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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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如果你觉得委屈，大可以不答应我。”吸了口烟，我苦涩地想着，原来感情也可以拿来讨价还价。



迟尉笑出了声，“如果我不答应，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吧，可晴，你真的变聪明了，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件好事。”



“多谢夸奖，和你们这些精明的人打交道多了，多少也会变聪明些的。”



“可晴，我会努力地。”这是他最后给我的回答，正如他下午所说的，他是个商人，他懂得适当把握机会，更知道该怎么不择手段去争取。



龚念衍这样的态度，让我真的想再争取一次，希望这次，等待我的，不会是无底深渊才好。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被人打开，刚睡醒又有点颓废的男人看起来很是性　感，特别是那双带了点水气朦胧的眼睛，让我移不开眼。



挂了电话，把烟头按熄后走进了去，我极力地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睡醒了就可以回去了。”衬衣随意地扣了两个扣子，他随性舒服地坐到沙发上，心里真的很窝火，这样的他哪点好看了，俨然就是个流氓痞子！觉得他好的我还真是眼盲。



“是该去吃饭了，一起去？”他扬眉斜眼看向我，无法否认，就算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由这个男人做出来，也能显得魅力十足，不过也许真的是我眼睛有病？感情被他折磨得困苦不堪，却还是这样迷了心窍地眷恋着他。



“龚念衍，我们把话说清楚吧，我记得我们已经是分手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堂而惶之地上了我的床呢？”



“我说过了，对于分手一事，我反悔了。”他浅浅地勾着嘴角，似笑非笑。



我为之气结，“这好像是两个人的事吧，不是你一个人能说的算的。”



龚念衍收起笑意，认真地看着我，“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以后要和我桥归桥，路归路？”



我表情平静，却是思潮澎湃，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想和你永永远远地走下去，可是，前提是——要彼此相爱！一个人的独角戏，真的太难演了，我不是个好演员，更不想成为戏中的主角，我只要你真真切切地陪着我而已。



这样一想，我又软下了心，说道：“念，我不想再装傻了，我们这样畸形的关系，让我很累，真的很累，所以我不想要了，我希望我们能好好把话说个明白，我真的不想和你撕破脸，你今天这样的举动，让我很苦恼。”坐到单人沙发上，我忍不住为自己再点上一根烟，却在下一秒钟的时间里，被他抢了过去，顺手捏灭了。



他的怒气轻易就能感觉到，“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抽烟。”



随后他低下头用手爬着头发，状似在思考，又像是在无意义地发呆，“畸形的关系？真是有趣的形容，怎么才算正常？恋爱关系？婚姻关系？为什么你们女人一定要对这些豪无意义的事情穷追不舍？只要我们现在是在一起的，什么关系真的有差吗？”



他嘲讽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冷冷地说着，很难得听到他这么长时间的表述，因为他一向连说话都力求简单扼要，不浪费时间也不浪费口水，能听到他这么真实的想法，我也是很意外。



“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吧，既然我们达不成共识，根本就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你走吧。”想想真好笑，在床上时，默契度那么高，可坐下来聊天，却是怎么也谈不到一块去。



“除了这两样，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出这话。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悲哀吧，或许在他看来，除了钱和权，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吧，可是当他站在世界的顶峰之后呢？之后又能做什么，看着一堆人在他身边勾心斗角，整天为利益算计着，难道这才是他想要的？



这也是他与迟尉的最大不同吧，他为了事业权势，可以牺牲掉其他一切负累，而迟尉，他在追求成功的同时，他还在追求家庭这个甜蜜的负担，这样的两个人，到底谁精谁傻，真的很难说，可是后者应该能得到更多人的理解吧。



“念，我也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这身体，那就拿出你的诚意，就着感情的游戏规则，按部就班地来追求我吧。”最后，我浅笑着说出让他张口结舌的话，感觉还真好。



怕他不能理解，我不禁再次强调着说道：“龚念衍，想要我，就来追我。”



30章



“龚念衍，想要我，就来追我。”



这话一说出口，心里其实很没底，如果他就这样甩门而去，那么难堪的还是我。



还好他听完我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并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这不禁让我松了口气，也看到了一丝机会，一丝抓住爱情的机会。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我感到无比失望。



