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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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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没说您知道什么呀。”
令襄湘意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到警局就立即被收监了,关他的那个狱警不管襄湘怎么说,仍然是雷打不动:“小伙子你也别怨,谁让你牵扯上了这个案子呢?萧罗天发了话要杀他儿子的人血债血偿,萧罗天你知道是谁吗?在上海他跺跺脚,地面上都得震三震,你说你和谁喝酒不好,非和那个韩石头喝,他三年前在家乡喝醉酒打死了人,是从湖南逃命过来上海的,谁知到又惹出了这些事,他在他家乡那里就是有名的力士,据说他上次杀人是一手捏碎了人家的天池。”
襄湘瘫坐在地上,胸膛里一阵气闷,问题倒是不大,凭着南方政府的面子,他打电话找几个朋友帮帮忙倒是没问题,可一旦被人拿出来说嘴,他以后的官途可就充满坎坷了,要不然赶紧送信回家让他们寄钱回来,看看能不能买出去。
其实这个时代的牢房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毕竟如果太脏太臭那些狱警也受不了啊,每天产生的大小粪便都有专门人士天天处理,除了监狱为了节省开支,犯人们吃不饱饭白水来凑以外,只要不上刑具,那日子还是可以忍受的。
襄湘在草席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除了浑身痒痒加上有点感冒之外,就是觉得空虚了,没人说话,除了吃喝拉撒没事干,他用稻草编了十几根麻绳以后终于受不了了,原来监狱除了在人的身体上施加痛苦外,最重要的还是在人的精神上给予折磨。虽说襄湘是个宅人,可他也是个非常忙碌的宅人,曾经每天都忙得黑眼圈浓厚十足,一旦让他的精神空虚下来,襄湘整个人都觉得失去了生活的动力,闲到无聊之极他便用指甲抠监狱的木栅栏,简直是抓狂的前兆。
好在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几天,到了第四天,那个肥肥的狱警腆着一张笑脸出现在了襄湘牢门前,襄湘激动的一跃而起:“我家里派人来了吗?”
这话一出口,襄湘自己都否决了,从这里送一封信去广州,在邮递上没有出问题的前提下少说也要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哪儿能送到啊(那时候的电话普通人家要跨省是办不到的,发电报在乡下也行不通,而襄湘为了隐瞒又不能求助于广东的同事,于是只能写信)。
狱警点头哈腰的打开了襄湘的牢门,殷勤的把襄湘迎出来,甚至非常周到的拿了一杯去晦气的清酒:“杜先生也真是的,您早说认识萧家二少爷,我们也不会太岁头上动土了不是,您看看这事闹的,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您大人有大量替我们解释解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啊,这都是……这都是那个该死的杀人犯!”
“萧家二少爷,萧楚人来了?”襄湘有些不敢相信,我们不是闹翻了吗?他把我赶出了公馆,这些日子以来甚至没见过他一面,还以为他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
“是啊,萧二少爷来为您做的保释。”狱警得意的扬了扬头,似乎这是极有面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作为陌生人的他为什么会得意。
“那他人呢?”襄湘闻道。
“呃,人走了啊。”狱警这时候也有点奇怪了,照理说他是专门来保释的,保释出来了,怎么不见一面就走了呢。
“这样啊……”襄湘顿时感到一阵失落,甚至有种冲动要立即追过去见他一面,可是这股冲动也是瞬间就消失了,见了又能怎么样呢,照样会觉得尴尬不是吗?顶多也就是说声感谢,可是他需要自己的感谢吗?
