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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欢膝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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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柳意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堂下的众人,沉声道:“我们明夜就行动!”
堂中一片沉寂。
须臾,待到柳意再度落座,堂中的其他人纷纷起身,对着柳意深深拜倒。
“是!”
沈容和也随着众人拜倒在地。
他低着头,看不到柳意此时的表情,只听见他冷静得听不出波澜的声音徐徐响起:“明夜的行动,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匍匐在地,齐声喊道:“谨遵大人命令!”
外面,原本闪烁着群星的夜空骤然变色。只听“轰隆”几声,几道惊雷从天而降,紧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不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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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右相府上待了整整两个时辰,待到沈容和回到沈府,已是深夜。
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沈容和脚步一滞,踌躇片刻方才举步向前,朝着门上轻叩两声。
“叩叩——”
大门应声而开。
没有犹豫,沈容和撩起被大雨濡湿的衣摆进去。
“公子。”管家已经准备好雨伞,忙不迭为他撑好。
沈容和边走边问:“可有按照我的吩咐处理好?”
“老奴都已经按照公子的安排去做了。”
沈容和点点头,没有再问,沉默着经过庭院走入大堂。
一进去,意外看见两张熟悉的脸,沈容和讶然挑眉:“怎么还没睡下?”
用力揉了揉眼睛,眉儿几步跳到沈容和面前,忙不迭开口:“公子,我跟你说,今天外面出大事了!”
结果绿芜递过来的锦帕,沈容和边擦拭脸上的雨水,边漫不经心地开口:“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晚了都不肯去睡。”
“今天我和夫人在外面看见了一张告示!”眉儿用力紧了紧拳,双眼写满雀跃。
“哦?”
见沈容和明显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眉儿略略提高语调:“公子你猜告示上写了什么?”
沈容和不甚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写什么?”
“上面写的,可是要为前朝太子翻案哦!”
沈容和正擦拭着额头的手一顿。
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眉儿继续道:“上面说前朝被斩的太子是被陷害的,更说已经搜集齐了所有证据呢。”
“这倒是稀奇。”缓了口气,沈容和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眉儿用力点点头。
“是吧是吧?眉儿也觉得奇怪。当年太子被诛杀,他身边的太子党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朝中根本没有太子党的人了,如今龙祁钰他们又成了叛党,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龙城。到底是谁呢,这么大张旗鼓的要为太子洗冤?”
眉儿边说边摩挲着下巴,一副正沉思的模样。
在场的管家和绿芜皆是脸色一变。
沈容和慢慢站起身来,看着他不说话,脸色晦涩莫名。
“眉儿,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
被他毫无感情的语调吓了一跳,眉儿眨巴着眼睛,愣愣地说:“是世子说的呐。”
沈容和微微一怔。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如今在龙城被称为世子的,唯有……
沈容和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今天他什么时候来的?”
眉儿嘟囔着嘴,“刚刚天黑的时候他来过,他说他来找你的,等了没多久就回去了。”
沈容和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见他脸色意阴晴不定,眉儿好奇地问:“公子,世子有什么不妥吗?”
回头凝着他,沈容和抿唇笑笑,“没事。”
眉儿不疑有他,注意力很快就被窗外越下越大的雨转移开,跑出去玩水。
“今夜这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一直站在门口的绿芜忽地出声。
沈容和抬起眼帘盯视着她。
绿芜是他在三年前带回沈府的。
这三年来,就因为有她,他才能一路顺风顺水直到现在……
墨玉般的眸子里漾出层层涟漪,潋滟生辉,令人有些辨别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沈容和似叹非叹吐出一口气。
绿芜攥着袖口的手蓦地一紧。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其实她已经能隐约猜测出来了,她却没有出声阻止。
果不其然,下一瞬,沈容和沉悦如水的声音掠过耳际。
“绿芜。”
“……”
她没有应声。
沈容和却似并不在意,又道:“你当初究竟为什么要刺杀皇上?”
