
“是啊。季丞相真是铁石心肠。不过是个误会而已，枉费陛下苦苦爱了他20年之久，他也忍心离开。”
“什么呀！要我说，是咱们陛下太性急了。”
“就是！季丞相精灵一般的人物，让人一见就打心底里想要保护他、疼惜他。就是再想要，也不能强……那个呀！”
“会‘那个’也是因为爱他嘛！他起码应该感动一下啊！”
“感动个头啊！你是没看见季丞相楚楚可怜的样子，才这么说。”
“你就看到了？”
“不光他，我们几个都看见了。”
“咦？快说说，快说说！”
“那天陛下气急败坏的叫大夫，我们也跟了进去。季丞相两眼无光的倚坐着，身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床褥上还有血迹呢！”
“季丞相那双眼睛，原本水汪汪的，他看着你的时候，总让你觉得那么舒服。可那个时候……”
“那时候，他眼神呆滞，茫然无措，简直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好可怜啊！”
“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当然真的。”
“不过陛下也挺可怜的。”
“嗯！自打季丞相离开，就没见他笑过。每到季丞相离开的这天，他就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不吃也不喝。”
“是在惩罚自己吧！”
“可怜！两个人都好可怜！”
“也很可敬啊！”
“是啊，我觉得他们的爱情好伟大！”
“可惜没有结果。”
“是呀，要是季丞相有一天突然回来，那就完美了！”
“但愿！”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雷昊的耳朵里。爱人轻笑的脸庞在脑海中浮现，往日的谈笑声犹如做梦一般在耳边响起。自嘲的对自己笑了笑，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谁呢。余梦歌被骂为妖女赶出王宫，桑宽也被罢除了官职，就连云飞扬都已经当了爸爸，季明却依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要等他回来，恐怕只有等到自己进棺材的那一天了！
他们的对话也一字不漏的传进季明的耳朵里。从云飞扬那听说了雷昊这几年的情形，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回来看他。他时常自问，当初如果没看到雷昊和余梦歌亲热，还会不会那么坚决的要离开。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一定要离开，他甚至无法否认自己当时在吃醋！他发现自己的心早已遗落在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28。
侍卫们仍在谈论。
“季丞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给我讲讲啊。”
“这个嘛……季丞相的容貌，要说漂亮吧，也没有多漂亮，但是绝对不丑。”
“讲废话嘛！”
“他长得很可爱。”
“对！对！对！很可爱。就像精灵一样可爱。”
“为什么一定要像精灵？”
“因为他的气质很……那个……干净。”
“笨蛋，那不叫干净，那叫纯洁！”
“对！冰清玉洁！”
“他表面看起来很亲切，很随和。实际上是个很精明的人呢！”
“那是，他这30几年的丞相可不是当假的！咱们国家能有今天这么强盛，他的功劳是最大的！”
“他本身的生活倒是很简单，永远穿着那个样式的长袍，头发总是梳得很整齐。”
“他的饮食起居也没什么讲究，丞相府还不如寻常小官吏的住宅来得华丽。”
“对了，差点忘了说。他还是个很厉害的魔法师。”
“据说，他修炼魔法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那他岂不是很老了？”
“老？嘿！他看起来最多也就20岁。不认识的，说他比你小都有人信！”
“哇……”年轻侍卫的双眼中唰唰唰的放射出崇拜的光芒，“好崇拜哦！能见到他就好了！”
“我看啊，这辈子你是别想了。”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咱们陛下，会亲自去把他找回来呢？”
“你做梦啊！”（说话的人被敲了满头包。）
“陛下是什么身份？一国之君哪！亲自去找，岂不是很没有面……没有尊严！”
“你们敲他做什么？爱情面前谁还管什么尊严不尊严啊！”
“就是，你老哥还不是每天回家都给嫂子端洗脚水。”
“死小子！你说我干什么呀！”
众人一阵讪笑后，逐渐散去。一直躲在一旁的季明直待夜深人静，等雷昊睡着才飘身入内。不喜欢他吗？去骗鬼吧！理清自己的感情，一切也就都无所谓了。还说什么要回家，心都已经遗落在他身上了，还能到哪里去？没有他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家。
