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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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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其实是相信自己的;或许,即便是她让人给碰了,他因为爱她,也会将心里的不痛快压下去,仍会娶她疼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柔柔地暖了起来。
不过,在这件事上,她是万万不能服软的。一旦服软,日后让秦忆想起,便会觉得她心虚。再说,在她两世总结的经验教训里,男人都是贱痞子。轻易得到的,就不知珍惜。须得让他经过千辛万苦才到手,还得有人跟他抢、跟他争,否则,刚一开始或者会有一时新鲜,不一会儿就腻了,弃如蔽履。
所以,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鼻音道:“你要是敢让别的女人碰你,我就再不理你。而我这件事,能怪我吗?不得怪你?你既要娶我,自己还是个将军。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别人把我掳了去。就这样,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在意你、你太让我伤心了。”说完,用力去掰秦忆的手,挣扎着要走。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我不该离开零陵,就算离开了,也应该派人保护你。凌儿,对不起。”秦忆哪里肯让她走?两只手像铁钳一般,任江凌如何使力也纹丝不动。
江凌背对着他,嘴角悄悄地翘了起来。被掳这件事,当时她的脑袋是被门板夹了(其实是泠水的脑袋被门板夹了,捂脸),一时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可回来后心里为免后悔。但事情都已发生,不可改变,她便得将秦忆心里的这根刺,化作他满腔的歉意和内疚。往后一想起这事,他就应该羞愧自己没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去纠结她跟赵峥明呆在一个房间里过了一夜的问题。现在,基本上差不多了。
她没有作声,表示自己仍在生气。
“凌儿,以后再不会了,别再生气了,好么?”
江凌仍然没作声。不过也不再挣扎。
“再过一个月,咱们就成亲。”秦忆在她头顶上吻了一下,温柔道。
见江凌还是不说话,秦忆换了一个策略,委曲地控诉道:“凌儿,你不讲理。为什么我要是让女人碰了,你就再不理我?要是我也是有隐情的呢,你也不理我?这也太不公平了。”
江凌一听,转过身来,狐疑地看着秦忆:“你让通伯候的女儿给碰了?”
秦忆一愣:“通伯候?”
江凌看他脸上没有一丝作伪的表情,道:“赵峥明说的,那赵掌柜身后的靠山,使人买通了通伯候身边的人,好像是小妾,你一到襄阳,便招你到通伯候府上,设个圈套让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得不娶了那通伯候作风不正的女儿。你没中计?”这件事,两人重逢这么久,一直没见秦忆说起,江凌今天忍不住提上一提。
秦忆看着江凌,咧开嘴巴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你相公我是谁?我能中他的圈套吗?我到了襄阳的当晚,他就派了人来,说第二天请我赴宴。我跟他,一没交情,二不是一个派系的人,三不是一类人,他邀我去,有什么可谈的?再向李续一打听,说他女儿名声不好,我自然能猜到他是什么心思。再者我又急着回来成亲,所以第二天一早,就谎说有要务在身,必须赶回零陵,托纪王府转交了一封书信给他,就离开了。却在城门口遇上了阮将军,才又去了京城。”
“真的?”江凌仍睁着她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秦忆。
秦忆瞅着她,一脸的幽怨:“凌儿,你太让我伤心了,你老怀疑我对你的一片心。”
江凌白他一眼:“你们男人,都是靠不住。反正我告诉你,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绝对没二话,放你自由。可要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有可能就想着将那女人娶进家门,坐享齐人之福。反正我告诉你,秦忆,这种想法你想都别想。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我有说过我有这种想法吗?”秦忆委曲地叫了起来。
“现在没有,不保证以后没有。所以,哪怕是有一点小苗头,你就好好默念我刚才那句话,赶紧给我把邪念扑灭了。记住没有?”江凌装着一副凶狠地表情。
秦忆如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为夫一定把夫人这话牢牢谨记在心,一刻不敢相忘。”
江凌这才弯了弯眼睛,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乖啦。”
第二百五十五章定情信物
可怜的秦忆,那可是纯纯的、没有半分恋爱经验的古代男生,就这么让江凌一会儿一个巴掌,一会儿一个甜枣,忽悠得晕晕乎乎的,就这么蜻蜓点水般的一个亲吻,便忘了一切,喜得见牙不见眼了。
“还有,成亲以前,再不许像刚才在我房门口那样,轻薄于我。”江凌又正色道。
秦忆早在被江凌那一说时,便一阵后怕。也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错事来。再想想也不过忍上三十来天,就可以将江凌娶进门了,当下很痛快地点点头:“好,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不过,就算我情不自禁,你下手也别那么狠,好吧?”
