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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地青 (暖床人番外) by 三千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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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丛里又过来破空声。
有完没完?
两支冲我过来,六支却是冲七冥去的。
神色未动,七冥扣飞了一手蝗铁,凌空侧转身,瞬息已是左手鞘,右手柄的拔剑式。
软铁一灌真气,连连甩刺身下的竹篙,我提气快了三分身形,避开那两支。
七冥那边还剩三支。一支响的已经被打得朝天偏了,两支哑的却来势不减。
环了七冥的腰,最后一刺竹篙,撞带着他快了几分身形,略侧旋身向后,收剑顺路一卷,击飞了已经射空的一支,连带偏上的那支响箭,打落到岸上。
两个轻轻巧巧落到岸上,苇丛里的四个带了吃了我一掌的那个,往下游遁走了。
—— —— —— —— —— ——
七冥信我。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刚才那番,他未问一个字,拿自己的命信我,没有半分犹豫,饶是我早知道,也还是……
他交了自个在我手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有些事有些体悟,哪怕反反复复,终究依然让人动容。
我扣了他的手。
“不追?”七冥略略转转手腕,看我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就放任。过了会会,缠了我五指。
我看向那艘楼船,摇摇头,微微眯起了眼,弩箭上不是通体萃毒,不计下游的接应,埋伏的也只有五人而已。
那个人身边,最风光的,不是叫什么轻云十二骑么。这样,算是已经收敛些了。
何况有那一掌在,要是不想成了十一骑,早晚会找过来。
—— —— —— —— —— ——
“七冥,早上炉上煮了什么?”
“煨了些粥,烤了条鱼,舱里还有几碟清爽小菜,一些干粮。”
“现下看来,只好回客栈啃包子了。”不再和楼船窗纱后那几个互行注目礼,我踢起甩在地上的两支弩箭,拎了尾羽,“拿这个换些什么好呢?”
七冥扫了眼那两支箭,“头上的毒,不算十分的难得,不过这弩……”
我沉吟,这毒不是十分难得,八分却是有的。
记得楼里暗处备的弩,没有能双发的。
而这弩箭……
影枭想必会有些兴趣。
—— —— —— —— —— ——
暗总果然对弩箭十分在意。细细看了,表情如常,眼中精光却一敛。
“影枭。”
“在。”暗总略略退了小半步,恭敬答礼。
“三笔生意。”我把桌上的弩箭往他那边稍推了几分。
他顿了顿,“禀君上……”
“旧业而已。”楼里确实没有楼主出手的先例,但凡是楼主,哪个不是一路这般过来的,就算不是生计,也做历练过,行规业矩自是知道的。至于面子……死人能丢谁的面子。
何况,我这乃是强买强卖,由不得你不答应。
“……是。只是属下未随身携带……”
“无妨。”趁七冥不在,谈妥了就好,“你慢慢挑合适的就是。”只要在回庄子之前便行了。
“是。”影枭抬眼扫了眼桌上的东西。
我嘴角微微抽搐,差点笑起来来。影枭精醉暗器弓弩,楼里几个掌事的都是隐约知道些的,但也范不着这么明显地暗示我吧。哪里会有人喜欢随身带了这些了。既然成交了,自然不会拘泥于一手钱一手货的惯例,那是楼里接生意的规矩,和这私下的事有什么关系。再说,还怕你跑了不成。
“把东西收了罢。”我端茶喝了口,“那边的,不必逼太紧。”
“君上三思,他们此番挑衅……”答话归答话,桌上的东西却收得一点不慢。
“喜欢壁上观的那几个,我自会处理。”看着茶水里慢旋的叶,“西北的西北,动向多留意些。”
“属下明白。”手指温柔轻抚随身暗囊中新入手的样品,面色却是肃然,声音亦没有起伏,影枭答道。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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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下楼去叫些早点,右手虚虚握拳,掌心似乎还留了一分触感。
敛眉,知道自己眼里浮了暖意。
好在四下无人,也就放纵了些。
真,他……明知道那楼船里的人是什么来头。
可偏偏,还是扣了我手。
他,从不忌惮。
坦然也好,狂肆也好。
总之没有遮遮掩掩的时候。
—— —— —— —— —— ——
庄里头……
除了五阁二总各自单独的禀告,其余的商谈,他都允了我随身。
因了我本是楼里的,又算是他身边人的缘故,楼里几个倒也无什么不妥。
那些秘禀,其实私下也不瞒我,只是不让他们几个难做而已。
不过凡棘手的,都是过去了,当解闷的闲话,再随意道给我听的。
怎么会不明白呢,怕我放了心上,劳了神。
我哪里有那么娇贵!
