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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游戏一场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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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之不恭，小候爷请。”后退半步，凌非做了个请了动作，与邺玄携手而去。
月正圆，正明。
清幽的月辉给整个精致的庭院镀上了如梦如幻的银色。
“小非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来吗？”做工精细的紫砂茶盏，是皇室的大手笔。邺玄笑问。
深深的注视着邺玄黑褐色的瞳仁，凌非摇头，只是饮尽了盏中茶。
“小非不怕我在茶里下药吗？”邺玄的笑更深了，“小非太不小心了。”
凤眸轻眯，凌非摇头，“你不会。”
“哦？”
“有人曾说，三年就可以冒出一个暴发户，但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我相信你。”凌非轻握邺玄有些粗糙的手掌，“但……”
抵上凌非的唇，邺玄笑，“我知道。”
指端的薄茧细细的摩擦着凌非柔嫩的唇瓣，邺玄笑得暧昧，俯身在凌非的耳边道，“和我接吻如何，我的技术不错的。”
不出凌非所料，不待他点头，就被半空杀出的哥哥抱在了怀里，而凤澜也是满面笑意的随在一侧，自已斟了杯茶，“小候爷也该说正事了吧。”
“邺氏可以支持凤宇，但条件是邺氏必须继续掌控凤淮的一半兵权，当然邺氏对凤淮也会有足够的忠心。”邺玄正色，眉间是可以顶天立地的强势。
“我答应，在凤宇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动邺氏分毫。”
邺氏是凤宇登上帝位最重要的筹码之一，条件如此简单倒出乎了凤澜的意料。
“天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凌誉道。
邺玄并没有多加阻拦，只是低声问，“小非，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说心中不惊异是假的，凌非摇头，“邺玄，我不能……骗你或是敷衍你。”
邺玄，你的身份不会容许你拥有这样的爱，在最开端便断了你的妄念，对你我都好。
邺玄从未象此刻这样痛恨自己的身份，看凌非越走越远的身影，陪在他身边的人永远都不会是自己。
小非，我爱你。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样说，但我要你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他叫邺玄，他爱你！他选择凤宇，只是为了让你记住他！
番外 邺玄之一见钟情
邺玄之一见钟情
凌非，对这名子他并不陌生。就是凤宇口中时常提起的凌家的幺子，听说那个孩子是凌家最不出色的孩子，呆呆傻傻的。
但当有人说那个解了凤宇毒的人就是凌非时，一向对人这种动物没兴趣的邺玄对素昧平生的凌非却有了几分冲动。
听说凌非会去参加凌相的千金凌嫣然的生日宴会，邺玄想去一睹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因为有事耽搁，邺玄去得有些晚。
可那一行人并不难找，恰巧大皇子凤椋也与他们一列。那就是凌非吧，个子不高，凤澜温柔的揽着他的肩。真是不敢相信，凤澜这种冷血动物也有这般温柔的一面。
走近他们，只听凌非装模作样的念着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邺玄当时笑场，虽惊心凌非小小年纪便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更重要的是托着那张仍是稚嫩的脸，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看着凌非因为自己说他是傻子时，微微嘟起的红唇，自己竟有丝丝喜悦。
凤澜凤椋见到自己似乎很诧异，的确，邺氏这么多年都是偏于中立的立场，现在时局敏感，自己还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
邺玄的全部心思都在凌非身上，不由的想逗逗他。
故意轻佻的称赞他的容貌，但只有自己知道云儿哪里及得上他万分之一的风采。
凌非并没有生气，连躲闪都没有，只是任自己轻薄。
记得祖父曾说过：邺家人的另一半都是在第一眼便注定的，只须一眼，便可知道。
仰视苍穹，邺玄知道了什么是劫数。
忍不住的逗他，凌非会拒绝是理所当然的事。自己非要他给出拒绝的理由，他垂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靴子说道，“因为小候爷没有绣花鞋。”
自己忍不住为他鼓掌，能说出这样的话，凌非定是绝顶聪明了。
