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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系列之月下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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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如此,我还用得着去请贤吗?尚书省群相议事之处,文有左右仆射杨承先、萧云,尚书左丞蓝成式,武有信王、左骁卫将军压阵,他们个个位高权重。我虽是首席承旨学士,可这是托陛下宠信的福,在那样的情况下,有谁会听我的……看着他们调度指挥才是我该做的事吧!不该由我出头!” 
谢默有些酸涩的感觉,只有在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多么渺小而无力。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皇帝的羽翼庇护之下,而他年纪尚轻,在朝中尚未立稳脚跟。能做些什么,不如不做,做了,反而添事端。 
那样的场合,最不需要的,便是多余的事端。 
皇帝摸摸谢默的头,心下大为欣慰,这孩子成长的速度,连他都觉得吃惊。在那样混乱的时节,他能够量力而行,不胡来,不乱来,审时度势而动,很好。 
不负他一番苦心,可是也还是有怨。 
“进西内,可不是你该做的事。” 
谢默佻巧的笑起来。 
“吾君为龙兮游天宇,伊臣为凤兮舞朝阳。怎能放你一人去承担一切?” 
独孤炫一怔,微微,眉一挑。 
“你还怨?” 
“你这傻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反而让我更担心……” 
生平第一次,独孤炫被人唤了声傻瓜,倒是不气,心里反而漾起了淡淡的欢喜,笑容泛上了脸。 
“你是文臣啊,乱兵之中,文臣最无自保的能力……你进来又有何用,反而是累赘。别瞪别瞪,这是事实——倒不如在外边呆着,让朕安心些。” 
自然,现在说这些话已晚了,一直不予出口的责难,在这时说出声,独孤炫喟叹着,瞧着谢默低垂的头,又振作起精神。 
“君阳,你跟在朕身边,有好些年了吧!” 
沉吟着,谢默终于抬头。 
“微臣十五岁与陛下相识,十六岁在陛下身边为官,于今已有五年了。” 
“五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想起来初见面,你还是个孩子呢。朕知道你与贤交好,可他毕竟是武将,手握军权,将来万一出事,会连你也牵连进去……君阳,朕不管你与他人的交往,可是朝廷之中,最忌讳的便是结党营私。朕不希望你卷进去,你明白吗?” 
谢默瞟了独孤炫一眼,似笑非笑。 
“这些话,你忍了多久……” 
独孤炫也笑。 
“很久了。你不问崔宜下落?” 
他是有私心,不愿意谢默与某些人太过接近,如信王独孤贤,如崔宜等等。独孤炫不以为这有错,他毕竟是皇帝,但是小小的不确定还是有的,就如同现在。 
被询问的人大笑。 
“为何要问,你还不至于对他怎样……这事也与他无关吧!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不以为意,谢默笑答,其实他对皇帝打算做的事反而更有兴致。 
“朕打算在临湖殿与魏岩霖了断,顺便试探净的动向……目前唯一吃不准的就是他打算做什么?如他站在朕这一边,万事无虑,如他站在魏岩霖一边,那情况就难说了。看看天色,魏岩霖再蠢也该动手了……现在,贤应该将太极宫所有的宫门都围住了。” 
说起来,皇帝也觉得好笑,与他所想不同,这魏岩霖的行径,确实,很蠢。 
谢默轻轻一耸肩。 
“可影王没有这么笨?你也应该知道他的事吧!” 
“那当然,宫里发生的事,很少能逃得过朕的眼睛。现在,就看他的动向了,这也是朕唯一不明白的东西……可朕,绝不允许他动你。” 
这是朕对你父亲的承诺,也是朕对自己的承诺。 
江山与爱人,是可以并存的。 
二十四岁的中略皇帝独孤炫,不以为自己没有保护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两样事务的能力…… 
风徐徐吹着,潜龙池上无穷碧的荷叶飘动,霎时眼前一片绿海迎风而起。 
有着“月下香”之称的云阳墨荷香气浮在空气之中,它来自两个人身上。 
而那两个人,缄默着。 
似乎,在等待着无可知晓的未来。 
****** 
重煦七年的春天,有很多的桃花梨花开了,也有许多的杨花柳絮吹起。 
独孤冥的记忆里,这一季的风景最让他惊艳。 
不是桃红柳绿的婀娜,而来自一杯酒。 
他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极灿烂,透得白瓷酒盏壁如纸薄,有淡淡的光影飘现,看得见里面浮动的流红。 
据说这是影王独孤净酿的新酒,名字唤作“丹朱”。 
独孤净说这酒里放有剧毒,他想要冥的父皇喝下这酒。 
如焰火又如朱砂一样纯艳的酒,那样美丽,却是用来杀人的凶器吗? 