狱警一路赔小心的把襄湘送了出去,走在路上他忽然问道:“杜先生,您认识那位周兰欣吗?就是那个杀人犯的太太。”
襄湘的眉头皱了皱,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您被保释出去的时候她正在被审讯,她听到您的名字后就吵着要见您,还说您欠她什么的,不知道……”狱警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似乎有点担心惹襄湘不快。
襄湘因着这个女人惹了一堆的麻烦,老实说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的脸了,遂打算直接离开,不再去见她。
“我觉得您还是去见见她比较好,那个女人胡言乱语说什么,您也是她的相好,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毕竟她身上缠着人命官司,一个传出去,萧老爷那里我们也不好交代,虽说您认识萧二少爷,可是死的那个毕竟是他大哥。”狱警也颇为无奈的说。
犹豫了许久,襄湘还是决定去见她一面,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随着狱警来到了女牢,襄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憔悴的女人居然是那个美貌且多才多艺的周兰欣,她身上漂亮的旗袍破了,混杂着各种刑具造成的伤痕,血痕累累的样子让人不敢细看,平时精心护养的头发散乱的披散下来,仿佛是一堆杂草散发灰暗的颜色,她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光泽,静静的窝在杂草堆上。
“周兰欣,有人来看你了。”狱警敲了敲牢门,随之周兰欣的身子动了动,似乎是吓着了一样,可见她在这个牢里过的非常凄惨。
“听说你要见我。”襄湘叹了口气问道。
周兰欣先是愣愣的看了襄湘半天,似乎有些不敢确认一样,等她反应过来,像是一只蟑螂一样迅速的爬到了襄湘的面前,她跪在地上双手抓着监狱的栅栏,满脸都是泪痕,哭的楚楚可怜:“阿钰,阿钰是你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阿钰救我啊,救救我,他们要打死我了,救我,求你了。”
襄湘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看不得老人孩子和女人受苦,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心里踌躇了起来,但襄湘也没有办法救她啊:“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我有什么本事救你?”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不是有人把你给保释出来了吗?你去求他来救我啊。”
“那个韩石头可是为了你才杀人的,萧老爷哪儿可能轻易饶了你,你别说梦话了,我可帮不了你。”襄湘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阿钰,阿钰。”周兰欣几乎哭的肝肠寸断,老实说这样一个羊羔一样柔弱的女人哭起来当真可以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只看她万般凄楚的望着襄湘恳求道:“阿钰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我心里自始至终都是想着你的,当年要不是气你抛弃我,我又怎么会赌气到你家做你父亲的姨太太呢?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你救救我啊!你怎么忍心看我去送死呢!”
襄湘对她的这些话烦不胜烦,才要出言打断,却听到周兰欣恶狠狠的咒怨:“我怎么就遇到了那么个东西?发愁了就喝酒,喝醉酒就要杀人,他杀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受到拖累?呜呜呜……”
他喝醉酒那还真和我有点关系,襄湘心里默默的哀怨了一把,造的什么孽啊,这个韩石头是何方神圣,怎么一切都这么巧呢?要是他当时没喝酒,是不是就不去杀人了?现在韩石头和周兰欣也不至于入狱了。越想越进了死胡同,想到最后,襄湘甚至觉得自己变成罪魁祸首了。
“阿钰,阿钰。”看襄湘长时间沉默了下去,周兰欣不禁着急的说道:“不管有没有用,你都去求求那个保释你的人,说不定他真的能把我也救出去呢。”
襄湘心烦意乱,也不理睬她,径自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周兰欣的呼喊声:“阿钰你要记得我啊,救我啊,救我。”
阴谋(三)
襄湘出了警察局就坐车来到了租界,他在萧烈的那幢别墅附近绕过来又绕回去,别墅的大门堂堂的立在那里,阻碍着襄湘鼓起勇气准备长驱直入的步伐,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要到老师家里做客一样,其实心里紧张害怕不敢去,但是由于各种外力因素非去不可。
他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他只是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害怕的呢?襄湘这样安慰自己,他忐忑的走向宅门。
来应门的是个40来岁的男人,他一眼便认出了襄湘,热情的打开门把襄湘迎进来:“这不是杜先生吗?快请进,快请进。”
襄湘有些尴尬,心道这位大哥也许不知道咱是被他家主人赶出去的,不然岂会如此热情。
“嗯……你们家先生在吗?”襄湘干笑着问道。
“在啊,家里来了几个客人先生在招待他们呢?您先请进吧,我去通知一下先生。”
襄湘想了想,硬着头皮进去了。
男人把襄湘迎进了二楼的小客厅,说是去通知一下先生,之后便一去不复返了,徒留襄湘一个心烦意乱坐立不安,他翻来覆去的想萧烈为什么会去警局救自己呢?他原谅我了吗?他为什么当时不见我一面?他什么时候会过来呢?他会不会派人把我赶出去?
襄湘觉得大约过了一个世纪,客厅的门才终于被推开了,萧烈穿着一件白衬衫,也没有系领带,看来他刚才会见的客人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他的装束很随便。
他也没有跟襄湘打招呼,而是径自坐到了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襄湘还记得他是从不抽烟的,至少自己从未见过他抽烟,可看他抽烟的样子却一点也不生疏。
襄湘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嘴上,才终于说出了一行音量很小的话:“谢谢你来保释我。”
他似乎是嘲讽的笑了笑,眉梢高挑:“你不用谢我,不管怎么说你名义上都曾是我的教官,我和你一起来了上海,你出事了如果我不管,对谁也说不过去。”
襄湘“啊”了一声,心里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不是特意为了我,自己倒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大脑里短暂的闪过一片空白,襄湘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我,我先告辞了。”
“你今天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襄湘愣头愣脑的要往外走,听到这句话又停了下来,他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萧烈起身走到襄湘身边,他用手背撩了撩襄湘的耳朵,襄湘捂着耳朵闪开来,吱吱呜呜的说:“我就是想问问那个韩石头会怎么样?毕竟那天是我请他喝酒,结果喝醉了。”
“哦?你是来问他?”萧烈盯住襄湘:“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他太太来的呢。”
襄湘下意识的问道:“对了,周兰欣,她会怎么样?”