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邀请他与自己喝杯酒。凤澜竟会开口回绝，他想拉笼自己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竟可以为了凌非回绝自己……凤澜，自己都有些嫉妒他了。
几乎是蛮不讲理的，硬是将凌非拉到了自己的园子里，夜园。他不会知道，这里，他是除自己外唯一的到访者。
用的是自己最为珍爱的紫砂壶，天地之间仅有此一套。
“小非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来吗？”自己问。
他摇头，却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小非不怕我在茶里下药吗？小非太不小心了。”
“有人曾说，三年就可以冒出一个暴发户，但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给了自己多大的震撼，邺玄笑。凌非说得没错，邺家的教育已浸到了他的骨血里，是的，他永远都做不出这般卑劣的事。
他知道凌非那个“但”字后面的内容，他压住了他的唇，并没有让他说出这句话。
故意做出暧昧的动作，引出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两人。接着谈妥了所有的事情。
大家都是聪明人，凌誉急于带凌非回家。
“小非，可以给我一个吻吗？”终于问出口了。
他拒绝了，他深深的望进自己眼睛的深处，说，“邺玄，我不能……骗你或是敷衍你。”
他离开了。
夜园又象往常般，静寂的没有半点响动。
小非，我爱你。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样说，但我要你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他叫邺玄，他爱你！他选择凤宇，只是为了让你记住他！
记得祖父还说过，邺家的男子最是高贵，这种高贵尤如神祗，能让邺家男子失去这种高贵的只有那个他一生中最为在意的人。七章
回到凤王府时，已是午夜时分。
“你们要再不回来，我可就要亲自到候爷府去要人了。”凤宇夸张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明天我有事要回凌家，非儿你是在这里还是跟我一同回去见见爹娘？”凌誉问。
“哦。”回家见爹娘，有必要吗？“我还是呆在这里好了，不想回凌家。”
“这样也好。”与凤澜交换了彼此都明了的眼神，凌誉又叮咛道，“凤澜你们也要小心，我看大皇子保不准已动了杀机。”
“你放心。”
两人默契十足的对邺玄的事闭口不提，只吩咐凌非早些休息，免得明日没精神。
“哥哥走了吗？”
一大早起来就没有见凌誉的身影，凌非问身边的侍婢。
“是。凌少爷昨晚就走了。”
“那澜呢？”
“两位王爷早朝还没有回来，少爷要先用早膳吗？”
“不，还是等澜和师兄回来再说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话间刚落，凤澜一身朝服的笑着走了进来。
“怎么，想我了？”
“嗯，起来看不到你们我会觉得无聊。”凌非见凤澜回来也笑了。
沉思半晌，凤澜道，“今日早朝邺小候爷向我提起一件事。”
“什么事？”
“他想认你作义弟。”凤澜道。
凌非想想又笑了，“现在朝中形势不稳，我看倒是需要一位新贵出来平衡这朝中的势力。既然如此，何不答应邺。”
“只是朝中现在我们还处于劣势，这样冒然的让非儿卷进去，会不会不妥？”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凤澜不愿凌非来趟这浑水。
“不。澜，你知道我不喜欢躲在你跟哥哥的身后，让你们保护成为你们的累赘或负担，这场仗让我跟你们一起打，我会小心的，澜。”凌非知道凤澜的顾虑，但这般美好的游戏，若是不掺一脚好像对不起自己。
短短数天的接触，凤澜了解凌非的很多面，心机深沉的，精灵可爱的，调皮惹事的，但这般站在他面前风华绝代的凌非，他非未见过，唇角轻勾，凤眸微眯，噙着笑神采风扬的望入自己的眼中深处。这样的凌非，整个人都会发光般紧紧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好。”凤澜不由的开口点头，“早膳后你与我去见邺玄。”
邺氏是凤淮的第一大家族，所以邺玄虽然是只是个候爷，你了马车却要在凤澜之前。
下了车，“非儿，宫里不比别的地方，说话行事可要小心。”
邺玄爽朗一笑，并不在意，“澜王多虑了，我不信有你我在谁还敢动小非分毫。”
进了一道又一道的门，传下话来，令他们在翎香宫外等候。
“皇上还是忘不了九皇子啊。”邺玄轻叹。
“小候爷，王爷，皇上宣您二位进去。”
“有劳王公公了。”凤澜拍拍凌非的肩头，“不要乱跑。”
原来这就是凤霖住过的地方啊，殿外种着许多花草，现在是深秋苍翠苍翠的，还有个长方形的琴桌，上面放着把焦尾琴，整个翎香殿都十分干净整洁，看得出定有人长期打扫。
隔几天就会来这翎香殿坐会儿，在凤霖离开后，这已成了凤淮帝的习惯。看着这熟悉的景致，就恍惚听到那小人儿又在脆生生的叫着自己——父皇，父皇！
王强说邺玄和澜儿在殿外等候，好像有什么事情。
原来是邺玄的父亲邺靖新认了凌家的幺子凌非做义子，按规矩，特让邺玄带进宫来给自己请安。
“圣上，要不要宣小少爷进殿？”王强问。
挥挥手，“不用了，在这里坐得太久了，出去转转吧。”