“游戏规则？可晴，你顺序颠倒了吧。”龚念衍朗笑出声，“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到现在才来跟我谈游戏规则，你不觉得毫无意义吗？”



“或许对于你来说无意义，但容我提醒你，如果你觉得我这个要求过分了，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没必要再和我纠缠不清。”就好象是一种赌博，赌他因为舍不得我的身体，而给我我想要的爱情，这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起码能改变现状，也能让我有借口和他继续在一起，到了最后关头，我最想争取的，依然只有他而已，这男人，不会懂的。



只见他沉沉地舒了口气，整个人靠到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从没见过这样他，难道向他索要爱情真的就这么让他为难吗？如果真的舍不得丢开我，那起码也要给我一点能让我上钩的甜饵不是吗？



“可晴，你该清楚，如果我想拿稳公司的权利，我必须用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去换取。”他依然看着天花板，语气平淡无波，就如同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



我把玩着香烟盒，有着想拿一根出来点燃的冲动，“有价值的东西？让我猜猜，是婚姻吧，对你来说，婚姻也是一种扩张权势的最有价值的东西，电视都是这样演的。”心又隐隐发酸，如果继续和他在一起的话，迟早有一天，我会死于心脏病发作的。



“除了这个价值之外，婚姻对我来说，没有别的意义。”



“再让我来猜猜，能给得起你这个价值的，非田芯莫属，是不？她的爸爸是公司的三巨头之一，那么娶了她，你就能更快地实现你的目标，我没猜错吧。”不知觉中，烟盒已经被我捏得变了形，手心泛着微微的疼痛。



“这些都是在我计划之内的事情。”他终于缓缓地坐直起身，再次把视线投注到我脸上，我心里清楚，在日光灯的照映下，我脸上的苍白已无处可躲。



“所以，在你的计划内，根本没有我存在的位置，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反悔，龚念衍，你真的很可笑。”我不知道该感到愤怒还是该觉得悲哀，毕竟我给不了他真正重视的东西，所以我理所当然被他排挤在外。



我也明白他怀着什么心思来找我，可我不想点明，说出来了，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掉价而已。



“当我的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他没有否认，可他还是说出他的目的，做他的女人，我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女人，得到的是无数的无奈和煎熬，如果我再继续当他的女人，那么我算是彻底疯了。



无力地站起身，像梦游般走到门前，我随手打开门看着他：“你走吧，等你能拿出我想要的东西之后，再来找我。”



看着他无言起身，缓缓消失在门口，身体内的力气，像瞬间被抽空了似的，明明每次都像就要抓住他了，可他却总像一阵风，消失在我的手心里。



我发现我真的很象那些赔得精光的赌鬼，明明在输，却总是幻想下次会赢，结果继续输着，他真的会放弃那些束缚着他的权益，来追求我吗？他没拒绝我，却也让我看不到曙光，他还会来吗？



刚刚离去的脚步声又很快转了回来，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再次出现的男人，有点茫然。



“可晴，给我点时间。”他转回来，就只说了句这样的话，然后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直到听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我才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给他点时间？难道我给他的时间还不够多吗？他还要我给他多少时间，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如果等我老去了他还没时间，那谁来赔付我浪费掉的时间呢？



提出这样要求的他，真的疯了，如果答应他的要求，那我就彻底没救了，龚念衍，你难道还觉得我会再陪你继续疯下去吗！



等情绪冷静下来后，忽然想起，服用很长时间的长效避孕药已经被我停掉了，这次他突然来袭，真的什么准备都没有，想到这里，我无奈地起身，还是去一趟药店吧，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如果再出什么意外，后果真的不敢去想象。



收拾起疲惫的心情，我和蓝佳微一起踏上了旅程，趁这段时间，也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了，去他的爱情，去他的男人，这些真的不是生活的全部！



意大利是个热情又浪漫的国度，刚一踏上这里，两个老女人就被这神奇的地方迷住了。



“我要在这个找个情人，然后一年来这里住上几次，真是太完美了。”



不理会随时随地犯花痴的女人，我决定假装不认识她，不过话说回来，看着一个个笑灿烂的意大利男人，还是忍不住有种轻微触电的感觉。



跟着导游兜转在古文化气息浓厚的城市，幻想着古罗马的辉煌，坐船穿梭在威尼斯的水巷上，感受着浮动在空气中的丝丝浪漫，我忍不住对蓝佳微说了句让她觉得很欠揍的话。



我说：“微微，如果此时把你换成男人，那就很完美了。”