到这时冥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冥不知道他的三皇叔独孤净为什么会出现在临湖殿中,恍若一梦,他们刚到,这些人突然就冒了出来。 
那时他见他的父亲苦笑,他也见先生苦笑。 
冥不知道他们笑些什么…… 
可独孤炫知道,谢默也知道,他们千算万算,布局如蛛网,却百密一疏,忘了算宫内四通八达的密道。密道的来龙去脉,不仅皇帝知道,影王其实也知道。 
这些人突然冒出来其实也不奇怪,独孤炫咬牙,右手紧紧握着谢默的左手,左手握着悬在身侧的佩剑。 
这一刻他突然很悲伤,侧目而视,眼见谢默眼中一瞬的诧异闪过之后,便变为平静的容颜,他突然感觉到悲伤。 
他是个男人,却无法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有再多的兵有什么用呢,弓箭手密布于临湖殿外有什么用呢,就算贤立时出现在他们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今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可炫不知道,其实,谢默心里很平静。 
如果可以,这时谢默很想抱一下炫,他很少见他这么难过,而每次一见到炫难过的时候,他的心也总有些酸涩。 
一个皇帝,不该这么落寞,也不该这么落魄。 
如果今天真的要死,那就死吧…… 
人生来,总会有一死。 
无可奈何之时,也只能接受。 
谢默朝着独孤炫微微笑笑,他一怔,也朝着谢默微微笑笑。 
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人生苦痛,最痛生离死别,今日他们二人都不能免于死,未许同生便共死,谁也不欠谁,谁也不留下谁…… 
吾君为龙兮游天宇,伊臣为凤兮舞朝阳。 
湛蓝色的眼里有笑意浮动,独孤炫知道,谢默把他的话记在心底。 
再转头,独孤炫已是平静的神色。 
“为什么?” 
他知道净有恨他的理由,独孤炫也知道净背着他做了很多事,可总觉得净不该是这种样子。 
他们是兄弟,难道只有他一人如此认为。说不上失望,只觉怅然,心里有莫名的悲哀,难道皇家子弟,真无亲情可言,还是利益真重于一切。 
“不为什么!你还年轻,有些事你不懂,而我已经懂了。” 
没带一丝犹疑,独孤净淡淡的看着独孤炫。 
炫还年轻,他不懂得权力会改变一个人,而很多事,于皇家人,终究是一个梦而已。 
梦,只能存在于梦里,不能有希望,也不能怀着希望,并指望它变为现实。 
譬如真心的朋友,譬如真心的去爱着一个人,终究是梦…… 
为什么炫不懂? 
是炫的心太年轻,还是净的心已经老了。可净的年纪,还比炫少上二岁…… 
独孤净不知道。 
独孤炫却知今日不免于死,又回首,瞧了谢默一眼。 
“朕懂了,你把冥儿带远些吧……” 
为什么? 
净抬头,在他身旁的魏岩霖也抬头,不解。 
皇帝叹气。 
“让这孩子看见他的三皇叔,想杀他的父亲和老师,不好。他年纪还小,沧桑经历的却也多了,何必再多一件呢?” 
这时魏岩霖才发觉,独孤炫不若他想,对独孤冥一点也不在意,或许,独孤冥不会像独孤叶一样。 
他做错了吗? 
朝独孤冥的方向瞧去,瞧见那孩子眼中强耐的悲愤之意,魏岩霖心惊,而独孤叶神情忡怔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突然而起的不确定让魏岩霖扯扯独孤净的衣角,独孤净并没看他,音调却很冷淡。 
“现在反悔,已经迟了。叶,你带着冥下去吧……” 
见独孤叶带着挣扎不休的独孤冥走远,魏岩霖突然开口。 
“为什么先皇一直都把八皇子幽禁在冷宫之中?他的母亲真是白狐所化吗?” 
独孤净幽微的笑了。 
“那只是无稽之谈,真正的原因在于独孤叶并不是皇家的子孙。” 
所以独孤叶的母亲莫名其妙的失踪,所以独孤叶从出生起就被幽禁于冷宫。魏岩霖懂了,此时门外传来厮杀之声,隐约漫进临湖殿里,他又不禁喃喃。 
“信王来了吗?来得真快。” 
独孤净此时已无暇顾及这些,急促地问着。 
“喝酒之前,你还有没有要说的话……” 
略微沉思,独孤炫缓缓开口,外边如何,与他无关。 
“莫加赋税,莫杀读书人。记住足寒伤心,民怨伤国,也就是了。” 
话音未落,独孤净已匆匆的接了口。 
“还有呢,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独孤炫惊讶于他的执着,净究竟想听什么?在诡谲的沉默中,他缓缓摇头。 
净咬着唇,话语有些抖颤。 
“你,我这么逼你,你恨不恨……” 
独孤炫苦笑,废话又何必多言,还是开口。 
“恨也罢,不恨也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独孤净眼瞪着他,一双眸子,突然灿亮如星。 
“你知道我和魏岩霖接近,是不是?” 
独孤炫点头,却不解净问此话的用意,谢默也不懂,瞧着神情愈发显得激动的净,他们越来越感到奇怪。 
这人,究竟想说些什么,他又想探询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阻止,影王不能和外臣太过接近,为什么你不阻止?” 
