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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梦成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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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朱忍不住又要笑,张口正要说时,终于省悟了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庄主。 
秦暮苔的身体微微一侧,遮住了斛律芮,然后无言地看着焚朱,直到焚朱慢慢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是……是聂……”只说了那一个字就消于无声,不过秦暮苔到底还是听清了那个字。 
他缓缓转过头来问道:“聂麟?” 
斛律芮开始看天看地,中间不小心扭到了伤口,忍不住用力地皱了皱眉。然后他就听得某人冷冷的微哼。 
身体一僵,斛律芮再度扭到伤口,这一回,他相信伤口又再度出血了。 
“怎么回事?”秦暮苔淡淡问道,却有着让斛律芮心头一凉的震慑力。不用去看那人的脸色,斛律芮也明白对方此刻是生人勿近。 
他抬起头,终于坦诚地看向秦暮苔:“你明日就要动身了,此间之事,不必多问。” 
秦暮苔一梗,忽然明白,斛律芮有多认真。 
是的,明知道明日就要各分东西,何必管那许多。他不是早就知道结果,又何必自寻烦恼? 
看着斛律芮的眼,在灯下那人的眼睛流露着淡淡的悲伤,然而,却没有一分软弱。 
不是早已明白,就算有着别样的情感,他们二人,依然可以,彼此自如地生活在没有对方的天地里。 
那么为何,还要牵心挂念? 
如此想来,秦暮苔的眼露了一分疏离。却见斛律芮崴然不动,似乎一切与己无关。 
秦暮苔张口欲言,却发现,终于是无话可说。 
眼光游移,第一次,秦暮苔感到了哑然的焦急和……那一丝缠绵的痛意。 
不期然看到了焚朱,那孩子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不解,仿佛正在质问为什么他会在自己的“好友”受伤时显得无动于衷。 
秦暮苔心头再度一痛,忍不住瞥向斛律芮,却见对方正笑得云淡风轻。 
似乎,早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并且满不在乎。 
秦暮苔一热,脱口而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当我是生人,不说也无妨。” 
斛律芮的眼神一下子亮了。 
从原来的散漫,变成了那样的执着眼神。 
他看着秦暮苔。 
两人对视许久,斛律芮终于说道:“你确定?” 
秦暮苔不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42 

斛律芮张了张口,似乎终于决定了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闭上了嘴。 
他只是伸出手,用力地握住了秦暮苔的。 
他的手有些冰凉,偏如此之有力。秦暮苔心意一动,竟未挣脱。 
就在那时,两人的眉同时微微一挑。 
他们同时听到远处隐隐而来的马蹄之声,在风声里,那纷至沓来的遥远嘶鸣听来居然带了一丝寒意。 
斛律芮的眼冷了下去。 
秦暮苔手一翻,反手握住了斛律芮的,然后很快放开。 
斛律芮的眼一暖,温柔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秦暮苔却说了似乎与此时此刻毫无半点关系的一句话:“你和聂麟所争夺的,是陈现在当权者的支持么?” 
斛律芮的身体一僵,看着秦暮苔的眼,苦笑了。 

彼时陈初定,在位者言廷是前王的三子,得到王位的过程据说极富机谋,得到王位后也依然不遗余力地为巩固自己的皇位而努力。总而言之,而言廷即位后的第三年,他的兄弟们就已经送命的送命除籍的除籍。 
当然,朝廷之事,与江湖无关。居庙堂者的尔虞我诈与在野者的争强斗狠看来绝没有相交的地方。所以任他哪个皇帝当朝,江湖依然实行着自己的规矩。 
然而秦暮苔知道,很多东西正在慢慢变化着。 
比如说原本与陈之子民似乎从不来往的北疆之人去了武林大会。 
比如说武林大会时到场的那个官员。 
比如说聂麟与斛律芮争相收留着流民,偏偏却又给他以别有用心的感觉。 

