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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长实录-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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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皇娣恕!
善桐吃了一惊,用心想想,也不禁冷笑道,“几个月都不出门,难得到坤宁宫坐坐,居然就动了胎气?这也太巧了吧。要我说,娘娘很该把她拽一把,就看跌出来的是枕头还是孩子了。”
说是这么说,但要真跌出来是孩子,坤宁宫地位就更不利了。既然没听到别的消息,想来皇后是没这个胆子不敢节外生枝,终究还是认了怂。含沁道,“这两边你来我往的,真是热闹。你还好是腊月里,不然,恐怕是又要进宫去陪她说话了。”
其实皇后是否真是那样依赖她,也是两说的事,一面是有个福将的名声在,就是自己喊出来的,多少也有些安慰作用,还有一面那也是做给人看。真正到了做事的时候,坤宁宫靠的还是孙家,善桐道,“你等着瞧吧,不出几天,二堂姐是肯定又要进宫了。”
她没有猜错,宫中这个春节,过得是一点都不平静。就连王大老爷都听说了一点端倪,含沁送了他们夫妻回来,便同善桐道,“舅舅让你干脆回西北算了,接下来几个月,宫里肯定不宁静,要不想牵扯得太深,还是避开锋锐好些。”
“这也不是说避开就能避开的。”善桐叹了口气,“人家又不傻,没个由头,我回去干嘛?倒是三月咸福宫生产前后,我是不回去都要回去了。西北那边写信过来,令我陪着郑姑娘一路送回去呢。”
这多少也是借着善桐和王家的亲戚关系,令郑姑娘一路走得顺点。毕竟桂家和晋商关系一向冷淡,现在虽然渐渐有回温的迹象,可肯定也及不上王大老爷同他们同气连枝。有善桐在,山西几省那长长一段路走得就顺了。这一点含沁也是知道的,他就逗善桐,“后悔了没有?要是你跟了二哥,婶婶待你说不定比待郑姑娘更好。”
也就是两年多而已,曾经看得天一样重的往事,已经是比蝉翼还薄。这三个当事人谁都再没把它当回事了,善桐这小半年来前前后后,没少帮着桂含春张罗亲事,现在想起来,也就是三年前,自己吃不下睡不着,心心念念都在焦虑着自己上不得台面的心事。她也不禁一笑,“要是后悔了,我就把郑姑娘药晕了,自己钻进花轿里去。”
含沁不由发一大笑,两夫妻旋又商议如何过年,含沁道,“榆哥不肯过来,主要还是陪李先生——唯独他在京城是没亲戚的。我看,我们不如索性拉了李先生一道,大家一起吃个年夜饭,倒也热闹。他七十多岁的人了,你也不必回避。”
善桐从前对李先生没什么好感,主要是嫌他把榆哥带得太野,现在渐渐也有所改观,自然并无二话。没想到榆哥还是不过来:据说是一群人都不过年了,只一心扑在扬威库里,他和李先生自然也不能例外。
大家亲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善桐亦无法把他硬扯回家里来过年。索性一家三口带个四红姑姑,高高兴兴地也就备起了年夜饭。小家庭还是第一次单独团圆,也就不讲繁文缛节,除了供祖宗的看菜,还有年年有余的一道鱼菜之外,余下还都是可着自己的口味来。善桐放所有家室在京里的底下人全回去过年,家不在京里的,也在厨房里给预备了年夜饭,身边几个亲近的丫头就开了小桌在边上吃,只一边吃,还一边过来服侍着罢了。
一说起过年,孩子们是最高兴的,大妞妞拍着巴掌,坐在父母中间的小高凳子上,一道一道菜说过来,“红焖对虾、香酥藕丸子……江米糕、江米糕!”
善桐无可奈何,拿起一块江米糕放到大妞妞手上,让她抓着去啃,一边和含沁道,“怎么搞的,忽然间就爱上了!原来还平平呢,好像是从许家回来,就闹着要吃。”
含沁笑道,“别是被那两个小哥哥逗得了吧。”
两人正说着,养娘隔远了从那头小桌也道,“可不就是被逗着的?小哥哥们拿了江米糕来,凑到她嘴边又挪开了,大妞妞直流口水,他们又不给她吃。”
“真是淘!”善桐也有些半真半假的心疼,“以后不带她过去了,尽是被哥哥们欺负。”
含沁也啼笑皆非,“算了,还是尽早给她生个弟弟,以后姐姐被欺负了,弟弟也能出头。”
现在妞妞一岁半了,再生个弟弟,似乎正当其时,善桐红了脸不吭声,只白了含沁一眼。吃过年夜饭,大妞妞换新衣服,领了压岁钱便去睡了。她、含沁、四红姑姑便围坐炕上,说些天水老家的往事。一时院内又有人叫道,“呀,皇城里放焰火了!”
