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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戏by焰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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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百里抱信,「五儒生」里那名容貌清秀的女子。
在素还真离去的夜里,她哭倒在司徒守义怀里。「二哥——」
「何必呢!素还真只属於武林……」
默默的移离了注视著你的视线。掌握文武半边天的素还真是属於武林,那在我身边的你,又是属於谁?温文的笑容,总硬在我俩间隔出道墙来。
你没变,是我变了。
是时间开始要求情感的纯粹度,是我看你眼神,开始有了掩饰。
「你喜欢抱信麽?」某日莫来由的一问,我惊觉你眼底的讶然。虽然想听你说实话,但倒也希望你肯为我用心扯一个美丽的谎。听见你呐
呐笑道:「怎会突然这样问起?」微扬的唇角,透露了几丝心事遭受窥视的赧然。
「那一夜,我见你拥著她……」我不动声色的问道。但你仅仅沈默的避开了我直视你的视线,之後 便又伏案工作起来。看样子,公文好似比这个话题还让你感兴趣似的。记得当时偌大的空间里,我只听得见彼此间的呼吸声。
「守义,是我多事了?」
你究底搁下手中的笔,迟疑的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思绪,很复杂,很无奈,也有著那麽一点点的失落。面对这样的眼神,我的心蓦地慌了起来。「抱歉,我只是……」或许是害怕被你拆穿我真正的意图也说不定。
但悄悄的,我的慌乱被一道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声给掩盖了过去。你从容的站起身来,随手整理起案上散落的文件,头还是低垂著。你我看似都无意打破的僵滞的沈默,直到你好似鼓起了勇气般决然开了口——
「她喜欢的是素还真。」
听你平静的说道,但刹那间我似乎从你眼中明白了些什麽。
捌
就在几个月後,我奉命离开了儒教。虽是身不由己,但无形中倒也著实松了口气。相信只要不见你,就不怕触痛那日的痕迹。
启程前去向你辞别,其实只是私心的想再见你一面。也或许是希望能看到你尽释前嫌的笑容也说不定。
「路上小心。」离行前你温柔的叮咛,反倒让我注意到你神形的憔悴。我後悔,後悔那日实不该逼你证实自己的心意,想这极度不愿发生之事,若能拖一天,也就算一天。而我却偏偏推波助澜!害怕你向来的执著,终会让我俩步至绝境……
我的不安始自百里抱信她是否会占据你所有思虑?
而这之中可也包括了你曾经予我的?
为了你好,我想我或许可以开始为你制造一些鲜明的回忆。好让你日後想起我时,懂著记得「欧阳胜天」仅是为了要你,一辈子都珍惜他对你的情意。
玖
离开儒教後,我李代桃僵成了雪鹫教的乘龙快婿。凭恃著铁鸢门盟的结亲信物玉冰剑,我成功取信了众人。当然为了避免後顾之忧,我暗中计杀了铁鸢盟的少主人。那时方届若冠的他,整个人都洋溢著一股青春的喜气。但最终促使我下此决心的,该是那位温婉可人的白玉莲。
想起那日谒门造访时,我便认出了她那对神似守义的眼睛。
我同她结成了夫妻,并在雪鹫教度过了一段不算短的神仙日子。我知道她很喜欢我,只可惜我不会爱她。每每凝视著白小姐的时候,心里总不自觉想起你的种种。想你是否曾关心身在远方的我何以久时未归?
