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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录by屋脊上的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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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七天了吧。 

天色已经大亮了,璵睁开眼睛低头看著依然趴伏在自己胸前的忆云,掬起一束秀发,享受著充斥其间的他的味道,懒懒的不想起,就这样抱著他,很满足。 

昨夜陪著忆云聊天,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知道了他小时候上树撕破衣服不敢回家,在树上躲了半宿;知道了他把欺负他的孩子打的头破血流;也知道了他怎麽借著月光在雪地里背戏文……事无巨细,好像要把在他身上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都告诉自己。真是的,比自己还要大两岁,竟这麽任性,要他以後慢慢讲就是不肯,一直到了五更天,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还在含含糊糊地说。 

!!,“还没醒?”是先生。寻求补偿似得猛吸了两口气,唉,蹑手蹑脚下了床,替忆云盖严被子,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开门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床上的人随即缓缓团起了身子,发出低低的呻吟。从枕头上抬起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下唇上一排清晰的齿痕,忆云早就醒了,被彻骨的疼痛从梦乡中拉出来,若不是及时咬住嘴唇一定会痛呼出声,幸好锺先生把他叫走,否则真的坚持不住了。 

努力睁开眼睛,什麽时候了?四周一片黑暗,璵残留下来的温度很快被从窗缝溜进来的风吹得消失殆尽,好像陷入一个无底的黑洞。忆云跪坐在一角,感受到实际的支撑才不觉得那麽恐慌,在疼痛的间歇,伸出手顺著床沿摸索,抽出一把剪刀,这是他前两天藏起来的。早有这种准备,料定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况且现在还被人爱著,没有什麽可遗憾了,打开剪刀…… 

璵端著早点,推开门就见到这一幕,屈指弹出一块云片糕,打中忆云手腕,人也随即扑了上去,把剪刀扔出老远。 

“谁?璵,救我!”忆云惊慌失措地挣扎,凭著本能求救。 

“是我,我是璵。”璵终於发现了异样,“你的眼睛怎麽了?!” 

忆云没有机会回答,另一波剧痛袭来,瞬时滴下汗水,双臂抱著肩膀,指甲深深插进皮肉里,想借此缓解痛感。 

“忆云、忆云。”璵抓住他的双手,把他抱在怀里,高声嘶叫著,“先生,来人,去叫锺先生!” 

很快,锺先生、吴敏和穆青鹫都赶了过来。 

“先生,忆云是怎麽了?”璵不敢放开忆云,怕他伤了自己。 

锺先生搭上忆云的脉搏,良久,取出三枚银针分别从他的肩头、上臂和小臂刺下去,拔出来的三根针全部染上青黑色。 

“这……”任谁都明白这代表著什麽,可是一个戏子会得罪什麽人,而遭此毒手呢? 

“这十有八九十江湖人士所为。”看到忆云慢慢安静下来,锺先生说出自己的判断,“间歇性发作且不会立时要了人命,平常人不太容易做得到。” 

“江湖?忆云怎麽回和江湖人有瓜葛?”璵拉起袖子为忆云擦拭著汗水,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一向不多嘴的吴敏点破了天机,“哼,一定是冲著忆云麽?他好像和你走得很近。” 

没留意吴敏语气锺的不敬,“忆云,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璵觉得忆云一定知道些什麽。忆云却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地靠在璵的身上。 

“忆云,如果的确有人想对璵儿不利,还请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有所准备。”锺先生知道怎样才能让忆云说话,“他们从你这里没得手,自然还会想其它法子。” 

果然,提到璵的安危让忆云一惊。自己太笨了,以为可以一死百了,竟忘了这一层。忆云把这前因後果一字不差地讲了出来。 

“先生。您不是最擅长制毒和解毒麽,这……”璵对锺先生的医术毫不怀疑。 

“唉,这不是平常的东西,玄青门一贯以用毒著称於世,他们的用料和制法都相当诡异。我只知道腐骨丸一共有三十六种药材,分别加减用量可以调节发作时间。鬼医曾经研究过它的解法,可是还没有完成。”没人注意到锺先生的神色变得有点不安。 

“他在哪儿?我去找他。”听到还有希望,璵恨不能马上见到那个什麽“鬼医”。 

“他,死了。”如一盆冷水浇到璵的头上。 

“还是我害了你,若是我听先生的话,离你远点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了。”璵无力地靠在忆云的肩窝里,“或者,照他说的做。” 

“不行!”忆云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好像他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你死了,我这算什麽?不是白做了。” 

“璵儿!别胡闹。”锺先生想不到璵竟会有这样的想法,“别忘了你的誓言还没完成!鬼医的方子我还记得,不是没有希望。” 