众人便又都出去看焰火,只见远远的天空里流光溢彩,随着一声声炮响,隔了这么远都能隐约看出些花形状来。这热闹是在西安时从未见过的,连四红姑姑都不禁艳羡道,“宫中人可不过着火树银花、神仙一般的日子了?大焰火这样好看,小烟火更是巧夺天工了,也不知皇城里现在是怎生热闹!只恨我们是见不着了。”
善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她扭头去看含沁,含沁也正看向她,两人眼神相触,都明白了对方心意。相视一笑间,善桐慢慢地把头放到了含沁肩上。
270、记仇
京城年景又和别处不同,大年初一,所有京城官员带家眷必须进宫参拜,这和册封太子时诰命朝贺又不一样,品级限制更宽得多了。善桐逃得过册封太子,却逃不过新年大朝,和含沁守岁过了子时,便一起忙忙睡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必须起身换衣,侵晨就进了紫禁城,在一片寒风之中同一班命妇一道起起跪跪的,连皇后的影子都没见到,便又退出宫来。到家才休息了一日,第二天起,含沁出外拜年,她在家接待各色来客。有含沁同僚一家子上门来的,也有些老亲戚上门走动的,还有平日里就存了巴结之意的小官多少也要上门走动走动。这么忙了几天,好容易将亲友们对付过去,两夫妻又开始跋涉在吃春酒的漫漫长路上。
虽然元宵之前,衙门封印,没有什么大事,连阁老们都不进宫。可羽林军却不能这么放肆,逢年过节自然要轮班当值,善桐本来都和含沁是分头赴春酒了,现在只能能者多劳,多去几家,从初六到十五,天天在外头吃酒,见的还都是那一帮子人,只随着各家亲疏远近,有时少这个,有时少了那个人罢了。因主人家也忙,却是没能和主人家多亲近亲近,往往还听了一肚子的是非故事。什么他家和他家又因为什么事闹了别扭了,谁家和谁家又怎么怎么了,就连王家和郑家和好,都被拿来当一件事说,“本来前十年还闹得水火不容的,这回他去安徽赴任,郑家老头子还亲自去送……”
善桐混在人堆里,听得津津有味的,还是那说话的太太一眼看见她,不禁尴尬一笑,收住了口。善桐却也不得清静,一群人围着她问,“宫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半年多了,进宫请安时还不见咸福宫的牛娘娘。”
对于这些权力外围的贵妇们来说,不要说东宫肾亏的消息,恐怕就连牛淑妃这一胎都看得云里雾里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像善桐这样能够时常进出宫闱,又得到皇后宠爱的少年贵妇,对她们而言已经算是消息灵通人士了。真正消息更灵通的人士如林三少夫人,她们又反而不大乐于搭理,嫌她态度倨傲,对这种话,从来都是爱搭不理的。
善桐没有三少夫人铁打的出身,对这种话题只能打太极拳,“这就不清楚了……我这也一两个月没进宫,就进了宫,往娘娘那里坐坐,也就去探宁嫔,很少去咸福宫请安。”
众人都叹息道,“娘娘又疼你,宁嫔又是你娘家姐妹,小桂太太真有福气。”从前说她妒忌的言语,自然是再不提起。善桐好容易得了空,钻到三少夫人身边坐下,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林三少夫人笑道,“把你给累得。可惜许家世子夫人不在,不然,他们家和宫里走动也密切,也一样被围着问,倒能为你分担一点。”
提到七娘子,善桐也纳罕道,“怎么他们家自己请过春酒,就再不出来应酬了,连前回到孙家去都没见人?我还想着能和她说说话儿呢,结果就光顾着四处撞见你了,连阁老家的四少奶奶也都没见。”
“大过年的,他们家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三少夫人眉头一皱。“怕是没心思出来。”
她又压低了声音,“不过,我看也是因为有避避风头的意思。现在是多事之秋,他们家身份又特殊,宫里你来我往斗得好看是好看,可要是拉扯进了太妃,那就不好玩了,所以也就趁势就不出来了……我们最近没事,也都不进宫去。”
消息毕竟是瞒不住的,尤其是林三少成天几乎就是住在宫里,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善桐现在还要靠三少夫人来揣摩宫中人换的招数:皇后顺水推舟,肯定把东宫遭人引诱一事是推到了牛家身上。现在牛家杀将回来,直说自己胎不大稳。
就是她为皇上想想,也觉得皇上挺难的在简直就像是念顺口溜:究竟是牛淑妃发觉有了身孕,立刻就在东宫身上下功夫呢。还是坤宁宫发觉了东宫的不对,便开始在牛淑妃的胎上下起了工夫。这一笔车轱辘的烂账,那是怎么说怎么有理,怎么信都行,却恐怕也是怎么都很难找到凭据了。
不过,这也实在是说明咸福宫瞒得好,连皇上都瞒过去了。善桐在郑家春酒上见到孙夫人的时候,就和她窃窃私语说小话,“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揣着崽子的是谁,都说洞明烛照呢,这么大的事,居然是一点都不知道?”