虽然欠揍，可我觉得并没有错，这么浪漫的地方，很适合热恋中的恋人来此游玩，可是我没有热恋中的情人，所以只能委屈地和蓝佳微一起。



可当行程推进来到米兰时，我就庆幸身边的人是蓝佳微，想当然，如果一个女人陷入疯狂的购物状态时，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在冷静地看着，那是很缩手缩脚的，所以要两个女人一起疯狂才能觉得过瘾。



在导游既钦佩又羡慕的眼神中，我们合力把庞大的一堆东西打包空运回国，然后再继续接下来的游玩。



“微微，今天是第几天了。”躺在旅馆的单人床上，我无聊地翻着袋子里今天随手买的小玩意，却不小心看到呈关机状态的手机，有点发呆。



“第9天了，接下来就要去法国了。”蓝佳微坐在床尾处，正拿着遥控器随意地翻着台，即使听不懂，她还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啥啊，又不懂。”



“电视又不是收音机，听不懂还能看呢。人家搞笑大师卓别林，就从来不靠语言打动人。”蓝佳微对我的说法很是不屑。



“人家那个时期是条件限制，不是特地搞无声的。”我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例她怎么也能拉来这里做举证。



最终还是忍不住按下手机的开机键，看着闪动的屏幕，心情居然有点紧息，难道我在期待什么吗？



手机静默了一段时间，我的心情很快从期待转至低落，看到我对着电话发呆，蓝佳微一伸手把手机抢了过去，举得高高的。“可晴你在等信息？电话？还有谁会打电话给你。”



“没有……”话音刚落，手机的信息提示音便滴滴滴地响个不停。



我和蓝佳微都瞪大眼睛，如见鬼般地同时盯住手机，接下来，我动作迅速敏捷把手机抢了过来。



一打开收信箱，我吓了一跳，好几条信息都是龚念衍传来的。



“你在哪？”



“怎么不开机？”



“该死的女人你跑去哪了。”



“我警告你，最好别跟我玩失踪这一招，玩了就最好别被我逮到。”



“……”



最后一条是今天的，“可晴，你在哪？”



眼眶突然有种酸涩的刺痛感，我忍不住去想象那个男人在发现找不到我之后，多气急败坏地发着信息，这应该也是对他极限的一种挑战吧，因为他从不发信息的。



“这个人想干什么，不是分了吗，怎么还用这种口气质问你？”蓝佳微跑到我身边，挤着我去看手机里的信息，看完之后忍不住口气欠佳地抱怨着。



我没敢跟她说，在来旅行的前两天他还跑上来把我吃了。



反复看着最后这条留言，“可晴，你在哪？”好像是所有怒气消失沉淀之后，带着点茫然，又有点担忧的语气。



对于我的消失，他是不是开始感到害怕呢？这个男人也许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一声不吭地从他的世界消失吧，对于我的存在，他早就视作是理所当然的吧，想到这里，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感在我心里迅速滋长，让我觉得心情刹时无比畅快。



“可晴，你们到哪里了？有开机就给我个电话。”最后一个，是迟尉发来的，相较于龚念衍的慌张，知道我行踪的他，淡定多了。



想了想，我还是拨了电话给他，他也只是随口问我们到了哪里，要我小心照顾自己之类的意义不大的话题，这就是他的追求吗？感觉跟平时温柔的他根本没什么两样，我有点失望，至于失望什么，我也谈不上来，难道我也有在期待他能做出让我吃惊感动的举动吗？难道我的心思，真的开始动摇了么。



“可晴，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你和龚念衍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



“微微，同时被两个出色的男人追求是什么感觉呢？”我关了手机，躺回床上，看向一旁的她，答非所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男人谈过恋爱。”她不感兴趣地撇撇嘴。



“我倒是很期待呢。”活到这把年纪，突然发现自己依然有着吸引男人的魅力，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是吗！



31章



舒服地冲了个澡，我边擦着头发边爬上床。



“可晴，除了爱情，你还有更想要的东西吗？”趴在床上的蓝佳微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