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鸟事之游泳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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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得这么肯定！吴卫差点爆走。压下爆走的情绪，冷静地（这时还能冷静不得不佩服自己）说：「我没有认错，我只认识你一个周祥，没有别的周祥。」
「这样啊——」周祥凝眉，真诚地说：「可是我对你真的没有印象。」
「我有印象。」方笙从远方走来，笑着加入他们的话题。「吴卫去年有参加国中组的游泳比赛，我们有遇到他。」
「喔喔，原来我们是比赛时认识的。」周祥释怀地说，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是。」方笙戳破他自以为是假记忆，「早在比赛前，你就认识他了。」
「有吗？有这回事？」周祥忘得彻底。
「是啊，我们还有去看他的比赛。」方笙回想当时，「不过我记得，你看完之后，非常生气，掉头就走了。」
没错！吴卫印象深刻，当时看到他的那种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生气？生什么气？
生气？周祥一愣。他哈哈笑，「生气？我？怎么可能？我很少生气耶。」
「你很生气。」方笙也很意外，因为周祥是几乎不生气的人。「真的生气。」
周祥仔细回想，好像真的有这一段。他们三人站在一块，等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周祥想起，他想了好久好久。真的久，久到其他新生都完成入社手续，只剩下等周祥的吴卫还没办好手续。身为社长的李杰请其他社员先离开，自己拿着数据到三人身边，才发现三人无言相对，气氛凝重的很。
许久，周祥打破沉默，惊叫，「我想起来了！」他望向吴卫，「我知道你是谁了，我想起来了。」不仅如此还有他生气的原因。
「你终于想起来了！」吴卫开心地笑着，整张脸都亮了。
「没错，我不仅想起来你是谁，还要取消你的入社资格！」周祥生气地宣告。
「咦！？」大家都错愕。
「为什么？」吴卫询问。惊讶地看着周祥。
「因为，」周祥一顿，看向吴卫。「你那天没有认真游完。」
那天？哪天？吴卫一头雾水。大家都一头雾水。
「我看到你比赛那天，知道自己输定了，所以没有认真游完全程。我们游泳社不欢迎没有运动家精神的人。」周祥说得斩钉截铁。
「那是因为——」吴卫想为自己解释，但当时他确实没有全力游完全程。自知理亏，脸色难看，不发一语。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认真游完全程。」很少说话的李杰，难得地开口帮他说话。「当时跟第三名差了将近半个水道，游得再快也不可能追上第三名。在只取前三名的比赛，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认真游完全程。」
「换成是我，我就会认真游完全程。」周祥瞪着首次光明正大跟他唱反调的李杰。「总而言之，我们游泳社不需要他。」指着不吭声的吴卫，突然间变成李杰与周祥的战争，前任社长与现任社长的对持。
「学长你已经不是社长了，这件事我说了算。」李杰说着，将手上资料交给吴卫，要他到一旁的桌子填写。
「你！」周祥被说得很火，很想揍他。
「周祥，你冷静点。」方笙挡住他，「李杰说得对，我们没有资格反对吴卫入社。我们已经卸任了，你忘了吗？」
「连你也站在他那边。」周祥一气之下，转身就走。
方笙毫不犹豫想追他，却被李杰抓住，方笙不解地看着他，就这样一直被抓着。
吴卫没发现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丢下该填的资料，匆匆越过他们追出去。
「学长！周祥学长！」吴卫很快就追上他，他抓住周祥的衣服，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说着，「学长，我、我——」完了，周祥离他这么近，他忘记自己要讲什么了，心脏要跳出来了。
「你还好吧？」周祥本来很不耐烦，发现对方脸色苍白，什么不悦、生气瞬间忘记，只剩下担心。
「我、我想跟你道！」歉还没说出口，眼前突然一白，昏厥过去。
「喂喂喂！」周祥很顺手地接住吴卫瘫软的身体。
好轻。周祥扶着他，到一旁空教室里休息。
昏倒似乎是一瞬间的事，吴卫很快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周祥的怀中，吓一大跳，慌慌张张地赶紧起身。
「你还好吧？不用这么急着起来。」周祥压下他慌张的身体，让他继续待在自己怀中，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吴卫被迫坐回原位，虽然他很紧张，但他更开心。他又紧张又担心地说：「学长，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我下次不管输赢都会认真比完全程，所以不要生气好吗？」