“再有下回,我下手更狠。让你做和尚,我再挑个人嫁去。”江凌呲着牙,恶狠狠地道。
“好吧,算你狠”秦忆看她装出那样子,有趣里又带着格外的娇俏,心痒痒地又想吻下去,却又不敢,满脸的郁闷。
看秦忆俊脸上那挫败的样子,江凌心情异常地好。舒服地靠进秦忆温暖的怀抱,问道:“明日我生辰,你送什么礼物给我?”不知为什么,一想着自己明日要过十五岁生日,江凌就很雀跃。十五岁啊,豆蔻年华,花季少女,任哪个女人将青春岁月重过一次,都忍不住开心。所以她老忍不住要拿这个来说事儿,向亲人要礼物,以庆贺自己的穿越重生。她跟秦忆两人原来订过亲,合过八字的,只要秦忆有心,就能知道她的生辰。
秦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嘴角扬了扬,黑亮的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光:“你是现在要呢,还是明日再要?”
看秦忆这手势,江凌知道他挂在了脖子上,赶紧伸出手:“是什么?玉佩吗?快给我看看。”见他将自己的生日记在了心上,心里异常甜蜜。
秦忆从脖子里掏出一个玉佩来,抬手就想往江凌脖子上挂。
“等等,让我先看看。”江凌抢过来,对着月光仔细端详。
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洁白柔和的莹光,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图案是荷花与鲤鱼,雕工极为精湛,花与鱼都极富神韵。江凌前世见过不少好东西,知道这玉佩无论是质地还是雕工,都是极难得的,价值不菲;而这荷花与鲤鱼,也寓意着百年好合,和和美美,鱼水相得,代表的是秦忆对她的承诺,足见秦忆的诚心与精心。只是这这图案虽好,但她总感觉有一种不足,玉佩也型半月状,不够“圆满”。
“你是不是也有一块?赶紧拿出来。”江凌将玉佩一收,就去扒秦忆的脖子。这丫头在别人面前还能端着个架子装古代闺秀,在秦忆面前那基本上就是个野蛮女友,回归她现代的本性,丝毫不讲究什么规矩。偏秦忆就喜欢这口,不光不觉得她这样有什么不妥,反而极为享受。所以此时被心上人那细嫩的小手在脖子上摸来摸去,秦忆那嘴差不多咧到了耳朵上去,只希望她慢些掏,最好半天找不到,好让他享受这无法言语的美妙感觉。
只可惜秦忆的希望不一会儿就破灭了。江凌心里惦记着这玉佩,心里可没有半分邪念,利索地从秦忆脖子上掏出玉佩,对着月光一看,惊呼道:“啊,不是一样的图案。”
秦忆这玉佩,图案则是白头鸟和牡丹,也是白头偕老,共同富贵的意思。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便成了一个圆,图案也成了一幅完整的画。
“这是哪得来的?”江凌抬起眼看着秦忆,眸子晶亮。
秦忆忍不住低下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这才道:“我这次去京城,到著名的漱玉斋找人做的。喜欢吗?”
“嗯,喜欢。”江凌点点头,垂下眼眸看着合在一起的圆圆的玉佩。两辈子,礼物她收过无数。比这更贵重的也不是没有,可没有一样东西像现在这个这般,让她感动得想要掉泪的。这代表着承诺,一辈子白头偕老,相亲相爱的承诺。上辈子她没有等到,没想到到了这古代,却找到了自己能托付终生的人,收到了这份相守终生的承诺。
“秦忆。”她伸出手,环住秦忆的腰,紧紧地将他抱住。
感觉到江凌忽然沉默下来,然后将自己紧紧抱住,秦忆哪里不知道她此时的感动?他也伸出手,紧紧地抱着江凌。月光如水,静静地照在这对有情人的身上,将他们合在一起的身影,在地上拉出老长老长。
好一会儿,江凌松开秦忆,将秦忆那块挂在外面的玉佩放进衣领里,再将自己那块递给他:“帮我带上。”
秦忆却不接,反倒将自己取了下来,跟江凌那块放在一起:“咱不要这别人打的络子,你亲手打两个。”
“呃,好。”江凌接过玉佩。她虽然跟李青荷学了刺绣,可络子什么的,还真不懂打。看来得想办法找李青荷学学才行。
两人相拥着在那里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秦忆这才送她到院子外面,看着她进了院子,这才离开。
第二天是江凌及笄之日,又是她回归陆家过的第一个生日,本应该是极隆重才对。但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只陆文远带着她叩拜了祖宗,陆夫人帮她梳妆插笄,便算礼毕。
到得下午,秦忆跟秦夫人一起过来了,以看望陆文远为由,给江凌送了贺礼。不过秦忆在外院跟陆文远和江涛说话,江凌在内院陪着秦夫人,两人连面都不曾见着。母子俩只略坐了坐便走,陆家也不曾留宴。然而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赵家和肖家知道了此事,也送了礼物过来。陆夫人也只打点了些岳阳的土仪作回礼。只是到了晚饭时,自己家人一起吃了一餐略显丰盛的晚饭,江凌的及笄礼就这么悄悄过去了。
