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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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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宋璃反而乖戾大怒起来。“险些!”她冷笑一声,叱问:“我正想问问,为何陛下伤至如此,淑妃你却毫发无损?”
“仲秋御宴你不去,将这灵华殿中的宫人全都遗开,你想做什么?”
“为何这奴婢跑出去如此巧合就撞上你的‘自家人’?”
她厉声如此质问,素约呆了好久,哭得说不出话来,还想强争,被墨鸾一把拽下,不许她再多言。
宋璃迫上前来,盯着墨鸾冷道:“你好似打定主意不说话了。”
墨鸾俯身拜道:“妾心不亏,就不必多说多错了。大小一应听凭皇后处置。”
听她如是说,宋璃仿佛心有震动,定定地只是看着她,不知所思。
忽然,白崇俭道:“是非曲直,待至尊醒转自然便清楚了。皇后不妨将末将等禁闭,留待陛下裁断。”说着他便先解了佩刀,抛在地上。随行卫军见状,俱解了兵刃,抱拳而跪。
宋璃身旁一名女史先斥:“将军不闻《周礼》云:后帅六宫?帝主朝,后主内。皇后掌六宫全权。将军此言莫非想借宅家威仪胁迫皇后殿下么?未免放肆了罢。”
白崇俭闻之并不声辨,却也不见妥协。他与诸卫军皆行军礼,兵者,归辖于天子。宋璃静盯着他,复又打量墨鸾,一时也不见发话。
正值此僵局,忽有内侍通报:三公携诸臣问询至尊安泰。
宋璃眸光一闪,便即道:“请三位国老转告列位卿家:陛下不胜酒力,已先歇下了。佳节良辰,诸卿尽欢自便,就散席归府团圆去罢。”她看一眼墨鸾,吩咐身旁宫人及所率卫军,“戒严灵华殿,陛下转醒前,无我的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她又盯住白崇俭,冷道:“将军是陛下的将军,妾不敢私意驱驰处置。陛下如今龙体有恙,就委屈将军暂且殿外侯着罢。”言罢,她拂袖转身先出去了。
墨鸾眼看着宫人们将五具尸体拖走,直至殿门紧闭。殿中忽然空寂,只余她与素约两人,面对一室火后残景。
“为什么这样?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素约趴在墨鸾膝头抹泪大哭。
墨鸾轻抚着素约肩膀蹙眉轻叹。
为什么?
这世上有许多事原本就没有为什么。日子久了,就见怪不怪了。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素约哭得累了,匐在她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然,殿门却打开来。
脚步声惊得素约一颤,跳了起来。
只见跟随宋璃左右的一名女史,领了三个宫女步进殿来。三女人手一方鎏金雕花玉盘,盘中分别盛着一只白玉酒壶、一小块团圆饼、一条白锦帛。
墨鸾心下一震,已听见那女史道:“请淑妃主自便罢。”
“你矫令!皇后方才还说要等陛下转醒来再做处置!”素约终于由惊转怒,一把死死抱住墨鸾,瞪着面前宫女咬牙喊道。
那女史不为所动,全然是一幅只等着墨鸾就死模样。
墨鸾盯着那团圆饼出神好一会儿,竟微笑起来。
“好手艺。饼皮金黄,瓣瓣如莲。若是吃了它就真能团圆,倒也是一桩美事。”她看一眼那女史,笑问:“可容我梳妆么?”
那女史淡淡应道:“妃主是名冠六宫的美人儿,打不打扮,关系不大罢。”
墨鸾了然叹息,伸手去取那块饼。
不料,素约却忽然扑上前来,一把抢了那饼来硬塞进嘴里!她强咽了饼,又将酒壶夺来要灌。
“素约!”墨鸾大惊,慌忙阻拦。
但素约已跌倒下去,玉壶砸碎,酒液沸腾着撒了一地。“娘子……”她浑身颤抖地抓住墨鸾,指甲甚至掐进墨鸾肉里。她十分痛苦地喘息,乌红色的血最先从她的眼睛里渗了出来,接着是嘴角、鼻子、耳朵……不止七窍,她的皮肤渐渐浮现出妖异的青色,血管泛墨凸起,眼珠也一点点鼓起来……但她却仍没有死去。她挣扎着,唤着墨鸾,似还想说,却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哀呼凄鸣。
如斯惨状骇的墨鸾心神俱裂。
便是要人性命,又何必如此歹毒?
她紧紧搂着素约,不知该如何为之减轻痛苦,也惟有不断唤着,素约,素约……
宫人们扯着白锦就要来绞她的脖子。
瑟缩在墨鸾怀中翻滚的素约忽然挣其半个身子,一口咬在其中一人手上。
那宫女惨叫一声,抱着手逃到一旁去,手背牙印清晰可见,竟冒着紫墨色的血!