每每吻上她的唇,也曾假装那是你给予我的温柔。当闭上双眼用心感受彼此间交会的温热的时候,我已习惯同时饰演两个角色——
一个是深爱你的自己,另一个是渴求被爱的自己……
我明了这样的自己,其实是可悲的。
然而就在今年暮春三月,杂花生树的时分,终究还是东窗事发了。
拾
充斥是非的武林适时发挥了传递风声的功用。铁鸢盟的家属,不知在何处听闻了远游未归的少主人被谋弑的消息。听说他们相当悲愤,誓言力擒凶手。
然而同一时间,白小姐更喜不自胜的告知我另一个震憾的消息——
「我怀了你的骨血,夫君……」
我怔然望著因羞涩而躲入我怀中正如盛开的桃花般的美丽的她,心底竟猝然打起了阵寒颤。喜欢她的心意肯定是有的,可那并不是爱。我可怜她的天真烂漫,可惜一个可爱的女人,一生的青春居然就这样平白的栽在我一时的心血来潮上。
我猜此刻她可能还不知道她应该心爱的丈夫早已魂归离恨天吧?而身後这名与自己结褵多时的冒牌夫君,却已经偷偷打定了撤手的主意。当在我的视线慢慢移到她日渐隆起的腹部之时,刹那间我几乎可预见在不久的将来,那将会化身为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狠狠的刺穿我的胸膛。
我茫然的眺向窗外,心底向往起另一处蓝空,当思绪不知飘远至何处之时,极目所望却只揽进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拾壹
我赶在铁鸢盟采取行动之前给远在世外书香的守义捎了封信。
老实说我并不指望他会来看我,只是纯粹想让他操操心,好让他记得还有我欧阳胜天这号人物。我可以预见他在知悉实情之後,那张信任逐渐破碎的脸孔——
当夜,我计画潜出雪鹫教。而我的罪,也就从杀了白玉莲之後揭幕。
如果那一夜,她不哭著乞求我留下的话,我相信她定可寻觅到另一段的幸福。
我披著一身血腥在旷野里毫无目标的奔跑著。茫茫四顾之际,我蓦地想起了司徒守义的多年知交——
白羽长风客。
印象中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想他那儿应该可以暂时借我栖身吧?结交多年,我略谙他夫妇俩的为人。相信我只要编出个足以取信他们的谎言的话。
毕竟,我并不想提早面对未来即将陆续接踵而至的糟糕。
拾贰
想要让一个人一生一世都追逐著另一个人的影子其实不难,只要其中某个人能狠得下心的话……
我曾梦见我双手染满了鲜血,癫狂的又哭又笑,就在我失手杀了白玉莲的那一夜……记得有人骂过我忘恩负义,这评价,我也从不否认。
我承认要让一个男人生不如死的方式很简单,只要夺走他的最爱。所以,我杀了绿竹状元姬。
其实并不是有心要杀了她的!我只是同情她那对了无生意的眼神。
此时玉冰剑上的血仍温热著,我牢牢记住了长风客悲恸的连眼泪都落不下来的景象。当时他那近乎癫狂的反击著实叫我吃了一惊。很可惜
他不是我的对手。他最终还是无法杀我替他心爱的女人复仇。
但我还是很慈悲的把他与他的妻子合葬在一块儿。
我曾经质疑过一个人的执念究竟可以持续多久?
是至死方休?还是会随著时间的流逝而云淡风清?
至今,我仍等著这个答案。
我只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有些感官会选择自动麻木,这或许仅仅是为了保留最後一丝尊严也说不定。
但若果哪天心又痛了起来,那有可能是结痂後的伤口又再度被人撕裂开来了。可我还是想找出个究极解脱自我的方式,因为我不想数度沈沦於这样永无止尽的悲哀里头。
仰望著夜天繁布的星子,今晚身旁,有两名我挚爱的友人长眠於黄土之下。
拾参
铁鸢盟一案事迹败露後,我被除名儒教,成了三教口诛笔伐,全面通缉的罪犯。
儒教为避嫌,并未积极参与这次的追捕行动。这样也好,我也著实害怕见到守义的为难。
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的穷途末路。那一日面对围捕,我几乎没有什麽反抗的举动,或许是累了。在送往三教法庭审判的途中,我说我想去拜祭一下白玉莲,但却遭到了断然的拒绝。
不久,铁鸢盟一案便在我的就范之下草草作结。在被送往大汗之野的途中,我看见守义混身人群之中。昔日那对平实的目光犹旧掩饰不了对我的失望。
我轻轻扬起了嘴角。那一刻,恐怕是我一生之中最开怀的时候了。
来到大汗之野的日子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苦。因为过了不久,我便与监管犯囚的刑婆秋月,达成某种特殊交易。我们之间各取所需,互不相欠。但在终日独对黄沙滚滚的寂寞天地里,我还是不免想起守义。
想此刻的他,在做些什麽?
