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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卫水申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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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子抖着一指里间的柜子,铭儿手快,开了柜门取了什物,检点一番,冲我颔首。
我又转回头来:“红妈妈是吧?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若老老实实的,我也不会害你,若是…”
老鸨子眼泪都快下来了,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我,我说,说…”
我手上一松,推她离开几寸,那股味儿实是煎熬。
“这是哪儿?”
“琼花馆…”
“哪一郡?”
“虞郡…”
我略一想,遂又道:“听说大王爷也在虞郡,可是?”
老鸨子连连点头:“是是,大王爷常常来的,出手很是大方…”
“谁问你这些了!”铭儿憋了口气,正没地儿发泄,直想打人。老鸨子吓了一跳,乖乖闭嘴,不敢言语。
我又道:“大王爷往日是一个人来,还是有伴儿?”
老鸨子想了想才道:“也有独个儿带奴才来的时候,不过多是和两个年轻人同来。”
一皱眉头:“都是谁?”
老鸨子道:“没见过的,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两人很熟的样儿,记得大王爷叫他甚麽泠公子啊浛公子的…”
我与铭儿对望一眼,心头俱是一惊。
“今晚可会来?”我想一想方道。
“会,会,昨儿个大王爷还说要来。”老鸨子连连点头。
我示意铭儿扔给老鸨子二十两银子:“卖我俩的那人叫甚麽?”
老鸨子咬了一口银子,眉开眼笑道:“多谢大爷赏——”一想这处境这身份,就又尴尬一笑,才道,“不就是李贵儿家的几个兔崽子,打头的是李大,胖子是李二儿,剩下那个话不多的是李三儿。”
铭儿噗哧一笑:“还好只有三个,不然岂不是李十八李十九的都要出来了。”
老鸨子连连陪笑:“这位小爷说得是,乡下人,没见识麽。”
我拿出兵符在她眼前一晃,趁着没看明白又放回怀里,低声道:“爷是东也派来的密使,有要事要找大王爷禀报,一时不察着了那几个小贼的道儿,你把嘴巴闭牢了,否则没好果子吃!”
老鸨子又惊又恐,扑通跪倒,连连叩头:“原来是官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我摆摆手:“爷的身份隐秘,你自个儿掂量。”
老鸨子伏在递上抖道:“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嚼舌头啊!”
我一笑,扬手叫她起来:“不过爷还有别的事儿要办,想先在你这儿落脚,食宿银子不会亏了你。”面上颜色一变,“若是我听着一点风声,封了你这琼花楼事小,就是灭了你的口,也不是不行!”一抬手,把个瓷杯摔在她眼前。
老鸨子脸色煞白,全身打抖:“小…的,明…明白!”
我又道:“今儿起,我和那位大人明面上都是你刚买的小官儿…”
老鸨子叩头道:“小的万死!”
铭儿道:“好好听着,插甚麽嘴!”
老鸨子又是一顿叩头,才仰起头来细听。
我一笑,这个铭儿!一顿方道:“明面上都是你刚买的小官儿,若是大王爷或是他那两个朋友来了,一定要告诉我们,至于其他,你晓得的越少,活得越久,你可明白?”
老鸨子叩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我道:“你起来吧,有外人在时,你该怎麽着就怎麽着,演的不像,仔细你的脑袋!”
老鸨子又连连称是,这才站起身来道:“不知两位官爷想小的怎麽称呼那呢?”
铭儿道:“甚麽怎麽称呼?”
老鸨子陪笑道:“这位官爷,琼花馆里的小官儿都会有个花名,小的总不能老称呼二位‘官爷官爷’的吧?”
我想了想:“待我想想。爷现在要出去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你可要打点好了!”
老鸨子慌道:“是,是!”