……这赌的哪门子气。
失笑。
—— —— —— —— —— ——
月首的堂厅议事,他半路支我出去。
开始不明白,按吩咐做了事,自然就回去。
这般两回,他忍不住了。
出了厅回了午膳的屋子,待布菜的几个退下了,他轻叹略恼微无奈,道,七冥,你站一早上不累么。
我哑然。
议事时候,除了君上,只有五阁有座,余下的都站着。
两总是不必到场的。
我已不掌权,所以毕竟不好和那几个并坐,损了他们面子。
原来如此。
下一次我乖乖歇了半个时辰再回去。
后来干脆不去了。
反正我只是贪看他,其实也不少那一两个时辰。
何必搅得他分心顾念我。
—— —— —— —— —— ——
平日里见别的人,不太正式的时候,或是几个阁主过来院子里有事相禀,他总给我留了个空座。
我替他看茶是自然的,可哪里敢坐到他身边。
好在他倒也不勉强,由得我随便把自己的位子挪到哪。
老实说,我开始并无半分越矩。
可楼里几个是处熟了的,又常常不过趁着真在亭里,拿一些……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事来走个过场。
早有对策惯例,不用他操心,只需他点个头的那种,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完事,依旧留了他和我两个。
有时候,甚至本是真理完了事,捉了我在那里玩笑的当口。
所以就……一日日放纵了。
然后……
有一回,忘了几个阁主争执什么,照例被他用比武过招的借口吓跑了。
我刚好去取了些东西,回去碰到那几个跑路的。
打过招呼,又走几步,隔着两重门,远远看得他一人在亭里。
端了茶,半侧转了身,一手虚虚平撑身侧。
却是张了食指拇指,在测两张圆凳之间的空隙。
神情慵怠专注,展了笑意,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那明明不是不能目测的……
他却仿佛在做一件再偏爱不过的事,带了几分偷偷的窃喜。
我慌慌屏息抑气,找了个僻静地方躲了。
只觉得没了主意。
听得耳边一个声音反反复复——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那声音久久不散,到后来慢慢带了笑意,却又落在轻叹里。
真,你其实……都知道的罢……
只觉没脸见人,掩了面,勾了唇,眼里却也湿了起来。
—— —— —— —— —— ——
耽搁了良久才回去。
他见了我神色,略略奇怪,问了句怎么了。
对上他眼,好不容易想好的话全跑了。
情急之下,不知怎么的,居然俯近身,就上唇去。
他顺了我,接了那吻,带我回了房里。
抵了我额头,轻叹了句,不知你又想了些什么。
顿顿,续上,记住我在这就好了。
没再问,放任两个纠缠做一处。
—— —— —— —— —— ——
我知道他在。
一直在。
一直一直在。
静静候了,稳稳守了。
不惊也不扰,不躲也不张扬。
饶是我看多了世间事,却还是不能不信,真他,会一直一直在。
那么理所当然。
两个之间,他定的主意,却一直是顾了我心思的。
虽说也弄拧过。
我所要记得的,只是开口。
哪怕道不清楚说不明白,他知道了意思就好了。
别的,都不用担心。
有他那般的心思手段挡着,实在轮不到我操心。
因为……
他在。
他一直在。
咫尺之处,毫无芥蒂,用心看着我,理所当然地,在。
五
留青城早上的街道,各色店铺都已开张。夏日白天勉强能出门的时辰也就这么会会,其他时候,若不是为了特别的理由,没有人愿意出来挨晒。
和七冥逛了会,歇在路口树龄过百的老樟树罩出的一大片树荫里,面前是几个杂耍的,带了一小群猴子在卖艺。围看的人不少,不过七冥一张冷脸,一柄利剑,身边竟然好巧不巧一直没有人敢站得太近。托他的福,虽有一群半大的孩子拥到我们前头去凑热闹,却始终没人挤我。
低头看看七冥和我一样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
……他以前一直是这样,即使处于闹市,身周也会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么……
“嗯?”七冥收了目光,侧头过来。
我摇摇头,敛了思绪,“没什么。”
场中的猴子抬了轮花轿,跳了一阵火圈,我留了些铜钱,和七冥转身欲走,树下忽然传来一阵哭声。