又在陆府住了一晚,次日一早江涛便回了书院,而江凌和李青荷也回了新塘的家。
离家离不多一个月,佃农们播下的晚稻早已在田里绿绿地招展着了,花圃和药圃里的植物都长得很好。小花跟大宝见了江凌,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佟家夫妇也异常的激动。吴管家指挥着泥瓦匠们给陆家修建的宅子也建了一小半了。
“还是家里舒服啊。”江凌在田间地头转了一圈,回到家里叹道。
“那是自然。”李青荷看着女儿那明媚的脸,“凌儿,你既及笄,你跟忆儿的亲事,就早些办了吧。”
江凌知道昨天秦夫人到陆府里,支开了她跟陆夫人与李青荷嘀咕了好一阵,估计就是在商议她跟秦忆的婚事。虽然是国丧,但这亲不是说成就能成的,准备就要准备不少时日。从现在开始准备,估计到秋天时能成得了亲,就不错了。否则赶得太急,别人就得说闲话,猜疑是不是奉子成婚。尤其是在她跟秦忆一道在岳阳呆了一阵之后。再说,别的女孩子都是从小就开始攒嫁妆。而江家当时困难得什么都卖掉了,后来江凌手里有些钱,又要买田地,又要建宅子,哪里有余钱考虑这些?她的嫁妆,也是直到她被认了陆家孙女后,在陆夫人的张罗下,才开始慢慢张罗。各种东西都要花心思去挑选,这都需要时间。
不过两家大人也都着急。尤其是陆夫人,还想看着曾孙子出世呢。江凌特别能够理解老人的这种心情。她现在跟秦忆又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这才分开一两天,就想的不行,自然不会反对,点头道:“嗯,行。你们看着办吧。”
见谈到成亲的事,自己女儿半点羞涩的表情都没有,李青荷又好气又好笑,点着江凌的额头道:“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别的女孩子?说到自己成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江凌白了她一眼:“我要是红了脸,估计你得怀疑我是不是生病了。”
李青荷哑然失笑。
娘俩正在调笑间,门外却跑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张婶,另一个竟是春婆婆。江凌见她面有急色,猛地站起身来,急问:“春婆婆,出什么事了?”要说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两位老人了。古代医疗条件落后,人生七十古来稀,长寿的人并不多。陆文远今年都六十九了;陆夫人虽说比他小三岁,但常年生病,虽经过调养,现在好了一些,但底子还是薄的。这万一……江凌真不敢想下去。
春婆婆下了车,一路急跑进来,喘了半天气,这才道:“夫人,姑娘,你们去陆府看看吧,老爷和老夫人吵起来了。”
“吵架?”江凌和李青荷对视一眼。她们才回来不久,走之前,没见两位老人有什么不对啊。
“为了何事?”江凌又问。
“不知道呢。本来老夫人欢欢喜喜地跟老爷商议您跟秦公子成亲的事,老爷听了,让我们出去。他跟老夫人单独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就吵了起来。然后夫人就一直在哭,老爷板着脸坐在那里,脸色甚是吓人。我们谁也不敢进去劝。奴婢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房里呢。”
第二百五十六章身世(一)
莫不是陆文远顾着国丧,不许陆夫人在此期间筹备成亲的事?即便是这样,那便迟上一个月再筹备好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陆夫人一向贤良,通情达理,不至于为了这事跟陆文远吵架哭闹吧?
“备车。”李青荷向张婶吩咐道。
“是。”
李青荷又转向江凌:“赶紧换衣服。”
知道不是老人生病,江凌便放心了许多,回房去换下自己穿着下地的粗布衣裙,跟李青荷匆匆上了车。
到了陆府,进了萱瑞堂,陆文远早已去了外书房,只留下陆夫人倚在自己的床上发呆。见李青荷和江凌进来,她狠狠地瞪了春婆婆一眼:“谁让你多事的?”
春婆婆跟了陆夫人一辈子,除了当初陆文远娶妾害死了大公子,还从没见过两口子这么吵的。所以此时见陆夫人精神还好,放下心来,正要开口解释,江凌便帮她解围道:“春婆婆也是担心您。祖母,您跟祖父怎么了?”
一说起陆文远,陆夫人便又气了起来,拍着床板道:“那个迂腐的死老头子,说你成亲的日子,必须得三年后”
“什么?”这话说得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三年后,我跟他,都不知还在不在人世哟。”陆夫人又抹开了眼泪,“我还想看到我的曾外孙子出世呢。”
“祖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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