孙夫人现在已经不介意牛淑妃的孕事了,更主要还是恨铁不成钢。“那一次进坤宁宫来请大安,什么都有了,就是推一把的事。她愣是没敢动……我真恨不得换作是我进宫去,也强过这样!”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反过来开解自己。“算了……也是顾忌着再生事端,又惹得皇上不快……单单只是东宫的事,皇上便大发雷霆,别说小如意了,连东宫大伴都没了。娘娘小心一些儿,也不是什么坏事。”
又道,“怎么说,皇上还是顾念着父子情分,东宫这事捂得密密实实的,对外只说是底下人不听话,偷着卖值钱的东西。似乎连宁嫔和太妃那一派都一无所知,还以为真就是这么回事了。”
善桐陪着她说了几句话,因到底是在别人家,也不往深了说。孙夫人还叮嘱她,“春月里大家都忙,进了二月,你也进宫去陪娘娘说说话,现在娘娘脾性是越来越古怪了。我看东宫的事,对她……”
她蹙起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善桐想到皇后神色,也不禁是心中暗凛,因有意道,“也就是二、三月里能多进宫了,进了四月,还得送小嫂子回西安去。免得一路上没个夫家女眷照应,里外没法传话。”
孙夫人也没话好说,只得叹了口气,“偏巧三月里就是产期了……”
见到两位女眷笑着迎面走来,两人便都住口不说了。石太太同孙夫人打了个招呼,又亲亲热热地问善桐,“你们家什么时候办亲事?”
大家略谈了几句话,善桐眼尖,见郑姑娘身影隐约站在花园廊角,便告了个罪,自己笑眯眯地过去同她打招呼,“刚才吃春酒,都没见着你。”
郑姑娘见到是她,脸儿先就飞红了,垂下头拿脚尖跐着地,轻声道。“我现在也不大出来见外人了。今儿是见着嫂子来了……”
“还叫我嫂子呀?”这毕竟是她为桂含春相中的姑娘,善桐看她是越看越可爱的,禁不住笑眯眯地调侃了她一句,郑姑娘脸色越红,不依道,“这不是还没过门吗——过门了,那……那你也比我大。”
待嫁的小姑娘,总是有几分羞涩的,郑姑娘敢和她抬杠,已经算是有些胆量了。善桐笑道,“好哇,胆子这么大?到时候闹洞房,我可就不为你担心啦。”
说着作势要走,郑姑娘忙道,“好姐姐,别走,我有话要问你呢。”
她握住善桐的手,一下就又甩开了羞涩,“家里人也不和我说这亲事到底该怎么办,谁来迎亲,路上又怎么走。只说这都是夫家安排的,我想,这要是全走旱路,不能下花轿,那多愁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一个多月呢……”
这倒是很务实的担忧,善桐忙道,“别担心,我们族里来人接你呢,二哥虽然不能亲自来,但路上一切都打点好了。你出了京就换马车,就抬个空轿子。”
又问,“你们家有人送嫁吗?”
得知虽有人送嫁,但却也是族中远亲,且郑姑娘自己两个嫂子,一个有了身孕,一个娘家老人随时不好,不适合送亲,她便道,“那到时你要是害怕,我就陪你住。”
郑姑娘方才露出笑容,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你出入那些高官太太中间,挥洒自如进退有度的,走到哪里都吃得开。想来平时操的也都是大心,我还拿这样的小事来烦你——”
“快别这样说。”善桐连声道,“自家人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郑姑娘的笑就更腼腆了,两人站在一块,透过玻璃廊面望着窗外几株红梅花,一时谁都没有说话,还是郑姑娘先轻声道,“那时侯在许家,我们俩都听见的那一番话,姐姐参悟出来了没有?”
善桐这才想起:还有个郑家,肯定也是瞧出了牛家的不对,只一直按捺着不曾揭穿罢了。她点了点头,也道,“就是觉得疑虑了,这日子对不上啊……”
“按理,这话也不该我说。”郑姑娘放轻了声音,“就是看着姐姐和孙夫人那样好,皇后娘娘又那样疼你,亦不得不提醒姐姐一句,牛家人是最记仇的。此事如何走漏消息,他们固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只看姐姐得宠的时机,便可知道这背后多少有你的一份力量。现在咸福宫正在蛰伏,自然不会动你,可要是宫中出了个小皇子。此消彼长之下,恐怕即使咸福宫不出手,慈寿宫那边,也会有所表示的。”
善桐也是早想到了这事,皇后赏她披风,一面是示好,一面也是给桂家插上一面旗帜,以此激化桂、牛两家矛盾,不过话说回来,她和含沁都是为桂家本家做事,含沁很得皇上喜爱,自己娘家远在西北,又有阁老照拂。太后能拿她如何,善桐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她按着郑姑娘的手,俏皮地道,“不要紧,要生得晚些,孩子落地过了三朝,我都要回西北去了。她们还是先想着怎么把孩子带大是真的。”
郑姑娘解颐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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