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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悠闲生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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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仍显得清瘦。



目光回至君父与阿母,对着两人又是一拜,我踏上乘石进了鸾车。寺姆徵与稚随后上车乘于右。



銮铃叮当中,我一路辚辚往宋。



宋皋没有亲自来接,宋国派了一位大夫前来代皋亲迎,他那样子也接不了。我真没想到那天去找裌,竟生生被他吓了一跳,那模样完全看不出是宋皋来,也难怪他如此见不得人,用裘帽裹得只剩两只眼来。



那天刚下车,裌便凑了上来拉着我的衣角去大院东庭处。宾馆里己没有前些时日的热闹,大部分前来卿客都己离去,只裌他们算是来得最迟走得也最迟。



进了房间,窗全被布帛给封了,里边很暗。



尚未来得及看清屋内摆设,腰便被人紧紧攫住。



如若不是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我稍顿了一下,只怕那时对方己经倒在箭下了,回神过来,我的手心己是冒了一层汗星。



带惯了武器的人,如果没有点东西傍身,便会十分没有安全感,我自不例外,想要杀人,现在,全身上下我能翻出二十种暗器来,有二十种方法让对方就此无声无息死去,这不能怪我。



忍不住用现代语低咒一声。



“娻适才说何?”总算慢慢适应黑暗,便见皋全身上下裹成那样搂着我道。



没有回他,扭扭身子冷声命令,“放手!”



“娻,好不容易见着你……”对方不满低咕,悻悻松手。



呵,这什么跟什么?



“你就是裌口中的小阿父?”见着这神态语气完全相异的皋,果然我想的是对的。



“自然。”



“宋皋安在?”



对方一愣,不自然答我,“自然在宋。”



冷笑一下,伸手迅速扯掉那看着碍眼的裘帽,他却是十分机灵,伸手捂脸。



我又一笑,伸手扯掉窗帛。



“别!”对方害怕道了这句,然后缩进墙角。



“起来!”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如此躲躲藏藏。



“不。”



“起来!”



“不!”



叫了几声,我不耐烦,一把袭上他的腰肉,对方自然松开捂脸的手去摸腰,见着那面庞,我愣住……



怎么会这样…… 他确实是宋皋,只是不知何时,左脸眼角处多了一块玉环大小的凤形红纹,栩栩如生的。也因此本十分清冷的长像,因着这块胎记,倒显出些妖媚来……



“你是宋皋?”



对方或许觉得既然都看到了,也没什么好躲藏的了,变得十分大方起来,从角落里起来,大摇大摆坐到茵席上,斜眼看我,“正是!”



又撇撇嘴,有些意兴珊阑道,“无趣!”



冷眼看他,“你在捉弄我?”



瞧我一眼,宋皋没有回答。认真打量眼前之人,这是第一次见到另一面的宋皋,虽然一直隐有猜测,但真正见着了,乃免不了震惊。



我有些开始理解宋候的想法了,为何偏偏选中我,如若是其她女子,此刻看见这样的宋皋怕是己经晕倒。



这么多年来,蛾死后他未再娶,难道这就是内情?还是……



甩甩头,太多未知了,如此一翻胡乱猜测也无头绪。



门外,裌的声音响起,“阿母!”



见宋皋将帘子扯上戴妥裘帽,我方道进来。



见着裌小小的身子从门口挪进来,我才想起,兄酋道他不愿媵者,又是为何?



抱起刚走进来的小家伙,脸色缓了不少,我问,“裌,为何不需媵者姪娣?”



裌抱着我的手紧了紧,低低道了句,“庶母坏!”



庶母坏!?再问原因,裌便什么也不肯说了。



疑惑望向只剩眼睛的宋皋。



“勿看皋,皋亦不知。”



“别国可有媵者?”



皋呵呵低沉一笑,“自是有的,父亲不会为了我放弃修好几国的机会,鲁国有你嫁往宋便行了,其它良国,一番好意,他自推托不了,只得全部接受。”



抱裌的手紧了紧,与辟同嫁陈磊不同的是,这次与我一道的,是别国的女子,由此我可以看到我美好的宅斗前程了,那些人同我一样代表母国利益前来修好宋。身为正夫人的我,就算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



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像阿母与正夫人般,即使表面相处再和谐,但分别来自不同国家那些暗地里的较量也必不可少。



……宋候,你还真求了个好媳妇啊!