周祥不说话，吴卫失望地叹气非常难过。
许久，周祥开口：「空口无凭，证明给我看。」
「没问题！」吴卫用力点头。
「话说，你的身体也太虚弱了吧，怎么才跑一段路就昏倒了？」周祥皱眉问着。
「没啦，应该是我跑太快又急着想跟你说话的关系。」
「下次小心点。」周祥说。
「嗯，下次不会了。」吴卫好开心、好开心，轻轻笑着。
周祥看他笑，被他的笑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
果然很喜欢他。吴卫心想，再次确定自己的心情，让他在这个怀抱赖久一点吧。
总而言之，在李杰的力保下，吴卫总算加入游泳社。
吴卫每天都期待看到周祥的到来，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终于忍不住问现任社长李杰，「学长，请问周祥学长会来练习吗？他还参加比赛吗？」
李杰看着焦急的吴卫，突然问明白了什么，露出难得的微笑，拍拍他的肩，「周学长是三年级，所以时间上比较不能配合。」暧昧一笑，像是鼓励般地说：「你礼拜三就可以见到他了，再忍忍吧！」一个计划在脑海成型。
忍？吴卫惊恐地看着李杰，心事被看穿的尴尬。
李杰只是语重心长地说：「加油。」便离开他，被教练叫过去。
果然被发现了……吴卫吓一跳，觉得李杰态度很怪，不把话说破，也不歧视他，甚至帮他加油。真是开放的社长，殊不知，李杰恨不得周祥有对象，好让自己安心。
礼拜三啊，不就是明天。不行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他得力求表现才行，吴卫惊觉，收回心思，认真地游泳。
当天游出两分十三秒的纪录，震惊全社。大家无一不想，又来了第二个李杰。
翌日，星期三。
「吴卫？吴卫怎么了？」周祥皱眉，从好友口中听到吴卫的名字。
「没什么，只是我听李杰说，他很有潜力。」方笙说着，拿着学生餐厅的餐盘到自助式长桌排队夹菜。
「喔，几秒啊？」周祥漫不经心听着，看到最后一份猪排，方笙正要夹下去，赶紧大叫，「啊我要猪排。」
方笙一愣，二话不说，夹给他。顺便回答他的话，「听说昨天他游出两分十三秒的纪录。」夹了茄子、青椒跟红萝卜，全是周祥不喜欢吃的食物。
周祥抱怨，「不要夹那些我不吃的菜，这样我就不能吃你的了。」
「可是我今天好想吃这些菜。」方笙微笑，其实夹这些菜是有原因的，因为李杰待会跟他们一起吃饭，他可不敢让他看到周祥跟他交换菜色的情况。
「算了，原谅你。」周祥夹着自己喜欢吃的菜，问，「你刚说几秒来着？」
「两分十三秒。」方笙重述。
「两分十、十三秒？」周祥错愕，夹住的菜不稳地滑落，皮蛋豆腐上有高丽菜一坨。煞是诡异。周祥从错愕中回神，打趣地说：「你是不是记错，其实是两分三十秒吧。」
「我没记错，真的是两分十三秒。」周祥的话，昨天方笙原封不动地向李杰说过，方笙不得不佩服周祥跟自己的默契。
「不简单。」周祥摇摇头，「连我都很难游出两分十三秒的成绩。」
「幸好当时李杰力保吴卫，让他留下来。」
「你这话是说，我很没看人的眼光？」
「我没这意思。」方笙说。付完钱，到四人座的空桌坐下。
周祥跟在他身后，疑惑地问，「干嘛不坐两人座？那里有电视可以看。」
「待会李杰会过来。」
「管他，叫他站着吃。」周祥撇嘴。
「你好意思？」方笙白他一眼。抬头往门外一看，「啊，他来了。」站起身，跟他招手，「这边这边。」
周祥回头看，唉呀，看到李杰身边跟着的人，脸垮下来，吴卫也来了。
「抱歉来晚了。」李杰道歉，「我还带了个人。」指了指吴卫。
「没关系。」方笙亲切地笑，「坐。」
「谢谢学长。」吴卫向方笙道谢，偷看周祥一眼，他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他难过地说：「会不会打扰到你们，我看我还是自己——」
「不会，别这么说。」方笙打断他，「你们包包放着，先去点菜吧。」催促着他们。让吴卫不得拒绝。
吴卫受宠若惊地放下包包，转头问李杰，「学长，你要吃什么？」
李杰看了方笙一眼，说：「自助餐。」
「那我也吃自助餐。」跟着李杰一起去夹菜。
结果大家都吃自助餐。方笙和周祥面对面坐着，李杰在方笙旁边，吴卫在周祥身边。整顿午餐，吃进什么他没什么印象，只记得眼角旁的周祥吃得不多，还挑食得很。这个小发现，让吴卫暗自高兴很久。
四人去倒餐盘时，吴卫偷偷靠近周祥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学长，那个——」
「有话就说。」周祥将餐盘分类，看都不看他一眼。
现在情况整个反过来了，周祥理直气壮，吴卫唯唯诺诺，跟他们相遇时的情况，完全相反。
「我以后还可以跟你们一起吃饭吗？」吴卫鼓起勇气，放胆问他。
他是妖魔鬼怪、还是蛇蝎猛兽？有必要这么怕他吗？周祥被吴卫的态度吓到，口不择言，「你想来就来，干嘛问我？」马上后侮，这样不就等于变相答应他。
「那我以后第四节下课，直接去找你，好吗？」吴卫马上规划以后的计划。
