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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悠闲生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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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兄酋翻看简牍的手顿住,看了看我,又看看立在一旁的兄熙,神情很淡,微微一笑,“听说娻病了,特来探望。”
“多谢太子关心,不过微恙并无大碍。”
“阿妹,你不是一向唤阿兄阿兄的么,为何改称太子了。”
白他一眼,“自然该称太子。”
兄酋一向温和的脸上带上一抹苦笑,有此自嘲,“娻这是,在生为兄的气了?昨日为兄并无它意,不过问问,娻便如此咄咄逼人。”
顿了顿,我有咄咄逼人吗?是鱼还有正夫人咄咄逼人罢?!不过,谁咄咄逼人己不重要,“太子言重,娻不过陈述实情,那日鱼所谈之话便是如此,信与不信全在太子。”
“娻!”对方似乎怒了呢!
“太子!”背挺得笔直,我毫不客气回视。
“娻定要如此阴阳怪气?”
“就是,阿妹不觉自身此番言语甚为别扭么?”
微微一笑,“娻并非阴阳怪气,而是,毕竟嫡庶有别,娻不愿再被人诟病,如此不过正席而己。”
阿兄走时,我没有去看,仍旧专心去刻我前世学到的保宫方法……
大枣山药粥,适当补食牛、羊、狗肉,以补阳滋阴、温补血气、增强体质抵抗力,更起到润泽脏腑、养颜护肤的效果,鹿茸也需,冬虫夏草,不过这方东西生在蛮貊,不知能否寻着,鸡子一枚,青盐少许,隔水蒸成蛋羹每日服食……
不过却不知为何,刻画的速度却是极慢极慢……
宴飨
大周律法有七出三不出,阿母无子附和七出之一。
但她本贵族出生,钟鼓巽玉之人,从陈媵来是为修好两国,自然不会如其她女子般出妇,但,无子与有子区别还是较大,倘若哪日里君父不在了,我又远嫁宋国,阿母无子晚年处境着实让人堪忧,有子,则可得宗族辟佑还能分得财产,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总比无所依靠强些。
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生儿生女虽是由父决定,但与女子身体的酸碱度也有关系,倘若想要生儿,便多食些碱性食物,但阿母身子偏寒却又是不是任何碱性食物都可食,那些性寒的食物自不可动,也就一些性温或平的碱性食物对身子有好处,比方说葡萄,海带这些强碱食物,当然葡萄生在蛮貊不好找寻,海带在海底亦是一样,所以这两种食物自被排除在外,但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后世那种大颗的葡萄,野葡萄还是有的,叫做葛藟,或者多吃些葑菲也是可以的,可以吃些豆类,这个时代,豆子还是有的,还有一些其他的坚果,蜂蜜也可以。
为母亲弄了个营养表,又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己是三十一岁,这个时代如若怀上,己是大龄产妇,还是比较危险的,便将一些瑜珈从简到难用胶墨画在皮草之上,让她鍛炼身子的柔软度,记得以前似乎看到过一套孕妇体操的,不过一时半会记不起来了,日后再慢慢琢磨吧……这些,己差不多是我所有能做的事了,其它的,听天由命。
又想着寻着一日探听阿母怀子意愿。
这日阿母请我去她的宫室用饭,堂上包着五彩织边的筵席在一片雪光下衬得格外醒目,阿母着燕居之服坐于上首,一脸笑眯眯看我。
舀一勺脍炙与阿母,我笑着道,“阿母多用些,这脍炙乃娻之秘法所制,比之往常,应是鲜美些的。”
“娻即将成为新妇,这些事还是让宰夫等人去做吧,娻之嘉礼之服尚未完成呢,你君父道太子从陈舆来的媵器尚置于窖中,恐需娻前往看看,是否还有不满之处,此次勿需媵者姪娣,汝父道需得多些朋贝鬲人以作弥补。”
“阿母,毋需如此。那礼册娻早己过目,媵器鬲人也是够了的。”
“孺子,汝父既己与上卿道过此事,早己命人作器,哪还有嫌多的,况且,吾女一人孤身往宋,阿母心中忐忑,早己求汝父多些媵奴,至少,吾女孤单时,能有乡人伴于身旁,阿母初时来宋时,不喜随行姪娣,总觉她们或会分了汝父注意,但到最后,陪阿母最多的反而是邘姬了。”邘姬是阿母媵来鲁时,随嫁的小妾,同阿母一个宗族。
说这些话时,阿母神情平和安祥。
笑了笑,我道,“阿母,娻早己非稚子,这些道理又岂非不明?娻自能过得好些的,甚至比阿母过之而无不及呢,但娻一想娻即将远嫁至宋,而春暖花开之时无人伴着阿母看那囿中柳絮,心下便惴惴,阿母无子伴身,娻又岂能安心?”