我冲铭儿使个眼色,叫老鸨子拿了两身干净衣服换了,这才出门。

虞郡不大,人口颇多,依珠水支流柳河而建,是南方贡粮水路必经之所,故而繁盛。今春以来,好雨成灾,我沿路看来,外城受灾最重,农户十室三空,剩下的也毫无生气。内城好些,地方财主跑得跑,避的避,剩下的与地方官儿多有往来,虽是有发放赈灾粮食,也不过虚有其表,太半进了私人腰包。
刘钿住在虞郡太守府上,我远远望望,高门大院,庭院深深,心里冷哼一声,一群赃官,欺上压下!
沿路又细细察访,打听打听,挨到天黑,这才回了琼花楼。
一进楼门,就被门口护院拦住,直盯着我与铭儿看:“你们是新来的?怎麽以前没见过?”
铭儿正要张口,老鸨子眼尖瞅见,忙的奔过来,口里诈呼道:“哎呀我的心肝儿们,怎麽玩儿到这会儿才回来,急死妈妈我了!”
虽是厌恶,面上却也笑道:“红妈妈,我们走得远些,您别见怪。”
老鸨子小声道:“爷要的人来了。”
我眼中精光一闪:“他一个人?还是…”
“大王爷没来,来的是那位泠公子。”
“是麽?”我点头一笑,“劳烦红妈妈安排了。”
老鸨子面上一愣,才讪讪道:“这…”
暗暗塞了一锭银子进她袖中,才道:“红妈妈最疼飞景与流采了,不是麽?”
老鸨子愣一愣,才醒悟道:“飞景啊…好,妈妈给你安排就是。”
我抿嘴一笑,拉了铭儿一把道:“多谢妈妈了!”

“醉看杨柳,婀娜似有求。问三生三世可有,奈何桥下空流。醒时四壁若柩,四散天涯已丢。回首宝剑红颜,方晓年华已旧。”
“好一个‘方晓年华已旧’,泠公子今儿心性儿不太好呢。”我呵呵一笑,负手立在门侧。
泠公子一抬头,四目交接,暗赞一声。
名泠,果泠!双目如流水见底,眼仁似鱼,灵动非凡。直鼻方口,眉似刷漆,大耳垂轮。独坐浅酌,自有风味。
他见我亦是一愣,双眼上下打量,并不言语。
老鸨子上前笑道:“公子久等了,这可是我们琼花楼新来的小官儿,叫飞景,念过书,脾气也好,公子可要…”
泠公子也不看她,挥挥手:“你下去吧。”
老鸨子忙不迭的下去了,不忘随手掩上房门。
“飞景?哪个飞景?”泠公子扬手一招,我缓缓行过去,侧身坐下,旦笑不语。
泠公子打量我一阵,又道:“曹丕《曹论》有云:‘建安二十四年二月壬午,选兹良金,命彼国工,精而炼之,至于百辟,浃以清漳,光似流星,名曰飞景。’一作‘蜚景’。元仓子曰:‘蜚景之剑,威夺百日,气成紫霞。’你是这个飞景?”
“泠公子好学识。”我颔首笑道,“不过那是把名剑,我不过是个凡人。”
泠公子又道:“你是今日刚来的?”
我点头不语,抬手给他倒酒。
泠公子沉默一阵,突道:“方才进门时,你说我今儿心性儿不好,是为何?”
我敬他一杯才道:“‘醉看杨柳,婀娜似有求。’公子未醉,却托柳言醉,心有所求。‘奈何桥下’一句最是有趣,可作‘奈何桥’‘下’解,亦可作‘奈何’‘桥下’解。后四句则直抒胸臆,可惜‘年华已旧’太过悲切。”
泠公子突地笑道:“那句奈何桥下,你以为本公子该如何句读?”
我起身推窗笑道:“本该作‘奈何’‘桥下’,方和词韵,但依托上行之‘三生三世’,飞景以为,公子想说的,当是‘奈何桥’‘下’。”
泠公子一呆:“难得难得。你说我这词句太过悲切,那依你之言,该怎麽改?”
