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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爱老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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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齐,大叔没什么青梅竹马对不对?大叔唯一的青梅竹马,就是花瓶小姐对不对?”
“对。”
“那你干么骗我?”
“假装有一个让老爸很爱的妈妈,我觉得很幸福,好像一家人没有被拆散,好像某天,妈妈真的会打开家门回来,我们就团圆了。闪闪,你生我的气吗?”
因为想要幸福感而说谎,海齐跟她自己很像,她不也是一路幻想、一路说谎,她告诉同学,爸爸会回来找他的小公主,幻想一觉醒来,爸爸妈妈都在她身旁,谎言,是她和海齐的共同悲哀。
“我没有生气,不过以后别再说谎,谎会越说越大,哪天一回头,会发现自己走不回原点,知不知道?”
她没想过自己也会说出这番道理,她不是深信这是个说谎的世界,没有面具就无法生存?她怎么可以反对自己的理论?真是的,她被大叔传染了道德病。
“知道了。”海齐乖乖地说。
“那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握住海齐的手。他是男生……可以慢慢接受的吧。
“好。”
深吸气,她说:“我的爸爸叫做萧立扬、妈妈叫做杜秋棠。”
“好巧,我们的爸爸妈妈名字一样。”
她悲悯地摇头。
“闪闪,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他隐约察觉不对劲。
“摇头代表……他们不是名字雷同,而是,我们是亲姊弟。”
“乱说!”他一口气否决她。
“我比你更希望是乱说。昨天晚上,你爸和大叔的妈妈来家里,他们一看见我就认出来了,我和我们的妈妈长得很像,对不对?”
“我不记得,我只见过她一次。”他否认得没诚意,一看就知道心虚。
闪闪苦笑。她终于找到海齐对她一见钟情的原因,这个原因还真让人心酸。
“你被留在爸爸身旁,而我被送进孤儿院,我生活得很辛苦,但你也没比我幸运。”她心疼地抚摸他手臂上的旧伤痕。
“可、可……可是……”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很扯对不对?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姊弟,所以你一眼就喜欢我、想要娶我,而我和大叔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一眼也就爱上大叔,想嫁给大叔,搞来搞去,居然是基因在作祟,原来我们都是自恋型的人,专门喜欢和自己同血源的人。好乱哦,对不对……”反正奸情已经不能成立,她干脆亲自揭发奸情。闪闪以为自己忍得住的,没想到说到后来还是放声大哭,哭得超惨、超没面子。
什么?!闪闪想嫁给老爸,不会吧?闪闪是他的!
不对,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应该哭的是,他以为自己只有两个异父弟弟加上一个异母大哥,没想到又多出一个姊姊。“闪闪……”
“海齐……怎么办?我好爱大叔哦,爱到情愿当尼姑也不愿意嫁给大叔以外的男生,可他是我哥哥,嫁给他,我会生出一个智障儿,呜……好讨厌哦,我们的妈妈怎么那么爱到处乱生小孩!”
昨天的猪头还没消,她又让自己哭惨,海齐手足无措,接收新讯息已经够忙乱了,还要安慰这个天外飞来的姊姊。
“没关系啦,不嫁就不嫁,也不会怎样啊!你看我,我虽然不能娶你,可我们是姊弟,能够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就很好啦,谁规定非得结婚不可?我们回去找老爸吧,三个人过著幸福的生活。”他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完美结局。
照理说,他应该比闪闪更紊乱,可是闪闪的眼泪让他顾不得其他,只能在一团乱中,找到最简单的方法解决,而“回去找老爸”是最容易的解决方案。
“不要,我讨厌叫花瓶大嫂。”
“其实换个角度想,我们小姑小叔可以联手虐待大嫂,也不错。”
“可是我很想嫁给大叔啊……”
“那、那就偷偷嫁,不要给别人知道。”
果然是十四岁,想出来的主意很幼稚。
“你不懂爱情啦,你不知道爱上了又不可以爱的痛苦……”
有啊,他现在一样不能爱闪闪好不好。可是他的同学说过,女人在哭的时候,千万别和她讲道理。
“好,很痛苦,那……我去给你买冰淇淋,吃完会比较舒服。”
什么鬼啊,她又不是大姨妈要来的痛,她是大叔要给人家抢走的痛,笨海齐怎会以为一支冰淇淋可以解决她的痛苦?这么简单的话,大家都来卖冰淇淋啊,每天有那么多人失恋,一定会大发利市。
闪闪瞥他一眼,哽咽说:“你不要理我啦,等我哭完就好了。”
说著,抓过棉被,把自己藏在里面,她不断哭、拚命哭、打死不停地哭,哭得海齐心烦意乱。
他吐了口长气,拿出笔记本,记下一行字——性泛滥造成的后果。
下个星期,学校要举办辩论比赛,题目是:“该不该在男生宿舍提供免费保险套”,他是赞成的那一方。
第8章(1)
第三天了,闪闪仍然窝在棉被里面,哭哭睡睡,海齐想去上课,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待著,他数著包包里所剩不多的钞票,有点担心。
“闪闪,你肚子饿不饿?我去买点晚餐回来,好不好?”