“他,等得到吗?”亲眼见到忆云发作的痛苦,有多少人禁得住这折磨,也许等不到毒发身亡,他就会……像刚才那样。 

“我等。”仿佛心有灵息,忆云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清楚地感觉到璵的想法。不想再尝试那种痛楚,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骨穿肉烂的狼狈情景,可是,既然是他的希望,那就满足,“只要你发誓无论结果如何,好好的活下去。我就等。否则……我就绝食。” 

“忆云……” 

“发誓。”曾经借著别人给予的幻想活著,何尝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别人活下去的理由。 

“我发誓,无论发生什麽,我……都活……下去,否则,我,不得……” 

“否则,我,褚忆云将永世不得安宁。” 

“冷吗?今年京城冷得早,还没到大雪,雪花就飘下来了。出去看看?”璵替忆云披上一件狐皮大氅。 

“好。”搂住璵的脖子,让他更方便地抱起自己。 

璵住了下来,穆青鹫每天往来穿梭地传递消息,锺先生则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研究鬼医的药方上,每当这个时候他的书房就是禁区,即使璵也不得入内。 

璵拥著忆云坐在门外的回廊上,细碎的雪花被风吹著飘洒在脸上,空气冰凉却很清新。“瞧,院子当中落著三只麻雀,在吃我们刚才撒的谷子,已经快吃光了。东边的松树上也都落著雪,白了一层。等过两天下了大雪,梅花也就快开了,这几株全都是粉红色的,香气都能飘到院子外头。不过我家的梅花更多,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看……” 

忆云吃了锺先生的药,疼痛减轻了,但是脉息依然紊乱,体内的毒不过是暂时被压制,而没有消退的迹象,他的体力越来越差,很容易疲劳,动不动就想睡觉。但是,他和璵都很有默契地回避著这件事,他睡著了,璵就守在一旁看青鹫带来的东西,他醒了,璵就象现在一样,陪著他“看”风景,谁也不去计算剩下的日子有多久。 

“泽榕……”艰涩、小心翼翼的轻唤。 

“先生,您跟在谁说话。”璵看看四周,除了自己和忆云没有别人。 

“啊,没什麽。该吃药了。”一日三次,锺先生都会亲自把药熬好送过来。把药从陶罐拿出来递到忆云手上。 

感觉到一些异样,但是,既然先生不愿意提及,自然不便细问。 

“先生……”看著忆云又把一碗乌黑的药汁喝下去,璵攒起眉头忘向锺先生,回应他的只是无奈的摇头。 

“璵,我想回屋。”忆云觉得眼皮发沈,渐渐向後靠去。 

璵无言地抱起他,转身走回房间。他们的这种亲昵举动不再避讳旁人,锺先生也无力反对。 

安顿好忆云,璵悄悄地出来,“先生。到底有多少希望?”刻意压低了声音。 

“不知道,他留下的方子应该没有错,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发挥不了效果。” 

“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意味著什麽,我会失去很多东西,可是只要有他在就值得。您,救救他……” 

“唉,不是我不救他。”居然让这个视自己如父亲的人怀疑起来,“我是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我不会害他,我不能。他们的性子太相像了……”锺先生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以至於听不清楚。 

“先生,谁?您说的是……” 

“自己的路,自己走吧。无论什麽结果,都要承受。”莫名其妙的回答,“鬼医的医术我信得过,而且既然能够压制,看来还是对的,只是效果没有发挥。我想,试著给他注入一些内力,帮助药力扩散。” 

“好,我来。” 

“那就等著收尸吧。”阴郁的语调就像这个阴郁的人。 

“吴敏?你说什麽!”璵挥出的拳被锺先生拦下来。 

“有什麽高见?”上下打量著,锺先生不明白他的来意,照他的冷漠性格,应该不会管这种“闲事”。 

“锺先生配的药都是些至毒东西,想必是以毒攻毒之意。”开门见山,毫不迂回隐讳。 

点点头。的确,他说过,玄青门的毒相当诡异,按寻常思路根本无从解除,非要用常人所不敢用的法子。自己还笑过他,鬼医、鬼医,真要把活人医成鬼了。 

“你的想法也倒没错,药效的发挥的确需要真气辅助。但是按著一般的疗伤方法,非但解不了毒,反而使解药的毒性和腐骨丸的毒性相互作用,起到风助火势的效果。” 

“那,你的意思是……”吴敏说的振振有词,璵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真的想救他?” 