素约满脸是血,突起的眼珠上血丝遍布,却仍牢牢护着墨鸾,决不许人靠近。
忽然,她身子挺了一挺,向前扑倒下去……
墨鸾一手揽住她不让她摔在地面,另一手握着从髻上拔下的银钗,钗尖已成乌黑,仍有残血滚落。俯面时,满脸泪湿。
素约却咧开嘴笑了。她努力抬起手,仿佛想要替墨鸾拭去泪水,却终于还是在半空垂落,彻底静在墨鸾怀里。
“你们……可满意了?”墨鸾将素约平放。她站直了身子,披散青丝衬着惨白面庞,泪光映着乌黑眼底的精光,愈发诡秘难明。“来罢。你们要杀的,不是我么?”她步步走上前去,掌心攥着的银钗好似尖刀,在殿中微弱昏黄的灯火下,寒动。
若真已是退无可退,便前进一步,又何妨……?
章四六 灵华乱 (1)(非凡TXT论坛“味书”手打)
“你上哪儿去?”
东阳公主府抱月堂上,婉仪方用罢婢女奉上的汤药,在榻上靠舒适了,眸光转时见白弈尚穿戴齐整,似要出去,不禁出声问询。
白弈闻声站了下来,笑应:“只是上园中透透气。方才多饮了几杯,头晕得有些闷。”
“才饮了酒就吹冷风,要头痛伤风的。”婉仪一口不允,便即命侍女们再盛解酒茶来。“你来替我瞧瞧。”她拾了绣工,半显娇嗔地望向白弈,唤他近前来。
白弈只得返身在她身旁坐了。婢女正奉上热茶汤,他接过来饮了。婉仪又忙呼侍婢来替他除冠更衣。“不忙。”他拦了众侍婢,将她们遣退,向婉仪手中丝绣看去,一看,不禁莞尔:“你这绣得什么?”
“孩子的兜肚。”婉仪道。
“我知道。”白弈笑道,“我是问你这兜肚上头——”
“好啦!你怎么也跟母后学,笑了我多少年了!”婉仪微红了脸,负气瞪了白弈一眼,“好歹也进步许多了罢,我说这个是鸳鸯就是鸳鸯。”
“好好好,是鸳鸯,是鸳鸯。你不是嚷累?还不快睡下。明日再绣你的‘鸳鸯’,它们又不会飞了。”白弈无奈,笑着扶她躺下。
“孩子总闹腾我,我睡不着。”婉仪拉住他手轻放在腹上,满脸幸福甜腻。她望着丈夫的眼睛,轻声昵语:“你说……他这么好动,应该是儿子罢……”
“女儿也好啊,我喜欢女儿。”白弈回握住她手轻哄。
“怎么,咱们已经有位淑妃主了,你还想要个小王妃么?”婉仪仿佛说笑般一问。
“王妃?”瞬间,白弈眼底泛起一抹寒光,“哪里的王妃?吐蕃?还是西北草原?总不能是高句丽罢?我朝有兵有将,嫁女和亲这种事,大可不必!”他说的低缓,仿佛平和,眉宇间却有迫人冷意。
话音未落,婉仪已是浑身一僵。“白郎,你……你说这种话——”她猛抓住白弈的手,紧紧盯着他,只觉嗓音发涩。
“我说什么了?”白弈瞬间换上笑颜,十分无辜,他抽手抚了抚婉仪面颊,“逗你的,快睡。”他说着拽了锦被来替她盖好。
“你就慌着哄我睡。我睡了,你就好走了是罢!”婉仪又惊又恼,不禁心酸:“好啊。我睡。反正都怨我,牵累大王早归没见着想见的可人儿。您大王要走就走罢。别在这气我们娘儿俩了。”她索性将头埋进被褥里,翻身背过面去。
白弈盯着婉仪看了一会儿,沉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抱着。起先,婉仪还要挣扎,见挣不开便渐渐不挣了。
良久,他听见婉仪轻道:“这鸳鸯,慢慢地绣呀绣呀,总有一日也能绣得好罢……”那声音隐约已有压抑哭腔。
“……傻话。”白弈轻拍着她肩膀,轻哄,“你睡罢,我不走。”
婉仪翻身钻进他怀里,枕着他手臂,将他抱得愈发紧了。
约摸片时,白弈觉得婉仪已睡沉了,正想悄然起身,忽然察觉外间有人。他向外瞧了一眼,见婢女青飞正立在门畔,似有事要报。他又仔细试了试婉仪鼻息,轻轻拉开她的手,不料,才一有动作,婉仪便惊醒过来。
“怎么了?”婉仪一把抓住白弈,视线一转,已瞧见青飞,立刻又提高了声复问了一遍:“怎么了?”
“什么事,说罢。”白弈无奈,只得令道。
青飞得了主令,才报道:“谢公子府上来人了,给大王送来一盒团圆饼,请大王与娘子趁热尝尝。”
白弈微一怔:“谢公子可还有别的口信?”