“嗯。”她在被子里点头。
海齐再望向拢起的棉被一眼。要如何让小孩子变得独立又能干?简单,就是大人变得无能为力、又懒又笨,就可以了。
因此,闪闪让海齐在短短三天之内,变成大人。
“闪闪,你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他多余地叮嘱她一句,没错,真的很多余,她除了窝在棉被里面哭,哪里都不会去。
砰,门关起来。房里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闪闪拉下棉被,缓缓坐起来。
她以为自己的恢复力不错,会一天此一天好起来,但是并没有,她每想起大叔一次,心就被撕裂一回,还来不及缝补完毕,脑袋又不由自主想起大叔,然后…… 又撕裂。她痛恨失恋!
仿佛闻到一股腐臭味,她吸吸鼻子,把手臂凑到鼻子边,原来是她发霉了,种那么多天的香菇,是差不多该发霉了。
她下床、拿衣服进浴室。
烂,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不过是失恋……不对,正确的说法是——只不过是演了一场蓝色生死恋,又没什么。
世界就是有那么多的刚刚好,你爱我、我爱你,然后,当当当当,我们是亲到不得了的亲戚。
搞屁,她挤出一堆牙膏,张开嘴,用力刷牙,泄恨似的。
要是她狠一点,就直接把他玩下去,反正假装不知道又不犯法,等到七、八十岁,大叔打不动她了,再来解答谜底。
“嗨,大叔,告诉你一个很了不起的秘密哦。”
“什么秘密啊,我的小雨伞?”
“呵呵呵,一个你怎么都想不到的秘密。”
“快说给大叔听听啊,我很好奇呦。”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耶。”
“小雨伞老了,开始说傻话啦,我们怎么可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呢,呵呵呵。”
于是,宋予闪没有把谎话带进棺材,诚实的她可以进天堂,而道德高标的大叔当然也会待在天堂里,和她一起唱歌乐逍遥。The end。
对啊,就是以上这样,反正她最强的就是说谎咩,假装不知道大叔是大哥,又不是高难度的事情。
这样的话,她继续爱大叔、大叔继续爱她,在被恶梦吓醒的晚上,有大叔宽宽的胸口窝,她可以作著乱七八糟的言情梦,可以花大叔的钱,花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以随时随地看见他的笑脸,到最后的最后,还可以人前人后,很恶心的喊他老公……
闪闪又哭了,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将她湿透。
她知道,既然把海齐带出来,就该负起养育责任,不能颓废太久,可是她的心脏仍然急迫地挤压著,清清楚楚的痛,提醒著,她爱他,不是随便说说。
讨厌,为什么不要在爱上大叔之前,先给他做好身家调查,再评占他的遗传基因,适不适合让她把爱情种在他身上;讨厌,为什么不要在知道他姓萧之前,就直接把他排除在爱情名单外面?
她是笨蛋,而且这个笨,让她笨到很可笑!
梳洗完,走出热气蒸腾的浴室,她才发现窗外下雨了,突然落下的雨浙沥浙沥地打在玻璃窗、打在她的心头。
如果时间能倒著走,如果能回到那个狼狈的、被房东赶出门的下午,那么,她就不要让海齐捡回家,不要爱上很容易被人爱上的大叔。嗯,从头来过最好了,那么她就不会心痛、不会难过、不会撕心裂肺得想要跳楼。
抓起梳子,她下意识地梳著头发,一下一下,想起先前大叔帮她梳过,动作很轻柔,当时她得寸进尺说:“大叔,以后可不可以每天帮我梳头发?”
他像突然被什么卡住似的,放下梳子,脸部僵硬,冷冷说:“不行。”
那时候,他以为她是十六岁的未成年少女。后来他曾经透露过,那段期间,为了阻止自己喜欢她,必须经常对自己耳提面命,提醒自己,小雨伞尚未长到可以谈恋爱的法定年龄。
好好玩哦,那个时候,他喜欢她、她喜欢他,却因为卡著一个谎言,谁都不能讲出口。为了这个,她真的下过决心,决心不要再说谎。
现在,他们又卡住了。被血管里面流的东西卡住,搞得两个人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傻傻的埋怨命运。
闪闪捣住脸。她需要出去淋淋雨,让头脑清醒!