凤淮帝刚出殿门，便愣了。那孩子一身雪绸，正坐在琴垫上用手指细细的磨娑着焦尾琴晶亮的琴弦，乌黑的长发被同质地的雪绸高高束起垂在胸前，垂眸半敛着波光似是在思考什么。
惊觉了他们的到来，那孩子抬头，微怔，即而浅笑，“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小非，快来见过皇上。”邺玄笑得宠溺，转而道，“小非从小就被送上了山，不太懂得皇家礼束，还请皇上恕罪。”
“会弹琴吗？”凤淮帝笑问。
凌非点头，十指微屈，清幽的琴声便自指尖流泻而出。如初春最清洌的溪水，凌非的琴是冷冷的，淡淡的，没有太多感情的融入，却又有着说不如的寂寞，末了，凌非轻吟：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凤淮帝轻念了几遍，大笑道，“好，赐国姓凤，字如玉，封如玉候爷，黄金三千两，候爷府一座，明日起与凤澜邺玄一起上殿正式听封。”
“谢皇上。”凌非起身叩头谢恩之际，却又见另一行人推开了翎香宫的大门。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宫装丽人，头戴凤冠，身着霞帔，浑身上下彰显着皇家的贵气。跟在身后的是大皇子凤椋，接连着是皇后应有的大肆排场。
“臣妾叩见皇上。”
……
在大家互行了见面礼后，皇后开始发问，“臣妾听说邺候爷的义子来给皇上请安，又听椋儿说这凌家小少爷是生得如花似玉，特来看看。”
凌非见矛头指向了自己，也不含糊，躬身道，“凌非见过皇后娘娘。”
“抬头让本宫看看。”皇后道。
凌非依言抬头，任皇后将自己由头到脚看了个够。
“刚才的琴是你弹的吗？”
“回皇后，是。”
“皇上，臣妾可否请凌非在为臣妾弹上一首。”
“皇后请便。”这个孩子并不好对付，凤淮帝笑。
“若是凌非不能让皇后满意，还请皇后不要怪罪。”凌非笑。
“你以为本宫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吗？”皇后脸色一凛。
“不。凌非常听人提起说皇后是慈悲心肠，心胸宽广，统领六宫，母仪天下。”凌非淡淡的笑着行礼，又在垫子上坐了下去。
单手操琴，凌非正了神色，边弹边唱，“小猪吃得饱饱；闭上眼睛睡觉；大耳朵呀扇扇；小尾巴呀摇摇。 呼噜噜；呼噜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噜。”
这边皇后气得脸色铁青即将口吐白沫，那边凌非还煞有介事的唱着“呼噜呼噜”。
“哈哈哈——”凤淮帝很少笑得如此开心了，拉起凌非的手道，“非儿今天就陪我用膳如何？”
“谢皇上。”
“皇后若没事，也留下吧。”
“臣妾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皇后虽气，却还不至于不误时务。
碧梧宫。
啪——
精致的玉盏摔了个粉碎。“本宫活了这么些年，还没受到过这种侮辱！”
侍婢们见这阵势都躲了出去，劝都不敢劝。
“母后息怒，气坏了身子可就着了那小畜牲的道了。”凤椋劝道。
“我看你父皇就是成心护着他们，还有，你是嫡长子，你父皇却迟迟不肯立太子，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皇后怒道。
“母后，父皇身子还硬郎，不要说这些不敬的话。”凤椋提醒道。
皇后努力的将心中的怒火压下，静了下来，冷冷的笑了。
“澜，我长得很像凤霖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父皇看我的时候很激动的样子。”
“七分象。”八章
经由那日凌非的不敬，大皇子凤椋与三皇子凤宇的皇位之争终于揭开了表面那层暧昧的薄纱，变得明朗起来。
“非儿，我为你引见，这是四弟凤词五弟凤镜。”
凤词凤镜是对双生子，是尘妃的儿子，尘妃多年前就已归依佛门，一直在宫中潜心修佛，不理俗尘之事。这兄弟二人先前随这里最是渊博的知秋先生作学问，对皇位没有半分觊觎（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所以在兄弟之间人缘不错。
“早就听说小候爷生得如花似玉，早就想来拜见，可二哥一直都把小候藏在王府，真是小气。”凤镜笑，热络的拉起凌非的手，问向凤镜，“哥，看小候爷有没有想到一个人？”
“小九！”凤词不断点头，“真的很像，这样也难怪二哥会把人一直藏在府中了。”
可以感觉到，凤词和凤镜很喜欢自己，象哥哥对弟弟般，或许是自己这张脸的原因吧。
“你们两个，给我规矩点。”拽开凤词拉着凌非的手，凤澜佯怒。
凤词和凤镜的感情很好，但有点过于好了，低头垂眸的神情都像到了极点，不是熟知的人恐怕很难分清他们谁是谁。
“哟，词你看二哥吃醋喽。”凤镜挂在凤词的身上，三八的说道，凤镜笑得春风般温柔而幸福。
突然间，凌非明白了，为什么看凤词凤镜会隐隐觉得怪。就是这样，走到凤镜耳边，凌非小声道，“词哥哥，你颈上的红点是什么，被蚊子叮了吗？”
凤词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狠狠的踩了挂在自己身上的凤镜一脚，似嗔似怒的瞪了过去。
唉呀，原来是年下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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