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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界·三十三中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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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少商不由凑近了些,“想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到,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而这一切,又会怎么结束……”

  说话间,却意识到有只手在动他腰侧衣襟,顾惜朝眉一皱侧开身子,低低道:“你做什么!”

  “给我看看。”戚少商动作不变眼皮不抬。

  “我不是说过了?”顾惜朝一手施力按住他,“那只是彦烨想扰你心神!”

  戚少商抬了头,目光直直看着他,仿佛要在对方脸上剜出一个洞来。

  你说谎。

  半晌轻笑一声。突然就强去解对方衣带,脸上再无任何笑意地粗声道:“那我们睡!”

  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就像他们以前经常做的那样——宽衣、上床、欢媾、睡觉——他想做的就是这样!

  然而顾惜朝不允许,当然不允许。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拉扯推搡间,究竟带了几分玩笑。

  这就好象一场冷战。

  “你听我说!”直到他襟怀被戚少商几把揪得糟乱,冷战快变成争斗,才从齿间蹦出几个字。

  “你的内伤还没痊愈,不能行房事。”

  戚少商倒生出几分好笑,眼里的岔气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那什么欲望。

  “我的伤没好,不代表我不行啊!”

  身上的手又动起来。顾惜朝‘哐’一脚踢歪了桌子,挣脱起身,背对着人甩下一句:“够了!我没心情。”

  戚少商斜着眼看他停在墙前,也站起来,深吸口气,一吐为快:

  “你不敢宽衣,不想给我看,你到底在隐藏什么?还是说,我不配知道你的事?!”

  顾惜朝定立片刻没动。这境地,已经是无法再瞒下去。他忽然就自暴自弃般剥下外衣,不回头地冲后面道:“看个够吧。”

  戚少商走上去,伸手触到他上装,突然有些犹豫。仍是一狠心,褪了下来。

  “这是?!……”

  ——大片的龙鳞纹络,呈现着像是人体经脉的青灰色,占据了他整个背部。

  眼前的画面让戚少商顿时震惊,触目惊心!

  手指挨到肌肤,那感觉很冰、很凉。他想到白天城中顾惜朝冷汗如注的模样,不禁怔怔地低声出问:“痛吗?”

  “有时会。”

  “彦烨所说的就是指这个?”语气陡然收紧,变得焦虑而严肃,“这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顾惜朝拢起衣衫,边将龙纹的始末前前后后告诉了他。

  “什么时候扩散的?今天?”

  “剑鸣箫音的时候。”顾惜朝微一点头,眼中没有多少情绪,“那时我的背像火烧一样疼。”

  戚少商近乎愤怒地盯着他,责怪的恨和担心的痛快要淹没头顶,“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一直都瞒着我?!”

  顾惜朝缓缓揪住身旁布包的挎带,没有回身,对空一笑道:“如果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主动求生,但很可能穷生枝节、死得更快;一条是被动求死,却能够和心爱的人安安宁宁地活足三天。少商,你会怎么选?”

  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沉默。

  “我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我想把这道难题留给自己。不管我解得对、解得错,你都不须要背负后悔。”

  戚少商浑噩后退几步,一手撑上身旁的桌案。那蜡烛瞬间震落在地上,帐内没了光,一片昏暗。

  仿若被这片昏暗蚀伤了五脏六腑。戚少商就像是个失了心智的人,一语不发、步有千斤地,木木然出了帐篷。

  顾惜朝对着漆黑的蓬布独自站了一会儿。后回过身,静静走到桌旁。动手重新点上烛火,又将散落的文书一一拣整归好。他清瘦的身影映在帐内蓬帘上,很淡,很模糊,随着烛光微微跳动。做完这些之后,他在椅子上坐下来,缓缓掏出怀中的绿玉珏,移到灯下端详着……



  二更天,蜡烛燃了未半。

  有人走进帐,溢散了一室的酒气,也吹灭了案头烛火。

  顾惜朝背对帘门卧在铺上,闭着眼却没有睡。一双手臂从后面拥住了他,熟悉的气息带着夜露的湿冷贴上来,紧紧地拥抱住他。

  有时候,人都会变得很苯、很傻,因为他们太在乎。

  浓浓的黑暗里,他们啃吻、爱抚、交合……互相索求刺激与满足,不停不休,仿佛就是为此而生也要为此而死!

  呼吸交错在峰尖云颠,炽烈的情欲和男人的粗喘占尽了一夜的疯狂。

  不懂风花,不懂雪月,只懂得这样粗糙的爱,在天荒地老之前就已经深入骨髓、融入血脉的爱。

  一辈子都嫌太短,太短……



  “顾惜朝——!”