“不曾有。”青飞摇头。
饼盒很快便送了上来。白弈打开来一看,不禁皱眉。盒中只有一块饼,做得比普通的饼都要大些。
白弈心一沉,已知必定是出事了。仲秋宴上得知默鸾并未出席他便觉着似有不妥,无奈婉仪偏要先回来。他心中牵挂不宁,本想设法见默鸾一面,不料谢公府上已先有信来。半夜急讯,不知究竟凶险几何。
他命青飞取了刀来,将那饼切开,果然从中取出一纸信笺,展信,瞬间神色大变。(非凡“味书”手打)
“速告知傅将军,先给我围了宋府,他部玄武门前集结!”他冷声喝令,说话时,人已大步而去。
“出什么事了?你……你上玄武门集结什么?白弈!”婉仪震惊,忙想拦住他,却连他袖摆也未拉住。她颤抖着拾起白弈撇下的信笺,顿时一阵晕眩。
宋后要杀淑妃。
“白弈!你疯了!你不能为此就——”她喊着想追上去,忽然一阵强烈胎动痛得她心中一慌。被呼声唤来的侍婢,见状忙上来扶她。“我没事,快去将大王拦下!”婉仪撑着婢女的手,急命。
但婢女们却只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婉仪愣了一瞬间,随即苦笑。连她也拦不住,这些小婢又能如何。他决意要做的事,谁能拦他?她深深吐息,强稳下心神,镇定命道:“备车障。我即刻入宫面圣。”
夜风不知从何处蹿入,鼓吹得满殿纱幔乱舞。火光明灭不定,似有幽魅暗生。
那被素约咬伤的宫女抱着手滚倒一旁,口吐脓血,半条胳膊已乌黑发紫。另两人望着默鸾掌中还沾染毒血的银钗,瑟缩不敢上前。
忽然,那女史从腰间抽出把剪刀扑上前来便刺。
默鸾毫无畏惧,迎着杀锋而上,竟不躲不闪。
锋利穿刺肌骨,鲜血涌落。她却仿佛觉察不到,猛抱住那女史的手,又向前送进寸余,不许拔出。
女史万万料不到她竟会如此,一时大惊,便将另一只手来拉扯。
只此瞬息,默鸾已狠狠刺了出去,一下贯穿了那女史赤裸的颈项。
被毒素浸染的血液喷溅而出,刹那,她甚至错觉听见了喉骨碎裂的声音。
那女史瞪圆了眼,双手捂着脖子,仿佛仍不能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浓黑的毒血便从她指缝中奔涌而下,她倒了下去,痛苦地翻滚哀号。
余下两名宫女终于发出崩溃地嘶鸣,不顾一切地转身夺门而逃。
默鸾踉跄一步,似是要追,但终于还是跌倒下去。利剪仍插在胸口,鲜血不断涌出。她颤着手握住剪刀试了一下,立时两眼发黑,呕出一口殷红,筋骨撕扯得疼痛……
灵华殿外堂上,宋璃已命了宫人彻底搜抄,正等复命,忽然,却有侍者来报英国公蔺谦请见。
宋璃本欲回绝,但拗不过蔺谦执意,不好拂了国老重臣的颜面,只得命人传召。不料,蔺谦上前来,竟口口声声请皇后勿要私自处置淑妃。
宋璃闻之不禁大怒:“蔺公这‘私自处置’四个字从何而来?”
蔺谦道:“皇后既无‘私自处置’之心,何必封锁消息?不如请皇后下令,即刻诏命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觐见,将淑妃主请出,详查案情。”
“瞒天过海也瞒不过蔺公。”宋璃面色一僵:“陛下尚未醒转,妾身下令,待陛下醒来再审,有何过错?”
“既然如此,皇后何必又先行搜抄灵华殿?”蔺谦分毫不让,如是反问。
宋璃此生未受过如此连番逼问,愈发怒火中烧,再三强忍之下,挑眉道:“蔺公可否先告诉我,公何以如此维护淑妃?凤阳王都不曾急来,蔺公如此上心是为哪般?”
话音未落,却听殿外已有人截口应道:“皇后殿下如此记挂小王,小王不来倒是对不起殿下一番心意了。”寻声而望,只见白弈大步上前来,身后卫军并不见多,但却是各个全副武装。
“白弈?!你……你怎么……”宋璃惊得眸光一震,猛站起身来。
白弈冷笑:“小王刚从宋国老府上来,国老有样东西让小王代为转交皇后,小王不敢怠慢,这就给皇后送来了。”说着,他便将一样东西扔在宋璃面前。
宋璃骇得下意识退了一步。一旁侍立宫人拾了那物什奉上,她只看了一眼,顿时气得面色铁青,指着白弈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对金桐狮子面衔环辅首,宋璃当然认得,正是自己娘家大门上那一对。她到底是堂堂天朝皇后,母仪天下,她的父亲好歹也是国公是大司徒,朝之重臣,这个白弈,仗着兵权在握,竟敢就拆了她娘家大门上的兽面辅首来摔在她面前,如此嚣张跋扈,他眼里还有什么?
便是蔺谦瞧见那一对辅首也不由得暗自震惊,再见白弈满脸不善已是杀气毕现,忙上前斥了一声,又向宋璃请道:“请皇后让淑妃主出来,即刻传召三司会审。”
有蔺谦在场,白弈便不再多话,但威逼胁迫之意已不言而喻。
宋璃气得浑身发抖,却是倔强着,紧咬下唇,瞪着白弈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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