是个小孩在朝她的哥哥吵要糖人。间或杂夹着另外几个孩子的嘲笑。
想来那兄妹两个的家境并不很好,或者,另有些隐情。
聚集的人群招来了几个卖零嘴的小贩,却没有想到造成小孩子的失望。自然有看耍猴正在兴起,听闻哭闹不耐而火起了的,斥了那哭啼的走开些。
走是走开了,哭得也更厉害了。
七冥破天荒地停了步,而后取了小块碎银,示意那卖糖人的给那群小孩一人做一个。小孩的妒忌之心直白,何况是一个糖人等于头等大事的年纪,若只是单单偏护那两兄妹,保不准我们一转身,就上演抢夺赛。
不过说真的,我十分奇怪七冥的举动,却也随他去,只是跟在一边静静看着。
可是两人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七冥是个冰块脸。结果便是那群小孩盯着小摊上的糖人,吸溜着鼻涕,舔着嘴唇,咽着唾沫,却死活不敢挪过来一步。
“噗……哈哈。”指望七冥这种时候露出私下会有的柔和神情去哄人属于痴人说梦,又看得出他从来没有做过这般的事情,我终于没有憋住,结果自然是被他剔了一眼。
摸摸鼻子,正正神色,瞅瞅停了哭啼的小女孩,盯的是糖人摊架上又大又漂亮的送子娃娃。
捏了竹签取下来,过去几步,蹲下来,递给她,笑笑。
果然是小孩,甩着两个小辫,飞快地看看哥哥,看看我,再看看糖人,呆呆地接了,干净见底略略泛红的黑眼睛眨巴眨巴地,紧紧握着手里的竹签。
一开了头,自然就好办了。几个小孩哄然凑到小摊前挑拣自己喜爱的。
七冥等了等我,而后一起朝客栈回了。
“大侠,这找银……”
七冥挥挥手示意不必了。
“今天,怎么……?”以前没见过七冥亲近小孩。
七冥脚下不停,面上犹豫了下,略略扫扫四周,扣了我手,却不看我,垂了眼,轻声道,“以前虽一直一个,近不得旁人,现下不是了,就好了。你莫要老是记得。”
我愣了愣,莫非请那群小鼻涕虫吃糖的缘故还是我?
—— —— —— —— —— ——
回得青水客栈门口,小二老远便急急迎上来,“两位客官,有人递了贴子来访,就在前面浣花楼的二楼等,约莫一个多时辰了。”神色除却殷勤,还带了几分惶惶,想来那等人的几个来头不凡,怕是给过下马威了。
低头看那拜帖,青边玉色,署名一栏,落的赫然是柳羽直。
当今皇姓刘,现下太子一派最红的人物,乃太子同母所生的唯一亲弟,九皇子刘煜钲。柳羽直是他私访时用的化名。轻云十二骑,是他随身护卫。
刘翌钲比太子刘煜钲小了十岁左右,因为是皇后所出,加上年龄和前面六个未夭折的哥哥中最小的那个也相差了八岁,相对要直接面对宫庭之争的优秀长子,他被保护得好得多,也算是皇上老来而得的开心果。据说由于抓周时一手马刀一手软剑,长兄和母后便想尽办法请到了隐灵寺的掌门师弟教他,到如今武艺已是不俗。四年前皇上正式立刘煜钲为储君时,刘翌钲十三岁,次年随叔立下不错的军功,封了悠王。可见深的父皇宠爱,以后长兄登基,又哪里会委屈了他。
因此,显而易见,现下这个年方十七的天之骄子依旧尚带了几分傲气,所以才会堂而皇之地让人伏击我和七冥,现下又找上门来。却也不是一点分寸也无,那伏击的人固然是最好的,用的武器也顶尖密制,下手也狠辣,可终归算不得全力拼死相搏。
麻烦的是,他这番举动,太子不可能不知道。虽未在窗纱后看到,却难保不是坐在舱中。
就算人不在,起码,也是默许了的。
皇上已近花甲,近些年政务慢慢开始交接给储君。他们这一代的皇位之争自始至终,尚算温和,但并不表示太子软弱。相反,正是由于太子比其他几个皇子于文韬武略,待人接物,处世谋划上,都强了许多,又加上皇后所出,而且胸襟不凡,自然得朝中大臣鼎力拥护。而刘翌钲有些性情中人的脾性,喜游山玩水,也有些驰骋疆场的豪迈,兄弟之间又一直处得和睦,所以,也算是幸事罢。只是这温和也好,幸运也好,该死的,该贬的,该圈的,还是一个不漏。只不过其间,朝堂之中的起落小了些,外姓人的血流得少了些而已。
此番见面,说的直白些,定的是几年后太子继位后,庙堂和江湖之间的相处。想来试探揣度是少不了的。我倒无所谓,如果那太子看不出我心之所向究竟为何,他也就白活了。
只希望,他能快些看看清楚,想通透,早早放我俩游乐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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