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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双飞-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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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捧着的木盆里,是才从冰库里凿下的冰砖好一个冷热两重天
一袭白衣,一柄折扇的主子回以一记扇柄:“闷小子,相爷我教你取冰是放着好看的?
没看见酸梅汤在那边守了多时,还不给相爷我冰上!”
小厮一边揉着并不痛只觉痒的脑门,一边乖乖照主子吩咐行事
“嘻~~”亭中坐着的另一位绿衣簪花的美妇好乐,“相公,何时,也见了你怕热?”
“正是眼下”白衣纤尘不染,肤白如雪,眸透优雅的“相公”喝过下人递过的解暑物
,摇头大赞,“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美妇笑颜愈艳,道:“教外人看到名满天下的宣相喝一口酸梅汤也会满足成这副模样,
该是如何地难以置信和伤心失望呢?”
“唉~~真是烦恼呢,十年如一日地受人爱戴拥护,你一介凡人想必无法体会这种高处不
胜寒的悲哀吧?”
“是呀,是呀,”美妇抚掌,“不过,能伴在一个恁地杰出的相公身边,为妻的也与有
荣焉的不是?”
精致五官忽地揪成一团,痛心疾首,“夫人,你当真要要了为夫的命么?明明你已经红
杏出墙不要我这个苦命相公了,还敢提你我的夫妻之名?”
“哈!”美妇捧场地拍手,“哪又是谁敢背着为妻率先有了别人?你不仁,我便不义,
难不成我还真要为你傻呆呆地守活寡不成?”
“有志气,有魄力,我喜欢,不过……”清丽美眸透出那么一丝不怀好意,“我记得,
当初有人可是对当今的大人物心存仰慕的喔为何到最后,移情别恋了呢?”
“宣隐澜!”美妇拍案而起,一张粉脸摆明是恼羞成怒,“你再敢提本夫人那一桩丢人
现眼的荒唐事,本夫人定不饶你!”
“呀呀呀,苗苗娘子,小生怕怕,怕怕哟还望娘子饶了小生则个……”
“相爷!”相府管事快步颠来,在亭外立下
“说”整冠理袍,好一派华贵优雅
“才大人,不,才国丈在相府门外,嚷着要见相爷”
“不见”轻摆折扇,状似悠闲,丽滟水眸却倏地凝水成冰
“可是……”
“相爷说不见,是给管事你质疑的么?那姓才的老匹夫再敢上门,给我乱棍打出去!”
苗苗粉脸恨意陡起,厉声道
“是!”管事不敢再有迟疑,迅速在主子们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苗苗素手成拳,恨恨道:“那姓才的老匹夫不能杀的么?”
“杀了他,岂不便宜了他?”世间最能折磨一个的刑法,不是令他死,记得,当初曾有
一个女人有过类似的言谈,当时的她,尚不以为然
“你进宫探望王上时可能看见才矜?”
“那才矜看见本相,只是恨愈恨,怨愈怨,本相乃厚道仁义之人,岂会做那伤人的勾当
?”
“如果当初……”苗苗想起自己与王后当年的巾帕之谊,不免三分惆怅
“你呀你,既恨才如廉入骨,又怜王后凄楚,如果当初不废了后位,又如何能扳倒才家
?而当初,一心置我死地的人,除了才如廉,那才矜也难脱得干净她只不过不再是王后而
已,比起姝儿,至少她还活着”
姝儿……苗苗忆起了那个曾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可怜人儿,泫然欲泣
姝儿,是她们永远的痛一条如花似玉的生命啊,前一日晚上尚在灯下满怀着将为人妇
的欣悦绣缝嫁衣,翌日,以一个女人最无尊严的方式死去令曾经朝夕相处的她们伤心欲绝
,亦恨意如海,所以,曾枝大叶阔根深的才家,近百年的显赫家世,成了淦国的一页历史
一将功成万骨枯,若说之前于这话的理解尚存在于字面上,那么姝儿事件之后,她明白
了,宣隐澜建立的传奇,原来也是由恁多人的生命祭奠而成自那时,原就无意深恋官场的
宣相,去意笃定,多年来,亦在积极筹措中
“相爷,信到了!”相府管事去而复返,这一回,手里举着一偌大信札,小跑着来
苗苗颇无淑女气质地撇撇小嘴,“宣相每月一次的‘蝶双飞’?”
“有意见?”宣隐澜摆袍踱出,掠过管事,拿着那巨信,走人
“才怪”苗苗抚抚云鬓,弄弄袖襟,心下,又不自禁地对那个男人致上十二万分地同
情任谁爱上她,都是会苦恼万分的吧?而那个男人的苦恼,可以车载斗量的吧?十年,十
年啊,贴着一对蝶儿的信札从未间断,而这个女人,却不见有过斗点松动要说当年那个男
人曾经有过混帐时刻,相信现下宣相的作为也足以折磨得一个男人心灰意冷了罢?