我呵呵一笑:“词句言说,当是言说之时心意。飞景何德何能,竟能推知公子心意不成?”
“也是。”泠公子点头道,“你,不错。”
我假意低头一笑:“公子过奖了。”
泠公子行上一步,眼望窗外明月:“你既有满腹才学,为甚麽流落这烟花之地?”
我一笑:“迫不得已。”
泠公子眼波流转:“好个迫不得已。本公子很中意你,你可愿随本公子离去?”
我哈哈一笑:“飞景先谢公子厚爱了,只是有心愿未了,只能辜负本子美意了。”
“甚麽心愿?”泠公子上前轻握我手。
我只一笑,也不答话,反手拉过他手来,写一“命”字,才轻轻放开。
泠公子一愣,正要问话,我一抿嘴:“飞景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公子且玩儿得进兴。”
打个躬,自去了,留他一人发愣。
回过身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刘钿,果然好手段,找得到申国的慕容泠,可惜天不助你!


第十三章 略施小计


回得房里,刘铭正走来走去,焦躁不安,见我回来,才低呼一声,扑进怀里。
我含笑环住他:“怕甚麽,千军万马都见识过,一个小小的相姑馆也吓住了我的铭儿?”
铭儿一抿嘴:“三哥好大胆,也不问一句就闯进去,万幸无事。”
“能有何事?”我轻笑一回,将方才之事细细告知,才笑道,“那个泠公子,若是我没猜错,定是申国九王子慕容泠无疑了,那位浛公子应是十二王子慕容浛。”
“这时候老大和他们混在一处,究竟打得甚麽主意?”
我一摇头:“尚且不知,不过…”也就一笑,按下此节不表,“铭儿,今儿也累了,你且去厨房给我要壶酒来。”
铭儿点头道:“好。”言罢起身去了。
待他走远,才低唤一声:“出来吧。”
一道青影飘下,垂首道:“保护爷不利,还望主子责罚!”
我摆摆手:“罢了,亓烟你起来吧。”
亓烟尤自单膝跪着:“害爷身陷此腌雑之地,亓烟万死!”
我呵呵一笑,抬手扶他起来:“本就怪不得你,我和铭儿是秘密先行。你贸然现身,有百害而无一利。何况,匿身于此,大有展获!”
行前,就曾细细部署。齐飒在豳国护着泱儿,我也不放心连之,何况文思还跟着,因而派四人中行事最稳妥的亓檀跟着,至于影映二人,早已混入南方四郡,故身边只得亓烟亓塘二人。而近日所行皆是流离之所,二人不便现身。
不过,祸兮福兮,若是没被李家那几个小子卖到此处,也不见得就能窥破刘钿与申国一节。
思及此,有怎会苛责二人?
见我确是真心,亓烟叹口气:“主子宽厚,只会叫奴才们更加愧疚。”
我轻笑一声:“甚麽时候烟儿也婆婆妈妈的了,好了好了,你起来吧,还有差事要你办。”
“主子吩咐!”
“查查慕容泠他们和刘钿谋划些甚麽,还有,那个李家三子,究竟是甚麽来路,也好好探探。”我沉吟片刻,又道,“这个琼花楼…总觉得突兀得可疑,你与塘儿分开来查吧。”
“是。”
“这就去吧。”
烟儿闪身穿窗而去,我自回身坐下。

稍顷铭儿拿了个坛子进来,面有愠色,口里直嚷:“三哥,那个管酒的小子居然说甚麽花雕不能给小官儿喝,只有大主儿来了才能上,随意给了一坛打发我,真是气死人了!”
我随意一笑:“无妨,虞郡到底是小地方,将就些吧。”伸手自取了一碗,倒入口中。
才入口,竟自一怔。
米酒。
琥珀色,晶莹澄泠。
舌尖悠然六味,糅合混出,自有风流姿态。
文思…现在该入爻国境内了吧,爻国前次已然投入我卫国麾下,当平安无事才是,何况跟着连之,他定会百般维护…连之,难为你包容了,刘锶欠你的又怎是这一次…
幽幽一叹,凝望杯中琼液,也只能一叹。
铭儿乖觉的偎进怀里:“三哥想谁了?”