话未说完,便见堂上阿母果然脸色黯了黯,几不可察叹口气,执砒低头吃起箪中饭食。
看来她一直在为无子遗憾,我又笑着安抚接着道:“前几日夜里,有司子神入梦来寻,念我极将为妇,传授一套育子心经。”
阿母闻言先是半疑半惑,“娻此言可是当真?”
重重一点头,“当真!娻自醒后便将梦中神祇所言一一记录,只是天神有过交待,此事需保密方才,否则心经无效。”此种说法虽然老套,却是解释的最合理的,阿母定想不到我敢诓她以神的。
阿母惊喜交加,有点热泪盈眶,“既是如此,娻定能为阿母生个聪慧外孙,至时娻定要带他归鲁来探阿母。”
犹豫一下,我方将自己真实意图说了出来。
阿母闻言先是一愣,尔后似有些踯躅,“可是,阿母早己年迈。”
“阿母正年盛呢,只要阿母每日里照神祗所示,必有天神辟佑,定能有身。不过有身之后,阿母还需再辛苦一番,否则产子时怕有难产。”
阿母脸似微微红了,脸上却隐有喜意,只要阿母高兴,我便觉得这些时日所作所为算是值得。
“此是娻初次与阿母谈起私密之事,娻初来秽事,也不见惊慌,似早己知晓。说来奇怪,娻与其她姊妹完全不同,女儿之事,似生来知之,如此早慧,徵屡次与阿母道君主极为早慧,本以为定是富泽之人,没想到到最后……”
“阿母!”无奈叹口气,她至今还对陈磊毁婚一事耿耿于怀,“那些旧事毋要再提,提及,阿母也只会伤怀。况且娻将嫁夫君虽非王室子弟,但衣食无忧必能做到,又有何可忧,于娻来说,一箪饭一豆肉便足矣!”
阿母放下手中勺比,爱怜看我,好似我有多么不幸,“可娻,阿母夜里常常梦见娻唤阿母救汝,娻当真……”
“阿母!娻自晓事一来,所说之事可有食言?”
阿母歪头想想,缓缓摇头。
“娻既从未食言,此次定也一样。”
阿母还是不放心,“话虽如此,可此乃娻子终身大事,那些锁事岂可比之?”
“阿母,或许娻之言有些荒谬,但……此事于娻来说与阿母口中锁事无异。”
“娻,正是如此,阿母方不放心娻独往宋。娻虽为女子,却坚强刚毅如男子,小时同玑玩耍,两人同时摔进囿园荷池,玑哭了整整一日方才止歇,娻却不哭不闹,不过换身衣裳,擦干长发,又去藏室翻看简册,彼时阿母亦喜亦忧……”
“阿母!”长叹口气,本来是来说服她再怀一个的,没想到又扯至我的婚姻之事,这块心头上的疙瘩阿母要何时方消?还是定需让阿母见上裌与皋一面,方才放心?
两人叙话至日头渐西,我这才告辞,回到宫室便遣将我整理出的一部分资料拿给阿母,交待寺姆徵小心看管,毋要让他人看了去。又需每日精心伺候阿母饮食起居,特别是饮食方面,那些药膳定要务必小心,随时向我来报。
我想如此调养一年半载,应该会有起效,特别是对女子而言的圣品鹿茸,这个时代要比现代好找的多。
无污染的环境这点最好,什么都是最鲜的。
这几日裌有入宫几次,不过只是吊唁。所以尚未有机会得见。
不过这日却有寺人来请,道君父请我去藏室。
随着引路寺人一路穿过庑廊,不知何时雪下得更大了,远远便见,高高的阙台上,厚厚积雪似给整个鲁宫裹了一层素衣。
过去光洁如玉的筒瓦己被全部覆盖,时光在我脚下是如此悄然逝去,己至我尚未发觉,便不过转眼之间,来大周己是八年零三个月,这……是第八个仲冬。
珠帘相撞,刚入藏室便见君父翻着一卷卷简牍,似在寻何东西。案几之下堆满了散落的简牍还有一方琴瑟,这……我在正夫人的宫室中见过的……
叩首行礼,“拜见君父。”
君父未曾抬头,声音不喜不怒,“免吧,娻过来,帮为父找找你母亲留下的礼册,我记得是置于此处的?”
愣住,“何人礼册?”看一眼地上那方琴瑟,只怕是鱼的罢。
“鱼之礼册。”
“君父为何不使百藏官进来寻呢?”叫我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帮鱼寻那礼册?又想起前几日阿兄酋所言之事,难道君父也以为是我使了何下作手段去害鱼吗?
君父脸色稍暗,“自你母亲去卒后,鱼之媵器为父当亲作,又岂可假手他人。”
“如此。”微微愣了愣,我便帮着君父寻找正夫人落下的礼册。
两人正寻着,身侧君父忽然出声,“为父闻知你与太子争执,可有此事?是为鱼之事?为父听说鱼梦魇之中屡次唤汝。”
翻简册的手一顿,有一堆高高的简牍哗地一声从案几上落了下来,散乱一地。
“君父以为呢?”
“以为何?”