“她丈夫为了她才杀了萧岩,你说她会怎么样?”
襄湘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他是无能为力了。
萧烈一直看着襄湘,过了半响他忽然开口说:“我可以保下他们两个。“
“你说什么?”襄湘似乎受到了震动,不确定的问道:“你在开玩笑吗?他们可是杀了萧岩啊,那个不是你的义兄吗?你的义父还说过要他们血债血偿。”
萧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襄湘。
“先不说你能不能保下他们,你义父那里会怎样?”襄湘问道。
“你不用管我能不能救下他们,你想救他们吗?你可以试试看求求我,说不定我一时高兴就让他们活下去了呢。”萧烈平静的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小事。
襄湘却在心里猛地打了个突,脸色煞白,心道萧烈是在说真的吗?他和他的义父那里到底是不是有问题?这次的事情他有掺和吗?毕竟人死在他开的那家舞厅里。
“你真的可以让他们活下来吗?”襄湘再一次发问。
“我说了,你可以试试看求求我。”萧烈凑近襄湘,他几乎把襄湘逼到了墙角,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说:“你求我啊,怎么?你不知道怎么求人吗?你不是才刚刚从你那个旧情人那里出来吗?没学到她是怎么求人的吗?”
萧烈把襄湘压在墙上,抓住他的下巴:“她是不是痛哭流涕的跪着求你,说她很爱你,说让你来求我,你倒是求我啊,学着她的样子来求我啊,我马上就可以把她放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跟着我吗?”襄湘惊讶的问道。
“派人跟着你?没有必要,你做过什么事情,即使我不想知道也会传入我的耳中。”萧烈的脸慢慢靠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襄湘的嘴唇,然后便放开了襄湘,不知所谓的笑了起来。
襄湘看着萧烈有些疯狂的眼神,陡然想起了他们刚刚相识时的某天,那天他和自己坐在一间餐厅里,温文尔雅的青年这样诉说:“秘密世界是一个病态的世界,它对那些为自己的真实身份感到疑惑的男女们具有诱惑力,他们只有在秘密的遮盖下才感到安全,所以当秘密被揭开时,他们仓皇失措的脸一定非常有趣。”
襄湘忽然觉得自己也许从未真正的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他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他跟什么人来往?他真正的性格是怎样的?他真的是军校里那个个性随和受到师友广泛好评的温良青年吗?
萧烈打开房门,他背对着襄湘说:“你不求我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不过,我会让你再来找我的,你说你后悔跟我牵扯不休?希望你不会更加后悔。”
火车上很热,车窗里吹进的风也是炽热的,襄湘独自一人离开了上海返回广州,这次出差经历了很多事情,尽管大部分都是秘密,襄湘会一辈子把这些情事情烂在肚子里。
他这次匆匆忙忙的赶回广州,主要是因为听说了廖先生遇刺的消息,刚从报纸上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襄湘先是惊恐,之后又是奇怪。
惊恐是因为历史还是按照它的轨迹前行着,廖先生遇刺了,尽管早就知道可是仍旧会觉得恐惧,因为作为预知者,襄湘一方面迈不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害怕遭到怨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发出警醒呢?那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尊敬的先生不是吗?另一方面又害怕历史会改变,而且说不定历史已经改变了,这就是襄湘觉得奇怪的地方,因为廖先生虽然遇刺,但是并没有受伤。
这是自己造成的吗?襄湘内心惊涛骇浪,可是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啊,历史怎么可能就改变了呢?
下了火车以后,在火车站上等着接自己的赫然是老家的王管家和长顺,襄湘上次写回家的那封信着实把二姨太吓得不轻,可怜她当时怀有身孕,才刚刚三个月,正是不稳当的时候,又是高龄产妇,甚至下了点血,好在及时送了医院没出问题,过几天又收到襄湘的信说是没事了,这才好不容易安下心来。襄湘心中对淑惠也颇为过意不去,从上海带了一堆东西回去当做孝敬。
“王管家,怎么劳您亲自来接我呢?我都没和家里说我具体回来的时间,你们该不会一直在火车站等我吧?”襄湘问。
王管家说:“少爷写了那封信回来,可是把我们都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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