斛律芮冲着秦暮苔慢慢摇了摇头,微笑了起来:“我道你虽是沉默少言,却无心机。未想到到底还是藏了几分心思。” 
秦暮苔正视着对方,也是浅浅微笑:“彼此彼此而已。” 
斛律芮遥遥看向窗外,似乎这样能够看到外面的来人。又似乎正在考虑,接下去应该说些什么。 
马儿的嘶鸣再度响起,这回似乎带了烦躁。 
斛律芮再度漫转过头时,秦暮苔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自小出生于北疆,想必你也知晓,早年我曾至中原游历,虽说中原富庶,百姓安康,可在我眼里,却怎么也及不上这片野马奔腾无际辽阔的草原。所以我很快回到了北疆。” 
斛律芮看着秦暮苔,可那视线却仿佛落在窗外无边黑暗的远处,“我的性子如同野马,不爱半点束缚,可近年来却变了许多。你可知为何?” 
也不待秦暮苔回答,他径自说道:“这两年,陈局面已定,中原少有战患,可在北疆,却是危机四伏,动乱渐起。北疆素来未曾有一姓之王,却有不少氏族,多年来相安无事。可就在四年前,数族争纷,虽然只是小祸,却也让人忧心。你可知为何?” 
他的两个“为何”听似南辕北辙,秦暮苔却多少听懂了意思。 
斛律芮的眼终于触到了他的眼光:“我拥有漠城,少不得也接触其中一二事,渐渐才发现,一切只不过因了一句古语。”他慢慢说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你们的皇帝言廷之心,并不仅在中原,却在乎四海,北疆自是不在话下。这件事也并非机密,有心之人自能看出。而北疆能人颇多,又有多少人甘于拥小城而居。如此,动乱自起。” 
秦暮苔依然不言语。 
“我自认并非英雄,只希望能保留漠城这一片小小的净土,若是他人有意染指,我自也不会垂手待毙。你说我有意要得那有权势者的支持,倒也并非如此,只是想要搅搅那别有用主者的局而已。” 
秦暮苔微微一笑,终于开口,但话却不失辛辣:“若说是搅局,我又怎知你心口如一?你说他人别有用心,又何以证明自己并非如此?” 
斛律芮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两人都知道,秦暮苔所言,戳破了彼此之间最脆弱的那一层关系。 
缺失的,是信赖。 
即使曾在狼唇下并肩而战,但在脱离那样的凶险之后才会发现,因为缺少最基本的相处和信赖,最终两人还是有着隔阂,而这些是并非会因着彼此的好感而消散的冰冷存在。 
在命悬一线时团结以躲避凶险,在平和时却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浮出水面,秦暮苔的问题,正刺入了两人都清楚明了的关键所在。 
斛律芮终于未再开口,秦暮苔却甩了甩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之于他很是陌生,但是之前的一刻斛律芮的眼神却让他冲口说出了这短短几个字。 
斛律芮淡然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 
秦暮苔振作了一下,避开之前那个冰冷的话题继续问道:“所以之前救济灾民,不光是为了他们本身考虑,也是为了你自己考量了?”他的眼神淡淡倦倦,话语里已经听不出任何立场。 
斛律芮迟疑了一下,最后选择了诚实作答:“我不是圣人,也没什么治理一方的本领,的确,那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四成是同情他们的灾祸,六成,是为了我自己。” 
秦暮苔点了点头,终于能够解释那段时日自己体味到的稍稍不解:从哪个角度而言,斛律芮从来不是乐善好施之人。 
斛律芮深深望向他,问道:“你失望了么?” 
秦暮苔听得,略有失神,最后摇了摇头:“你是怎样的人,我这些日子点滴看来还不知道么?我只是想听你说真话而已。” 
斛律芮笑了。 
烛火明灭,秦暮苔忽然发现原本在厅内的人都已离去,偌大的空间只剩他们两个。这倒好,没有人听到他们之前剑拔弩张的一番话。 
“你或许还想问今夜我怎么受的伤吧。”斛律芮又道。 
秦暮苔看向他的伤口:“也不必问了,既然你之前那样说,自然是聂麟的杰作了。” 
“不要解释么?” 
“不必。你之前忙于狼患,我也曾听说历来少有这样的祸事,既然你一直在说与聂麟早有心结,想必之前不只天灾,人祸也让你大伤脑筋了吧?我若是聂麟,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一族被攻击的机会。” 
斛律芮哈哈一笑:“其实倒没有什么天灾,全是人祸而已。我前几日与被狼祸所迫而迁离的几族会了会面,发现这一次的狼祸突如其来。之后又得到些消息,听说多半是聂麟搞得鬼。虽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手段能驱得狼群,不过想来与他必有干系。” 
“所以你这两日是找机会报复于他?” 
“可惜他身边能人众多,我虽得报知晓了他的行踪,却还是未能把他拿下。好在我虽受了伤,也没叫他安稳。” 
“总而言之,是个两败俱伤之局了。”秦暮苔听他微有些得意之意,不由得起了损他之心。斛律芮坦然以对,倒没什么尴尬表情。 
秦暮苔叹了口气:“看来你在慕云庄内早伏下暗兵,不然哪里有这许多线报?可你就不怕被人施以反间之计,反倒给自己招来危险?” 
“光棍不怕穿鞋。聂麟家大业大,总比我要伤心费神。再说漠城上下若有人有二心,我也不能一一盘查,总之自己加倍小心便是了。” 
“你自己加倍小心或许能保得周全,不过漠城不是活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刚才听得马鸣就变色,难道不怕因了自己而伤了漠城元气?”秦暮苔正色道。 
斛律芮脸色微变,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有道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漠城并非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么多人的身家,难道是明哲保身能护得住的?” 
秦暮苔看着斛律芮坚定的脸色,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 
这交流迟来许多,可是彼此之间却觉得互相近了一层。听着窗外风起马鸣,室内二人却各自觉得温暖。 