如今,给了宣隐澜顶级尊荣的男人每日最多只能保持四至五个时辰的清醒,曾使她滞留
异地一年未归的男人远在千里翘首以待,而她,似乎哪边都不准备靠拢,一个人走得强定安
稳,如此强势,也只有足够强大的男人才敢受教罢?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
宣隐澜哼着睽违原版已久的歌谣,拆了信,料想中隽劲遒逸的字体跃睑而入:“淼儿吾
爱:近日可好?……”
果然,如往常无二,不谈风花雪月,不谈离情别绪;更不谈两国纠葛,十几页的厚度,全
然是日常琐细,那男人,有意向唐僧看齐吗?
翎儿信中曾提,那男人,在那一夜后,吐血倒地,在病榻上卧了月余,这十年的书信中
,却不曾就此有过只言片语,他,是存心要她心存一丝歉疚的么?这一纸教苗苗谑为“蝶双
飞”的鸿雁传书,已成了他们唯一的维系,而一旦宣隐澜归隐,将无以为继“相濡以沫,
不如相忘于江湖”,他们,是该如此的罢?
十年生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借问年年断肠处,明月夜,寰亭坊
戎晅信手挥出十年间挥了千遍万遍的两排小字,上一笺墨滴未干,下一笺已始,全神贯
注,以至长子踱入亦未能回神
写得手腕累了,准备撂笔暂歇之际,抬手,修长挺拔的长子显然已立了多时
“父王”戎商俯身微礼
“自明日起,朕便不再是你父王”戎晅黑眸静视,“我只是你的父亲了”
戎商酷似其父的薄唇微抿起,甫久,“父王,不再考虑了么?”
“父王考虑了够久,准备了够久,如果不是不想让你重走朕走过的弯路,本应不需这么
久”十年,十年寂寞如雪的日子,若不是因她是如此引天下瞩目的人,他尚能借助他途获
得她一丝信息,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已熬不下去?
“父王,可是为了她……可是为了老师?”戎商问
老师?稍倾明白,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何不称她一声娘亲?”
娘亲?戎商微怔
“如果你叫老师叫得顺口,倒也别有趣味”戎晅只当长子自幼丧母,不好改口,也不
强求,“你如何断定朕是为了你的老师才下如此决断?”
“因为,只有她……老师才值得”戎商答得坦然果断
戎晅颔首,再摇首,郑重道:“商儿,你要记得,你所下的每个决定,无论面对的是怎
样的结果,都需要你自己来负责不管促使你下决定的诱因是什么,因为下决定的是你,而
非别人所以,身为一个男人,要能担当自己肩上的责任,身为一个帝王,要有广阔的胸襟
来纳取天下菁华;而身为一个丈夫,要给得起所爱的女人以唯一的爱”
唯一的爱吗?男人给女人?戎商迷惑了“父王有……老师的消息了么?”
“我和她,从未断了消息”戎晅摸摸怀里的聚焰珠,一任天气炎热,他宁愿汗浸袍袖
也不想与怀中物失了联系,多少个被思念悔悟折磨的夜晚,是它陪他度过
“星儿如今已届二九年华,你需为她尽心安排一门如意的亲事,否则,你那睆睆姑姑定
不放过你”戎晅殷殷叮戒,唉,叨叨唠唠实在有损他风华天成的形象,可是无法,这是那
个水人儿教他的
“王上,已考虑好了?”
“先生今日好不罗嗦”
“此言差矣,实在是王上此举堪称前古无人,后无来者,伯昊怕王上事后后悔而已”
“朕长这么大,唯一悔不当初的是曾那般理所当然地伤害了唯一心爱之人,其它,朕何
曾悔过?”
“而王上何曾想过,您此去未必能获得王上欲得的结果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放
弃”
“淼儿从来都不曾留恋过荣耀光华”
“纵算夫人于名利之物视若粪土,却还需更重要的一项认知:当初她走得那般毅然决然
,如今,是否仍愿以心付之?”
“这……朕在决定之初,已想得明白,若淼儿不能原谅朕,朕亦会终生随在淼儿左右,
看到她,感受到她,好过我坐在这冰冷的龙椅上,却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
锦鲤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伯昊想到多年前的一副卦象,是中秋月夜的宣隐澜
昨晚,特地为宣隐澜再卜一卦,却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竟惑得他一
时亦难明个中预示着的真谛了若想说得是时过境迁,憾事难平,应是“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才对,偏偏一个上阙,有了太多可能,一切,皆看人心之抉择了
……
她回来了吗?
寰亭,寰亭啊,举目看出去,没有了亭台轩阁,没有了溪桥流水,取代而之的是以为只
能成为记忆的高楼大厦、霓虹看板她——回来了?!