“君父从何处知娻与阿兄争执?娻与鱼素来友好,又岂忍鱼受梦魇之苦,从兄酋处闻知鱼连生恶梦,娻甚至特意让人送上安神香盼鱼之痊,以娻之见,告状之人只怕心怀恶意,于父面前如此抵毁娻与鱼,此人……不可留……”
君父想了想,道了如此二字,便再没说话,眼中却有寒芒闪过。
两人终于,寻着那方礼册,君父并未叫我退下,我便一直留着,偶尔帮阿父递递水,捏捏肩。
至四饭,天全黑了下来,寺人进来点燃烛燎,又静静退下,父亲身边的寺从提醒着己到四饭时间,两人用毕饭食,我这才告辞回了宫室;第二日便听闻从小伴在鱼身侧的寺姆被君父寻着个理由随意打发了,从此以后再也没在鲁宫见过她了。
走之前,君父对我道,“娻,明日鲁宫有宴,至时宋太子亦至,你也来罢。”
“诺。”
第二日,天方亮,鲁宫钟鸣磬扣,有司几筵一丝不苟铺陈筵席,本就方正的暖席摆得正正规规整整齐齐,射人来回在上堂与影壁之间,不时唱宴。
一场华丽的宫庭宴飨即将来临。
小裌
庭中两侧厢房建得整齐对称,看不见的角落里几株梅花暗香盈动,中间有幽长的庑廊穿庭而过。房舍虽然不大,却也古朴雅致,雪后初晴的阳光打在裌的脸上,粉嫩莹透的恨不得掐他一下,这孩子前段时间因患疾掉的肉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今日一见那圆润的脸颊,我安心了,总算补回来了,看来世妇们没少下功夫。
不过,好似小家伙正生闷气,别别屈屈一言不发向前面的居室行去。两人刚入东庭,便远远的有磬鸣如流水,潺潺而来,细微踩雪声和着拍子流淌开去,这里是宫中空置了许久的一处小院落。
立定,嘴角微翘看他,“裌,最后一次机会,扑是不扑?”'网罗电子书:。WRbook。'
以往见我,哪次不抱大腿的,这次竟如此乖巧,盛宴过后,禀了君父带他去探望阿母,顺便宽宽阿母的心,死小子倒机灵,油嘴滑舌的哄得阿母不时开怀畅笑直道甚好。
没成想出来之后,裌本十分乖顺懂理的神情一变,嘴角高高翘起不理会我,唤他还径自往前走,那嘴角直至现在都未平复,快能吊个大油瓶了。要是阿母看见他现在这副神情,不知还会不会笑得乐呵。
“阿母……”委屈看我一眼,眼眶都红了。此时气候严寒,裌一身过长的狐貉裹得只剩个粉嫩小脸,本来有些显得矮小的身板,现下完全臃肿似个圆球偏加上一双水亮圆溜的黑瞳,行在雪地,似见着一只灰白的胖猫在滚动,虽然我很想笑,但此刻万不可笑,否则裌定会不依不饶。
“嗯?”习惯性歪头看他。
“阿母为何不写信给裌……裌在宋日夜盼望,阿母都无只字片语,宴又笑裌了?”
裌总提及宴,“此是何人?”哪里来的孩子总欺负裌!
“宴是裌之堂哥,阿母为何不写信与裌?”
这孩子,刨根问底呢!揉揉额角,蹲下身子,摸摸裌的小脑袋,比了比,“裌又长高了呢,己是小大人了!再过几年便冠礼,成为男子,裌将来可是要屏卫一方的大人物了,不可如此依赖阿母,知否?”这时才发现原来他的眼角长了颗不太显眼的红痣,听人说,眼角的痣是泪痣,这种人通常爱哭,也不知裌是为何在别人面前成熟端正得像个小大人,偏在我面前便显得有些弱气。
裌张了张嘴,最后细声细气蹦出这么一句话,“可是小阿父说,裌还小!”
“小阿父?”什么是小阿父,皱眉想想,何时裌的阿父还分大小来着?不过,不管大小,这样教育作为一国太子的裌,总显得不是太好。
“小阿父便是小阿父,大阿父不愿回来,便由小阿父教裌射御!”
“……”几月不见,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了,揉揉小家伙柔软的绒发,“汝父安在?”
裌轻轻咬了咬手指,十分为难地看看我的身后。
随着他的目光寻去,便见与我随行的稚还有世妇们恭立两尺之外,具是垂眉敛目。
站起身来,对着后面微微挥手,“稚,你等且退下罢。”
我向来说一不二,稚等人虽有母亲交待的吩咐不离我左右,若我开口要求回避,自然照办。
“诺。”接着鱼贯出了闱门,很快消失在庑廊之后,长长的过道里,只剩我与裌二人,有寒风刮来,裌的小脸更加红了。
“来,阿母抱抱。”
裌这次,却是十分迅速地窜了上来,抱紧我的脖劲,末了还不忘亲亲我的脸庞表达一下思念之情。
“呵呵。”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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