独孤净呼吸急促起来,又急忙问。 
独孤炫迟疑,又看了一眼谢默,才道。 
“你也很寂寞,你不说,朕知道……” 
和身旁的人处久了,因了他的喜欢而欢喜,因了他柔软的心开了眼,身边的一切,不再是过眼云烟。 
独孤净突然闭上了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转旋自己面前的白瓷酒盏,竟然一饮而尽。 
三人大惊,魏岩霖忙着抢下酒盏,里面却只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红,内里已空。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独孤净却笑起来,悠然。 
“这酒本就无毒,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他是我兄长,我不可能背叛他。” 
“于是你就背叛我……” 
魏岩霖抖着唇,惨然一笑。 
他很早就发觉不对了,独孤净迟迟不动手,还有以往那些隐然的蛛丝马迹,言语里的勾挑。 
只是不愿意相信,真心所交的朋友会背叛他,会设计他。 
不过是一个陷阱,而他,是陷阱里用来引诱猎物的饵。 
独孤净,你好聪明…… 
可这时我不能不搏,魏岩霖冷笑着拔出了佩刀,独孤净以为他要向自己下手,抑或是独孤炫。 
他想错了,魏岩霖拔刀朝谢默劈下。 
在此同时独孤炫也抽出了剑,想格开魏岩霖的佩刀,已来不及。 
独孤净瞧着独孤炫在瞬间苍白的面孔,而谢默这时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机警地一挡。 
那是一块乌黑的,一点也不起眼的东西。 
独孤净不以为有用,魏岩霖也不以为有用,只有独孤炫放下心,他认得这是他从密道出来前给谢默的东西。 
没打中要害,刀刃划过了谢默的手腕,艳红的血流淌而下,锐利的刀锋却吸附于物事切面之上。一时间吃惊过度,魏岩霖呆了。 
而胜利,有时只在一击。错了机会,优势也会变劣势。 
趁着魏岩霖大吃一惊的时候,独孤炫举剑打掉他手上刀,嘴里还不忘说话。 
“你有没有拿错了,这好像不是朕给你那块?这块比那块好像大一点。” 
“这是我先前就放在身上的东西,你给我的那块还小了些,我想大点的可能比较有用……” 
皱眉,松了手,谢默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巾帕,将流血的手包住。 
独孤净这才看清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块磁铁…… 
两汉之际,铁逐渐取代青铜,成为冶炼兵器的大宗材料。磁石可以吸附铁,现在通用的兵器基本是铁做的,魏岩霖因此吃了亏,没人想到谢默身上居然会带着磁石。 
而谢默话中之意,不仅他身上带着一块,皇帝又给他一块以做防身之用。 
…… 
这家伙命系于天吗? 
为什么怎么整他都死不了呢,独孤净第一次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一道白光突然闪过,净眼角的余光看到魏岩霖突然拔出短匕首刺向独孤炫,而独孤炫长剑划出的一招致命的招数。 
匕首比长剑要来得短,魏岩霖逃不了。 
独孤炫自信满满的认为,可一剑之下,有人倒下了,那人却不是魏岩霖,而是独孤净。 
为什么要为他挡剑呢…… 
净你不是站在朕这一边的吗? 
剑穿胸,血若泉涌,皇帝这一剑本就不留情,净伤得很重。 
魏岩霖呆呆地看着他,丢下了匕首,他俯低身子,抱着气息奄奄的独孤净。 
“为什么?” 
你不是只是在利用我吗? 
为什么你要救我,用你的命来保护我…… 
独孤净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笑。 
“我们是朋友……我对不起你,你到最后还想着我,这情分,要还。” 
他咳嗽着,伸手在一旁的地上摸索着,目光直直注视着不远处的,魏岩霖携带于身上的匕首。 
魏岩霖不懂净眼光的意思,他默默地把匕首从地上拣起,又默默地放进净的手心里。 
魏岩霖没想到这把匕首会是他的催命符,谁也想不到,独孤净在拿到匕首的同时,反手就将匕首插进了魏岩霖的心窝。 
“照顾他……” 
一刀致命,魏岩霖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已气绝身亡。 
“为什么?” 
这次问的人是独孤炫,他不懂他的弟弟。 
独孤净的气息越来越弱,脸上却还是微笑的神情。 
“你……你当我是弟弟,我很开心,真的。我,做了很多事,很多事都错了,可世上没有回头路。我不能让魏岩霖伤害你,也不能让你伤害魏岩霖……我只能这么做,想不负朋友情,想不负兄弟义,好难……” 
“净……” 
炫呆呆跪在地上,伸手抱起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 
净想抬手,他很想抚平皇帝紧锁的眉,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唯一能动的只有嘴,还能小声的说着话。 
“魏岩霖是孤儿,他是齐英拣回来养大的……朋友也很少,只有我与独孤叶。他,他是个粗人,也很蠢很笨,不像我和你说得那么聪明。可他知恩义,对朋友极好……我,我实在对不起他,你放过独孤叶吧……给他吃‘如烟’,放他走……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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