淼儿,淼儿……他的声声追唤,绕耳不绝
阿晅啊她跌坐在石椅上,举步维艰异域的时空,千年的岁月,我们终究是分开了么
?
熟悉的社区建设,熟悉的绿化环境,二十几栋高楼组成的社区,各家窗口点点闪闪的是
万家灯火,空气中飘浮着月饼红酒的味香,中秋月圆夜,人月两圆呢
走出这寰亭,走出这假山,自己这一身异世纪的装扮可会吓坏了人?近乡情怯,离家近
了反而胆小了,是啊,家,家,她几经梦回不敢忆及的家,她要回家站起来,跌跌撞撞下
得假山,循着记忆,找寻回家的路
可是,路在何方?
……
你找不到路的
有人说话?她旋然拧身,月光下,她孑然只人为何,足下的路如此难辨,没了旧时模
样?明明,是身在那个生活过二十几年的地方没有错
你找不到路的,这里早已没了你的路
是谁?这一回,她确定不是幻听,有人说话“出来说话!”
好气魄,不愧是在那个世界做过大事的
“藏头露尾的说话比较好玩吗?还是你根本没有面目见人?”她握拳在侧,只等全力一
击
你不记得我的声音了么?
“凭什么我要记得你的声音?”等等,这声音?如一把钝锯伐木的枯干嗓子,似曾相闻
想起来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你啊,是你执意固念的一个结果啊,要从几十年后回来看你,你以为是容易的么?
……
“你到底是谁?”她喝问
“我,识得么?”出声者近在身后,回头,是一个佝偻的老影
“是你?”这张脸,这个声音,配汇在一起,忘却也难
月下,老妪扯动面皮一笑,依然触目惊心,“你还记得我?”
她不语
老妪啧啧称奇:“你毕竟不同,如果是常人,见到我这副形容,又处在月圆至阴时,不
是魂飞魄散,也会逃得不见影子了”
“你不是常人”她肯定地世间有无鬼神她无从考究,但老妪出现的时间、方式,无
法不令人生疑
“如果我说我是你,你信么?”
“你不是我”
“如果你执意留此,我便是你”
……
她醒来,薄汗袭襟怎会又做了这个梦?虽然个中的一切都是她曾亲历过的,但进到梦
中,仍会引人惊悸
如果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是哪段思绪引出了它?
十年前,她执意要走,却被原本认为属于自己的世界打了回票,所以,她会耿耿于怀的
吧?阴错相差地来到这方天地,她从不曾让心归属,因为,她从不认为自己在此长久停留,
更因为她以为,她真正的栖身地是曾经存活了二十六年的世界然奔波来回一遭,猝然获知
,她的认为、以为都已不成立,却原来,她已无法再走回去
回不去的,不止她和他,还有她曾心心念念一心回归的天与地呢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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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十二章]
大苑宫,泰阳殿,淦王寝宫
这十年内,每一回走进来,她心情都无法轻松
“宣相大人”迎来的是勒瑀近几年最宠的侍妾明姬
“娘娘,王上今日可好?”
“比昨日好,多醒了一个时辰呢”
“娘娘经年侍侯王上,辛苦了”对这个女子,她心存感激看着她那张与自己有三分
相似的脸,她已由起初的感觉诡异而习以为常,也许唯如此,才是对每个人最好的罢
“宣?”帘幕后浮出男人低沉的声音
“是微臣”宣隐澜肃颜敛衣,道
掷开掌中奏章,问道:“为何不进来说话?是怕这室内呛鼻的药气?”
宣隐澜暗里叹息:曾是个何等邪狷骄狂的男人,十载却缠绵病榻,每日清醒不多的时辰
尚需殿前听政而他宁可如此,也不让那苛劬要挟了他,勒瑀便是勒瑀罢,何时何地,狂狷
难消
“宣?”
“臣是怕打扰到王上这弥足珍贵的一个时辰,莲池内花开正好,臣陪王上观赏如何?
”
“好”男人低沉嗓音里竟透出一丝雀跃纱帷一分,人已跨了出来,瘦削颀长的身形
上仅着正黄色中衣
“来人,为王上加衣”宣隐澜偏首唤来宫婢
宫婢三两下为王上披戴整齐,为王者迫不及待地执起臣子之手,出了药气沉沉的寝宫
明妃叹一口气,退到属于自己的影子世界
柳垂丝绦,碧玉妆成,清荷满池,艳存碧中“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
,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对坐于池畔亭中,她顺口吟出,梁武帝应该不
介意他的诗拿来应景生情呗
“碧玉是何人?汝南王又是哪位?”勒瑀就着宫婢递茶的手饮上一口,问
“碧玉乃臣的家乡流传故事中的一位佳人,汝南王则是她嫁与的男人据传,碧玉生得
极美,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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