想我这一生在遇见他之後,路便渐渐走叉了。我并非在寻求谁来承担责任,只是想说——
这一路走来,一直没有後悔过。
虽说每一幕营造的血腥,几乎都是出自刻意安排的巧合。但值得欣喜的是,我不需要再战战兢兢的去护持他心目中欧阳胜天的形象。幻灭,又何尝不是种成长?我本就是这样随性的人,所以我亟求感情上的自由……
曾经苦於凝视他的眼神,心底总是经历过千百次挣扎的心酸……苦於每一次的谎,都仅是为了维持一个假象,所以当这个假象已难再让我觉得独一无二的时候,我宁愿选择亲手终结它。
拾肆
刑婆秋月,在她身上看得到女人所有的通病。貌不惊人,却老是喜欢说三道四。
某日与她云雨过後,她黏腻的挨紧了我,再度絮叨的抱怨起些牢骚来。
那时三教势力正盛,在大汗之野,仍不时有押差官遣送犯人前来。而我也因而间接捕捉到中原的一些动向。背对著她,我的意识也随之恍惚起来,就在近乎堕入梦境之际,我似乎听见了谁的名字……
「听说儒教的司徒守义死了!」她兀自嗫嚅说道。
我顿时间睁开了眼,听著她像是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样,心底却已然悄悄掀起了连迭的惊涛骇浪。
在她眼中看来,此刻的我或许仅是与一般路人好事的心态无异吧!我不动声色的追问道:「你这消息是打从哪儿听来的?」毫无徵兆的预感,兴许不能当真也说不定。
「不知道耶!我也是听前几天前来的押差官说的!唉呀!别人的事你管那麽多做啥……」
之後她又说了些什麽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司徒守义死了——
在我尚未得到应有的惩戒之前,他比我先行离开了这个人世。
拾伍
在大汗之野,我发现了个意外诗意的地方。在大汗之野极西的一个小山头,那儿的落日,有著与中原几分相像的颜色。
得知守义死讯之後的日子,仍旧与往常一般缺乏变化,了无新意。我还是照常漫步到这山头,仍旧只为了白昼将尽,一刻美丽的黄昏。
看著今日夕阳一成不变的没入山头,那瞬间极度刺目的火红,竟然翻滚起眼底的灼热感。
怔望著黑幕来临前的时分,我忽地害怕起这样漫无止境等待的长日。
凄恻的心绪思考著在没有了你呼吸应和的天地里,我是否还有独自活下去的勇气……
在最後一个黑幕落下之前,我听见了心底另一道声音。
我要离开这里。
拾陆
逃出大汗之野之後,我寻访了一处僻静的山林并在那儿辟了座长乐园。自号长乐老。
长乐是自欺,退而祈求常乐的我,成了放浪形骸的失意人。纵情声色犬马,只为蒙蔽自己的视听。怕要是哪刻清閒下来,便又失足执迷的井。
某日,化身千山樵老的素还真,居然神通广大的找到这个地方来了。
「近日江湖中出现了个神秘的商人,据闻他嗜好收集各家神兵利器,不过最令人好奇的是,他似乎正在暗中著手调查当年白羽长风客夫妇毙命一案……」
「哦?」他的话虽勾起了部分小小的回忆,但我倒还是不引以为意。
「可这江湖上与该对夫妇交好的人选,如今怕也是屈指可数吧?」吃了口茶,送入口茶液已然凉了大半,微苦的涩味,轻轻刺激著舌尖上的味蕾。
「话虽如此,也不能排除好事者的可能性,不过更不好说人家是居心叵测啦!」他笑呵呵的抚著半白的胡须,乍看之下,还真有几分老人家茶馀饭後的神韵。
我懒散支著下颐兀自陷入空白的思绪里。关於过去,我并不愿多做回想。後来他缓缓起了身,说是要告辞了。
「我送你一程吧!」同他一块儿步出长乐园时,我不意瞥见他手中支拄用的拐杖,上头标示著的三教印记,相当讽刺的在尘封的回忆里扯开一丝笑来。
拾柒
弹指之间,江湖上又面临了改朝换代的新局面。当今武林无人不以无极殿马首是瞻。
我原为欧阳世家子弟,在接获阴令之後,也名正言顺出仕无极殿要职。
再度踏足江湖,纯粹只是一种屈就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人生,似乎还长得看不到尽头似的。也或许我只是閒得发慌,想出门寻点乐子罢了。岂料世事就是巧得很,我在无极殿居然碰见了百里抱信,也与死而复生的白玉莲不期而遇。
再见她们,在经历几多年人事的沧桑之後,我对她俩老实说也已失去了捉弄的兴致。
两名值得同情的女人,一个阶下囚,一个杀人傀儡,这样的日子,其实是比我还要可悲的。
我还记得白玉莲临死前看著我的眼神。在改名北鹫之後,犹旧冰冷的勾起我近乎淡忘的回忆。单凭这股强烈的恨意,怕是早已在她心底,深深烙下了永远无法抹灭的痕迹。
可我还是忘不了她那对眼睛,曾经怀抱过与守义同样的美好……
站在远处遥望著她,我不禁又想起以前一些事来。原来我始终都记著,一直存活在我心底的那个人……
夜半醉步走入亭内,整个人净翻涌著一阵昏沈感。微醺的醉眼,在来到石桌之前,瞥见一封似是搁置多时的信函。
一封未署名的信,里头却有一手秀丽飘逸的字迹。
但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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