轻轻的在床边坐下，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忘不了，放不开、又爱、又恨、又牵肠挂肚的男人，季明的心渐渐融化了。他的英俊一如往昔，充满霸气的眉正紧紧的皱着，好象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明……”雷昊在梦中依然呼唤着他的名字，“明，别走……”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如果当初你肯好好跟我说，我不一定要离开的。知道吗？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又不是木头，那有人被那样抱了10年还能无知无觉。你呀~对国事就那么精明，对我就那么白痴！你肯定不记得，你从来都没问过我的身世呢！连我的年纪都不关心，谁晓得你是不是真心的！亏你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粗心的笨小孩！”季明骂得开心就在他脸上用力掐了一把，随即隐去身形快速闪开，没有被雷昊陡然伸出的大手抓住。
29。
雷昊惊醒，坐起来环视四周。奇怪！没人啊，可是脸上怎么那么疼？看他傻傻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季明险些笑出声来。连忙掩住嘴巴，可出气的声音依然被雷昊机警的察觉到了。
“谁？出来！”是隐身术？难道……雷昊脑中灵光一闪，“明！是你吗？”
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声音里、眼神里真切流露的期盼和伤痛，季明几乎忍不住答应他。偏偏这时，他久违的调皮因子和报复心理跑了出来！哼！你敢强……那样对我。才不让你这么顺心，我偏要你着急！
“唉~”季明故做哀怨的叹了口气，就躲到梁上不再出声。
“明！明！”雷昊这一惊非同小可，连鞋袜都没穿就直跳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到床栏。“明！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出来啊！明！”
雷昊四下挥手都没有触到人，便以为他离开了，悲从中来，眼泪随着垮下的双肩落到衣襟上，“明~既然你肯回来，为什么还要离开？爱我有那么困难吗？我可以不要王位、不要江山社稷、不要荣华富贵，但我不能失去你啊……”
雷昊闭目垂首低喃，任泪水在脸上纵横。失去季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连抬手的力气都让悲痛给耗光了。他闭着眼睛任由撕裂心肺的痛，将自己吞没。直到一只温软的手，轻柔地为他拭去腮边的泪。
紧捉住那只修长的手，那淡蜜的色泽和舒适的触感如此熟悉。还有那宽大的长袍，纤细的体形，清幽的淡香，以及那依然秀美的脸庞……
“明！真的是你！你……”雷昊的唇在颤抖，手在颤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不就是我喽！”季明对他笑开一脸的柔情似水，更主动地投进了他的怀中，“不然，你希望是谁呢？”
“明~”抱紧怀中的人儿，雷昊在片刻间尝到了从地狱到天堂的滋味。“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明，我爱你！我爱你！求求你，千万不要再离开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心甘情愿！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我不会再离开了，所以请你先放手好吗？我快要被你给勒死了，国王陛下！”季明好心情地调侃他。
“哦……”雷昊不自在地红了脸，松开力道却丝毫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你真的不走了？”
“是啊！”季明理都不理他兀自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径自向床边走去。雷昊不肯放开他，只得跟着他困难的移动。
“你在做什么？”雷昊有点呆呆地看着季明除去衣衫鞋袜，斜依在枕头上。
季明耸耸肩，用‘你很笨’的眼神看着他说道：“睡觉啊！没有你抱着，我已经５年都没睡好了！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雷昊立即以龙卷风的速度冲上床，抱住他说道：“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不行！”季明一手撑住他的身体，一手推开他突然放大的俊脸，心因为他的靠近跳快了几拍，“不要！好疼，我害怕！”
“明……”瞧他把心爱的人伤的有多深！雷昊恨死了自己的卤莽。
30。
季明轻咬着下唇，低下头让散落的长发遮去他眼中的笑意，看上去一副小心翼翼、惊惶不安的样子，小声说：“如果……如果你非要不可，那……那我还是离开……”先委屈给他看，吃定了他不敢乱来，之后就随你怎么折磨他，就看他有多大的耐力！这一招桑倩儿用在云飞扬身上是挺有效的，不知在雷昊身上灵不灵。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都听你的就是了。”最后一句话比什么都灵，雷昊马上投降，“这样你……你就不会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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