43

平静的时间只得一会儿,风愈发的大了,马儿的鸣叫又再度传来,突然之间却停止了。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好像是什么有力的手把风都抽走,周围一片寂静。
斛律芮看向秦暮苔,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由得地有了不祥之感。那一刻的寂静很快再度被风声打破,风刮过窗眼,发出近似呜咽的声音。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这奇怪的事,就听见焚朱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他扑到了厅门上,刷地推开了大门,冲着斛律芮喊道:“庄主!不好了!”
秦暮苔闻声望去,就见焚朱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中尽是惊恐。斛律芮半直起身,沉声道:“什么事?”
焚朱手扶着门喘息着,似乎不知道如何形容想说的事件,过了很久才带着哭腔说道:“庄主,我们的马儿突然之间全死了。”
风声更大了,周围无声无息,秦暮苔呆愣了一下,立刻转头看向斛律芮。他的脸一瞬间也白了。
谁都明白,马儿对于北疆的意义。而在北疆,伤人不伤马是默认俗成的规则。
虽然在场的两人都明白这一夜必定不会宁静,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开端。
斛律芮的脸迅速变得狂怒,翻身就要下来,却被秦暮苔一手按住。秦暮苔站起来,身形遮着灯火,一时间大厅微微暗了:“有没有看到敌手?”
“那还用问么?肯定是聂麟他们那伙啊!”焚朱瞪大眼睛,里面满是愤怒。
秦暮苔心中了然,看来这两方彼此的过结早已经挑明。转头看斛律芮时,对方已经平静下来,神色变得凝重。他朝秦暮苔伸出了手:“扶我起来,我去看看。”
焚朱欲言又止,大约是想说类似“危险”等字眼,不过在看到斛律芮坚定的脸色时,识趣地闭上了嘴。

无涯庄的马厩旁围着无数人,可是却是死一般的寂静。直到看到斛律芮时众人才默默让出一条道来。斛律芮借着周围人手里的火把看清了面前的状况,那火光里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原本靠着秦暮苔的身躯也微微僵硬起来。
白日里还顾盼生威的近百匹马儿都倒在地上,一片死气,秦暮苔一眼看去还能看到几匹微微抽搐着的马儿。
那些拥有明净眼神的动物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即使如秦暮苔这类少与马儿打交道的人也为此而动容。
对于江湖中大多数人而言,伤害弱小和迁怒绝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美德。
斛律芮最终挣脱了秦暮苔的手,还有些不稳的步伐缓慢地移至那群马儿的身边,他第一眼去看的是平素里自己坐骑的位置。
那马儿还未死,却已经无力嘶鸣,只能勉强撑着脖子,看着主人高大的身形。
秦暮苔分明能看到那马儿眼里的温柔目光。
黑夜里,马鼻处还有一点点的白色水气召示着它还活着,但是连眼睛都几乎无力转动的样子,却也显示着死亡已离它不远。
斛律芮慢慢地蹲下身,看着他的马儿,他抚摸着马儿宛转的颈项,喃喃着不知什么样的语句。
那一刻,离他最近的秦暮苔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软弱与哀伤。
但是,那也只有一瞬。
待斛律芮沉默下来时,秦暮苔看到他慢慢抽出了绑在腿上的匕首。
温柔却又坚定地,斛律芮把匕首递到了马的颈间。
血的味道弥漫而出,如同幽鬼般笼罩着人们的身周。斛律芮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前一刻为马儿悲伤的男人,他冷冰冰地对着身后之人说道:“有人用毒。谁逮到那群王八蛋了么?”
秦暮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自己那个二弟直到此时才赶了过来,看着一场沉寂,秦朝露很不在状态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人理他。
终于有人吭声了,说的是类似于之前焚朱所说的话:“没什么发现,怎么也没想到那群臭小子竟会找马下手。慕云庄那群混蛋什么时候越混越回去了?”
有人则露出了深思的神情:“按理说没那么快么?今天晚上聂麟他们一定忙于跟陈的那批官吏打交道,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脱身来对付我们呢?”
斛律芮环视四周,最终也没有得到更高明的见解。他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马匹,轻轻说道:“都烧了吧,以免有什么变故。”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似乎是再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
秦暮苔紧跟其后,然后就听到弟弟依然不在状况内的问题:“马也得了瘟疫么?”
秦暮苔转头瞪了弟弟一眼,心道习武之人本来应该在任何情况下保持良好状态,怎么自己这个弟弟只不过是刚醒就如此搞不清情况。
秦朝露收到他大哥那警告的一眼,摸了摸鼻子后乖乖闭上嘴。
就这片刻,斛律芮已经大步在前,把他们两人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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