我强自一笑:“我想水患,想卫国,想申国,想…”
铭儿一噘嘴:“三哥想那麽多,都没有铭儿的份儿,真是偏心。”
我呵呵一笑,拧他面颊:“嘴上说的总有先后,哪儿能作真?”
铭儿侧头道:“那,三哥不说二哥哥,难道不想麽?”
心里没由来一紧:“想啊,想得紧…”
铭儿小心道:“二哥哥去了那麽久…三哥当真想得紧麽?”
我淡淡一笑:“岂只是想得紧,而是…只要不想,他自己也会出来,我又能怎样呢?”
铭儿眼圈突地一红,紧紧环住我:“三哥怎能这样!”
我拍拍他后脑,铭儿哽咽道:“老四不许我在你面前提二哥哥,我还是多嘴了,三哥莫要生气,铭儿再不敢了。”
我扯扯嘴角,老四这份心意,倒叫刘锶汗颜了。勉强一笑:“铭儿,三哥没有生气,也不曾伤心,已经是很久的事儿了,还有甚麽人记得?若是我也忘了,就真没人记得他了…”
铭儿道:“若如此,三哥又怎会时时展露笑颜呢?”
笑?
笑。
也是,我从何时起学会于愉悦时展颜,学会于惆怅时弯眉,学会于痛心时微笑?
谁记得?
记得又有何益?
不过是自苦罢了。何苦呢?忘却这些琐碎,许是轻松自在许多,但空白之处,只会引人追寻更多,再承受一次的勇气,我又向何处寻访?
还不如独自一笑,强过垂泪感伤。
小女儿情态无益,大丈夫当顶天立地,纵是心中柔肠百结,也道黄沙漫漫,畅饮高歌。
只这些,说与谁,于谁共?
子敬,文思,镗儿,铭儿,连之,男子间,竟无一交心之人;泱儿,滟儿,影儿,女子中,独无一红颜知己。想我刘锶金戈铁马,灭国无数,竟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不由苦笑三声,独饮一杯清酒。
镱哥,若我早死,自来相伴;若我侥幸,则自去往生,且莫牵挂。刘锶,早已习惯寂寞早已学会寂寞,早已,融为寂寞…
若是存着这份情,纵是寂寞排山倒海,又能奈我何。

突地门外扣门声响,忙的一定心神,推开铭儿几分,起身应门。
门一开,愣了两人。
“泠…公子?”
“他是…”慕容泠眼光直盯着屋内,回首看时,才见铭儿脸上尤自带着泪痕,正垂下头来擦拭。
我轻笑道:“那是…舍弟。”
“不知遇上甚麽烦心之事,在下不才,倒愿分担些个。”慕容泠做势往里要行。
我略略上前半步,含笑挡在门口:“泠公子贵人事忙,小的们哪儿修得这些福分?”
慕容泠一呆,面上讪讪道:“飞景将客人拒在门外,有怎是待客之道?”
我一愣,是了,在此地,在此时,在此人面前,我不是卫国的三王爷,而是琼花楼的小官儿飞景。由是一笑:“倒也是,不过飞景方才已经见过公子了,也道今日身体不适,恐怕扫了公子雅兴,这才请退。”
慕容泠轻道:“你怎麽了麽?”
我浅笑道:“怎敢劳公子挂心,不过小疡…”
“既如此,又何妨…”
我一皱眉:“公子,恕飞景不识抬举了。飞景待客,不问财帛多寡,不贪权位高低,若是看对了眼,百般恩爱也不难,若是…”
慕容泠瞅眼铭儿,方道:“他真是你弟弟?”
我坦然道:“自然是。”
铭儿忙的起身,行至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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