「直接？你知道我教室在哪吗？」周祥反问。吴卫只是个新生，应该连学校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才对。
「我知道。」吴卫说。早就打听过周祥的教室了。
真是不可爱的新生。周祥撇嘴，「这样啊。」
「所以呢？我可以去找你吗？」
「随便你。」周祥答应他。
随便你、随便你。吴卫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他的话，开心得眼角都笑弯了，他愉快地说：「就这么说定。那就随便我啰！」
「咦？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周祥听他这么一说，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
上课钟响起，吴卫赶紧丢掉餐盘，慌张地说：「糟糕我得快点回去，这节的老师管超严。学长，游泳池见。」他匆忙地跟大家告别后，快步跑回低年级教室。
「他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游泳池？」周祥皱眉万分不解。回头询问自己的伙伴。
方笙耸肩，「我不知道。」
出乎意料之外地，李杰开口：「我说的。」
「你？」周祥复杂地看他，「你说的？」打从心底不相信。
李杰点头。
「天要下红雨了？」周祥问身边的方笙。
方笙温和一笑，「搞不好呢。」
还搞不好哩！什么烂回答。周祥皱眉古怪地看他。
奇怪、太奇怪了！一定有问题！周祥站在泳池畔，跟着大家一起做暖身操。有些人做完暖身纷纷离开，只剩下吴卫陪他。
「学长的暖身操做好久。」吴卫说着，他比周祥早来都已经做好暖身操了，周祥却一个接一个动作做下去，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还好。」周祥说，又换了一个动作。
吴卫跟他做了好久的暖身操。大约做足二十分钟，才下水游泳。
为什么要做这么久的暖身操呢？吴卫的疑惑全写在脸上。方笙发现他的疑惑，帮他解答，「是因为阴影。」
「阴影？」
方笙一开口，众人纷纷围过来。看来这疑惑，不仅困惑着吴卫，也困惑着大家。
到底为什么周祥总是要做这么久的暖身操？众人期待着方笙解释。
「周祥他曾经在比赛时抽筋过。」方笙解释，「我记得好像是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前往会场的途中，遇到重大车祸，而造成交通严重阻塞。我们到场时，都已经迟到了，当时大家都没来得及做暖身操，因此周祥一下水马上脚抽筋，尽管他硬是游完全程，但最后还是输给了其他队伍。当时虽然没有人责备他，但看到很多三年级的学长哭成一团，他也因此自责很久，从此，对暖身操再也不敢松懈。」
喔喔，原来如此。众人吐口气，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聊什么？怎么大家都聚在一起？」周祥从水中出来，发现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拿下泳镜，好奇地询问。带着无害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来，我跟你比一场。」方笙离开众人环绕，到周祥身边的水道，准备跟他比赛。
「好，来啊。」周祥爽快答应。
像训兽师一般，方笙轻而易举转移周祥的注意，和周祥比一场。
吴卫看着这情况，询问身边的社员，「方笙学长，跟周学长很熟吗？」
「熟？熟透了。」老社员听他一问，笑着回答他。
熟透了？是有多熟啊。吴卫进而询问。
「在李杰还没入社之前，他们是形影不离。加入李杰后，周祥就比较少粘着方笙。」
「与其说是少粘着方笙，倒不如说是李杰不让人粘吧。」
「哈哈哈，有有，有那种感觉。」大家赞同，嘻笑成一团。
什么感觉！吴卫一头雾水。尽管一头雾水，心里也不是很开心。游泳社老社员们说着他来不及参与的周祥的一切，里面有方笙、有李杰、有别人，就是没有他。


第七章

「我找周祥学长，谢谢。」吴卫站在周祥班级门外，请他们班的人帮忙转达。
「喔喔，吴卫又来借英文字典啊？」他们班的人纷纷上前围住吴卫，对这个可爱的学弟可是疼爱得很。
没错，这已经不是吴卫第一次来周祥的教室跟他借英文字典。他们班的人上上下下无一不知吴卫这号人物。尤其是吴卫是这么可爱的学弟。
「唉呦，吴卫，不要跟周祥借了，我借你就好啦！」学姐倩笑，马上递出一本英文字典，她看到吴卫来，早就准备好要借给他了。
「不用了学姐，我怕弄脏，我还是跟周祥学长借就好。」吴卫赶紧拒绝。
「没关系，我不怕被弄脏。」学姐硬是要塞给吴卫，想让他不得拒绝。
「是说，不怕弄脏我的字典就对了。」周祥靠近两人露齿一笑，但很明显的在生气，刚刚方笙来叫他，说是吴卫又来了，要他出来看看，一出来就听到让他不爽的话。
喂喂喂，学弟，不对吧，本人的字典没这么不珍贵吧。周祥一脸不悦。
「学长！」吴卫整张可爱的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