然后,放下大叔,继续以往的坚强独立,反正,不会有人给宋予闪送雨伞,反正唯一会纵容她的大叔已经……已经不能专属自己……
她该给花瓶传一封恭喜简讯的,告诉她,小雨伞已经从队伍里面除名。
海齐一手把玩著钥匙,一手插在口袋,用手指头拨弄口袋里面的零钱。
他出房间时,被柜台小姐喊住,请他转告姊姊,应该先付三天的房钱。
他这个人被老爸训练得诚实善良而且正直,于是脱口说:“钱都在我这边,姊姊身上没钱。”天知道,他有多痛恨说出姊姊这两个字。
然后,柜台小姐说:“既然这样,你就把房钱缴一缴,不必麻烦姊姊再跑一趟。”
他缴完钱,口袋里剩下四十五块。
这几天,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闪闪而言,都难熬。
他喜欢闪闪,是想要把她娶回家的那种喜欢,可她偏偏是他的姊姊,更生猛的消息是,闪闪喜欢大哥,也是想把自己嫁给大哥的那种喜欢,而姊弟两个一样衰,因为上一代很作孽。
可能是因为他还小,也可能他是男生的关系,他对爱情没有闪闪那么严重的执著,所以尽管不爽,他还是想通了,反正不管能不能结婚,只要闪闪不把他踢出家门,他就可以一辈子和闪闪在一起,不当情人当姊弟……也是一种勉强可以接受的关系。
只是,他也很喜欢老爸……呃,不对,是大哥啊。
大哥对他很好,爸爸不敢救他的时候,都是大哥挺身而出。
他记得,有一次妈妈丢掉钱时,诬赖他手脚不干净,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是“杂种”,知道自己是“野女人生下的垃圾”,因此钱丢掉肯定是他的罪过。
他挨打,身上布满一道道红痕,可他没浪费力气哭号,因为越哭只会越刺激妈妈,她越生气、他就越惨,他只能死咬住下唇,直到唇舌间充斥著血腥味。
他没怪在楼下客厅看电视的爸爸,因为爸爸比谁都清楚,他不出声则已,一出声,未来的几天,妈妈会让他们两个更难过。
是大哥从学校回来,冲上二楼救他,他忘不了大哥眼中的愤怒,即使他的口吻仍然保持著冷静平和。他对妈妈说:“如果那件事让你那么愤怒,你该惩罚的是肇事者,而不是受害者。”
那个时候,他三岁、大哥十九岁,他不确定人能不能把三岁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但那个眼神,他想,他会记一辈子。
一考上大学,大哥就带他搬离开家,妈妈为了惩罚大哥,断绝所有经济支援。那个时候,大哥住在叶哥哥家,把他托给叶妈妈带,和叶哥哥一边打工赚钱、一边念书,两个人培养出革命情感,这也埋下他们合伙开公司的种子。
毕业后,大哥一面等待兵单,一面画设计稿,他没日没夜的工作,拚命存钱,因为年纪轻轻的他有一个“儿子”要养。
之后,大哥当兵、他一样被寄在叶家,再之后,叶哥哥因为过胖不必当兵,他们合作开了建设公司,小小的公司越做越大,后来有大财团看上他们的能力,投资大把金钱给他们,占去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接下来的两年,他们努力从大财团手中买回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真真正正成了大老板。
表面上,说得容易,但海齐亲眼看著大哥和叶哥哥是怎么勤奋工作的,他非常非常崇拜大哥,在之前,池的目标和大哥一样,成为知名的建筑师,要不是闪闪想当医生娘,他不会更改人生方向。
答,第一颗雨水打在脸上,他仰头,一个不小心,接到更多的雨水。
下雨了……雨越下越大,路面一下子就镀上一层墨黑,然后劈哩咱啦的声音争先恐后传进他的耳膜,才三分钟不到,路上的行人就模糊了身影。
他站在7—ELEVEN店前,口袋里有四十五块钱,买雨伞不够、买雨衣差不多,当然,他也可以买半条吐司,填满他和闪闪的肚子,但买完吐司冲回饭店,吐司大概也泡了足够的水不能吃了。
四十五块钱,有和没有差不多。
海齐在超商前面来回踱步,雨水让他焦虑,他担心种在棉被里的闪闪,也担心他们的明天该怎么办,他真希望自己能像当年的大哥,一手照顾闪闪的生活,可惜他太小,而闪闪太伤、心……
他低头徘徊,不小心撞上一个和自己一样在超南面前、进退两难的女生,这场雨,为难了不少人。但……那个女生胸口挂著手机。
Yes—·有救了。
他想也不想,把口袋的四十五块钱通通掏给小女生,就拿了人家的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当电话接通,海齐听见老爸……呃,不是,是大哥的声音刹那,心安了、不怕了·“大哥……”
“海齐,你和闪闪在一起对不对?”电话那头的声音比他更急。萧书临早就猜到,只是想要再确定。
“对。”
“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
他不是故意的,但大哥的声音就是会让人流鼻涕,呃,好啦,是流眼泪,他的眼泪鼻涕齐飞,把所有跟离家出走有关的事一一说明,直到挂掉电话,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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