  男人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刺破了拂晓的晨。

  顾惜朝身子似一震,脚步稍挫。但只片刻,仍是决然般伸手去掀眼前帐帘。

  ‘嘭’一声闷响在背后震开,有人从床上直直跌落地面。

  “别走……”含糊的声音追着那角青色布衣消失在帘边。戚少商瞪大了双眼,拼命地用手肘撑起自己身体的重量。头痛得快要裂开,他摇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外撵。

  桌案上的物件被碰撞撒落一地,燃过某种药物的蜡烛摔成两半。疼痛仿然不觉了,只剩下心头急切的慌乱让人发疯。

  帐外,顾惜朝已翻身跨上马背。

  “你去哪?……你要去哪?!”那个声音追出来,脚下却踉跄着绊倒了火把木架,整个人都跌在土里。

  很久没见过戚少商……这般狼狈的模样。短短几步路,雪白的中衣就滚满了沙尘、泥土,肮脏不堪。

  “放心,”天边始光初现,罩出马背上决毅的暗蓝身影。“等我回来!”

  身后怅然一声嘶喝:“你想去送死吗?!”

  顾惜朝动作一滞,良久,缓缓道:“不,我想活。”

  “以前的顾惜朝也许不怕死。”他勒马回了身,深深看着伏在帐外那人,郑重而肯定地说着:“现在,我怕!”

  “那就不要去啊!留下来,留下来我们一起再想办法!啊?……”

  顾惜朝却笑着摇头:“我若不去,就是你要去了。戚少商,当我还不知道你么?”

  眼见一双手掌深深地陷进砂土之中,身体却连再度爬起的力气也使不上来,戚少商直将牙关阖出了血!

  肃历地一挺背,顾惜朝提高声音清冽道:“我已给各国军政要属发出了信函,通知他们早做准备。详细的部署我都写在案头纸笺上,等你药力褪去后,就管照我的安排去做。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决不可错失!”

  “不——”戚少商断然声吼,他已经听不进去那人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他要离开!脑子里强烈的钝感也阻止不了他的心慌意乱,他语无伦次只有那点执念:“别去,别去!别一个人……” 

  两句话出口,粘腻的液体濡湿了唇角。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把我逼成这样?

  “戚少商!你不是号称心系苍生义薄云天的大侠吗?”——戚少商听到他说话,却怎么也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现在这天下大‘义’就摆在你面前了,车到山前你行是不行?!我,对人对事,从来都不做最坏的打算,因为我决不能输!你戚少商也是做过大事的人,有担待,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冲动搅了我的局——你听清楚了吗?”

  清楚,怎么会不清楚,这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烙铁烫着他的胸膛。令他一寸一寸感受到被焚焦烧毁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他痛楚道:“我早就不是大侠,现在的我心里只系着一个人而已!”

  顾惜朝看他,那双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灰土,却是紧紧地锁着自己,气势强执得可怕。这副情景、这个男人,此生此世注定无法忘怀。他推马向前,即发即止,默视而深量,终于掉头决决然疾驰而去,再不管身后何事!

  浪翻千重浪。

  寒余万尺寒。
52。

  天下双族相争持衡百年的局势,毁于旦夕之间。

  如今,他们要怎样来力挽狂澜立于不败?

  炎夜站在皇城高筑的登云台上,看着脚下烽火未熄的炼狱死劫,一片混沌。他的双眸映着城中的火光,也依稀有了一丛丛的跳动。身后有人缓缓走近他,无语伫立。

  淡淡了然一笑,仿佛是无心。炎夜未曾回头地迎风道:

  “从这刻起,天下,已不再是两族的天下。百年争战到最后,总该有谁来攀上代表一切权力与地位的顶峰——那一天,终将不远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就像这满城烈火——”

  他拂着这虚空的景色,语中有了幽暗的笑意:“这城的君主最爱看烟花戏法,曾笑言要令百家齐放来个‘烽火戏诸侯’,我就将他挂在了宫前的桅杆上,好让他慢慢观赏。一国之君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看着自己的王土臣民被外敌凌虐!炽国已经名存实亡,得此消息的人类一定有如惊弓之鸟,可惜,他们的主力联军现在都囤积在了常羊之野,在那里和乌玺国的大军两相对峙,谁都动不了一步。”

  “这样的时候,我军要攻其后方简直犹如探囊取物!但我偏偏想教他们临阵恐慌,我要一座一座地拿下十二国,拿下乌玺,绝不给他们一掌毙命的机会。炽国之后,就是无塞。无塞人自恃神武善战,从来不肯真心与外国结盟抗敌,他们暗中把最好的战力都留置在了裕山大营和天雍关,直逼炽、烈二国边防。只可惜天雍关总兵叶浩是个稳打稳扎的人,在摸清楚我方底细之前,他决不敢轻易出兵!无塞国诚然兵马强盛,但差就差在他们没有一流的铁矿源地,甚至连北面的开耒、楚、卫,都要从成国私运铁器炼制,西冲商线就是他们的军事命脉!成国少君刘禅只会吟风弄月,遇事毫无主见,其相父南宫傅突于前日病重卧床不起,国家落到优柔寡断的刘禅手里,根本就连反击的可能都没有……车齐、大和,不足为惧,我就让他们活得更久一点,待烧了乌玺妖城之后,再挥师北上。”

  飞卫默默听及此,终沉声出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说这些战略打算,征伐人族的打算,为什么?