三年前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正是被他藏起来的刺客。
绿芜咬唇道:“我……我没有刺杀皇上。”
沈容和不置可否。
两人久久没有出声,最后,还是沈容和打破了沉默。“应……这个姓,可不常见。”
绿芜无声地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三年来,除了沈容和,恐怕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全名是应绿芜。
“据我所知,这个姓唯有前朝太子党,当初的太保……”深深看一眼绿芜,沉沉吐出那个名字,“应、明、泽。”
应明泽,前朝太保,也是当初最为拥护太子的党羽。“巫毒案”被揭后,太子府整整三百口人全部被诛杀,也牵连了在朝的太子党们,其中太保应明泽首当其冲被施以车碾之刑处决,应家人更被满门抄斩……
自他说出那个名字,绿芜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他,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可惜,沈容和神色泰然坐在那里,眼中无波无澜,平静得令人心悸。
仿佛没有注意到她满是探究的眸光,沈容和自顾自讲下去:“后来我去宫里查过,他们告诉我那一夜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刺杀事件。”
绿芜攥着衣袖的手指缓缓缩紧。
“我不知道当初负责来抓捕你的人为何会帮你,你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沈府,刻意接近我,留下破绽,让我认出在采风阁的人就是你。这一切,做得确实缜密无疑。”
绿芜的背脊一僵,好半晌才喃喃道:“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容和动也不动凝着她:“一开始。”
绿芜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
半晌,她颓然退后几步,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努力拉扯开一抹笑容,“我早知道,你没这么容易骗过才是。”
沈容和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一瞬不瞬。
绿芜偏过头,眼睛放空地望着外面不断落下的雨点,娓娓道来。“你说得其实几乎全对了。我当初的确是故意接近你,不过……在采风阁时,我并非是故意表现给你看的,只能算是巧合吧。”
“沈家人从来都不会是省油的灯,我早该明白的……早该明白的……”自嘲的笑笑,绿芜长长舒了口气。“我接近你的目的,就如你所猜测的那样,我是想要借你的手替我应家报仇……”
转头看一眼沈容和,绿芜艰涩地笑笑,“其他的都如你所想的,但,其实你有一件事猜错了。”
沈容和微抿着唇,没有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沉吟片刻,他听到绿芜略带着苦涩的声音掠过耳际。
“我当初并不知道你,其实是……女子。”
最后两个字落下,堂中的空气骤然变得凝固。
沈容和低垂着眼帘,烛光映下的阴影正好挡住了他的表情。许久,唇齿间溢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这点……我自己都快忘了。”
绿芜愣住。
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将眸底的复杂一一敛去,沈容和再度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对着管家和绿芜他们吩咐:“管家,你现在就去吩咐所有人收拾好东西,记住,切不可声张。”
“老奴明白了。”管家快步退下。
转头面向绿芜,沈容和抿抿唇,“不管你当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这三年来,总归是你助我。”
绿芜怔怔地盯着他,只听他继续道,“现在马上去收拾东西,越快越好,我早已让管家给你准备好盘缠和干粮,你待会儿收拾好了会有人带你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我不……”
不等绿芜说下去,沈容和倏地打断她:“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听我的安排,今晚这沈府……是不能待了。”
最后几个字犹如叹息一般。
绿芜嗫嚅着唇,欲言又止。
“好。”
最后,她如是道。
看着她没有毫不犹豫转过身,往房间的方向去了,沈容和收回视线,出声将还在院子里的眉儿唤了回来。
“眉儿。”
“公子?什么事?”眉儿甩着袖子上的跑进大堂。
“去收拾行李。”
“咦?”眉儿不解地睁大眼睛,在沈容和无声的注视下又很快败下阵来,嗫嚅着唇,“哦。”
将府中的事务全部交代完毕,沈容和方才松了口气,颓然跌坐在桌前。
揉着胀痛的眉心,沈容和沉沉一叹。
“真是……多事之秋。”
……………………………………………………………………………………………………………………
翌日,集市中原本被官兵们撤下的关于前朝太子的告示再度出现,且比前两日更多,街道两边都贴满了,告示上大张旗鼓的说要为前朝太子翻案,坊间一片哗然……
前朝太子案在宫里宫外闹得轰轰烈烈,宫里亦是发生了一件大事:皇上昏迷不醒!
朝堂上一片大乱,左右二相及时出现制止了骚乱,更命太医们全力为皇上诊治。
数十名太医涌入锦华宫,想尽办法为皇上医治,让人灌了不知多少名贵的药,结果都没有醒来。
大病初愈的董皇后一整天都未离开龙榻,陪着皇上不吃不喝,任凭他人如何劝阻都无动于衷。
沈容和进宫时,宫里已乱作一团,太医们聚在一起讨论着救治皇上的方法,始终没有结果。董皇后怒极,下令若是皇上有半分差;就让所有太医陪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忍不住小声问道。
沈容和侧首看过去,出声的是那位让他形象颇深的谦谦君子,方轻尘。
一位小吏看看四周,在他耳边细声说道:“我听说是昨天晚上的事,皇上在探望董皇后的途中突然倒了下去,然后就昏迷不醒,直到现在,太医们也没诊治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
这一病,几乎让整个大龙朝的群臣都开始不安分了。
看着围观的群臣眼底不加掩饰的野心,沈容和挑了挑眉。
看来,今夜会不得安生!