“当然。” 

“不计较代价?”吴敏噙著冷笑,紧盯著璵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看出什麽,“即使是你的性命?再想想吧。” 

“不行!”锺先生立即阻拦。 

“不用想。”璵却抢先一步抓住伍敏的袖子把他拦下来,“只要有效,不计代价。” 

狡谲的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哀愁,“好,你听著。在子时让他把药喝下去,护住他的任、督二脉,用真气由手太阴经起,按照十二正经气血运行顺序推动药力发挥,,每时辰循环一次,连续十二个时辰。” 

“这有点太难了。”锺先生看著璵,这不仅是一心二用,稍有不慎就会气血紊乱,甚至真气逆行伤到疗伤之人,更何况连续十二个时辰,即使侥幸不力竭身亡,对身体也是极大的伤害。 

“没问题。我能坚持。” 

“还没完呢。还需要在十二个时辰打击他身上十二个|穴道。力量不能太重。这可是考验功夫的时候。” 

璵听了下文,马上明白为什麽了。 

“子时,心窝|穴;丑时,泉井|穴;寅时,井口|穴;卯时,山根|穴;辰时,天心|穴;巳时,风头|穴;午时,中原|穴;未时,左右蟾宫;申时,风尾|穴;酉时,曲井|穴;戌时,丹肾,亥时,六宫。”吴敏眯著眼,瞧著眼前目瞪口呆的两个人,“我说完了。”转身走出院门。 

天,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要命。这是十二个|穴位本已是身体要|穴,再应了十二时辰即成所谓“实|穴”,被点中非死即伤。 

“先生?” 

“嗯,他说的,也许,有道理。”锺先生缓缓坐下来,“鬼医也曾经想到类似的方法,连续让真气在身体里游走,一般人很难吃的消,适时的加以阻滞反而是一种保护。但是力道太轻起不到作用;太重,阻断气血运行,会危及性命,对疗伤人的反冲也不可轻视。” 

“您觉得可行?” 

“嗯。但是他怎麽知道的。玄青门制毒和解毒的手法在帮中都是秘密,他却说的既流畅又肯定。我怀疑他是……” 

“如果他是,他直接杀我就行,没必要大费周章;如果他不是,就更没有必要这麽做。” 

“所以……” 

“所以我赌。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忆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一睡不醒,“今夜子时。” 

巡街的更夫敲击著单调的竹梆,已经是亥时三刻了。为了养精蓄锐,璵傍晚的时候就拉著忆云一同睡下,但是,尽管想尽办法逼迫自己入眠,终於还是支著耳朵听了几个时辰的更鼓声。想著即将到来的事情,根本睡不著,只要一步走错都会使眼前的这个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到底应不应当放手一搏,还是等一个稳妥的方法?未等他理出个头绪,穆青鹫已经来敲门了。 

“主子,锺先生准备好了。” 

“忆云,醒醒。”轻推著他的肩膀,引得怀里的人一阵皱眉,“先生找到解毒之道了。一会儿我怎麽说,你就怎麽做。别害怕,一切交给我。” 

“好。”淡淡地回答。解不解得了毒已经无所谓了,既然是为了他才活下来,这一切已然交给他了。 

等著璵细心地替忆云穿好衣服,穆青就伸出手,“主子,我来吧。”体力,能够节省一分是一分。 

理解青鹫的用意,但是还是不愿舍弃任何一个相拥的机会,露出了然的微笑,让忆云尽量舒适地躺在臂弯里,迈步走向後院。 

宅子的後花园正中有一间独立的八角形房子,是锺若凡每日练功的地方。此时,房子的四周遍布著身著仆役服装的王府亲兵,锺先生、刘安、吴敏在房内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是怎麽回事?”明白瑒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也犯不上派这麽多人来啊,“全亲王府的人都来了吧。” 

“回主子,还有一部分在街上巡视。”刘安战战兢兢地回话,瑒王爷得知主子要替忆云疗伤时的震怒还历历在目,以为要被活撕了,还真担心王爷要搅起一场风波,幸好在毁了整间屋子的陈设後让他带著亲王府全部人马护驾,随後竟然找司徒小姐叙旧去了。 

“胡闹!他嫌我不够乱是不是。去,告诉他们,统统滚回去。”虽然被瑒的举动搞得十分恼怒,依然温柔地把忆云安置在正中的锦毯上,让他盘膝坐好,“去呀。” 

“主,主子。”主子的话不能违背,但是,若真都遣回去,万一出了事情,莫说瑒王爷怪罪,自己就先要自裁了。 

“别说话了。”穆青鹫知道此时最怕分心,趴在刘安耳边低声制止,“王爷府也不能唱空城计,让他们回去一部分,剩下的退守外院。”算是矫诏吧,也只好以後再请罪了。 

“出事了?”忆云拉住璵的袖子不安地问。虽然他的耳朵已经受损,还是依稀听到他们的争吵。 

“不关你的事,什麽都别想,放松身体,无论发生什麽,不要抵抗。”做最後的叮咛,在忆云背後盘膝坐下。 

“让为师替你吧。”锺先生看到璵满眼血丝,不免担忧。 

摇摇头,调理一下呼吸,平端双臂将真气缓缓注入忆云体内。 

每一扇门窗都被小心地关上,不让一丝风透进来,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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