  炎夜的背影一凝,良久,方微怔回道:“……习惯吧。”

  多久之前的习惯了,和这个人,在一起分析战事军机。

  飞卫略垂了头,嘴角却禁不住扬起些微的弧度。脚下点点星火迷了视野,回神凝看,时觉天地黯然失光。

  微一皱眉,炎夜侧望了身后一眼,冷然道:“把你身上的血处理干净,不要让我的士卒发狂。”

  其实当飞卫昏迷醒来时,身体上的伤口已是被包扎清理过了,只不过铠衣上沾染的血迹一时难以除去,而他常年征战也早已习以为常。

  “人类的血液气味,最是恶心!”带着一丝恼怒的嫌恶,炎夜背对他道。

  飞卫抚上腹前伤处,低声出问:“你恨所有的人,……包括我吗?”

  “当然。”他直视着前空:“无一例外。”

  “不止是人类,还有乌玺。总是恃强凌弱,任意践踏我族的生命!甚至当我们躲进了地窟、沼泽,那些世界上永远最黑、最脏的地方,也还是一样被你们追击迫害。懂事之前,我只能生活在潮湿的地底,从来不知日月星辰为何物。那时候我以为把一生的苦都受尽了,谁知道……才只是个开始。同样地有血、有肉,也会冷、也会痛,怎的就理应生来卑贱吗?”

  “‘暗虫’,可笑至极的名字。”炎夜嗤笑:“我花了十年时间偷学人族的语言习惯,学会……称自己为‘人’!你想象不到为了这一手箭术,我付出过多大的代价。加入风神之牙,因为这支军队可以常常穿梭于十二国之间,与朝廷交涉。我才能知己知彼,了解各国要塞军政部署,随时探察乌玺的作战情况——我作足了一切准备,只等待时机。龙舌石的现世虽然改变了一些计划,但殊途同归,不过是让我族复仇的时机提前到来。”

  飞卫没作只言片语,只是盯着他的背影。

  高处不胜寒。他突然不知道面前这个身影,是否经得起复仇之途的孤冷?

  渐渐地,他脸上竟露出一抹追忆的浅笑:“我还记得列罗城那夜,你从石砌的内城走出来击杀百鬼的模样。所有的人都紧闭了门户避祸,只有你敢!你当时的那份魄力,我至今闭目犹存——”

  炎夜没有应声,静静听着他说。

  “那时候我想,有这个人统领的箭队一定会成为十二国最精锐的羿箭之师,何愁寻不得真正的箭术之道?飞卫此行为其援送粮草,就算陪上性命也不觉后悔了。幻鬼猖虐,本该九死一生,可是你的箭术比我想象中还要精湛,尤其是在那样的黑夜里,近乎神技。我不用孤军作战,而是能与这等射羿高手一起杀敌,此生之荣!”

  “黑夜视物……那是拜你们人类所赐。”炎夜牵动一笑,冷冰冰没有温度。“——总是能在黑暗中看清一切、总是能对气味格外敏锐——如果我们不在阴冷的角落里学会这些,还能生存到今时今日吗?”

  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

  飞卫黯淡道:“我现在明白为何你以神绝箭技击退幻鬼后,却始终装作没有发生过。我真的很庆幸,只我一人得见那般高超的箭术。”他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后来我拜退了集云社,加入风神之牙,……再见到你,便已决定此生为你效命,纵肝脑涂地亦不休!”

  “飞卫,”炎夜停了一停,终于低叹,“我从来没有怀疑你对我的情谊。当年你到我麾下投军,一不求名利、二不问酬劳,只是全心全意助我开拓功业,你虽不说,我仍感觉得到你的真诚。这些年,多少难关都是一起闯过来,祸福如是,也许我炎夜这辈子再也交不到像你这样的朋友。然,道不同,终不相为谋,我不可能放弃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而你,又怎么能忍受所护之人的背叛?你越是为我枉顾性命,我越怕将来难以面对,所以只好逼你走,想教你早日抽身,从此绝了我们之间的交情。”

  忽感觉到眼眶发热,飞卫闭了目,仰天无声。

  “现在我对付的是人类,是你的同族,你还能不计后果地一味追随我吗?其实你我身份早就已注定了是敌非友,但我仍然希望你能选择中立,至少不用搏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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