锦华宫外,现禁卫营统领秦观正要进去,就被人突然叫住。
“秦大人,且留步。”
转头,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长眉微挑,秦观漫不经心地笑笑:“不知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他在问,语气中却无一丝疑惑。
董元卿不禁脸色一僵。
倒是跟在后面的尚书令沉不住气了,对着秦观皱了皱眉,喝道:“岂有此理!秦观,你对左相大人未免太过无礼了!”
“诶~无妨。”扬手示意尚书令不必多言,董元卿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中放在身前,对着秦观笑眯眯地说:“不知秦大人有没有时间,去那边小坐一会儿。”
秦观眉梢微动,“大人有事直说无妨。”
见他一副痞雅的模样,尚书令愈发火大。“好你个秦观!竟敢这样对左相大人……”
秦观无辜的弹了弹双手,“我没说什么吧,何大人何必跟那家犬一样吠个不停。”
“你——”尚书令顿时气结。
尚书令张口欲骂秦观,却被左相董元卿喝止住了:“还不住嘴!”
“相爷,他——”
深沉的眸底掠过一抹浓浓的狠戾,董元卿眼神一凛,刻意拖长的音调听得人头皮发麻。
“嗯?”
尚书令立即噤声。
董元卿看一眼他,转头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秦观,嘴角扯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容。“秦大人,请。”
不容拒绝。
秦观懒懒掀了掀眼皮,径直朝他所指的湖心小亭走去。
董元卿的手僵在半空中。
前面的秦观悠哉悠哉的踩着步子继续往前走,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此时的尴尬气氛。
眼底有一抹力气转瞬即逝,董元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这湖心小亭的对面就是皇上的寝宫,锦华宫。秦观不客气的找了个座位坐下,对着后面进来的尚书令和董元卿微笑道:“两位大人,现在可以说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了吧。”
董元卿眯了眯细长的眼,一派凛然的在他对面坐下。
“秦大人……”
他的话音未遁,秦观扬手打断他。
“慢着!左相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这么叫我……我还真怕自己折寿了。”
尚书令重重一哼,甩袖转过身不再看他。
董元卿脸色微有变色,又很快恢复如常,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楚。
“既然秦大人这么直白,老夫也就不隐瞒了。”挑了挑眉,董元卿拂了拂衣上沾染的灰尘,仿佛毫不在意秦观的不敬。
“相信秦大人也明白如今的局势……”
董元卿还未说完,秦观长眉一挑,“我还真是不太明白如今有什么局势。”
董元卿的脸色蓦地一沉。
深吸口气,他微微一笑:“众所周知,如今朝中的势力分为我与右相柳意两派。”
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秦观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压着心头的怒气,董元卿继续道:“秦大人想必也很明白,如今皇上病重,朝中的权利实则掌握在我和右相手中,如今不管是哪方……”
“左相大人。”秦观眉梢跳了跳,“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这……可是以下犯上!”
最后四个字尤其咬重。
董元卿饶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傲然一笑:“秦大人不必在这里装傻充愣,你明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秦大人一夜间成为整个禁卫营的新统领,这件事可是让我等着实震惊不小啊。”
秦观晒然一笑,没有应声。
“当初先帝建立禁卫营时曾有条规矩,若是帝君不仁不义,为害天下,禁卫营可协助有能者继任新帝。”
说这话时,他一直紧盯着秦观,期望能从他脸上捕捉到多余的表情。
结果让他十分失望。
听得他的话,秦观站起身,双臂自然环在胸前,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低头看着董元卿,说:“诶?还有这等事,秦某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若不是他嘴角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恐怕其他人真会以为他当真在惊讶。
董元卿脸色愈发阴沉。
秦观笑容加深:“左相大人,秦某可不知这些规矩,秦某只知道,禁卫营的责任……就是保护当今皇上!”
董元卿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怒而拂袖离去。
“左相大人!”尚书令狠狠瞪一眼秦观,忙追了上去。
秦观笑眯眯冲着两人的背影躬身道:“两位大人一路走好。”
两道背影走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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