不过,往宋一路都十分顺利,除了发生过一件事外。



殷氏



抹抹脸上的水,抬头看一眼对面山涯上的身影,心中冷笑一声,他的性子还真没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此劫掠,还真无趣的紧。



刚刚一场变故,我落下水去,上次落水我之所以被冲了出去,只是因为天气严寒,河水刺骨我才没能游上来。这一点,林修然却似乎并不知晓,难怪上次对裌说道,会再次落水也不一定。



原来早就心有计较了,哼!也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如此乱来!我这样弄出人命来,只怕被罚以大辟之刑也不一定,如此不择手段,对他,更是厌恶起来!这种人,看一眼我也嫌多了!



此值暖春,我自然能凫得好好的,不仅凫得好,还杀了二个人。



正看着那处地方,远远地稚与宋大夫满脸焦急赶了过来。



“君主,你没事罢?”



“贵女!”



安抚笑笑,“无事,鸾车何在?”



后头跟上的寺姆徵却是一声惊叫,“君主,何以水中有血,可是君主何处受伤?”



淡淡看一眼带血河水,此时河面仍旧烟波浩淼,适才那场杀机早己消失无形,除了那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只除了袖中弩箭少了两发。



“无事,不过小胫处受点小伤。”



“可……”



挥手打断徵要说的话,我知道她的疑问所在,但我无心再谈,那河面血水甚多,定不是区区小伤便能的。



大家见我沉脸,一副无意多谈神情,便都噤了声,默默支帐,拿了衣裳与我换过……



我的鸾车己落入河中,宋大夫在附近采邑里找着卖马的商人配了一辆,几人重新装扮成鸾车,这才上路。



抵宋境时,嫁队一路往商丘辚辚行去。



听裌说,宋候子嗣甚微,虽给皋与他各封了邑,却是离得很近。



刚入宋境,便有宋候,以及族中贵妇来迎,几人七手八脚的又将我从头至脚打理一遍,这才扶我来至宗庙告祖祭祀,告祖之后又送入青帐,与宋皋交拜过后,便送入宅中行牡之礼。



整个过程中,寺姆徵都十分安静的守在身侧,倒是稚,趁人不注意,十分兴奋与我道,她瞧见另有新妇从南门进宅,又道刚刚宋来的御夫对她言,见着良国载了媵器的舆车也是陆陆续续向后方石室去了,想是将媵器归置妥当。



这些,我倒是知道,只是没成想我新婚第一天便能见着皋的媵者,我以为至少月余才能得见的。



寺人稚见我没出声,便知我多少还是感些兴趣,便描述起那些媵者所乘翟车来,但说得最多的却是从陈而来的姪娣。



“稚瞧着那嫁车,织了锦丝,五彩艳丽,倒似比君主鸾车美甚……”



我笑笑,看一眼这天真的孩子。



她定没听说过一个故事的,帝乙嫁女,所嫁女儿的衣裳还不如娣者华美,后来那些娣者倒似比那帝乙之女得宠。



其它各国既然送了媵者,自也差不多是这份心思。国务上,宋候甚为依重皋,他们以为如若得了皋之欢心,定然能得不少好处去。



不过,不管他们什么心思,我只要知道自己心思就好了,权势,我当然会牢牢握在手上。



既然不能平静过日子了,有热闹了,那便凑凑热闹吧,权势地位对我来说,未尝不是好东西,至于宋皋,既然成了我的男人,不管他心中是否还有蛾,只要对我不差,我自也不会对他差到哪去。



大家都凑一块了,便好好过日子,但如果有不开眼的,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想着,便从窗棱缝隙处见宋皋踏着暮色,一身玄色吉服,横笄高冠缓缓行来,一些时日不见,那脸上的清冷,明显地又变了回来。



见他过来,我十分老实地从窗处边回至榻上端坐,并抚了抚裙边,世妇们早己退下,此时室内静极。



一声轻响,门被人打开,光线从他与门之间的空隙处透过洒在地板上,一阵清风,尔后帷帐被人撩开。



一股不太陌生的气息侵袭而来,我没有抬头。



不知为何,忽地心中一阵紧张,莫非我还能有害羞一面?



“夫人……”



许是见我良久不曾抬头,皋从头顶发出声音,隐隐含了笑意,然后听他道,“夫人莫非是害羞了,我听盂大夫道,夫人可是胆子大到可在汶水之中以一搏二的……”



心中咯噔一惊,猛然抬头,此事他怎知晓?



宋皋背对烛燎站在我面前,一手托了下巴,一双眼似笑非笑打量着着新装的我,哪还有半分清冷,倒似猎人见着猎物般,十分感兴趣。



“夫人吃惊,皋何以知晓?”



“然也。”他这样子,我刚升起的那些别扭如一缕轻烟早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人又是哪位的戒备。



我一向不喜欢太聪明的男人。



“汝乃何人!汝非宋皋!”



榻上席褥下陷,对方坐于我的身侧,不急着辩解,倒有些懒洋洋问道,“夫人好奇?”



“不假!”



我向外移了移身子,全身僵直,手腕处动了动。



刚刚那距离太近了。



对方瞄一眼我的手,意有所指,“夫人还是别乱动的好,伤了为夫,只怕明儿个便会有人道夫人不太姝慧,不知如何照顾自家夫君了。”



没心思和他哈皮,“你倒底是何人?”



“自然乃皋,不过此皋非彼皋。”



“哼!”



“夫人不信?”



自然……相信,倒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是黑夜的宋皋,从后面的回答便知。



只是“那日长昊宾馆处,你眼角的记号呢?”



宋皋呵笑两声,我发现他很喜欢呵笑,而白天的宋皋却很喜欢发呆。



宋皋摸摸眼角,不在意眯眯一笑,“有那东西还真麻烦呢,不过好在半载才出现一次。”



白他一眼,这才真是极怪,不仅有两个性子,那眼角处还来个半载才出现一次的胎记,他倒底是什么啊?



“夫人用不着如此娇媚看皋。”皋忽地起身,看看牖外天色,又看看一旁燃着的烛燎,悠悠道,“既然夫人如此迫不及待行礼,皋便不再客气了,夜深了,歇吧!”



说完吹熄烛燎,慢慢行了过来。



开始时,我身子僵了僵,有些抗拒,后来慢慢地也就放松了,对方既是我合法的丈夫,此时又是新婚之夜,如此,倒不如放松些享受对方服务也好,反正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做过,不过每次去那种地方,我点的都是极为干净的长相看得过去的。



此次,倒像是我赚了,对方怎么说也算得上极品俊男一枚的,不知他要知道我这样想,会不会气疯的。



翌日,天露微青时,我身边便动了动,接着皋起身。



我就这样,极为轻微的响动,都能将我吵醒。



仍有睡意,我抬了抬头,轻轻道了,“你醒了?”依着母亲的教诲,我想起身帮他打理衣裳。



对方睨我一眼,冷声说,“不用劳动许多。”说罢背对我径自着起衣来,室内一阵衣裳摩挲之音,接着是搅水的声音。



听着那清冷声音,我愣了愣,才想起来,是白天了,这人昨夜的热情倒似被沉沉夜幕全部卷走,又变得极为清冷了。



本来想起身帮他打理,既然对方不需要,我收起自己那难得升起的热情,不再理会,重又睡去。



我从不做用自己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不过,我知晓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慢慢习惯如此的他。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如若不是寺姆唤我去见礼,恐怕还在睡了,如此被他折腾,加之又是初夜,虽有经验,却不太敢使,如此我却是有些吃不消的。



穿置妥当便到堂上见礼。



皋的亲戚我倒是知道一些。



见过的除了宋候,裌,便是宋候之弟衍了,内眷倒是只见过宋候夫人,宋候夫人怎么说,看起来似乎倒也和气。



依着礼一一见过长辈,最后在小辈中见着己脱下斩衰的裌,小家伙正笑得开怀看着我呢。



这个家族比之姬氏算起来极为微小,当年如果不是纣,可能还要大些的。纣王暴虐众所周知,他的哥哥宋候微子諌而不采离家出走,箕子为纣奴,比干挖心而死。也因此被后世孔子称为殷三仁。如若不是经过那场劫难,可能殷氏绝不是如此了。



至今,殷氏封国的,除了宋,便是卫了。



内眷之中,我见到了宴,那个经常欺负裌的稚子,看起来倒像十分乖巧的模样,静静偎在他的母亲身边。



他的母亲是衍之伯子夫人,倒是有些背景,任由自家儿子如此欺负一位无母稚童,看来人品也不咋地,由小向大处看,隐隐觉得这一家子,是各有算计的了。



姜姒



茶,自是好茶。暮春初夏之时,稚与徴亲手采摘的茉莉花干制的,稚按我的吩咐泡在盂内,花瓣柔软伸展;洁白如玉。



室外,景致也是不错的,淡淡夕阳余晖洒入宫室内,膝下茵席渡上一层朦胧金边。



只是跪坐堂中央的那位女子,却不是看得那么顺眼了。



端起茶,我当没看见的继续喝。



这茶,照理说香气适宜,喝着应该刚刚好,可刚入口我便觉得有些不太喜欢了。



看来,除了饭食,骨子里己经习惯了用那些清淡无味的东西了,这,怎么也改不掉了罢!



喝完这茶,我才看向堂上女子。



女子是皋的媵室,从齐而来,刚及笄的姑娘,脸庞花一样娇美。



此时暖色深衣长裙,玉佩琅琅更是平添几分美姿。算起来,也是玑的姪娣吧,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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